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若初首發,感謝支持
莫然在車上一覺醒來,已經是午夜,救護車行駛在寂寞的高速公路上,只聞耳朵邊呼呼風聲,她直了直有些僵直的身子,看著身邊的幾個醫生也都睡的七扭八歪的。
邱一現坐在副駕駛,大約是怕司機打磕睡,正一搭無一搭的小聲跟他說著話兒,時不時發出一兩聲短促的笑聲。
莫然心中忽然便有些不舒服,不知道如何不舒服,卻就是那麼點不舒服。邱一現對他老婆的關心揚於言表,可有時候她卻覺得,他並沒有像他說的那樣因為他老婆的暈迷不醒而感到的苦痛,他的情緒總是那樣歡樂,除了說起他老婆的病情時。
這種歡樂就像是被壓抑了很久,突然得到釋放的那種由衷的歡樂,不帶一絲一毫的悲痛。
莫然微微嘆口氣,在黑暗中摸索出手機,翻著看,沒有老梁的消息,不管是未接來電還是微信微博短訊,沒有一絲一毫的消息。
她的心裡便開始瀰漫起鋪天蓋地的失望。
也許說到底,她在老梁心目中也沒有那麼重要,等他真正的愛人回歸的時候,她就是應該讓路的。
莫然腦海中充盈著一股說不出的懊惱,恨不得救護車一下子到達目的地,她去恢復了通訊錄,打電話問問高潔,那老頭兒現在是不是很開心打發掉她這個累贅。
……
老梁躺在床上睜眼到天亮,直到外面傳來聒噪的敲門聲。
他下床去開門,看見高潔扭曲悲痛的面容。
「你待會兒——」老梁伸手阻止他,摸了摸睡衣口袋,摸到硝酸甘油握在手裡,方才吐口氣:「說吧。」
「梁總,你看這是不是莫然的手機?」高潔將手機里的一部手機照片送到老梁眼前。
老梁面色蒼白,點頭:「沒錯,是她的,是我給她的,這是定製機,上面有我名字的縮寫你沒看到嗎?」
高潔咽了口口水,聲音變的低沉嘶啞:「梁總,今天早上人有在城郊一處水塘里抓魚時發現一具男屍,手機是在他兜里發現的,警察還原了裡面的東西,所以才打電話找我的。」
老梁手捂著胸膛,順著鐵門滑倒在地,一臉痛苦神色。
「梁總,你沒事吧?你還好吧?」高潔蹲下來,搖著他。
老梁緊皺眉頭,朝他揮揮手:「莫小然呢?」
「沒有她的下落,她的電話打不通,我已經去電信局查過,沒有什麼結果,手機里的通訊卡被取走,因為手機浸了水,也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線索。」高潔道。
「去醫院找邱一現!」老梁低聲嘶吼。
「我已經去找過了,院方說,他昨天晚上跟隨下面縣城的救護車去了那裡的醫院指導工作,臨走之前曾打電話囑咐他同事去他家找莫然,讓他代為照顧莫然一段時間。可同事去他家的時候,莫然已經離開了。有鄰居看見莫然神色慌亂的一個人驅車離開。」高潔泄氣的聲音。
「不會的,不可能,她一定是跟邱一現一起離開了,你打電話問過邱一現沒有?莫然是不是跟他在一起!」老梁繼續怒不可遏的吼。
高潔苦笑著搖頭:「問過了,邱一現說沒有,他倒是回家過一趟,莫然不在家,又急著走,便先走了。」
話音未落,手機響起來,他接起來,聽了幾句,面色愈加痛苦。
「什麼事,說!」一直盯著他的老梁又吼。
「電信局打來的電話,已經查出來,莫然最後接到的電話是孫全安打來的。」高潔啞聲道。
「那具男屍是孫全安?」老梁跳起來,叫,又雙手捂著胸脯倒地。
高潔手忙腳亂的伸手去扶他,臉上的冷汗流下來。
崔善敏從屋裡跑出來,大聲吆喝淑雅打電話叫救護車。
老梁在救護車上醒過來,吼著要人家停車。
崔善敏勸不住,醫生沒辦法,硬是給他打了針鎮定劑,他才算安靜下來。
「高潔,經天他的脾氣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崔善敏望著暈睡的老梁,流著淚說道。
高潔咬著嘴唇,沒有回答,老梁的脾氣沒變,只要涉及到莫然的事,就一直這樣,可他又不得不去告訴他這些事,這次的變故太兇險,不由他隱瞞。
警察初步懷疑是孫全安與莫然在水塘邊爭吵,不知什麼原因孫全安被莫然擊中後腦勺昏迷,而後墮入水塘中。
目前的證人證詞都可以證明這一點,只有找到莫然才可以真相大白。
可是暫時卻沒有莫然的下落。
……
自從跟邱一現來到這所縣城,莫然的手機再也沒有響過,因為胎兒月份大了,子宮開始受壓,邱一現便再三囑咐她要卧床休息,不能出門,要想出門,必須打電話給他,由他帶著出去。
莫然聽從了他的話,在家休息,邱一現停了家裡的網路和電視,告訴她這些東西有輻射,對胎兒有影響。
開始兩天,莫然心存感激,覺得他實在是個負責任的好大夫,一切都遵照他說的去做。
可過了兩天,她便覺得事情有些詭異,也許不是她想象的這樣,這種幾乎與世隔絕的生活不像是保護她,倒是更像把她囚禁了起來。
莫然坐在沙發上望著手機發獃。
她的手機安靜的讓她有些發慌,就算老梁不打電話給她,至少善敏姐或是高潔也應該給她個電話呀,她的突然離開難道沒有一個人會在意嗎?
她不信她的朋友們都會如此絕情,對她一點留戀沒有。
莫然把手機拿在手裡反反覆復看著,指望它能響一聲,給她的心帶來點慰籍也是好的,
手機不響,她便無意識的劃開各種設置來瞧看,當看到本機號碼時,她的面色突變,整個人都哆嗦起來!
這根本不是她的號碼!雖然與她的號碼有九位重合,看上去很像!卻根本不是她的手機號碼。
莫然深吐幾口氣,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拿起手機出了門。
樓下有網吧,她可以登錄她的微信微博帳號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老梁的人頭是黑的,不在線,莫然接通了高潔的視頻。
高潔看到她的影像,瘋了一樣的神情,簡直要衝破屏幕下來抓她的模樣,聲音大的簡直要爆炸,莫然忙把新的手機號碼給了他,走出網吧,接他的電話。
「莫小然,你在哪裡啊?有什麼事你說出來大家一起解決,有必要逃避嗎?能解決問題嗎?不管什麼事,有老梁,有我,保不住你嗎?你什麼時候變的對我們如此的不信任?說啊,為什麼!」高潔不管不顧的大聲咆哮,讓莫然心生難過。
是她不好,因為賭氣,一直不肯打電話回去,他這反應也在情理之中。
「你在哪裡,我去接你。」高潔不容質疑的語氣。
「老梁呢?」莫然問起了她最想知道的事情。
「別管他,說你的地址!」高潔發怒的聲音。
「他跟善敏姐舉行婚禮了嗎?」莫然執拗的問下去。
「莫然,他還有心情結婚嗎?命都只剩下半條,還結婚,你知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他要替你頂罪,承認殺害了孫全安,他要律師替他造假,夯實他的罪名,只求保住你的清白!雖然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你,可只有他一直不肯相信你會殺人!一直說你是無辜的,與其讓你無辜的去坐牢,不如他替你去坐!」高潔吼的聲嘶力竭,莫然聽的稀里糊塗。
「高潔,我只不過是因為手機出了點故障,又因為賭氣,這一個星期沒有打電話回去,倒底發生了什麼事?什麼亂七八糟的,我殺人?我殺什麼人了?」莫然無奈的問他。
高潔一時失語,半天吭喔一聲:「你倒底在哪裡,咱們見面再談。」
「我跟邱大夫來了縣城,一直住在這邊醫院的職工宿舍里的呀,我看咱們也得見面好好談談了,什麼跟什麼,瞧你激動的。」莫然說著,將自己的地址告訴了他。
高潔掛了電話,她又重新走進網吧,打開電腦瀏覽網頁,一看不要緊,真的嚇了自己一大跳,這幾天的新聞幾乎都在報道一件事,那就是KMC的董事會主席梁經天先生涉嫌一起謀殺案,被帶回警察局問話。因為沒有確鑿的證據,目前梁經天交了保釋金,保釋在外,隨時等候警方傳詢。
莫然轉著似已經生鏽的腦袋,想著整個事件的前因後果,十幾分鐘后,額頭滲出細密的冷汗,後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走出網吧,抬頭望了望不遠處那個曾覺得無比溫馨的住所,不由自主打了幾個寒戰。
手中的手機響起來,莫然舉到眼前看了一眼號碼,曾經熟悉的記憶回到腦海,她接通電話,嗚咽著叫了聲:「老梁,你在哪兒?我好害怕。」
「小莫然,不要怕,我馬上就到,你現在是不是一個人?那個混蛋不在你身邊是不是?趕緊走,找個人多熱鬧的酒店住下,我馬上就到。」
莫然答應著,快步走到馬路上,抬眼打量哪裡有酒店,老梁沙啞的聲音響在耳邊,讓她的心稍稍安定:「小莫然,不要掛電話,不要害怕,一切都會好的,一定要堅持下去,聽見沒有,我已經往那邊趕了,最多四小時二十分鐘就到了,一定要堅持啊……」
莫然答應著,邊一路向前尋找著酒店,這縣城不算繁華,走了幾百米出去,竟然一個酒店也沒有看到。
可她身後卻分明響起蓋過電話里老梁聲音的曾經讓她也覺得安心的男人的聲音:「莫然,怎麼一個人下樓了?你怎麼不聽話呀?幸虧被我看到了,否則孩子出了問題可怎麼辦?」
莫然掛斷了電話,抬手拭乾眼角的淚,轉過身來,嘴角露出笑容:「一個人在家悶的慌,就出來走走嘍。」
「你哭過?」邱一現盯著她的雙眼,問。
「嗯,不知道怎麼回事,心情很低落,總是想哭,邱大夫,你說這是不是產前憂鬱症呀?」莫然的眼淚不由自主的掉下來,聲音顫抖著問他。
邱一現摸摸腦門,笑一聲,拉起她的手,往回走:「傻姑娘,放心吧,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正好明天我休班,帶你出門轉轉好不好?這小縣城也沒什麼好玩的地方,聽院里的同事說,只有東郊的一處森林公園風景還不錯,明天就去那裡好不好?空氣清新,對寶寶的健康也很好。」
莫然答應著,跟隨他往回走,眼中卻露出壓抑不住的恐懼和不安的神情。
回到家,邱一現去廚房熱了杯奶給她,笑道:「喝了這杯奶,上床睡一會兒,我去做飯,等做好飯叫你。」
莫然捧起杯子,在他的注視下將奶喝光。
邱一現滿意的點點頭,繫上圍裙,朝廚房走去:「今天晚上我們吃牛扒好不好?我剛在醫院跟同事學了這道菜,聽上去很不錯,正好家中有塊牛扒……」
喝完牛奶的莫然,在邱一現絮絮叨叨的說話聲中,開始犯困,困的睜不開眼,她不想睡,可大腦卻不聽她的指揮,完全陷入混沌。
待她再醒來,已經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手和腿被繩子捆住,動彈不得,邱一現手裡拿著把手術刀慢慢擺弄著,見她張開正好,嘴角露出詭異的笑容。
「你想幹什麼?!」莫然掙扎著問,驚懼的聲音問他。
「莫然,你為什麼不聽話,我的計劃明明就要成功了,你為什麼不聽話,非要一個人出門?跟我在一起不好嗎?我有本事,我能幫你保住你想的孩子,可你為什麼就不能好好聽我的話,幫我完成這個計劃呢?」邱一現拿著手術刀劃過莫然的臉頰,冰冷的刀鋒讓莫然忍不住打個寒噤。
「邱大夫,什麼計劃?你要我幫你完成計劃,就提前跟我說一聲啊,你不說,我怎麼聽話?」莫然顫聲道。
「都是那個該死的孫全安!都是他壞了我的好事!他罪該萬死!」邱一現眼神一厲,將手術刀插進床頭櫃的桌面里,怒吼。
「你殺了他?」莫然問。
「是他先要殺我的,他要是不想要我死,我怎麼會殺他!我是個醫生,是救人的,哪裡會殺人,你說是不是,莫然?」邱一現咯咯笑起來。
「邱大夫是好人,孫全安死了也是他該死。」莫然低聲回他。
「可是老天為什麼要幫助壞人?我明明把他的屍體綁上了石頭沉到了塘子里,為什麼還會被捕魚的撈上來?上天為什麼要跟我作對?我做錯什麼了?我救了那麼多條命,不過錯手殺了一人,為什麼要這麼對我?」邱一現紅著眼,問莫然。
莫然驚懼的盯著他,輕輕搖搖頭:「邱大夫,你莫要亂認,孫全安不是你殺的,你沒時間殺他呀,你有時間證人,你去醫院的時候,他還打電話給你,要我去西郊見他呢。」
邱一現嘿嘿笑一聲,一臉得意:「莫然,我聰明吧?那電話是我拿著孫全安的手機裝出他的聲音打給你的,就是要你替我頂罪啊,我要利用你迷惑警察的視線呀!你這個女人太厲害啦,那個姓梁的大鱷很愛你,我看的出來,我想過了,如果孫全安的屍體不被發現,那就萬事大吉,如果他的屍體一旦被發現,你就是第一嫌疑人啊,那個大鱷會眼看著你被警察調查?他不會!他肯定會想辦法救你脫身!你脫身了,我就脫身了!這案子不就成了懸案了?」
「現在就是這樣呀,不是都按照你的意思在進行嗎?你幹嘛還要把我綁起來?如果不是聽你說,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莫然繼續安撫他,試圖讓他放下屠刀,放過自己。
「你撒謊,你發現了我給你換手機換卡的秘密,還給那個律師和那個大鱷打過電話,早知道會被你發現,我就不該心慈手軟,就該一來就把你關起來,不讓你自由活動,如果那樣,我的計劃就成功了!」邱一現一手將手術刀抵到莫然的脖子上,一手撈起床邊的手機摔到莫然身上。
莫然心中慌了慌,聲音更加柔和:」邱大夫,你說的沒錯,老梁他確實很愛我,他一定會替我們擺平這件事,孫全安沒有親人,沒有人會為他的死討說法,有老梁的錢和高潔的專業知識,一定能擺平這件事,你不要擔心。」
「他們會幫我?笑話!他們為什麼要幫我?你不在我手上,他們憑什麼會幫我?」邱一現呵呵冷笑。
「那你想怎麼樣?」莫然問他。
邱一現望著手中的閃著寒光的手術刀,一臉向望:「莫然,我們一起去死吧!到了那邊,我一定還會好好讀書,考取我喜歡的外科,做世界最好的外科大夫,你嫁給我,我一定視你如珍似寶……」、
邱一現還在不停的嘮叨著,外面傳來劇烈的敲門聲,他解開莫然腿上的繩子,提她起來,手術刀抵住她的脖子一起走了出來。
「開門!」邱一現吩咐莫然。
莫然伸手打開門。
老梁一個人走進來。
「小莫然,不要怕,他不會傷到你的。」老梁邁進門來,沙啞的聲音對莫然道。
「梁經天,你一個人來的?」邱一現摟著莫然的脖子朝門外探了探頭,惡狠狠的問。
「你讓我一個人來,我敢不一個人來嗎?」老梁回道,將手裡提的箱子放到地上,打開:「一千萬現金,還有假護照,保證你能順利過關。只要你放了莫然,什麼都好說。」
邱一現拿腳將皮包勾到身邊,低頭看了一眼,冷笑一聲,命莫然提起皮包,架著她往將門外移去:「車也準備好了?」
「在樓下,沒熄火。」老梁回。
「謝謝你了,梁總,等我順利出了關,就把你的情人還給你。」邱一現邊說,邊拽著莫然慢慢走下樓梯。
下了幾階,莫然手一哆嗦,將皮包掉到了地上,裡面成捆的鈔票散落一地!
「你個賤女人,想害死我是不是?我先讓你死!」邱一現眼見著皮包一階階滾下樓梯,紅了眼,大叫一聲,手中的手術刀徑朝莫然的脖子上劃去。
跟在他們身後的老梁大吼一聲,徑撲向邱一現,兩人一起滾下了台階。
邱一現本來拽著莫然的外套,莫然一伸手,外套脫身而去,隨他們一起滾了下去,下面的樓層里突然衝出幾個警察上前扭住滾落下去的邱一現,給他戴上了手銬。
一個警察扶起老梁,老梁身子打個趔趄,手腳並用爬上台階,將脖子上流著血,呆若木雞的莫然抱進懷裡,伸手撫摸著她的臉,輕聲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小莫然,不要怕,沒事了。」
樓外響起救護車的鳴笛聲,幾個穿白大褂的醫生衝上樓,將莫然放在擔架上,抬出去。
老梁一手血跡的跟出去,吼:「她受了傷,流血了,快給她包紮……」
「梁總,是你啊,是你被刀扎了,趕緊上車。」高潔從後面撮著他,將他抬上了救護車,醫生扒開他的襯衫,給他的傷口消毒,他才感覺到疼,疼的直冒冷汗,雙眼發花,一陣陣暈厥。
……
兩天後,莫然躺在睦和產科的病床上,她和肚子里胎兒都安然無恙,醫院給她換了個主治大夫,不放心她的狀況,堅持要她住一個禮拜觀察下才可以出院。
高潔坐在她身邊削蘋果,她卻一點胃口沒有。
老梁傷的不重,據說已經出院,可就是不來看她,這讓她難過。
「高潔,老梁的事擺平了嗎?」莫然開口問。
「擺平了呀,邱一現被捕后,全都招了,因為孫全安發現了他殺害他妻子的真相,所以他殺人滅口,又想嫁禍於你,就是這麼個事。沒想到哇,邱大夫那人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竟然是個禽獸!」高潔將削好的蘋果塞進自己口中,大口吃了起來。
「我真是個害人精,害了徐海昌,又害了邱大夫,怎麼會這樣!」莫然將頭埋進被子里,痛苦的說道。
高潔怔一怔:「這又關你什麼事了?難道是你指使他殺人的?」
「我不害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叫我怎麼能心安。」莫然流了淚。
「莫然,你太高估你自己了,沒有你也有別人,邱一現只是不想繼續他的婚姻又擺脫不了,所以才想方設法的要害死他太太,一開始他只是想利用你做他的證人,證明伍翠玲是自殺的,可他沒想到,伍翠玲竟然被救回來了,所以他才會在醫院下手,想繼續害死她。」高潔邊吃蘋果邊說道,律師做久了,看慣了人世間的黑暗面,說起這些喪心病狂的事情,竟也沒有了一點激情。
「一開始就利用我?」莫然抬起頭盯著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