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古法服務

西門清剛站起身，聽到「主持人」的的講話，身旁三人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李如嫣哈哈大笑道：「大官人，你可一下就出名了。」西門清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著推門走進會議室。

會議室像大學里的禮堂縮小版，西門清走出的小門右手邊，有一個小型的講台，對面一共有7排座位，每排10個位置。最前面的一排，坐著西門清認識的三位局長劉局、陸三金、納蘭桀和另外5人，兩位老人穿著肩膀上有金星的軍裝，兩位中年人看穿著就人是國安局的，大概就是國安局的另外兩位副局長，華南片區負責人唐天傑，和華北片區負責人雷鳴。

還有一位穿著中山裝的老人與劉局一起坐在第一排的中央位置。後面第二排和第三排只零零散散的坐著五六個公安局的工作人員在記錄著什麼。最後四排坐著一群裝束格格不入的人，有穿道士服的，有穿長衫的，有穿一身T恤的，形形色色大概30人左右懶懶散散的坐在後面。

西門清走到講台邊站定，投影儀的光照在他臉上很刺眼，看不清對面人的表情，這讓他很不適應，多年的銷售工作，他習慣了看著別人的眼睛說話，從而判斷出他想要的信息。

西門清心想反正自己也沒有準備PPT，就上前關掉了投影儀，轉身回到了講台邊，在第一排眾位領導的臉上掃過一遍，劉局和陸三金滿臉欣慰的看著他，納蘭桀一臉不屑，另外五人則是一臉好奇又疑惑，畢竟西門清已經上台大概一分鐘了，還沒有開始講話，反倒是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舉動，這時納蘭桀催促的開口說道：「哼，小子，你等著陸三金幫你講嗎？」

西門清深吸一口氣，好像終於準備好了，不卑不亢的講到：「納蘭副局長，耐心是一種美德。」

西門清說完看著所有人都詫異的看著他，可能是沒想到西門清敢這麼頂撞納蘭桀。他也不等納蘭桀說話，開始了自己的計劃講解，說道：

「各位領導和後面的朋友們，我叫西門清，是西南片區的候選人。我這次的計劃是開設一家公司，運用華夏世代傳承下來的古法，為人民服務的同時，也完成國家交代的任務，具體如何實施，容我舉個例子，我是在巴蜀農村長大的人，在我們鎮上也有道士風水師之類的人群，在我的印象中，這群人只是賣點香蠟錢紙，主持一下葬禮之類的事情，我不知道這些人到底算不算真正的道士，而我通過一些書籍中了解到的方外之人，卻是都是有著出塵思想的高人，他們盛世上山修道，亂世下山救國，一身武藝，奇門遁甲出神入化，斬妖伏魔盡顯風範。」

後面幾排座位上，有幾位原本正在閉目打坐的道士，聽西門清說道這裡都睜開了眼，看著前面款款而談的西門清，都扶須點頭，眼神中滿是讚賞，對西門清的話很是受用。

「在接觸到這份工作之前，這些不過都是我自己心中的幻想，說不好聽一點不過是不切實際的白日夢而已，但是就在前幾天我的領導告訴我這些都是真的，鬼怪之說確有其事的時候。我當時內心的震驚是無語言表的，有種夢想成真不敢相信的感覺。然而在最初的興奮震驚過後，我考慮到一個問題，在大環境的變化下，如今的世界大多數人也和我一樣，對這些光怪陸離只是意味一個夢而已，有些還是噩夢，那麼這些高人與我們的時代就顯得格格不入了，這不知道是人民的幸運還是悲哀，對此我下不了結論。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對於這些高人來說是不幸的，傳承幾千年的古法，卻等不到大多數人的認可，還要忍受世俗人眼中的不屑一顧，就算想做好事，也會被別人當成神棍而驅逐。」

後面的幾位聽到這兒，都深以為然的點著頭，眼神中帶著複雜和憤慨，有一些回憶確實不太美好，對西門清能對他們感同身受，非常認可，同時也期待他的下文。

西門清原本是沒有這段話，上台後看見後面有人在旁聽，臨時加上去的，再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也抱著與他們搞好關係的態度。他話沒有斷，繼續說道：

「所以我產生了一個想法，切合現代人的行事風格，成立一家公司，處理原本不被認可，但又真是存在靈異事件，提供多樣化的服務，當然我們所有的服務都是收費的，現在的人觀念免費的東西肯定是不好的，收費的東西肯定是能被接受的，而且價格越高，對你的信任就會越多。這樣一來，就將以前這些高人的替天行道，經世濟人的行為，轉化為了提供有償報酬的勞動。可以解決「人間不平事」，也可以讓華夏古法得到傳承，同時也可以讓這些高人不在被人「歧視」。終上所述，這是是我心中的一半計劃，另一半計劃還需要跟劉局商討得到肯定后，才能講出來，謝謝大家。」

西門清一口氣說完了內心的想法，相對於前面幾位的奇思妙想，他覺得自己的想法太過平常，沒有什麼特點。所以心中難免還有點擔心的看著對面的眾人。其實台下的眾人都被西門清一番話語驚到了，只是都是老狐狸，喜怒不形於色，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西門清道行太淺沒有從他們眼中看出來罷了。

「一派胡言，黃口小兒，信口胡說。」納蘭桀剛才西門清頂他的時候，就想開口說話的了，奈何西門清一直沒有給他機會，忍了這麼久，終於見西門清說完了，馬上開口教訓道。

西門清早就想到納蘭桀會反駁他，此時果然不出所料，所以沒有因為納蘭桀的話而情緒波動，淡淡的說道：「哦……納蘭副局長對我的計劃有什麼疑義嗎？還請納蘭副局長不吝賜教。」

當著這麼多的領導西門清不好說什麼過分的言語，但他也是一個不肯吃虧的主，話音中將副局長的「副」字咬得特別的重，發泄心中的不滿。

其實納蘭桀剛才聽到西門清計劃，內心也很震驚，承認自己確實有點看走眼了，這個計劃可實施行很高，只是氣惱西門清對自己不尊敬，讓自己連連吃癟，才出口反駁，想給這小子一個教訓，此時又聽到西門清嘲諷他是副局長，頓時一股怒氣直衝頭頂，本能的反駁道：「黃口小兒，天下之大你才知幾何，現在是科學時代，你卻在這兒變相的宣傳封建迷信。」

還沒得西門清說話，後排不少人，都冷哼出聲，他們都屬於「封建迷信」的傳承人，聽到納蘭桀的話很是不滿，但又不好出聲反駁一位副局長。

「現在是21世紀了，你居然還抱著這樣的老思想，你沒有聽過存在即是合理的名言嘛，這話要是別人說還則罷了，你作為國安局副局長居然說出如此言語，不覺得可笑嗎？」西門清聽到納蘭桀一次又一次的強行找茬，驢脾氣也上來，毫不客氣的頂撞道。

「你…你…無知小輩，你辱我太甚。」納蘭桀此時也反應過來，自己作為國安局局長，知道這些東西都是真實存在的，實在沒有理由說出這些話。剛才是一時氣急，忘記了後面還坐著一群人，知道再說下去，後面想找這些人幫忙就懸了，可是又實在忍不了這口氣，只能怒呵道。

西門清也不再刺激他，轉過頭看向其他人，選擇無視。

「我輩中人，講究是修功德，對黃白之物卻不那麼在意，你有想過嗎？」後面一群人中，有人說話問道。

因為距離有點遠，西門清一時也沒有分清是誰說的，這個問題他也有考慮過，隨即回答道：「這位前輩，這個問題我有考慮過，剛才也有提到，現在我們需要的事契合時代，一些思維恐怕需要你改變一下了，您要是實在過不了內心的檻，可以這麼理解，是由我出面請你們幫忙解決問題，事後出於感激付給你們酬勞，另外您怎麼知道那些有錢人在解決問題后，心中的感激會比您做好事不留名少呢，再加上這些有錢人的影響力很大，幫助他們可能間接幫助很多人，這何嘗又不是功德呢。」

「哈哈，好小子，我們幾千年內心的矛盾，被你這麼幾句話就帶過去了，雖然有強詞奪理的地方，但是也不乏道理。你那公司算上老夫一個如何？」

「哈哈，黃老。你這是要捷足先登呀，我也看這小子順眼，嘿，小子，也算我一個如何？」

「我也算一個。」

後排眾人中，有幾人聽到西門清的話語，對他很是認可，紛紛開口附和道。

「求之不得，各位前輩厚愛，西門清感激不盡。」西門清也沒想到會此效果，客氣的說道。

此時劉局沒有理會眾人的反響熱烈，開口說道：「西門小子，你的計劃很不錯，但是很多方面都沒有說全，按照你剛才所說的話，只是想開一個捉鬼公司嗎？」

「劉局，您誤會了，我剛才說了公司提供多元化的服務，抓鬼只是其中一項而已，只要是有特殊本事的人，都能在我公司開展業務，比如看風水，尋龍脈，改造風水格局，相面等等，另外我該打算開設由異能者提供安保服務。」西門清明白雖然計劃得到了那群人不低的認可度，但是還是要劉局點頭才行，於是恭敬的回答道。

「那你需要哪些人，跟你一起成立公司呢？」劉局繼續問道。

「劉局，我是這麼想的，除了剛才三位計劃的必要人選除外，剩餘的我全部都要，人不怕多，就怕少，不然公司就只是一個空殼，並沒有太大的作用。」西門清胃口很大的說道。

劉局沖西門清微笑著點了點，以示肯定后，就不再說話了。這時坐在劉局旁邊的中山裝老人語氣蒼老卻不失力量的詢問道：「小夥子，我想問問你對你公司未來的，怎麼說呢，就客人吧，有什麼想法嘛？」

顯然老人不習慣「客人」這個稱呼，這個問題可不是表面那麼簡單，肯定不是在問對客人的服務態度，另外還有更深層次的意思。西門清神色凝重的思考了一會兒，不確定的詢問道：「老爺子，您是想問我對客戶有沒有選擇，如果有又是什麼標準嘛？」

中山裝老人，沒有想到西門清會這麼稱呼自己，也對他的悟性很滿意，略微愣神后高興的沖他點了點頭。

西門清看到老人點頭，回答道：「老爺子，我明白您的意思，你這個問題真是問道關鍵的地方，我也有想過，但是還不太完善，我打算以法律為基準，在加上道德的準繩，大概有幾個標準就是為富不仁者、欺行霸市者、拋棄妻女者、恩將仇報者、對父母不孝者等等，對不起我公司恕不接待，另外就是公司不只是為有權有錢者服務，兩項標準，對不富裕的好人我們就替天行道，對達官顯貴我們就提供專業服務。老爺子，您覺得我這個想法可以嗎？您老給我指點一下，行嗎？」

中山裝老人聞言心中很滿意，說道：「考慮得很周求，有自己的底線，很不錯，只是還沒有完善而已，我老頭子就不胡亂給你出主意，我相信你以後能做好的。」

老人說完也不在說話了，看向劉局。劉局沖老人點了點頭，看向西門清說道：「西門小子，你的計劃，我比准了，剛才自動加入的幾位，等等我會安排你們見面，你先回房間吧，我等等叫人叫你。」

「謝謝，劉局。」得到劉局批准，西門清終於放下了心中的石頭，輕鬆的回答道。

西門清轉身走回房間，會議室內的人，也就此散了，劉局組織第一排的七個人又到其他會議室討論去了，二三排的幾個人捧著一堆剛才收集的資料也跟著去了，最後幾排的人三三兩兩的走了，不知道去哪兒。

房間內，西門清剛露頭就見李如嫣三人此時已經站在門口附近等著他呢。三人臉上都帶著笑容，眼神中的神情卻不盡相同，韓雲眼神中無可奈何，鄭成南眼神中不甘心，李如嫣則是眼神複雜。西門清假裝沒注意到他們的眼神，微笑的說道：「怎麼樣，還行吧。」

「大官人，佩服，我早知道你不簡單，但還是不得不佩服你的想法，面面俱到。只是能不能打個商量，別這麼氣納蘭局長行嗎，他畢竟是我領導呀！他被你氣得眼冒金星的，我臉上也無光呀。」韓雲豎起大拇指，開著玩笑一臉無奈的說道。

「哈哈，雲哥，你誇獎了，比起你們我這小巫見大巫，跌錢坑裡面出不來了，滿身銅臭，那禿子，不是納蘭局長，你也看見了，我這個驢脾氣，有時候拉不住，你多擔待呀，以後我盡量不跟他見面行嗎？」西門清謙虛道。

「哈哈，行，謝你給我個面子。」韓雲哈哈大笑道。

「大官人，你不厚道呀，你把道士都弄走，我怎麼辦呀？」胖子假裝生氣道。

「得了吧，他們還全能跟我走呀，肯定有你的。」西門清道。

「那可說好了，我有需要，你可不許不放手。」胖子打蛇上輥道。

「行，我沒有吃獨食的習慣，放心吧，我可是厚道人兒。別站著了，我們坐著聊吧，看著架勢等等還有難關要過呢，坐著節省一下體力吧！嘿嘿！」西門清輕鬆道。

四人走回座位坐好，與剛才的座位不同，西門清和李如嫣坐的中間兩個位子，胖子死氣白臉的挨著李如嫣，韓雲坐西門清旁邊。

「大官人，你怎麼想到這個方法的呢？」李如嫣好奇道。

「這個嘛………….」西門清故意拖著長音道，看著三人都好奇的看著他，吊足了胃口，才據繼續說道。

「被逼的，我下午才想到的，你們信嗎？」西門清無奈道。

「切，你騙誰呢，怎麼可能？你要是下午才想到，我就…..」李如嫣不信，一臉氣憤的說道。

「你就幹嘛…..」西門清故意都李如嫣，眼神促狹的說道。

李如嫣看著西門清逗弄的眼神，一時氣急說道：「我就，我就讓你親一下。」

「不敢，不敢，開玩笑的，別在意，我真是下午才想到的，因為一點意外，我根本沒有準備計劃，下午才得知還有這出，沒辦法臨時抱佛腳，才想的，都是被逼的，遇上一個不靠譜的領導，說起都是心酸淚。」西門清知道太過分不好，馬上解釋道怎麼回事，說完還故作抹眼淚，傷心欲絕。

「哼，混小子，又在這兒胡扯。」

西門清轉頭就看見陸三金站在門口故作嚴肅的看著他，另外三人趕緊起身恭敬跟陸三金打著招呼，陸三金都一一回應，頗有大局長的風範。

西門清神情尷尬的看向三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沖陸三金道：「老陸，偷聽別人講話，耳朵可是要長瘡的。」

三人聽見西門清跟陸局長這麼沒大沒小的，互相對了一下眼神，有羨慕，有驚訝的。

「哼，還胡扯，跟我走吧，領導要見你。」陸三金說完，轉身出去了。

西門清跟三人打了一聲招呼，起身打開門跟著陸三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