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若初首發，感謝支持 感謝米蘭淑、smalljalor等小天使
崔善敏坐在病床邊，流著眼淚看著昏睡的老梁，徐主任說他的頭傷發作，再這麼下去有生命危險，她聽后如雷轟頂，本來因為即將來到的婚禮和莫然的離開而雀躍的心驀地又沉入了谷底。
老徐推門走進來，走到病床邊，從兜里掏出手電筒，扒開老梁的眼皮檢查下，又拿起聽診器聽聽他的心跳，皺著眉，搖頭：「崔女士，看他這樣子，情況比預計的要壞，該準備準備就準備準備吧，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疲於應付。」
崔善敏聞言，嘴唇一哆嗦，坐都坐不穩，倚在椅子靠背上，哭出聲來：「徐大夫，救救我們家經天吧，求你了，救救他吧。」
「放心，會儘力的哈，一定會儘力的，只是這生死由命，非我一個醫生能扭轉乾坤的啊！他有什麼未了心愿，還是順著他吧，萬一出了意外，大家心裡都難受是不是？」老徐鄭重其事的說道。
「經天不會有事的，不會出意外的，徐大夫，不管花多少錢，去哪裡請專家，我都願意，求徐大夫幫幫忙啊！」崔善敏泣不成聲。
床上的老梁手指動一動，眼皮子動一動，慢慢張開眼。
「喲——，醒了，你瞧，醒了！」老徐指著他，大叫。
「經天，你醒啦，覺著怎麼樣？頭還痛嗎？」崔善敏趴到床前，伸手撫摸著他的頭，輕聲問道。
老梁瞅徐軒一眼，眼皮子抖抖，嘴裡吐了一個字：「疼。」
崔善敏再好的修養也支撐不住這巨大的悲痛，手捂著嘴巴，哭出聲來。
「這都是命，經天腦袋裡那根血管隨時都會破裂，神仙難救啊。」徐軒長嘆一聲。
老梁皺皺眉頭：「把高潔叫來，我得留個遺囑了，這萬一嘎嘣一下沒了，我的小莫然該多可憐。」
「快點哈，別拖著了，有什麼心愿趕緊的。」老徐鄭重其事的說道，背拂著雙手，慢慢踱出病床去。
「經天，我們轉院，現在就走，去找最好的腦科專家，你不會有事的，相信我。」崔善敏拭著眼淚，起身收拾東西。
「善敏啊，還能轉去哪裡？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徐他的手藝在這一行可是頂級的，他跟我又是老朋友，他既然都這麼說了，怕是走到哪裡也無濟於事，人總要服命的，再能爭，也鬥不過命運啊，這就是我的命。」老梁摸著剛長出毛髮依舊光亮的腦殼，憂傷的說道。
「這是醫療事故！我要起訴他們，告到他們坐牢！」崔善敏哭道。
「善敏啊，都是手工活兒，再小心也有出錯兒的時候，何況要不是人家老徐，那時送進醫院就死了，多活這幾個月也承人家的本事，告什麼告啊，你這就幫我把高潔叫來，該辦的事先辦嘍，免得留下遺憾。」老梁道。
崔善敏哭的淚人一樣，打電話叫高潔。
高潔聞言而來，哭的如喪考妣，老梁厭惡的看著他，搖頭：「小高啊，你這樣子可不行，你是給KMC打工的，不是給我老梁打工，知道不？我死就死了，你還得一如既往的做好你的工作呀！」
「我知道，梁總，我明白，我會好好工作的，你放心。」高潔孩子似的抹著眼淚，點頭。
「吶什麼，我想立個遺囑，你先聽著，至於具體事情，你去做就行了，回頭我簽字確認。」老梁摸著腦殼吩咐。
高潔抽著鼻子答應著。
崔善敏聽不下去，掩著嘴跑出病床，來到老徐的辦公室，完全不顧自己貴婦的氣質，「嗵」一聲跪倒在他面前，就要磕頭。
唬的老徐「嗷」一聲跳起來，手忙腳亂的拽她起來：「崔女士，你這是幹啥，大清早就滅亡了，現在是新時代，不興跪拜磕頭謝恩這一處，有話就說，來，坐到板凳上，有什麼話，只管說。」
「求你救救老梁，你是腦科權威，一定有辦法救他的，只要能救他，我，我給你們醫院捐一座辦公樓，要是還不行，我願意將整個明銳屬於我的資產全部捐給醫院，支持醫院的事業。」崔善敏帶著濃濃的鼻音哭道。
老徐為難的嘖嘖嘴，嘆口氣：「崔女士，你的心意我徐軒明白，可我只是個醫生，不是神仙，治得了病治不了命哇，你還是節哀順便吧。」
崔善敏不肯離開，一直苦苦的哀求。
老徐為難的敲著筆頭，建議：「崔女士，老梁這種情況可能越來越重，離不開人照顧，其實那根血管雖然要爆，可什麼時候會爆卻說不準，依我的建議，你還是先把你的手術做了，你那手術恢復期短啊，做完就可以下地活動，頂多一個月就能痊癒，你想要照顧他，先得自己有個好身體是不是？難不成還讓他一個隨時爆血管的人一直擔心你反過來照顧你嗎？」
崔善敏面容凄楚的點點頭。
「這樣吧，我帶你去乳外找個專家再仔細查一下，確定下手術方案，儘早手術，趁老梁現在還不用人照顧的時候，把手術做嘍，這以後呀，還不知道能發展到哪種地步，當然啦，醫學界也不是沒有奇迹的，能自己癒合也未可知，我只是把最壞的情況告訴你們。」老徐動聽的聲音勸著她。
崔善敏應著。
「走吧？」老徐起身招呼她。
「我想先回病房看看經天。」崔善敏說道。
「好，你快去快回，我在乳外的醫生辦公室等你。」老徐邊說邊朝電梯間走去。
崔善敏回到病房，正聽老梁提到她：「把我在紐西蘭南部那些產業都留給善敏吧，她喜歡那地方，卻因為我的緣故，賭氣嫁去了韓國，也不知道這些年有沒有再去過，算是我對她的一點補償吧。」
崔善敏剛收回去的眼淚又洶湧而出，走到病床前，握住老梁的手，哭道：「老梁，徐主任說會好的，會有奇迹發生的，你等我，我這就去做手術，我要健健康康的陪著你，照顧你，你一定會好的。」
老梁一臉感動的點頭：「善敏啊，真是麻煩你了，你現在這樣子，還要顧著我這個將死之人，真是很抱歉啊。」
「經天，我做手術這幾天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等我回來照顧你，答應我啊！」崔善敏說道。
「好，好，你放心，我撐得住，沒事，你只管安心治病！」老梁嘴角露出抹淺淺的笑容。
「徐主任在乳外等我過去談病情，我這就過去了，午飯想吃什麼，告訴我，我回家給你做。」崔善敏站起來，一臉溫柔的瞅著他，問道。
老梁搖頭：「醫院的配餐就不錯，你先去看病，回來咱們再說吃的事兒。」
崔善敏這才戀戀不捨的離開病房。
高潔紅著眼看著她消失在走廊里，抽鼻子：「梁總，這麼好的女人打著燈籠也難找，要不你就從了吧，娶了她好不好？」
「好東西多了去了，有些東西喜歡是喜歡，可還沒到非要弄到家裡的地步是不是？心頭好和心頭至愛那是兩碼事，不能混為一談。」老梁哲人的口吻。
高潔擦把淚，看著他：「梁總，莫然這一走，你變文藝青年了。」
「文藝青年？我這是被氣傻了！整瘋了！這是瘋魔了！」老梁悶聲道。
高潔見他的面色陰暗下去，偷偷扇了自己一耳光，這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小高，你再幫我想想，還有什麼沒交待清楚的？」老梁倚在床頭上，閉著眼，問高潔。
高潔瞧著自己記錄下來的文字，抽鼻子：「梁總，做完這件事，我去加拿大把莫然找回來，讓她看看你對她的誠意，那傢伙，非要撞了南牆才知道回頭，只怕什麼都晚了。」
「別去，讓她回來幹什麼？看著我去死啊？趁早熄了這念頭，免得看見她，我更擔心，死的更快。「老梁咬牙切齒。
「梁總，這個時候你最想見的就是莫然，我知道，你放心，我有辦法找到她，我幾個要好的同學都在溫哥華，華人圈子就那麼大，找個人還是容易的。」高潔說道。
「我不找莫然，我找的是那個老小子！」老梁伸手指著踱進屋裡來的老徐，怒道。
「高律師呀，你忙你的去，我跟經天有幾句話聊聊。」徐軒對高潔下逐客令，高潔答應著，收拾東西離開。
老梁望著那張笑咪咪的臉，臉上的怒氣愈甚：「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徐大老實也會撒謊騙人！要不是你這一臉奸笑出賣了你，我特么的當真了你知不知道？我都嚇的立遺囑了啊！你個混蛋，好好的也被你嚇出毛病來，你以為我是鐵打的心，不怕死嗎？告訴你，沒娶到莫然之前，老子怕死！怕的要命！」
老徐在椅子上坐了，擺了舒服的姿勢，繼續笑：「成啦！崔女士的手術安排在兩天後，這人情你得還知道嗎？乳外的老劉多忙呀！院里的一把刀，多少達官顯貴等著他切呢！為了安排你的人，市*長夫人都靠後站了，知不知道！」
「你是怎麼想出來的你，再說了，你要騙人，怎麼的也得事先通知我一聲吧？讓我有個心理準備，這倒好，冷不丁就給你判了死刑，還一百個沒救，是人也得嚇死。」老梁不滿的嚷。
「事先通知你一聲？那你能演的這麼像？不能夠，我告訴你，經天，這也是我給你上的一課，死多可怕？現在體會到了？以後千萬別義氣用事，動不動拿自己的命冒險！
咱就說你這次頭部受傷的事情，多危險！若是送來的再晚些，腦部出血量再多哪怕個幾毫升，你現在啊百日都燒了。。」徐軒鄭重其事的臉。
「這事可不能怨我，天災人禍，避免不了。我哪知道那老頭兒心存死志，存心要替他兒子報仇，走到那邊國道上就奪我方向盤，要跟我同歸於盡，得虧我機智，否則就是個死啊。」老梁感嘆一句。
「你別亂打茬，我是說這個么？我是說你為一個女人倒底值不值！」老徐加重語氣。
「值啊！徐軒，我什麼人你知道的，禁慾系！高僧！我看上個女人容易嘛我，做什麼都值。」老梁理直氣壯。
「我看這崔女士就挺適合你，況且這乳癌也不是什麼大問題，治好了不影響生活，更不影響生育，我求老劉親自手術的，老劉這人，不是我吹，形整的特別好，他不學雕塑真是可惜了人才，我們都覺得他要是學雕塑，那妥妥的當代羅丹啊。」老徐笑道。
「你們當醫生的真是心狠，拿人家的生死開玩笑。」老梁詞窮，耍橫。
「這不是心狠，在醫院工作久了，看透了生死而已，要麼變成聖人，要麼變成變態，邱大夫不就走上了邪路？」老徐嘆口氣。
「趕緊滾，別給你添堵，不想聽什麼你說什麼，什麼破醫院，首席專家竟然是個變態！說起來就氣。」老梁罵。
「這跟醫院沒關係啊，這點你得分清楚了，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一個人的技術水平高超，並不代表他的品行就一定值得別人尊重，這是兩碼事。」老徐糾正他。
老梁眼神直了直，伸手摸腦殼：「你呀，這是管殺不管埋，手術是哄她做了，以後怎麼辦？這可是為我做的手術，我得領情啊，難不成真娶了她？那還不如就死了呢。」
「傻了不是，你現在拒絕她，那叫無情，如果她病好了，你再拒絕她，那就不一樣了，男女談個戀愛分個手不正常嗎？」老徐賊賊的笑。
「哎，我發現你們這幫人沒一個好東西，全都是感情大騙子，都比我經驗足啊。」老梁不服氣的嚷。
「那是，你忙著賺錢的時候，我們可都忙著追女孩兒，耍朋友呢。這叫青春不留遺憾，再想想你自己，那青春小鳥一去不復反，你可有什麼值得回憶的？過瞎了！」老徐嘲笑他，看看腕錶，嘴裡哼著小曲兒，也不等他答話，慢悠悠的踱出病房去。
老梁一進陷入巨大的悲傷和巨大的喜悅之中。
他以為他真的要死了，可到頭來，卻發現，只是老徐的一場遊戲一場夢。
他想了想自己在得知快要死的時候，最先想到的究竟是什麼，想了半天，有了答案，在聽到老徐宣判自己死刑的時候，他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完了，這輩子再也看不到莫小然和孩子了！
……
崔善敏的手術做的很成功，術后恢復的也很好，一個月後，老梁接她出院，氣憤的跟她講，要告醫院，告徐軒那老王八蛋，明明他的腦袋沒事，卻非說裡面有根血管要爆掉，害他虛驚一場，以為自己真的要死了！
「算啦，沒病是好事，難道你真的希望自己爆血管啊？」崔善敏勸他。
「這幾天嚇的我，不行，我得找他們要精神損失費去，哪有這麼嚇人的你說，別人也就算了，那老王八蛋可是權威人士，他這麼說，明擺著害我嘛。」老梁不肯罷休，罵人。
「徐主任跟我解釋過了，確實有血栓嘛，只是你命好，打過溶血栓的針，立馬把血栓溶掉了，這個我可知道，打這種溶血栓的針很危險，溶掉了萬事大吉，如果溶不掉，血栓就成很多大的碎塊，流動速度加快，立馬死人的，尤其你這還在腦袋裡，更是危險。」崔善敏笑道。
「善敏啊，那今天晚上我們去吃飯慶祝下你康復，順便我還有些話想跟你說。」老梁正經的面色。
崔善敏將頭扭到一邊，彷彿沒聽到他的話，指著窗外的超市：「停車，我下去買點蔬菜和調料，回家吃火鍋好不好？不想去外面吃飯，只想呆在家裡跟你和淑雅一起吃。」
老梁靠邊停了車，崔善敏下了車，笑著問他：「要不要買豬大腸啊？我記得那時候，梁阿姨不准你吃，你總是讓我買回來在辦公室里煮，結果有一次阿姨去辦公室聞到了味道，以為你胃腸不好，硬把你拽去了醫院呢。」
老梁解嘲的笑笑：「不買了，早就戒了，我媽沒管住我，莫小然倒是管住我了，我吃一次，她給我損失幾個億，最狠一次，我瞞著她去泰豐樓打了個牙祭，回來后刷了十幾遍牙，竟還是被她聞出來了，一時惱了，我的基金喲，那跌的叫一個慘，事後我算了算，一塊豬大腸值三千多萬！心疼的我喲！」
「這個小莫，真是會整人！不過豬下水這些東西，聞著不好，吃起來味道還好哦，我也喜歡上了，就算為了我，就買上一盒豬大腸吧。」崔善敏朝他閃閃眼，走進超市。
老梁趴在方向盤上，沒有被善敏的善解人意感動，卻是想起了當年對他咬牙切齒的莫然。
不管莫然什麼樣子，他總是看不夠，就算她齜牙咧嘴，噴著唾沫星子罵他，他也看不夠。
莫小然這一走，他的生活遽然變的寂寥無趣，沒有一點生機。
他現在看到的天都不是藍的，草也不是綠的，他覺得自己變成了一條狗，眼中只有灰和白，整個世界於他來說，完全沒了吸引力。
他掐著指頭算莫然的孕期，該有五個月十天多了，肚子一定很大了，溫哥華那邊冷，也不知道那臭丫頭肯不肯穿秋褲。
每天到了秋天，他和莫然總會為穿不穿秋褲這事幹上幾架，莫然說傻子才穿那玩意兒，誰穿誰傻！老梁說傻子才不穿那玩意，誰不穿誰傻！凍壞了她自己知道！
每次爭執的結果都是老梁贏，他每天早上上班來的頭一件大事就是去她辦公室檢查下她究竟穿了秋褲沒有，扒拉著她的褲角看到成果后，在莫然幽怨憤恨的眼神注視下，悠哉悠哉的回自己辦公室喝茶去。
這十幾年的相處，除了沒一起睡，老梁覺得早把自己當成了她的丈夫，想掌管著她的一切。
可當現在莫然真正離開他，他才慢慢想明白，正是因為他這可怕的控制欲，才讓她走的那麼決絕，才讓她覺得其實沒有他，她的生活會更自在一點吧？
「該死了，我怎麼就不能尊重下她的意見呢？不穿秋褲把車內空調調高兩度不就完事了么？幹嘛要跟她較真呢？不吃下水，不買就完了，好吃的那麼多，非跟這些下水較什麼勁啊！……」老梁懊悔的伸手拍著腦袋，檢討著自己的錯誤。
崔善敏提著食物袋子從超市裡出來，上了車，朝他微笑，揚了揚手中的食物：「豬大腸，還是一塊豬血，我朋友跟我說，豬血的味道也不錯的。」
老梁苦笑一聲：「善敏啊，你是在國外長大的吧？我記得你媽媽是韓國人吧？韓國人也不吃下水的是吧？你實在沒必要為了遷就我的口味，委屈你自己。」
「經天，還說這些幹嘛，只要你喜歡的，我都喜歡。」崔善敏垂下眼，柔聲道。
「那我喜歡莫小然，你喜歡嗎？」老梁的話脫口而出，不經大腦。
崔善敏怔一怔，眼淚盈眶：「經天，把她當成親妹妹吧，我會把她當成親妹妹一樣來疼的。」
老梁不講話，把車開到家門口，看著她下車，才開口：「你先回去，我突然想起點事，要回公司一趟。」
「那你回家吃飯嗎？」崔善敏問。
「回，回來吃，慶祝你痊癒嘛。」老梁笑道，驅車離開。
崔善敏看著他的車子消失不見，瞧一眼手中的食品袋，捏緊鼻子乾嘔一聲，提的離自己的身體盡量遠一些。
聞聲出來的淑雅見狀，奪過她手中的袋子，同情的瞧著她，搖搖頭，冷笑：「善敏啊，我現在都在懷疑你究竟是不是真的愛梁叔叔了，你費盡心機氣走莫然阿姨，一定要嫁給他，不會只是為了完成你的夢想，而跟梁叔叔一點關係沒有吧？」
崔善敏拍她的頭，正經的面色：「胡說，我愛經天，沒有人比我更愛他，媽咪這輩子唯一想得到的東西就是你梁叔叔。」
淑雅失望的嘆氣：「你看，說真心話了吧？自小養尊處優，要什麼有什麼的富養生活讓你太過偏執，你是不是覺得這世上只要你想要的東西，就必須得到他？」
「小小年紀怎麼這麼多廢話！趕緊回家準備食材，等你梁叔叔回來吃飯！」崔善敏推著女兒往家裡來。
淑雅一臉嫌棄的捏著鼻子，瞅一眼手中的食品袋子：「媽咪呀，你也真是拼了，連這種事情也要遷就他嗎？如果真要結婚的話，可是一輩子的事情哦。」
「這有什麼遷就不遷就的，吃兩次就習慣了，說不定還會愛上這個味道呢。」崔善敏信心十足的說道。
母女倆剛走進院子，只聽門外響起熟悉的叫聲：「善敏啊，真是辛苦你了，患了那樣的重病也不肯讓我知道。」
崔善敏轉身，驚訝的神色：「你怎麼來了？」
「爸爸！」淑雅見到來人，丟了手中的袋子，大叫著撲到男人懷裡。
大門外不遠處，坐在車上的老梁和高潔看著一家三口重逢的樣子。
「梁總，你讓我把朴碩宇找來真的有用？」
「誰知道，不過我倒覺得這個男人真的愛善敏，就像我愛莫小然一樣，愛的深沉。」老梁低聲道。
高潔心中嘆氣，老梁這瘋魔症還未見好，說起話來依舊文縐縐的嚇人。
最近他一直試著各種途徑聯繫莫然，可一直都沒有消息，他怕把這個消息告訴老梁，不知道老梁和道後會變成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