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斗酒相逢須醉倒

出來混的，能屈能伸，見風不對，李進馬上圓場。

「崔少爺憂心了，沒關係，這幫小乞丐髒兮兮的，哪裡值得秦大俠出手，最怕髒了崔少爺的名聲，也是我那些手下太垃圾，一點用都沒有，本來怕打擾了崔少爺和諸位公子鬥雞的雅興，咦，我那隻鬥雞也快拿過來了，那可是一隻魯西雞，走走走，我們去雞場，我這隻魯西雞，大家一定要見識見識，」李進也是明白人，又對那邊打群架的人說到：「馬蓋，這邊就交給你了。」

「好的！李爺你先走，這邊我一定教訓他們，」馬蓋是和呂賀斗在一起的一個坦胸漢子。

「各位少爺，鬥雞完之後記得到臨江樓喝一杯阿！」小武不忘推薦一下自己的店。

一行人就這樣撤走了，那個馬蓋見李進他們已經走了，馬上叫停，因為確實呂賀的棍子打在身上痛。跟謝江纏在一起的兩門魁漢也停了下來，他們發現自己怎麼努力也沒有用。

「小武哥，要不這樣，您還是幫忙買一隻雞賠給我們李爺吧，不然大家都下不了台，回頭李爺心裡過不了這坎，到時候還是要找你小辮子，你覺得呢？」馬蓋說。

「馬大哥，你說的這個主意好，你幫我傳話給李進，明天我就準備一隻鬥雞，一桌酒菜，給他陪個不是，請馬大哥幫忙說說好話！」

「憑什麼還要備酒菜啊！」采畫不服氣。

「那就這樣說好了，小武哥，我們明天見！」這馬蓋見采畫這樣，怕又生事端，趕緊走。

「好了，采畫姑娘也別太介意，明天我們跟李進喝個茶就沒事了！」小武倒是看向了游溪雲，「游二弟，你覺得秦苑夕這個人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就是你們兩誰厲害?」

「對對對，說起劍法，還有上次那個劉掄劉公子！」呂賀跟著問道。

謝江他們三個都看向游溪雲，這也是他們想問的問題。

「你說的秦苑夕是剛才手執黑劍的那位劍客么？上次看了劉掄的『去涅劍』，確實是把好劍，有一種想要比試一下的衝動，以後有機會一定切磋一下，」游溪雲停了一下，「以前一位叔叔告訴我江湖中有一種劍自身殺氣太重，出鞘就要飲血，今天這秦宛夕雖然沒有出劍，但是看著這劍氣，只怕拔劍，也是很麻煩的。看那秦苑夕也是不會輕易拔劍的人，這種人若遇到還是不要惹事為妙。」

「再厲害的人也怕這兩敗俱傷的事情，」采畫象是懂了啥。

「那如果跟他們比試的話，你勝算如何？」

「這個怕是要比過才知道。」

「就是說，輸贏還看不出來？」

「也可以這樣講。」

「如果大家都不願意跟秦比劍，那他算不算最厲害？」這是采畫說的。

「這個！」游溪雲也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不一定，人家只是懶得跟他比，外面的高手多的是，」呂賀倒是回答了采畫的問題，「不能說不跟你比，你就天下第一了。」

「那不比試怎麼知道那個武功高，那個武功低呢！」

「高手一看就知道，就像我看你，就是個三腳貓功夫。游二哥你說是不是？」

「你才三腳貓，你以為你今天打了一架就很厲害吧！」

「怎麼樣，你見識了我的棍法了吧！哈哈哈！」

「你少得意，要我出手，我的飛鏢還不把你打成刺蝟。」

「怎麼，你想跟我比嗎，嘿嘿，那不是廁所里點燈！」

「什麼廁所里點燈？」

「找屎咯，哈哈哈！」

「你欺人太甚，不要走，我要跟你比試一場。」

「天都晚了，明天再比吧，大小姐！」呂賀倒是識趣。

「對了，天色已晚，我們也下山吧，」小武要回店裡，怕店裡有事。

「游二哥，你的劍練了多久啊？」

「游二哥，你看我練劍怎麼樣？」

「游二哥，我見過潭州第一劍戴鐵凌的劍，下次我帶你去見一見好不好？」

「我以前聽過秦苑夕的劍法，好像叫『豎三世佛』，你有沒有聽過？」

「……」

呂賀和采畫這兩個人沒完沒了。

傍晚時分，一行人一起到了臨江樓。小武哥去忙自己了，謝江開始打掃衛生，采畫他們三個人大挺挺的坐了一個桌子。采畫看見謝江在打雜，掏出一錠銀子扔在桌子上，「謝小二，來點菜」。呂賀忍住沒有笑，看著謝江跑過來。

「謝小二，你這有什麼好吃的啊？給本小姐報個菜！」采畫充大人。

「本店最有特色的兩道菜是『熱爆香螺』、『湘水魚』。」

「好，那就這兩道菜，再來一隻雞，一斤女兒紅！」

「還要酒嗎？」

「怎麼樣，本小姐不可以買酒嗎？」

「可以，還要點什麼？」

「先上，謝小二，快一點，別跟那個老慢一樣啊！」

「好的，馬上！」謝江剛轉身，采畫和呂賀笑的合不攏嘴了！

「謝小二，還有還有，再來一疊花生，還有魚，呵呵呵！」

謝江想不明白有什麼好笑的，只是被采畫笑，覺得沒面子。

「這是你們的酒和花生。」

「去去，叫你們老闆也過來喝杯酒，」呂賀很低調的坐在那裡吃花生，看來是知道采畫的手段，現在采畫抓住謝江不放了。小武哥過來，他們已經把酒倒上了。

「來來來，為大家相認一起喝一杯，」五個人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酒可真不是什麼好東西，很快就有反應了，五個人中只有小武哥能喝酒，其他人都沒有真正喝過酒，結果一杯酒才喝到嘴裡，幾個人都漲紅了臉，睜大了眼睛不敢說話。

「今天要多些游兄弟指教，」小武說。

「好說好說，」游溪雲硬撐著將這口酒咽了下去，眼淚就要出來了。

「噗！」采畫直接噴了出來，這丫頭也沒有喝過酒。謝江之前喝過，一杯酒下去倒是也慢慢適應了。呂賀就沒有那麼好，先是一杯酒倒在口裡，那酒味太刺，他又忙吞了下去，結果這喉嚨像起了火，他馬上找水喝。

「賀哥哥，快把茶拿來給我喝！」兩個人搶茶水喝。

「你們都沒有喝過酒啊！」

「什麼沒喝過，我和我叔叔他們經常喝，是你們家的酒太難喝，」采畫不忘搶話。

「來來，大家再喝一杯，」小武哥看樣子就是裝的！

四個人看著倒滿的酒杯，都沒有說話，都在找東西吃。

「來啊來啊，走江湖那裡有不喝酒的，來端起來幹了，就要一飲而盡！」

「好，誰怕誰！」呂賀熱起來了！

「剛才我······」采畫不知道說什麼！

大家這杯是實實在在喝下去了，直接倒到嗓子里吞下去，這感覺真好。

「怎麼還不上菜啊，謝小二，去看一下啊！」呂賀還在笑謝江。

「來，給大家再滿上。」

「武大哥，你們家的酒好苦啊！」

「大小姐，我義父家的酒才叫烈呢！」

「菜來了，魚、螺、還加了一碗回鍋肉，」謝江跑到后廚端了三個菜上來。

「謝江，喝酒不錯哦。」

「游二哥，行不行啊？」謝江見游溪雲在搖頭晃腦的。

「沒事，我以前偷過爺爺的酒喝，」游溪雲一手撐這桌子，一隻手在擺來擺去。

「好，大家都吃點菜就好了，」小武喊。「還有飯，吃點東西會好一點。」

「第一口喝猛了，采畫你行不行？」

「沒事，游哥哥，你的武功真厲害，來我敬你一杯。」

「我武功一般啦，我五叔十三歲就出來闖江湖啦，我現在十八歲，爺爺才肯放我出來看看，一般一般。」

「采大小姐，你要不休息一下，等著酒順了再喝？」

「游哥哥，干啦」這采丫頭進入狀態了。

「武大哥，我也敬你一杯，多謝你這麼多年的照顧！」謝江找小武

「好好，你也慢點喝，以前都沒有見你喝過酒哦！」

「以前喝過一次，那是好久以前了，不是那次，我還到不了這裡呢！」謝江有點回憶，「那次本來和一個叔叔一起來潭州的，結果喝酒醉過頭了，那位孫叔叔可能趕時間就先走了，我一個人就到這裡來了。」

「有經歷，來，喝掉。」

「干！」

「我也敬兩位大哥一杯，」呂賀也不甘寂寞。

「謝小二，再拿兩斤酒來！」采畫倒酒，一斤酒幾杯就沒了。

「好，幾位今天難得，晚上酒隨便喝，哈哈哈」

「小武哥爽快。」

「大家一起來一個。」

「好，幹了。」

「本小姐幾天心情好，就陪你們多喝幾杯，呵呵呵！」

「謝江，你那練得什麼功夫，蠻厲害的，」游溪雲問。

「哪有什麼厲害，又打不到人，烏龜功嗎？還不如死鶴的棍子撓人。」

「二哥，這是我偷看的師父的打拳學的，沒有學好，見笑了，」謝江不敢說是師父教的的，怕采畫他們又笑他。

「你小看我的棍法。」

「你拿棍子本來就只能撓一撓癢。」

「好了，好了，你兩消停一下，來來，喝杯酒，」小武打圓場。

「才不跟他喝，」呂賀，「小武哥，我敬你。」

「小武哥我也敬你一杯，死鶴，你等一下！」

「那我們三一起來吧？」

「不行，我先，死鶴，你不是今天輸了就要聽我的么？」

「好，你先，我敬二哥，游二哥，你的輕功好厲害！」

「你藐視我的『飛雁步』，」采畫幹完杯中酒，有找呂賀。

「我是真心的，你沒見今天二哥的『九轉回龍』嗎？」

「我的『飛雁步』也很厲害啊。」

「好，好，好，你厲害，你還喝不喝啊？」

「怎麼你要跟我喝酒嗎？來，用大碗你敢不敢？」

「大碗就大碗，大家都用大碗喝咯。」

「又不是喝交杯，兩個人怎麼就扯不清呢，大家一起來一碗。」

「你們兩是不是有什麼啊？哈哈哈」

「好，干一碗，」采畫臉紅透了。

「干！」

「幹完要不要再去找李進那小子，打他一頓？」

「那就不必了，何必跟他一般見識，各位都是少俠了！」

「哈哈哈，呂少俠，游少俠」。

······，

羅里吧嗦一晚上。

咫尺的天南地北，剎那的風花雪月，真是酒里乾坤大，自此，少年不識愁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