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母喪
奕凡將那銹跡柴刀背負己身，這才轉頭觀望那洞央之處，他臉上露出欣喜之色。
「七彩海棠，終於將你尋到了。」
那地面之上，有凶獸軀體橫擺，那凶獸軀體乾枯，與之之前相比，有著很大的差別。
那凶獸氣息已絕，猶如腐朽的老木一般，有著腐敗氣息韻繞。
奕凡眼露凝重之色，他緩緩繞過那凶獸軀體，深怕它炸妖，猛然翻爬起來……
「呼~」奕凡口吐濁氣，擦了擦額上汗水，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母親有救了……」
地面之上，那奇花七彩，花瓣不時迸發出迭漣之芒，略顯幻象。
這七彩海棠葉不多，徒留兩三葉碧綠的花葉。
花莖搖拽，似如花仙扭動身姿。
花很美，顯露不凡之象，有著獨特的清香韻味。
奕凡眼尖，觀察到那花葉之上竟有騰蛇之影展露，那七彩花瓣之上也顯露不凡，有奇異符紋閃現……
奕凡不敢多耽擱，深怕家中母親出現什麼意外。
他手持柴刀，猛然往那七彩海棠四周土石揮下。
只聽到一聲當的聲音，似金鐵撞擊，伴隨著點點火星迸現。
「有這麼硬？」
奕凡眼露驚異之色，他虎口震動，那柴刀尖端赫然被崩裂了一道口子。
柴刀雖布滿銹跡，但若砍在土石之中，最不忌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反觀那砍落之處，只留一道白痕。
奕凡眼神微沉，手中緊握柴刀，又使出全力，往那地面之上劈斬了數十下，火星伢子迸飛，那柴刀直接斷裂，化為幾大塊碎片。
「呼~」
奕凡喘著粗氣，手臂顫抖，虎口震裂，有著鮮血滴落。
他面色有些難看，眼神陰沉，那地面似如金鐵般堅硬，他劈砍了數十下，柴刀都崩裂了，而那上面只留下數十道白痕。
那七彩海棠花莖搖拽，似乎在嘲弄著他一般。
「不行，這樣下去太耽擱時間了。」
奕凡面露急色，又尋不到什麼方法，心中顯露焦急。
「那行腳醫說了，有海棠花足夠，或許這隻要這花朵就行。」
奕凡心中暗想，他最終伸手一把抓住那花莖。
他面露異色，這花莖在他手中扭動，那七彩花瓣之上，有虛影顯露，這虛影與那凶獸形象一般無二，只不過體型小了許多倍。
那虛影發出吼叫之音，對著他面露崢嶸之色。
「對不住了！我要救母……」
奕凡手中用力，猛然往上提拉，那顯露的虛影驟然發出凄厲的吼叫之音，似乎在承受著莫大的痛苦一般。
世言，萬界皆有靈，其靈可顯，或化，或媚，或展露其軀。
一切皆有法，萬法皆遵其道，由此唯一……
話不多提，且說那七彩海棠花莖搖拽，有異象顯露，發出生生低吼悲鳴之音，與那一般生靈無疑。
奕凡咬牙，目中露出狠劣之色。
「給我斷……」他雙眸微凝，銀牙緊咬，雙手驟然將那花莖握住，用力驟然一提。
一聲凄厲的哀嚎之音驟然在這石洞中回蕩，那聲音哀怨至極，奕凡身軀猛然一個踉蹌，直接往後一仰，摔倒在地。
但他目中卻是露出欣喜之色，他看著手中之物，一朵七彩花瓣被他拿在手中。
那石洞中央之地，那斷裂的海棠花莖顫抖，那花莖斷裂之處，有著湛藍汁液流淌……
「對不住了，我為救人而來。」
奕凡臨近那海棠花根莖之前，它上方有著一隻小獸虛影沉浮，那小獸目中露出哀怨凄涼之色。
一聲聲痛苦的低吼之音從那獸影中傳來。
奕凡伸手，那獸影驟然面容露出猙獰之色，對他咆哮怒吼。
那獸影雖露兇狠之象，但那目中卻是懼怕之意。
「別怕……」
「一會兒就好了。」
奕凡心中嘆息，這奇花似有生命一般，若非萬不得已，他不願傷害此物。
他扯下一角衣物，在那花莖斷裂之處系了一個結。不讓那湛藍汁液繼續流淌……
「若非蒼天無情，欲取我母之命，我也不願傷你之體。若有來日，奕凡再報今日恩情。」
奕凡臉色慎重，對這海棠花莖拜了三拜。
他轉身循著那洞口走將出去，這洞中道路平緩，不少地方平滑無比，好似龐然大物時常爬行而過，將這地面崎嶇的地方都磨平了。
地面之上也有不少鱗甲碎皮，看其模樣，應該是那凶獸脫落無疑。
道路還算好走，頭頂之上有拳頭大小的晶石鑲嵌，發出亮光，似如一輪輪星辰一般。
奕凡看到前方有著亮光，他加快步伐，行至洞口，兩手一扒，將那洞口的藤蔓往旁邊一移。
這才探身走出洞外，他回頭觀望，此地還真是一處好去處。
不遠處有個小型瀑布流淌，泉水叮咚墜落，那水汽瀰漫，宛如迷幻仙境。
他身後崖壁之上，有常年碧綠藤蔓紮根攀岩，上面有火紅的果子掛立。
此地好山好水好風光，雖是凡塵卻有仙象。
他不敢有所怠慢，尋了一根長棍，找了一條泥濘小道，循著小道往回走。
小道泥濘，在這林中蜿蜒，他多次遭遇危機，幸虧他機靈，這才得以逃生。
這山中凶獸最是多，一個不小心，有可能就此殞命。
不過，似乎幸運神站在了他這一邊，他最終看到了一條小道，略顯熟悉，定睛一看，這不就是之前他被那凶獸襲擊的地方嗎？
他心中微喜，終於找到了出去的道路。
他沿著那小道往回而走，終於，他看到了炊煙裊裊，隱於霧中的農家茅屋。
「娘，我回來了，你有救了……」
奕凡奔走而回，口中大聲呼喊，手中持拿著七彩海棠花。
那茅舍中似有人影綽綽，那些人影似乎驟然轉身，發出驚呼之音。
「天啊！細伢子回來了。」
「細伢子真的回來了。」
「王虎，你快出來看看，細伢子回來了。」
有婦人驚呼，語氣當中露出吃驚，似乎對其而言，奕凡可以從那仙人坡回來，是屬於天大的消息。
「什麼？細伢子回來了。」
那屋舍之內驟然傳出一聲吃驚的呼聲。那聲音響亮，宛如鐘鼓轟鳴，震得耳朵發懵。
王虎一推房門，那本就有些破損的房門直接被他用力推開，砰的一聲撞擊在那門檻之上。
王虎面露喜色，直接給奕凡來了一個熊抱。
「王叔，你看，我拿到了七彩海棠，我娘呢？還好嗎？」
奕凡面露急色，但那王虎聽到這話，面容驟然一變。
「不急，不急，你剛回來，還是先去洗漱一番，再去見你母親吧！」
「王叔，你還不知道家母的病情嗎？耽擱一刻鐘，家母就多多一分危機。」
「唉！他爹，瞞著也不是辦法，告訴細伢子吧！」
「王嬸，怎麼了？」
「你們莫不是瞞著我什麼事情？」
奕凡心中不由得疙瘩一聲，有著不好的感覺迸發。
「閉嘴。」王虎低喝一聲，臉上露出難看之色。
「王叔，莫不是家母……」
奕凡面容驟然一變，身軀踉蹌，王虎往前一扶，穩住他的軀體。
「你娘沒事，沒事，還好著呢！」
王虎目中露出躲閃之意，似乎有些心虛，難以面對奕凡目光。
奕凡身軀顫抖，他臉上露出慘笑，王虎的神色他如何不懂，他雖年幼，但卻有成人的心性。
「……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