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確定仇人
第一百八十九章確定仇人
陰陽覆天大陣乃是鬼師一脈傳承久遠的防禦古陣之一,全力運轉起來,號稱能夠抵抗天罰
然而,當黑金雙色的魔龍俯身襲來的一剎那,下方集結在大陣之中極力防禦的日照門長老們,卻是依然同時變換了顏色。
陰陽覆天大陣不是不強,只是,自百丈高天俯衝而下的龍形魔影,實在是太過駭人了,雙生神火,乃是九天十府第一火焰,能夠煅燒神魂,藏滅仙魔。
聖火分離之後,便會自動化成九幽金火與滅神黑焰兩種稀世奇炎。這兩種絕世神焰,無論是那一種臨近身體,古陣中的日照長老們,便都不用繼續存在了。
「嗷吼…轟隆隆……」
伴隨著一聲震耳的龍嘯之音,雙火魔龍的龐大身軀,便是終於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狠狠的撞在了二十幾個日照門分神期高手結成的覆天大陣之上。旋即,在那劇烈的轟鳴聲中,氣勢渾圓的防禦古陣,便是瞬間瓦解在了古宮密林之中。
「啊,不,天吶,救命……」
「該死日照門進入第十一層的斗轉長老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夜君魔,你鑄造殺戮無數,定然會遭到天譴,這世間,絕對難以將你容下」
「他日我若還魂重生,定然要將你碎屍萬段」
正如夜君魔所料,雙生神焰結成的魔龍憑藉著巨大的衝擊力,不僅破壞掉了日照門眾位長老結成的防禦大陣,更是憑藉著這種強勢的衝撞,成功的瓦解了自己的龍軀。
分解后的雙生神焰,瞬息之間便是幻化成了兩種殺人奪魂的黑金神火。而在這紛雜宏大的火雨之下,日照門的二十幾個修者,只有反應極為迅速的幾人以犧牲同伴為代價,憑藉著急速先一步衝出了破碎的大陣,並沒有因此被誅。
慘叫聲並沒有持續多久,事實上,無論是被九幽金火沾染了身體,還是被滅神黑焰觸及到了肌膚,那些個修為在人間已經能夠稱得上登峰造極的分神期日照長老們,便是全都在最短的時間內逝去了性命。
黑金雙色,兩種神焰,滅體,絕魂,恐怖的近乎妖邪
「夜君魔,我照門與你勢不兩立」蒼野流嘴角溢血,眼見著自己帶入白骨天宮的諸多長老,幾乎全部都葬送在了夜君魔的手上,此刻的他,已經陷入到了一個近乎癲狂的境地,如不是赤木龍崎拚命相阻,恐怕他早已經沖向高天了。
「少門主,不要再衝動了,咱們僅僅剩下四人了。第十一重的老祖宗還在等待著咱們去援助,無論如何都不能再發生意外了」
赤木龍崎同樣不好受,如不是他犧牲了自己身旁兩位與他一同修鍊了無數歲月的同門師弟,他與蒼野流恐怕也就已經同那些人一樣,泯滅在七缺刀魂的絕世一擊之下了。
蒼野流的牙齒險些被自己的巨力咬碎,最後終究還是聽從了赤木龍崎的建議,厲聲說道:「今日之恥,他朝必定要雙倍討回如今,咱們便不要再等待老祖宗的召喚了,直接進入第十座石殿」
夜君魔身體空虛,血脈之中不但靈力匱乏,就連血液都已經到了一個極為稀少的地步,先前連番大戰,令他不得不動用了燃燒血液的秘法,才堅持到了現在,如今眼看著日照門的四個倖存者想要抽身退走,他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制止了。
血魄雖然是依舊能夠借用龍祖祭台的力量,發揮出一些驚人的戰力,然而,此時此刻,他卻是不得不以此來提防著虎視眈眈的逍遙宮門眾,還有那個從始至終都沒有向他出過一次手的玄武聖獸,他無法確定那個傢伙會不會趁火打擊。
「呵呵,想走么?還是不要了吧。日照門與茅山道派的恩怨,就從今日開始,徹底的做個了結吧。七百年太久了,是時候結束一切了,九州道術,必須重歸正統」
與靈山梵音和尚並肩而立的布衣老道上前一步,氣勢瞬間提升到了極限。而其身後的三個茅山青衣長老,則是機會精準的每人對上了一個日照門的倖存者,並沒有任何放任其撤走的意思,戰局,再次變得迷離了起來。
「怎麼,你們茅山真的要向我們東瀛宣戰不成?九州大陸最古老的道術已經失傳了,真正的道法,只有我們陰陽鬼師一脈還在流傳,你們真的能夠滅掉我們么?別忘了,我們日照門的一個老祖宗已經先一步進入十一座古殿了」
蒼野流聲色俱厲,狂傲的昂起頭顱,他的話語中極具威脅之意,不過,他卻終究是低估了布衣老者滅去他們幾人的決心,回答他的,僅僅是一道迅猛的劍光
一道薄如紙屑的青色劍光突然暴起,急速刺出,還未等蒼野流有所反應,便是「砰」的一聲刺在他的身上。旋即,他的那身長袍便是立刻化成了一團飛灰,露出裡面一副金光閃閃的內甲。
「竟然有極品內甲保護,不過,你終究還是無法活命。茅山門人聽令,不惜一切代價,誅殺日照門徒,與其同流合污者,殺無赦」
青碧色的劍光再度幻起,隨著布衣老道士的手掌起落,轉瞬間便已分化出了數道分身,十幾道劍光無一例外,全都朝著蒼野流的頭顱斬落了過去,身上有內甲保護,他的頭上可沒有。
早在茅山老道一言不發便揮劍出手的剎那,蒼野流便是已經意識到了情況的不妙,竟然接著劍光帶來的巨大衝力,猛然沖著古林外圍賓士了過去。
這片神秘的地域雖然忌諱飛行,卻是並沒有對修真者在地面上的速度有所限制,所以,在短暫的一瞬間,他就已經遠遠地衝出了近百米之遠。
然而,打定主意要留下他性命的茅山老者,又如何會給他留下逃出生天的機會呢。布衣老者右手提劍,左手接連結印,察覺到蒼野流閃身欲逃,老道指尖的手訣便是驀然一變。
旋即,縱橫在虛空中的數道碧綠色劍芒,竟然瞬間溶解成了一體,幾乎擦著古林空地的土皮,朝著拚命逃亡的蒼野流狠狠的追擊了過去,其速度之迅猛,已經超越了普通的分神境界。
「給我破」劍光迅速臨身,而後猛然暴起,直接貫穿了蒼野流的頭顱,其迅雷不及掩耳的恐怖速度,直接令得蒼野流前沖的身體足足向前躍出了十丈之遠,才不甘的栽倒在了落葉紛飛的古林之間。
眾劍歸一,返本歸元,蒼野流被其一劍貫穿了整個頭顱
見此一幕,一旁觀戰的梵音等人無不神色大變,前一刻還有心要與日照門的倖存者結盟對抗茅山的逍遙宮長老們,都是暗暗在心中擦了一把冷汗。誰能想到,這個一直以來不顯山不露水的茅山大長老,竟然已經是一隻腳踏入到了斗轉境界的恐怖人物
「呵呵,看來是老僧多慮了,沒想到道兄竟然先貧僧數步,以區區八百年的修行,便已經走到了如今的地步,論及心性,我不如你啊」
梵音和尚雙手合十,沖著神色淡漠的布衣老道略微施了一禮。旋即便是小小的感慨了一番,不過看得出,他並不嫉妒道士已經一隻腳邁入到了斗轉境界,他想要表達的,也僅僅是羨慕和敬佩而已。
古往今來,修真界奇葩朵朵,而除卻那些個曾經以一己之力,影響了一個時代的恐怖人傑,能夠一路攻城拔寨,將修為提升到分神期,已經實屬難得了。
事實上,修真之人成千上萬,真正能夠走到這一境界的人,按照比例換算,絕對不多。大多數的修者,都是如同九州的市井小民一般,屬於連龍套都算不上的小角色。能夠突破空冥期,結成金丹,才算初窺門徑。
經歷了無數磨難和苦修,能夠在百歲之前跨入到元嬰境界,已經算是很有天賦了,例如夜君魔,玄空,蒼野流,這樣的極品怪才,這九州天地之間畢竟還是少數。
可以說,斗轉境界如同元嬰境界一樣,都是一道門檻,是一個劫難。無數資質超凡,青年時驚動一方的俊傑人物,都是卡在了這道門戶之外,將其稱之為人與仙,凡與俗的天塹,恐怕也都並不為過。
如今,茅山大長老許攸,竟然憑藉短短不足八百年的修行,就觸摸到了斗轉境界的邊緣,一隻腳踏入到了那重領域之中,便已經是完成了許多人耗損千年都無法完成的偉業了,眾多九州修者如何會不心驚。
許攸老道士的恐怖實力,直接讓正在交戰之中的日照門三名長老陷入到了絕望之中。兩個分神中期的黑袍長老頓時變得慌亂了起來,險些被與其對立的兩位茅山長老斬於劍下
與赤木龍崎對戰的乃是許攸的三師弟,有著竟然有這分神後期的修為,赤木龍崎雖然在功力上並不佔弱勢,然而,他的修為終究是憑藉外力提升而來的,根本沒有對方渾厚紮實,所以,自從交手之初,便是一直被對手壓制在了下風。
「不要耽擱時間了,咱們的目標是日照門的那個斗轉境界的太上長老,速戰速決」許攸道袍輕輕抖動,略微的朝著不遠處混戰的幾人掃了一眼,旋即便是下達了一個決絕的命令。
「噗」、「噗嗤」、「嘭」、「啊…啊…啊」
三道截然不同的撞擊聲同時響起,旋即,在眾人駭然的注視之下,日照門碩果僅存的三名長老,便是幾乎在同一時間被三隻詭異出現的法器擊中了要害,瞬息之間死於非命
一道血色的圓盤狀影跡悄然升起,自赤木龍崎的丹田處緩緩退出,伴著一縷刺目的血光,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而另外兩件同樣顏色的微型法器,則是同時回歸到了另外兩個茅山長老手中,分別是一隻小鎚子和一方羅盤。
「血八卦,燃血伏魔錘,陰陽輪轉盤。天這三件傳說中的法器,竟然被茅山祭煉成功了?怪不得他們有這種決心,怪不得他們能夠出手如此狠辣」
「傳說中這三件道家法器,每一件都有誅仙滅魔之能,若是三器合一,在配合上許攸這個一隻腳已經跨入到了斗轉境界的大長老,日照門的那位老古董,恐怕還這有喪命在此的兇險啊。」
「茅山道派這一次怕是已經下定決心了,這天下,恐怕是要變天咯……」
梵音和尚久久無語,只是輕輕的嘆息了一聲,沉聲自語道:「茅山的底蘊一直不弱於靈山,佛道兩宗千萬年來一直都是並肩齊驅,如此看來,道派確實如同我們佛教一般,並未真正的衰落下去啊。」
置身事外的九州修者感慨頗多,不過卻是很少有人真正去關心那些個頃刻喪命的日照門人,對於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來說,死亡,實在是一件太過尋常的事情了,只有生者,才值得人們動用更多的思想和視線去關注。
然而,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的過程之中,他們卻是並沒有發現,一縷淡淡的白光,正在從倒地的蒼野流身上緩緩剝離,朝著古林外圍緩緩的涌動了過去。
「哼,就知道你沒有那麼輕易死去,蒼野流,我終於認出你了,八年之前,你一定去過覺帝城,對不對就是這道白光,絕對不會錯沒想到,我夜憎恨的仇敵,竟然是你」
就在那道白光以為自己已經成功的逃出了兇險地帶的那一刻,一道冰冷的低喝聲,卻是令其虛幻的形體猛然一僵,旋即,便是拼了命一般,朝著前方涌動了過去,似乎是想要掙脫出一方絕世煉獄似的,恐慌到了極點。
蒼野流無論如何都無法料到,就連擊殺他的許攸都認為他已經徹底死透了,為什麼夜君魔還會如同瘋狗一般,咬著他不放。令他更加不解的是,他八年前去過覺帝城,這和夜君魔又有什麼關係。
「既然已經被我認出來了,今天你便不用離開了。」冰冷的話音再次從夜君魔的喉嚨間滾動了出來,旋即,其漂浮在虛空中的身影,便是如同從天而降的魔神一般,緩緩地墜落到了再度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的古林之內。
一道淡淡的血跡自其嘴角緩緩的流溢而出,悄無聲息的低落到了他的衣襟之上,然而,對著一切夜君魔卻是如同渾然未覺一般,雙眸死死的鎖定在了自蒼野流體中逃逸而出的白色霧氣之上。
白色的慘霧看似無形無質,實際上在眾人仔細觀察之下,卻是駭然發現,慘霧竟然隱約間凝成了一隻詭異怪獸的形狀。四足八首,駭人至極
八頭怪獸,形象猙獰無比,虛幻的體表似乎有著一枚枚細密的鱗甲覆蓋其上,妖異非凡,即便是這些個修鍊了數百年的修真界老頭子們都是沒有一個人能夠說出這東西到底是何怪物。
然而,對於此物,夜君魔卻是有著刻骨銘心的記憶,追憶八年之前,覺帝城東域,就是在一條幽深的小巷中,可憐的丫頭,被這樣一個只怪獸生生吞噬了半身血液,最後不幸死去的。
金銀黑,三色的神念瘋狂涌動,瞬間結成了一隻兇悍的巨掌,猛然將幾欲逃逸的八首獸魂抓在了掌心。旋即粗暴的將之攬回,狠狠地拽到了身前。
「說,八年之前,有一夥日照門的青年修者降臨到了覺帝城,其中那個周身包裹在一層黑紗中的人是不是你?」夜君魔神識狂暴,粗野的動作,險些瞬間將自蒼野流體內逃出的魂影捏得粉碎。
「哼,」白色魂影冷哼一聲,駕馭靈魂,瞬間發出了一道不屑的靈念,道:「夜君魔,我當年是否去過覺帝城,和你有什麼關係?要殺便殺,啰嗦什麼。」
「不說是吧,我看你能夠嘴硬到幾時給我碎」夜君魔面露凶煞之氣,其身旁自主懸浮在虛空中的七缺天刃更是起伏不定,無盡的殺意悄然吐出,似乎是與它的主人結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
而就在夜君魔冰冷喝聲落下的一剎那,被你神念結成的巨掌中,便是猛然傳出了一聲歇斯底里的慘叫之聲。許多眼神毒辣之人都是看的清楚,那八首魂怪的一隻頭顱,已經連同著它的脖頸一起,被一種玄妙的力道生生從其軀體上分離了出來。
夜君魔出手無情,不想和對方啰嗦,直接廢去了它的八個頭顱之一,等若間接的抽離了蒼野流的一道魂魄
「八年之前,覺帝城的那個小女孩兒,是不是死在你手,給我說否則,我再毀你兩道魂魄」
夜君魔怒氣衝天,雙目中兩道金焰吞吐不定,其體內原本已經並不存在任何靈力的。
而此時此刻,卻是在暴怒之中,隱約的觸動了某種禁制,一道漆黑如墨,匹練般粗壯雄渾的靈力,竟然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他那近乎乾涸的血脈之中。
不為人知的變異,似乎在夜君魔殺氣沖霄的那一刻,又一次發生了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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