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如果這就是愛情

其實葉小孤有很多理由可以解釋這件事，也有很多情緒可以表達。

但是，葉小孤選擇了最機智的一種，就是直接離開。

葉小孤眼前糾纏的兩人，男人，葉小孤不認識，三十來歲，西裝筆挺，戴著個金邊眼鏡，國字臉，眉眼顯目，開著奧迪a8.不說一定是政府人員，但是也一定算是年輕有為。

到底有多有為，葉小孤說不上，但是應該比葉小孤自己這身背心拖鞋要有為得多。

至於這個女人，葉小孤看了一眼就很明白了。

認識的，柳生煙的班主任，前幾天去過她辦公室的任含香。

葉小孤走的理由有很多，其一是不想多事。

這個解釋起來可以分成兩個方面，第一是不想給自己找事，第二，是因為這郎才女貌，金邊眼鏡配紅框眼鏡，都是知識分子。

雖然葉小孤臨時喊了一聲，但是葉小孤並沒有什麼阻止的理由。

只是，葉小孤想走，那邊任含香卻是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葉小孤！」

一步，葉小孤吸了口煙。

「葉小孤！！」

兩步，葉小孤吐了口煙。

「葉小孤！！！」

三步，沒有踏實。

葉小孤轉身走向拉扯的兩人，迎著的是任含香略帶感激卻又含糊不清的眼神，和有些酒後泛著紅潮的男人帶著憤怒的目光。

葉小孤走近了，看了看任含香，又看了看這西裝筆挺的男人，猶豫了一會兒，隨即低聲道。

「哥們兒，借個火？」

葉小孤嘴巴一動，嘴角的煙慢慢的散開，空氣中一時顯得格外安靜。

「滾！」

葉小孤沒想到的是那個西裝筆挺的男人驟然提起腿就是一腳。

當時葉小孤的腦海里有些慶幸自己不怎麼喝酒。

另外眼角的餘光，沒有看著那醉酒的男人，也沒有看著任含香，只是看著那根只抽了兩口的煙，在眼前劃過漂亮的拋物線，隨即眼前卻是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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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

聽到這關切，葉小孤也皺了皺眉，左臉還有點酸痛，腦袋也有些暈。

眼前，任含香看著葉小孤，眼神里也透出些許的關切和不安。

看著眼前逐漸清晰的人影，葉小孤也逐漸清醒過來。

「誒，香香，這一定是你家裡吧，你不用這麼急著帶我來的，你要給我點時間做點心理準備的。」

守在葉小孤身邊的任含香聞言，目光一冷，隨即起身按了按床頭的呼叫鈴。

「既然你醒了，我馬上叫醫生來給你看看。」

葉小孤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隨即看了看四周，消毒水的味道也逐漸進入鼻息之間。

看著四周，葉小孤的眼眸深處卻是漸漸生出一絲冷意，原本還想和任含香逗趣幾句，卻也只是閉眼不語。

任含香一邊看著門口，等著值班醫生，一邊餘光卻偷偷了看了一眼閉目養神的葉小孤。

此時葉小孤頭上綁著紗布，也沒有像往日一般出口沒個章法。

只是安靜的躺著，任含香心中也不由的生出一絲詫異的情緒。

不一會兒，一個白大褂的青年醫生就走進來，按了按，問了問，看了看錶，隨即卻是安慰到一邊的任含香。

「沒事的，小問題，輕微腦震蕩而已，你先生雖然看起來瘦弱，但是除了有點低血糖，現在也沒什麼問題了。」

「他不……」

任含香聽完還沒接話，一邊的葉小孤就開口說道。

「我不想住院了，您給來個出院證明吧，是吧，老婆？」

任含香聞言，柳眉一皺就要發怒，葉小孤卻是閉眼不說話。

那邊青年醫生倒是及時接過話來。

「這個沒什麼問題，麻煩家屬跟我走一趟吧，醫保卡帶了嗎？」

「帶了。」

任含香說話間也找不到空隙，也只能跟著醫生走了出去。

索性是辦理出院流程，也沒有什麼挂號之類的。

不過半個來鐘頭，任含香就帶著葉小孤站在了南市中心醫院門口。

此刻已經入夜，葉小孤一時沒注意也不知道是什麼時間。

身邊的任含香見葉小孤似乎有些精神不振。

「葉先生，今天的事情，實在是不好意思，我替我的未婚夫給你道個歉。」

等了半天，葉小孤也沒有說話，

任含香還以為葉小孤沒有聽見，葉小孤卻是突然來了一句。

「道歉就完了嗎？跟人道歉要脫衣服是常識啊，小姐姐。」

「看來你已經沒事了，那我就先走了。」

任含香聽到葉小孤還是這麼弔兒郎當的，隨即卻是拎著手提包，快步了出去。

「呼……真是噩夢啊，難受，真是難受。」

葉小孤站在醫院門口，緩了緩氣。

隨著城市的發展，其他的地方都好說，單單這醫院對於葉小孤卻是萬分難熬。

生魂大抵有頭七之說，過了七天，魂魄渙散，所以就算有個什麼事故，其他地方也少見什麼陰魂。

但是醫院這種地方卻是層出不窮，倒也不說有多兇悍，只是各色死法都有，看著也是萬分難熬。所以葉小孤向來是少有來醫院的。

「卧槽……」

葉小孤緩了緩，看了看天色，臉色更加難看起來。

「這是幾點了，不會沒有末班車了吧，難道要打出租回去？很貴的……」

好在此時，剛走遠的任含香卻是走了回來。

「現在已經十一點半了，今天的事情也實在抱歉，坐我的車回去吧。」

「我不坐女司機的車的。」

話雖然說出口，葉小孤卻是堅定且快速的走向了任含香。

見此任含香卻也習慣了幾分，也沒有還嘴，兩人走過醫院前的空地，隨即走到醫院門前的臨時停車位。

現在接近凌晨，臨時停車位上倒是沒幾輛車，借著路燈的慘白燈光，一輛艷麗奪目的紅色奧迪a4倒是顯得突兀許多。

「可以啊，小富婆。」

離開了醫院，葉小孤也緩過來幾分，任含香拉開車門，坐在駕駛位。葉小孤也繞到另一邊拉了拉副駕駛位的門。

「美女，開個門……」

「葉先生，請坐後面吧。」

任含香卻是看也不看葉小孤，只是按了車門的鎖，輕聲「嗒」的一聲，似乎在無言的宣誓著什麼。

見此葉小孤卻是笑了笑，拉開後排的門，一屁股坐在後排中央，大大捏捏倒是絲毫沒有給任含香省心。

「……」

一路無話，雖然都說女司機開車如何危險，但是任含香一路上倒是開得四平八穩，葉小孤許是頭被踢了一腳，眼見著也慢慢閉上眼，有些睡意。

不知是不是惡作劇的緣故，見葉小孤兩眼迷離，一直沒開口的任含香卻是突然開口道。

「葉先生，如果感到不舒服，以後可以找我帶你到醫院檢查。」

「醫院就不必了，花個千兒八百的，我去天橋找個修腳的老先生看看得了。」

那邊葉小孤也提了提起神。

「葉先生，我這是就事論事，你有傷，我給你看好就行，大家都滿意。」

任含香隨口接了一句。

「嘛……說的也對，這腦袋到底也是我的，也不是你們想踢就踢的，你不也是開著個奧迪a4，再不濟你家那位開著個a8，也算是人模狗樣的，給個千兒八百的對你們也不算什麼。」

葉小孤似乎對錢頗為執著。

「我是我，他是他，我的車是我自己賺錢買來的，葉先生，好歹你也是一個二三十歲的年輕壯年，不想著怎麼充實自己，整天這麼弔兒郎當的，你覺得好意思嗎？」

說到未婚夫和自己，任含香似乎少見的激烈了許多，口不擇言，話一出口，似乎又感覺重了許多。

「誒，沒辦法啊，身子虛，耐不住規律作息。」

葉小孤似乎對這話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觸。任含香那邊似乎也有些氣急，兩人一時也無話。

公路上，疾馳的紅色奧迪a4隨著路燈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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