第十一章 葉斌
我吃著冰激凌，聽著蕭蕭姐講述著那個女生的悲慘命運，但是放在安瀾身上，我覺得目前除了為了出道，暫時找不到讓她觸犯底線的理由了。
付完錢之後，我緩慢的走出超市，在剛才的對話中我突然聯想到陳婉儀的案子，之前聽警員說陳婉儀的男朋友說她有抑鬱症，有過自殺行為，但是陳婉儀在過去的狀態完全不符合她男友的說法，或許陳婉儀也曾經出賣過肉體，但是從她數不過來的男性朋友來看，即使做了似乎也不至於落下陰影，想到這裡，我打算去見一見這個所謂的男友，可是苦於沒有這個人得任何信息，我轉過頭又回到超市問道：「蕭蕭姐，關於第一起案子的陳婉儀，她的男友你是否有了解？」
「你當我萬能啊，什麼都可以問道，不過看在你叫姐的份上，我倒是可以說一下，雖然不知道有什麼用，她的男友大多數都是在夜店認識的，而且我去過幾次那家夜店，每次都能看到她的幾個前任坐在一起喝酒，有一次其中一個還想過來撩我。我估計如果你去看看，沒準還能碰到幾個，他們似乎很喜歡那裡」說著，她在手機地圖上給我指明了夜店的位置。
「那你當初為啥不早點說呢。」
「你又沒問，再說了，你當初就沒有從微博照片里看出來那是同一家夜店么。」
「那，你去夜店做什麼，不會是！」我裝作一副很驚訝的表情。
「想哪去了，我弟弟也愛去那家夜店，我去撈人的不行么！」她大聲喊道。
「好啦，多謝啦，有機會我還會來的。」
回到家裡之後，我看著剛才求了姐姐半天才發給我的那張被詢問的男友照片，通過比對陳婉儀的微博，可以確定那個男生是她出事之前交往的最後一個人，我打算今晚就行動。
由於不確定這次行動是否有收穫，我沒有告訴姐姐原因，只是說出去有點事情，姐姐也不打算把我看得太嚴，也沒多說什麼，況且這樣勞累的下班，回家裡也只會想著多休息了。
來到那家夜店門口，我看著外面的霓虹燈上閃爍著「嗨皮」二字，說是夜店其實就是酒吧和KTV放到一起，不過規模倒是不小。然而我站在原地猶豫要不要進去，因為只說找個人似乎也說不過，正當徘徊之際，蕭蕭姐居然出現了。
「我現在相信了電影里那些關鍵人物總是在關鍵時刻出現的設定了。」
她看著一臉吃驚地我回答道：「我就知道八成會碰到你，我說了我來這裡就是抓人帶回家的，怎麼不進去？」
「沒來過，不知道怎麼跟人家解釋。」
「哎，我還以為你有多大的本事呢。」
說完，蕭蕭姐帶著我走了進去，她熟悉的跟裡面的服務員打著招呼，同時也幫我做了解釋，我觀察著其中一名服務員對蕭蕭姐的態度，服務員稱她為「靈蕭」，而且言語間似乎和她很熟悉，然而嘈亂的環境讓我很難安靜思考，大廳里猶如群魔亂舞一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裡如此吸引年輕人。
這時候那名服務員走了過來，詢問我要找什麼人，我很獃滯的拿出手機把照片給他看，他很淑女的笑了一聲說道：「葉斌啊，他可是這裡的常客，如果沒有很重要的事情是不能打擾到他的。」
「我是來向他了解一下關於死人的事情，不是私人。」說完，我也無所畏懼的笑了笑。
「這。」
正當服務員猶豫著，蕭蕭姐客氣地說道：「讓他問一下吧，他可是幫警察做事的。」
「好吧，跟我來吧。」他的語氣非常的娘，讓我有一種想打他一頓的感覺，而且他右手無名指還戴著戒指，我真的好奇他的父母是如何慣養他的。
在靠近時，我就聽到葉斌在那裡吹噓著之前警察怎麼審問他，他還恬不知恥的稱為「光榮事迹」，接著這個奇怪的服務員還用蘭花指撥開帘子說道：「葉斌，有人找你。」
「什麼人找我，難道是警察聽到我在這裡吹牛逼過來請我喝茶了？哈哈」他大笑著，旁邊的幾個兄弟也一起跟著笑。
我看著他左右手各抱著一個美女，面前的十幾瓶空啤酒瓶子雜亂的放著，學著姐姐的動作拿出本子說道：「我想問你一些關於陳婉儀的事情。」
「你看，我就說吧，你說的那麼大聲，半個地球都能聽見，肯定會有人找你，輸了趕緊喝酒。」旁邊的一個人沖葉斌喊道。
葉斌沒有理會他，先是打量我一番，接著站起身來蠻橫地說道：「瞧你這樣子也不像是警察，哪個石頭縫裡鑽出來的？」
「五指山下蹦出來的，我就是想問你一些關於陳婉儀的事情，問完了你們可以隨便開我的玩笑。」我客氣的回答道。
「有點意思，可是之前警察已經問過了，該說的我也都說了，重複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
「你說她有抑鬱症，可是從她最近的狀況來看這個說法不太屬實。」
「那個啊，我隨便說的，當初我追她的時候她也是剛從上一任的陰影里走出來，看那狀態估計也是有病，不過說通俗點，那種女人也就是雞而已，我玩夠了也就不玩了，從來不想跟她扯上什麼關係。」
「那，睡她的感覺怎麼樣？」我不懷好意的問道。
「哼，不禁乾的臭女人，以為是個不錯的貨色，沒想到她也是個老手，虧死我，你問這個幹嗎，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好奇，那你和她交往的時候有沒有目睹過她和別人上床？」
「你欠揍是吧！」葉斌突然變得憤怒起來，直接抄起一個酒瓶子揮了過來。
我下意識的想用手擋住，但是他的動作太快，瞬間我感覺到腦門右上方有一種被針刺入骨髓的疼痛感，雖然疼痛感很快減弱了一些，但還是痛的我不停地眨右眼。
我用手捂著傷口，慢慢的抬起頭，只見葉斌的右腿已經已經向我的腹部踢來，同時我還聽到他大喊一聲：「那個女人就該死。」
我立即收緊腹部準備最大限度的承受這次踢打，在他的腳即將觸碰到我時，一支黑色高跟鞋從側面直接擊中他的膝蓋左側，我才發現是蕭蕭姐一腳幫我攔截下來，葉斌隨記捂著膝蓋痛倒在地。
蕭蕭姐指著他霸氣的說道：「再敢動手我就用鞋跟插到你的膝蓋里去，不信試試。」
葉斌的朋友和我都懵逼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這次爭吵也引來了不少人圍觀，那名服務員隨即勸那些人離場，蕭蕭姐撫摸著我的額頭說道：「留這麼多血，快處理一下。」
「我有紙。」說完我從口袋裡拿出衛生紙按住傷口。
「蕭大姐啊，不至於這一腳吧，你也太狠了。」葉斌顫顫巍巍的站起來說道。
「知錯了沒，還不向人家道歉！」
「錯了錯了，對不起啊小兄弟，醫藥費我出。」
「沒有沒有。」我笑著回答道，「我可能是問了不該問的問題，我真的只是想了解一下情況，所以實在對不起啊。」
「我頭一次發現被打的人道歉的，好了快走吧，你這樣的人真的不適合這裡。」蕭蕭姐似乎很心疼的對我說道。
說完，蕭蕭姐帶我一起離開了這家夜店，我一邊捂著傷口，一邊笑著說道：「蕭蕭姐，找到那個人了么？」
「什麼人？」
「看，我就知道您肯定不是找弟弟的，那個服務員也不是服務員吧，他的家人應該是這家夜店的老闆，完全看不出來一個服務員的樣子，而且那麼隨便，誰會找一個娘娘腔當這種地方的服務員。」
「對，我確實不是來找我弟弟的，是來找我男朋友的，消息也不回，電話也不接，就知道一天到晚跟別的女人鬼混。」
「不是吧蕭蕭姐，您這身材，這顏值還圈不住一個男人！現在這社會啊。」我笑著無奈的搖了搖頭。
「有時候確實是這樣，零件再好，不用的話遲早也會生鏽，但是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我有自己的原則，有自己的底線。」
「我明白了，那個男人也配不上您，您就算跟他在一起，他關注的也只是您的身體。」
「所以我在分手之後就痛痛快快的給了他一巴掌，把我心裡的怨氣全打了出來，一個字爽！」
「確實，對了蕭蕭姐，為什麼那些人這麼怕您，葉斌看見您連氣都不敢出了。」
「你去醫院問問上次撩我的那個人手好了沒。」
「這。。。」我咽了口口水答道，「您在扇完那一巴掌之後，有沒有去檢查一下您男朋友還有沒有呼吸么？」
「哈哈，你也挺逗的，哎呀，血流下來了。」
我感覺到臉頰有一股黏黏的液體流過。
「我家比醫院近，你來我家，我幫你包紮一下傷口。」
「別別，蕭蕭姐，我還沒活夠呢。」我開玩笑的說道。
「別貧啊，哈哈，小心我手一抖把玻璃碎屑按進去可別怪我。」
蕭蕭姐帶我來到一個高檔小區，裡面都是雙層別墅，路邊的燈光在這黑暗中顯得格外耀眼，別墅全都黑壓壓的，這個時間大家肯定都入睡了。她打開一所別墅的房門，碩大的圓形吊燈在大廳中央幾乎照亮了整棟別墅。
「隨便坐，不用換鞋了，這裡很少住人，所以沒怎麼打掃過，我去找藥箱。」
雖然知道蕭蕭姐的家境不錯，但是闊綽到這樣一棟大別墅都沒人住實在是不敢想象，我感覺這裡的她跟超市裡完全不一樣。
很快，蕭蕭姐提著藥箱從二樓走下來，而我依然站在原地，環視著這間我一輩子也住不起的別墅。
「別愣著了，快坐吧，我來幫你處理傷口，這種天氣很容易感染的。」
我很不好意思的坐了下來，蕭蕭姐熟練地幫我處理著傷口，讓我想起了小時候受傷時姐姐幫我包紮傷口的感覺。
一顆一顆碎玻璃渣被取了下來，而我卻有一種被催眠的感覺，也許是太久沒有這樣被人照顧了，雖然包紮的過程依然有些疼痛，但是完全沒有影響到我。
「疼么，我小心點。」蕭蕭姐低聲說道。
「不疼，很舒服。」我完全沉醉在記憶中，似乎分不清剛才說話的是蕭蕭姐還是記憶中的姐姐。
「肯定不疼，看你這享受的表情。」
最讓我陶醉的就是在上藥途中，她輕輕地朝傷口吹氣，這又讓我陷入了更深層的記憶中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