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若初首發，感謝支持

梁老爺子的婚禮雖然簡單，卻大氣，花費不菲，來賓雖不多，卻個個身價菲然，而梁老爺子更是把莫然當成了女主人，逢人便說這婚禮是兒媳婦替他操持的。於是來賓便個個在老梁面前誇讚莫然好有能力。

然後，大家再看到莫然的隆起的肚子，便紛紛送出祝福。

這一刻老梁是開心的，莫然穿著天價禮服，臉上掛著禮貌性的微笑，應酬著眾人，老梁看不穿她的內心，不知道她是真開心還是假裝。

賓客開始就餐，莫然去換衣間換衣服，正遇著從裡面換衣服出來的陳美慧。

陳美慧手裡掐著香煙，狠狠的吸著。

莫然掩住嘴巴，打算從她身邊經過。

「對不起，莫然，我不是有意要那樣對你，我只是替海昌不值。」陳美慧在她身後開口。

莫然停住腳步，沒有回頭。

「昨天晚上，我匯了二十萬給他，告訴他這是我最後一次借錢給他了，以後我要好好跟老梁過日子，雖然遺產分配現在沒我的份，可我還有機會是不是？只要老梁活著，一切都還有可能是不是？」陳美慧又開口。

「他現在怎麼樣了？」莫然回頭，問她。

陳美慧聳聳肩膀：「不知道，跟我借錢是為了給他二哥付醫藥費，絲毫沒有提他自己的病情。」

莫然盯著她的臉，嘴張了幾張，化作一句：「你今天真漂亮。」

「想問什麼就問吧，像我這樣渾身上下散發著銅臭味的女人怎以會漂亮了呢！」陳美慧吐著煙圈，一臉嘲弄。

「他，真的因為我，打算放棄你，一心一意跟我過一生？」沉思半晌，莫然終於問了出來。

陳美慧輕笑一聲：「在你眼裡，我們這種凡人是不是不配談愛情的？可是我們還是相愛了，是彼此的初戀，他曾經對著月光發誓，要讓我變成世上最幸福的公主，要跟我一起環遊世界，可是那時候我們年紀還小，不懂得世事險惡，更不知道對於你們來說唾手可得的金錢，對於我們而言，竟然是那麼難以得到。

我們都敗給了生活，我下了水，他上了船，我們互相安慰，很快就會拔雲見日，過上好日子，可有一天，上了船的他卻後悔了，不想再搭理我，要遠離我，一輩子坐上你的船。

我怎麼肯罷休，落了水的我好容易抓住的一棵救命稻草，怎麼可能輕易的就放棄！」

「他從卡車輪子下救我出來，跳進海里向我示愛，每天在公司門口等我至深夜送我回家，是因為太愛你的緣故？」莫然問。

陳美慧一臉苦笑：「莫然，我嫉妒你，就是因為這個，你天生好命，身邊的男人都會愛上你，海昌也不例外，雖然接近你騙你的錢財是我們倆個人一起定下的計劃，可我想，從他肯捨身救你的那一刻起，他的本意就變了吧？」

莫然不再理她，默默的走出去。

「莫然，回去看看他吧，他過的那麼艱難，都沒有求過你，我想他不是不想求你，只是不想打擾你現在的生活，他還愛著你，不比梁經天的愛少！」陳美慧在她身後喊。

莫然走回大廳。

此刻的梁老爺子正坐在書房裡，望著梁媽媽的照片發獃。

老梁走進來，他彷彿沒有看到。

「爸，陳美慧不能呆在你身邊，我不放心。」老梁直奔主題。

「你想離開嗎？」梁老爺子抬頭看他。

「如果莫然想回去，我得陪她，我不放心她一個人回，也不放心那個小狐狸精在你身邊禍害你。」老梁攤手。

「放心去吧，我這邊沒事，你彭叔已經給我找了新的護士，明天就過來了。」梁老爺子說道。

老梁怔一怔。

「小陳這孩子不錯，只可惜功利心太重，也太年輕，不善於隱藏自己的心計，說她蠢也不為過，還是防著點吧，我也不想再給你惹麻煩了，一個程沐錦幾乎毀掉了我的前半生，也毀了你的生活，都是我的錯，惹下這些風流債，到頭來要你這個做兒子的來替我償還，我於心不安啊。」梁老爺子痛心的說道。

老梁咧咧嘴，想笑沒笑得出來。

「走吧，我的事律師會處理，不用你操心，你現在該操心的是然然，頂著個大肚子，本來就心情不好，再攤上這麼多事，更危險，好好伺候著她，別讓她再犯了病，那孩子也是，受了不少苦，也該享下清福了。」梁爺子強作笑顏，對兒子說道。

「爸，那你自己可長著點心眼，我先顧著莫然那頭，再過兩三個月，抱著孫子回來給你玩。」老梁笑道。

「別再猶猶豫豫的讓我看扁你，這一次說什麼也不能輸給那姓徐的，孩子是你的，那孩子媽就該是你的媳婦！」梁老爺子囑咐他。

「知道了，我看莫然的反應，也並不是那麼強烈，她說要打電話給徐海昌，結果也沒有打，這就有信心了，我還有八成勝算可能。」老梁摸著光頭。

「天兒，有句話我還是要囑咐你，愛情有時候是不需要理智來對待的，你越魯莽，女人會越對你死心塌地，你年紀大了，難免比年輕人處事要理智，也正是因為這種理智，讓莫然對你不感興趣或是只把你當成了她的父兄一樣的親人了。」梁老爺子微微笑道。

「爸，這點我隨你，總是理智的要命，我也知道不好，該浪漫就得浪漫，該莽撞就得莽撞，可這歲數一大，性格早定了型了，哪那麼容易改變，你現在要我跳到海里跟莫然示愛，我做不出來啊，多幼稚的舉動啊！做不出來。」老梁傷心的搖頭。

「行啦，實在不會就網上查查，你爸那些套路都老土了，不實用，教你也沒用。」梁老爺子起身，扯著兒子的袖子走出書房：「走吧，去敬個酒去，我原本想借我的婚禮留下莫然，等她生完孩子恢復了元氣再放你們走。

可現在小陳鬧出這麼一處，你們還是趁早離開吧，待我處理好了這邊的事，也回國去，就不要讓莫然飛來飛去的啦，大人孩子都受不了，我回去看孫子去。」

父子倆走出書房。來到外面大廳。

大廳里的人熙熙攘攘，歡笑祝福聲此起彼浮，老梁卻突然覺得孤獨，心跳加速！他迅速環顧四周，尋找著莫然的身影，莫然說她去換件衣裳，去去就來，讓他去書房等她。

他出來了，卻不見她！

賓客散盡，客廳里只剩下孤單的三個人，陳美慧卧在梁老爺子腳下，一臉驚懼的不斷念著：「老梁，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說什麼刺激她的話，我對天發誓，一句壞話都沒說，不管我的事……」

「天兒，你再打電話問問有沒有消息。不能這麼乾等著，著急啊。」梁老爺子抬頭催兒子。

老梁不吭聲，沒有生命氣息的木偶一樣盯著手裡的手機，屏幕上有莫然留給他的信息：不用找我，讓我一個人冷靜下，如果我愛你，我會回來，如果我不回來，就是我依舊沒想明白，我沒想明白之前，你不要迫我做任何決定，否則我真的想去死的。

莫然這一次離開與以前不同，她放棄了手機，放棄了一切能讓老梁找回她的線索，如果以前幾次都是對老梁撒嬌的話，期望老梁能找到她，那這一次就是決絕的離開，不給老梁任何救贖的機會。

……

三個月後，國內某處繁華的沿海小城，醫院。

「家屬呢？你一個人過來的嗎？」醫生問躺在病床上的莫然。

莫然做個深呼吸，點頭。

醫生面色有些詫異。

「剖腹產簽字我自己可以的，我現在神智清楚，可以做任任何事。」莫然深呼吸一口，笑道。

「林醫生，產婦一直是一個人，她的情況我清楚。」另一位戴眼鏡的醫生跑進手術室，說道。

醫生聳聳肩膀，應著。

兩個小時后，莫然剖腹產下六斤二兩的兒子。

「莫然，你瞧孩子生的多可愛，大眼睛，尖下巴，像你，長大一定是位萬人迷的小夥子。」戴眼鏡的醫生將孩子抱到莫然跟前。

莫然瞧著醫生手裡的孩子，苦瓜臉，吮鼻子：「李醫生，是我的孩子嗎？怎麼渾身皺巴巴的，像個小老頭，丑的難以接受，好想哭啊。」

「說什麼吶，剛出生的孩子都這樣，你瞧你兒子紅色兒的，過些日子就褪成白色的了，皮膚好，白凈，放心，我接生過多少孩子！看一眼就知道將來大約長啥樣，你這兒子，沒差，小帥哥一枚。」李醫生傲嬌的宣布。

莫然伸手摸了摸兒子的小腳丫，臉上露出笑容，腹部的刀口好像也沒那麼疼了。

醫院裡住了一個星期，便回了家，雖然第一次做媽媽，可好在生之前，莫然惡補了足夠的育兒書籍，她對自己有信心能帶好孩子。

兒子果然如李醫生說的那樣，紅色褪去，變的白白凈凈，越看越讓人喜歡，也不怎麼哭，餓了哼哼兩聲，其它時間要麼張著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安靜的躺在搖籃里，要麼閉著雙眼安靜的睡覺。

莫然請回來的月嫂對孩子愛不釋手，一個勁誇孩子好帶聽話，她帶了上百個孩子，屬這孩子合眼緣，好帶不鬧。

月嫂王玲玲把莫然和孩子照顧的很好，坐月子的莫然閑著無聊，見王玲玲也炒股票，便幫她參謀參謀出個主意，每每都能賺錢，王玲玲便把莫然奉為神靈，伺候的他們母子越發上心。

一個月後，陽光明媚的時候，莫然便推著孩子到樓下曬太陽，順便跟小區的媽媽們聊聊天，交流下育兒心得。

這樣流水的日子過了三四個月，兒子湯圓已經學會了翻身，會對著人笑，看見莫然，便咧開嘴角，笑的開心。

小湯圓的笑容是世上最好的良藥，治癒了莫然的心傷，讓她不再為以前的事黯然神傷，只一心一意的撫養孩子長大。

去醫院檢查，因為小湯圓的身高比同天出生的孩子少了半公分，害得王玲玲哭了一下午，撅著嘴坐在陽台上，拿個本子寫寫畫畫，直到莫然喊她該給湯圓喂水了，她才匆匆忙忙的走進來，拿水瓶過來。

「王姐，多大點事，你倒上心，孩子長的有快有慢，有早有晚，說不定下個月就比他高了吶。」莫然給孩子喂著水，對月嫂笑道。

王玲玲嘟著嘴，不開心：「這麼好的孩子，長不過人家，我不服氣，我把老師講的課又從頭聽了一遍，重新定了計劃，不信下個月比不過他。」

莫然咯咯笑一聲，這個王姐倒是敬業，也無怪乎王牌月嫂的稱謂了。

湯圓吃飽喝足了，手舞足蹈的自己玩了一會兒，嘴裡吐著泡泡睡著了。

王玲玲將他放到搖籃里，剝了個橙子遞給莫然，忸怩著開口問：「莫小姐，你先前兩天說要再找個做飯收拾家的保姆，不找了嗎？」

「啊呀，你瞧我這記性，怎麼就把這茬給忘了，實在是不好意思，我這就打電話給中介，讓他們找個可靠的大姐過來。」莫然拍拍腦袋，去拿手機。

「莫小姐，我有個遠房表妹在家沒事，正找活干，她最是會操持家務，你看能不能讓她過來試幾天？」王玲玲紅著臉求道。

「好啊，那就讓她過來試試唄，若是願意留下，你們也是個伴。」莫然答應著。

王玲玲見她答應的痛快，滿臉堆下笑來，感激萬分的神色：「我就知道莫小姐是個好人，善人，上天一定會保佑你們母子平安長壽的，我先替我那表妹謝謝你了。」

晚上天剛一擦黑，莫然正在卧室拿搖玲逗著湯圓玩，湯圓嘴裡咿咿呀呀的嚷著，咧著嘴笑，外面傳來敲門聲兒。

王玲玲應著去開了門，接著便傳來爽朗的大笑聲兒：「小慧呀，來的真快當，來，快進來，莫小姐是個好人，很和善，一定喜歡你的。」

莫然抱起湯圓走出卧室，看見來人，不由愣住。

那人也一時愣住，面色緋紅，手足無措，不知該進還是退。

「莫小姐，這是我遠房表妹陳美慧，你看看，乾淨利落的，合不合你的心思？」不知就裡的王玲玲大聲給莫然介紹。

「王姐，我們早就認識，不用介紹了。」莫然笑道。

「啊？認識？」王玲玲吃了一驚，詫異的盯著她們倆個。

「坐吧，既然來了，聊聊天也好。」莫然招呼她。

陳美慧半咬著嘴唇，沉默的坐到沙發上。

莫然把湯圓交給王玲玲，也在沙發上坐了，盯了她半天，笑一聲：「瘦了許多，為什麼回國？梁伯伯對你不好嗎？」

陳美慧長嘆一聲，未語淚先流。

「對不起因為我的事，耽誤了你的婚姻。」莫然道歉。

「莫然，這就是命，我認了，梁伯仁那老傢伙是只老狐狸，我根本玩不過他，什麼註冊結婚，全是騙人的，在那個島上註冊根本就無效，他只不過是敷衍我，根本就沒想真的要跟我在一起。」陳美慧哭道。

「那你也不可能淪落到如此地步，梁伯伯我還是了解的，就算你離開他，他也不會虧待你，錢是不會少給你的。」莫然道。

陳美慧嗚咽的哭聲變大，變成嚎啕大哭。

「你這是怎麼了，當心嚇著孩子！」王玲玲從卧室出來，呵斥她。

陳美慧掩住嘴巴，繼續抽泣。

「咱們做女人的就是這樣，難道有了錢不給兄弟買房娶媳婦，眼看著娘家絕後不成？」王玲玲理直氣壯的說道。

莫然張大嘴巴瞧著她，難以置信的神情。

「莫小姐，你是大城市出來的高貴人兒，跟我們不同，我們這裡的女人就是這樣的命，結婚前掙的錢都要交給家裡給兄弟買房子娶媳婦兒，結婚再跟夫家要一筆彩禮，也算是對兄弟有個交待。也不枉爹媽養了自己一場不是。」王玲玲邊哄著湯圓，邊笑著說道，彷彿在說一件多麼正經的事情一樣。

「陳美慧，梁伯伯給了你多少錢？」莫然轉頭問她。

「二百萬。」陳美慧抽泣著說道。

莫然咽口口水。

「我媽搶走了我的銀行卡，把錢取了出來，分給了我兩個兄弟，把老梁給我的那套房子給了我堂弟，又逼我出來做保姆，掙錢給他們娶媳婦，我能怎麼辦？我想活下去就得聽她的，我現在連個身份證都沒有，每個月不交錢回去，連個家都沒有了啊！」陳美慧哭道。

「美慧，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咱們女人哪個不是這麼過過來的？你看我，當初不是為了給我兄弟換個媳婦才嫁給那個癆病鬼的么？那死鬼死的早，我這才算是解脫了，終於可以出來掙點養老錢了，可也不能不管娘家兄弟呀，他過的累，這不，生孩子養孩子的錢還得我出，咱們女人就是這個命！」

不待莫然開口，王玲玲便插言說道。

「王姐，為什麼你娘家兄弟生孩子養孩子的錢要你出？他自己不賺錢養孩子嗎？」莫然吃驚的問道。

「我不出誰出呀？爸媽歲數都大了，難道要他們出？他們哪裡掙去？」王玲玲說道。

莫然閃閃眼，不能理解她的腦迴路。

「莫然，你聽到了，這就是我為什麼寧肯做小三寧肯下水也要離開這裡的原因。我以為我拿著錢回來他們就會高看我一眼，承認我是有本事的，我比他那兩個廢物兒子強，可到頭來，竟然還是這樣一種下場！」陳美慧哭道。

莫然無言對對，看著她流淚的臉，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拿著女兒的財產給兒子買房子娶媳婦，卻又逼著女兒出來做保姆賺錢繼續養兒子的事，她這可是頭一回聽說，真的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竟然還有如此刷新她三觀的奇葩事情。

這比在這裡遇見陳美慧給她的震撼更強烈更難以讓人相信。

「那你就打算這樣過下去？出來打工繼續賺錢養兩個兄弟？」

半晌，莫然方才問她一句。

「莫然，求你幫幫我，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你一定會幫我的對不對？」陳美慧突然起身，猛的跪到菲然面前，求她。

莫然向後仰了仰身子，愁眉苦臉：「陳美慧，真想不到這裡能遇見你，更想不到你竟然有這樣悲慘的遭遇，可是我，又能幫你什麼？」

「你幫你跟老梁求求情，求他原諒我，我做牛做馬，一定好好伺候他，任他打罵，絕不還嘴還手，一輩子都不離開他。」陳美慧揪著莫然的胳膊，哭著哀求。

「我幫你找份工作好不好？你不是學護士的嗎？做回你的本行，自己賺錢養活自己不行嗎？」莫然問。

陳美慧搖頭：「做護士？做護士一個月才多少錢？我不幹，又臟又累，我不幹。」

「可是做保姆比做護士也不輕鬆啊！」莫然擰眉道。

「來之前，我不知道表姐給我介紹的是個女僱主。」陳美慧直言不諱。

莫然咽口口水。

「啊呀，小陳，你都這個樣子了還挑什麼挑，莫小姐人很好的，你們又認識，就先在這裡做嘍，若是有合適的再走，莫小姐也不會說你什麼。」王玲玲說道，一臉鄙夷的神情。

「莫然，你幫幫我啊，沒有身份證沒有戶口本，我現在走不了啊，降非我告訴他們，我找到了下家，能再拿幾百萬回去給他們，他們才會給我戶口本去辦身份證。」陳美慧扯著莫然的衣襟，哀求。

「美慧，你不能報警嗎？你爸媽這種作法真的很過分啊，女兒生下來難道就是給兒子賺錢用的工具嗎？這樣也太不道德了吧？」莫然氣憤的說道。

「幫幫忙啊，莫然，求你了……」陳美慧跪在她身邊，一直哭著哀求她。

「那你在我這裡住下來吧，我們一起想想辦法，能不能幫你把身份證要出來。」莫然無奈，對她說道。

陳美慧方才停止哭泣，去洗手間洗了把臉，去廚房幫王玲玲做飯。

莫然縮在沙發上，直了眼。

世俗的生活讓她對這世界無所適從，她剛剛平靜的心又開始燥動不安，充滿了對這世界的不安感覺。

陳美慧的遭遇讓她百思不得其解，卻又不知該如何應對，因為在她的思維里，不管怎麼饒，都饒不出為什麼同是父母的孩子，女兒就要承擔起兄弟的生活費用。

「莫小姐，吃飯啦，做了你愛吃的酸豆角排骨湯。」

直到王玲玲喚她吃飯，她才從自己的思緒里走出來，來到餐廳。

陳美慧看著飯菜發獃，一口也不吃。

莫然喝光了一碗湯，要盛第二碗的時候，發現她的呆樣，問她：「怎麼啦？不合胃口？」

陳美慧搖頭：「晚上不能吃飯，歲數稍微一大，肚子上的贅肉就出來了，難看。」

莫然垂頭瞅瞅自己小腹上的泳圈，咽口口水。

生完湯圓后，她一直想的是好好吃飯，有充足的奶水喂孩子，竟然忘了要好好管理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