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配藥
奕凡上山，山間小道彎曲，那青色迷霧四處瀰漫，山上山下都有一股刺鼻的辛辣酸臭味……
「咦，前面那是什麼？」
奕凡驟然看到前方迷霧濃濃，有一個茅草屋在其中若隱若現，而那茅屋之下，他看到一個身軀佝僂，疑似石雕的東西在那屋前空地之上。
他臨近觀望，直接嚇了一跳，這那裡是什麼石雕啊！這分明是一個人。
只不過那人身上布滿一成厚厚的泥漿灰塵，讓他冷不丁地看起來宛如一個石雕。
奕凡上前觀望，看他身軀稍傾，雙腿跪立在一個土坑之前。
那土坑之中什麼都沒有，不過就是一個尋常的土坑，只不過奕凡看那人雙眸灼灼，眼眸當中似有興奮之色。
他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奕凡的到來，就這麼直愣愣地看著土坑……
奕凡也不知他在幹什麼，就站在他旁邊，跟著他一起盯著那土坑之中，他倒要看看是否會長出花兒來。
時間緩緩而過，這山上迷霧似乎更加濃重了。
奕凡身軀佝僂，他就怎麼彎腰觀看，但也耐不住時間過久，背脊也是酸疼無比，所幸他就乾脆跪下來，在這人旁邊一起觀看。
那人似有察覺，目中有精光一瞬而過，只不過他依舊沒理奕凡……
青牛宗相較於其它九宗，不大但也不小，宗門內幾千號人，雖然島嶼看起來不是很大，但這是與其它島嶼比較的，真實狀況，這島嶼也是極為廣闊。
在這島上，抬頭觀望，可以看到那海桑古樹矗立天地，宛如巨人一般，迷霧重重，不時垂落下七彩匹練。
奕凡跪坐在那茅屋之前，眯著眼睛，目中乏困至極。而他旁邊那人目中灼灼，盯著那土坑之中，似乎在期盼著什麼一般。
突然，奕凡趕緊肩膀猛然被人輕拍一下，他頓時回過神，還未轉頭，便已察覺那人是誰了。
身上的酸臭味實在是太重了，若不出意外，料想是他那師兄無疑。
果然，他回頭看到洛丹嬉皮笑臉地看著他。
「你……」
奕凡話還未說完，洛丹手指一豎，放於口邊輕噓一下，指了指那跪坐在地面上的人，示意不要打擾他，指了指外面。
奕凡點頭示意明白，站立起身，卻不想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實在是跪坐過久，雙腳血氣流動不暢，有些酸痛麻木了，這一下子站立起身，自然有些不適。
還好，洛丹手快，一把扶著他，總算沒讓他摔倒。
「師兄，那人在幹什麼？」
此刻，距離那茅草屋已經數百丈距離，奕凡這才開口說話。
他腦中實在是想不通那人在幹什麼？
「那是你二師兄，你就喚他花匠好了。」
洛丹面露笑意，帶著奕凡來到自己府門之前。
「二師兄？那他剛剛在幹什麼？」
「種花。」
洛丹手掌往前猛然一推，奕凡頓時睜大眼睛，前方本是一片斷崖壁，那明晃晃的崖壁宛如一刀劈斬而下，似如鏡面一般。
此刻，洛丹手掌往前一按，那崖壁頓時爆發出一股迭漣之芒，宛如水波粼粼一般。
隨即，奕凡看到那崖壁變化，一道青銅大門出現在那崖壁之上。那青銅大門高有五丈，寬有三丈有餘。
洛丹上前一掌拍擊在那青銅門上，頓時砰的一聲，似如金鐵撞擊一般。
那大門發出一聲吱呀，被他硬推開，奕凡在一旁，面露駭然之色。
這青銅大門少說也有幾千斤吧！竟然被他一掌推開了。
暗自擦了擦額頭汗水，這怪人峰還真是怪人多。
兩人踏入那青銅門之內，率先落入奕凡目中的是一個大火爐。
那火爐磅礴，極為大，上面雕有贔屓，九尾妖狐等凶獸。
爐鼎四腳，有一根根玄鐵鏈子纏繞，那玄鐵鏈震動，發出一聲聲噹噹的聲音，與地面青石碰撞。
爐鼎下面無火，但奕凡卻有一股燥熱感，似有一股股熱浪襲面而來。
他環顧四方，這府內空間極為廣闊，頭頂上乃是一片璀璨之芒，似如一顆顆星辰一般，但他定睛一看，這那裡是什麼星辰，分明就是一條條拇指大小的蠕蟲。
那些蠕蟲體內有一條銀色細線，那些光芒便是從那細線之內發出來的。
這府內裝飾極為簡單，一座石台，一個磅礴的火爐，一張寒冰床。
說到這寒冰床，奕凡還未走進，那寒意便透體而來，他銀牙打顫，還被洛丹調笑。
「你身體太過薄弱了，得先給你打好基礎，這百年寒冰床你就先睡著吧！等過些日子我再給你找一張好一些的寒冰床。」
「啥？」奕凡一個頭兩個大，眼中有些不確定之色，看了一眼洛丹。
發現他此刻在那石台旁邊，不知道在搗鼓著什麼東西。
「嗯！三星草半株，再加一株落黃根，三片黃蛆殘翅……」
奕凡走進，看到那石台上有一個小葯碾子，那石台旁邊有一個葯婁，當中有稀奇古怪的東西爬進爬出。
有三角蟾蜍，赤色毒蠍，數丈長的金蜈……
還有些是上了年份的老葯，奕凡也認得幾株，有三葉鬼菩提，四目草蛇，落須子等等。
他才疏學淺，只認識一兩株是對人身體有益的補藥，其餘那些他認識的，要不就是含有劇毒或是毒性極強的藥材。
他此刻看洛丹手掌不斷往那葯婁子當中伸，抓出一些毒草毒蟲往那葯碾子中放，而他雙眸則是閃著興奮的光芒，似乎很享受這一切一般。
那石碾飛快碾動，當中咔咔響動，他看到毒蟲軀體被碾爆，那湛藍的汁液混雜著其它……
「師兄，你這是幹什麼？配毒藥嗎？」
奕凡以前去那省城中也見過那些老醫這樣干過。
「是不是毒藥一會兒就知道了。」
奕凡看他嘴角露出都笑意，他心臟咚的一下，心跳有些加速，總感覺自己進了狼窩似的。
「嗯！還差海蠣魚三片鱗甲。」
奕凡看他又是一陣翻騰，驟然在那葯婁底翻出一隻瞪著白眼的死魚，那魚長得也是驚奇，周身只有五片鱗甲，巴掌大小，泛著黑色煙霧。
奕凡看他目中露出一絲肉疼之色，隨即看了他一眼。
「若你不是我小師弟，我也不會下如此血本了。」
奕凡聽罷，還未察覺有什麼事情，心中還有些許感動，但他隨即，雙眸猛然一突，心中驚悚。
「……師兄……這該不會是給我配的吧！……」
他額頭冷汗直冒，看了一眼那葯碾子中一團粘稠腥臭的玩意兒，他差點兩眼一抹黑，就此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