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孟冉的經歷
陳隊用一種疑問的眼光看著我，似乎想說什麼，思索了片刻后問道：「你覺得還會有下一起案子么？你怎麼看。」
我搖了搖頭，並不是否定的意思，回答說：「我只是覺得這些受害者好像都有一個規律，陳婉儀和高遠發生關係時被偷拍下來，安瀾家裡的那件內衣肯定也不是自己心血來潮，孟冉是被顏清發現穿著暴露，所以，這會和兇手的目的有什麼關係么。」
「要是這樣，看她們那個平台，我估計所有主播都脫不了干係。」姐姐肯定的答道。
「你同學不是在那裡直播么，你在通過她多了解一下，雖然上次調查過了，但是我覺得有些事情你作為同學更容易知道。」
「主要是她們知道的也就那些，而且他們一直說的秘密，基本就是高遠與各種女主播發生醜聞了。」
「耐心點。」姐姐勸道，「同一個案發現場在第二次搜證時發現第一次沒有發現的線索也是比較常見的，再說了你只是個學生，這個身份靠近他們更容易的。」
「那行吧，我在和同學聊聊。」
離開警局之後，我找了一處距離警局不遠的涼亭，坐在裡面直接和那個群里的女主播聯繫，過了片刻她回復了我，我問道：「你知不知道一個叫孟冉的人。」
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我是不是知道了公司里的事情。
我將這段時間的發現告訴了她，她表示想找一個地方見一面當面談，我還沒同意，她就將一家咖啡廳的地址發給了我，讓我儘快到達。
這讓我感覺到非常不好意思，我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臉在發燙，估計很紅，這段時間的「桃花運」還真是不少，總能跟美女單獨相處，除了那個大叔面相的顏清。
我乘車來到了那家咖啡廳，發現了坐在角落裡的她，深棕色的長發，戴著一頂白色拉菲草帽，上面有一朵手工制白玫瑰，一襲白色連衣裙，眼神期盼的望著窗外，雖然看上去很陽光，讓人賞心悅目，但是也許是因為化著淡妝的緣故，感覺和她空間的照片差別有點大。
「你好。」我上前打著招呼。
她將目光轉向我，說道：「哦，你就是那個。」
「我叫上官雲平。」我搶答道。
「哦，你好你好。」她示意我坐下，接著說道：「看樣子你已經知道了那個主播的事情了。」
「是的，還要感謝你當初的提示，怎麼稱呼？」
「佟蕾。」
「除了這件事，你還知道些什麼？現在可以說了，不用擔心被人報復。」
「我找你來，就是想說說孟冉和我自己的。」
「怎麼，你也被高遠欺負過？」我降低音量問道。
「沒有，這個絕對沒有。」她不停的擺手說，「但是我可能也差點。」
話還沒說完，她就低下了頭，我知道她要說什麼，待她緩和了些許之後，我問道：「算了，不提那個人了，來說說你和孟冉的故事吧。」
「我在剛接觸直播的時候，什麼也不懂，所以就當是學習一個新事物，直播了很長時間依然屬於新手，後來我認識了孟冉，那時候她已經算是一個有資質的主播了，我和她成為了很好的朋友，她也經常叫我如何面對觀眾，如何更容易讓大眾接受自己，孟冉真的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姑娘，後來我也認識了她的男朋友顏清，說實話，我當時覺得孟然這麼好的姑娘跟在他身邊真的是可惜了。」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顏清一點情商都沒有。」
「對啊，不過估計孟冉就是喜歡比較老實的人，顏清這個人確實很老實，從來不沾花惹草，這也可能是孟冉唯一喜歡她的原因，半年前，我和她一起進入星空平台，打算在這裡長久發展，剛開始這裡真的挺好，高遠也是，很關照我們女主播，可是後來，高遠就慢慢暴露了他好色的缺點，我經常能看見他平時會假裝不經意的占女主播的便宜，大家也都忍了，但是後來，他參加各種酒會，會帶上一些女主播一起，說是聚會，其實跟陪酒沒什麼區別，我能發現有些女主播在參加酒會之後，人似乎變了，有的人更害怕高遠，有的人則是讓他肆無忌憚的佔便宜。」
「這麼嚴重？」
「對，而且，接下來要說的，其實是我最不想回憶的，說實話，孟冉出事很可能是因為我。」
說道這裡她忍不住留下了淚水，這同時也吧咖啡廳里其他人的目光吸引過來，我一邊給佟蕾遞衛生紙，一邊不好意思的向他們抱歉。等她哭完之後，我說道：「心情好點了么，沒好的話先不用說，緩一緩。」
「沒關係。」她擦著眼淚回答，「那次，顏清通知讓我也去參加他的酒會，我是真的害怕，不想變成其他女孩那樣，後來孟冉知道了，她就主動替我擔了下來，我當時看著她跟隨著高遠離開時，還回頭沖我笑了一下，我當時真的，感覺特別的絕望，我真的後悔為什麼自己那麼懦弱，到了第二天我看到她時，你知道那種無助的眼神么，真的就是希望得到別人的呵護但是卻孤獨的坐在角落裡，我不知道她昨晚受到了多大的傷害，但是看到她那個樣子，我真的特別心痛，後來高遠沒再找過我，但是每次都會找孟冉替代我，一直到兩個月之前的那個晚上之後，我再也沒有見過她了。」
說到這裡她又止不住的哭泣著，而我深吸了一口氣，說實話，這件事觸動了我，我心裡發誓一定要幫孟冉找回公道。
「高遠出去參加酒會時一般會帶幾個女主播？」
「不知道。」佟蕾一邊啜泣一邊回答，「有時五六個，有時兩三個，我都是從樓上看著她們上車走的。」
「我記得孟冉是在家裡直播，她是怎麼被帶走的？」
「我在公司提供的樓里直播，當時聽說要被叫去參加酒會，我心裡害怕，給孟冉打了個電話，她二話不說就趕過來了。」
「這樣啊，那除了孟冉，還有沒有別的女主播參加多次的酒會？」
「有，陳婉儀就是參加很多次的。」
「這件事你有沒有跟其他人說？」
「沒有，這件事我一直不敢說出口，我已經很對不起孟冉了。」
「如果你早點向警方說明這一切，或許早就可以給孟冉一個公道了，不過現在說也不晚，總之很感謝你向我說明這些情況，還有幾個問題，孟冉除了你還和誰的關係最好？」
「我和她的關係是最好的，有什麼事情她都會跟我說，沒見她和別人說過。」
「那你知道孟冉的父母在哪裡么？」
「不知道，不過之前我發現他們搬家了。」
「那你知道酒會的地點么？」
「孟冉告訴過我，有兩次地點不一樣，不過都在市中心，名字我不知道，但是他們基本都去那裡。」
我點了點頭，起身準備離開，她突然拉住我的手，低聲說道：「求求你，還孟冉一個公道，這是我唯一可以乞求孟冉原諒我的機會了。」
「我一定會的。」
離開咖啡廳，我走在路上思索著，兩個月之前的事情基本已經弄清楚了，孟冉應該是在酒會上發生了意外，之後孟冉的父母發現他們的女兒失蹤了，高遠為了不把事情擴大，才在後面演了這麼一齣戲，而且肯定給了一筆數目不小的封口費，不過高遠是如何說服他們的，這一點我一直想不到，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孟冉的父母，請他們出來做指證，這是目前最硬的證據了。
我坐在車站準備等車，很想再去一次中心公園，感覺那裡的環境和非常適合思考，而且非常的涼快。再看手機的時候，我發現星空平台居然上新聞了，而且平台內涉嫌大量性醜聞，相關責任人已經被警方控制，我第一想法是高遠已經被警方控制了？但是沒聽說過，這樣的事情姐姐基本會通知我，所以我覺得可能是找了個擋箭牌。
不過新聞上出現了這件事我覺得影響度已經比較大了，這樣一來陳隊他們的壓力就更重了。
中午我呆在家裡吃著泡麵，這時候姐姐突然給我打電話，說我之前的推論是正確的，經偵的同事發現了在兩個月之前有一筆八百萬的匯款轉入了一個陌生的賬戶，這樣一來只要到銀行里去調查，就可以找到賬戶的負責人，從這樣一筆匯款來看，這應該就是孟冉的父母了，而且高遠也因此被警方控制。
消息來得太突然讓我完全沒反應過來，這一次被控制得是高遠，我還開玩笑的以為新聞是不是有預知能力，不管怎麼樣，還是要默默感謝經偵的警員。
我激動的幾口就把泡麵全吃完了，馬上搭車趕往警局，回想起這幾天的經歷，剛開始案件發展的異常艱難，而自從跟葉斌見面之後，我感覺線索是一個接一個的出現，公司內部的秘密，兩個月之前的事情幾乎都已經水落石出了，我甚至相信如果進展足夠順利，這兩天就可以讓陳隊解放了。
來到警局之後，我找到了姐姐，跟著她來到審訊室外面，裡面是經偵的警員在問這筆匯款的去向，高遠則一直在強調只是一個朋友急需用錢，到現在他依然不放棄抵抗。
看到高遠如此冷靜的回答各種問題，我一邊觀察，一邊將佟蕾與孟冉的事情敘述給姐姐，姐姐倒是很現實的說道：「兩個月之前的事情你調查的蠻清楚的，那兩起案子還不知道怎麼偵破呢。」
「誰叫我效率高呢，我現在知道什麼叫多個朋友多條路，我以後要多交一些朋友，太管用了，這問問那問問差不多都知道了。」
「不過你這兩天的收穫確實挺多啊。」
「當然，只是這個高遠還是形同堡壘一樣，我覺得可以拿孟冉的事情入手。」
「這些都是你自己調查出來的，這樣問他管用么？」
「可以先試試威力，看看孟冉的事情能對他造成多大的影響，而且有時候不用那麼死板的之重複那麼幾條線索，比如現在基本確定了那筆錢是打給孟冉父母的，就可以直接說，看能不能套出什麼話。」
「電視里學的？你以為電視上演的都是真的么，有的太誇張了。」
「我不誇張嗎？」我笑著問姐姐。
「你啊，你就是一個學生你，作用在大也是學生。你那叫猜測，我們這裡叫證據，區別還是有的。」
「你可以試試，沒用的話再說沒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