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家人

劉愛琴背著弟弟李正亮回來的時候李子曰正想著如何開口爭取早日上學。

「曰曰，你餓不餓？」

劉愛琴一見坐到門口的李子曰忙不迭的開口詢問。說話的功夫匆匆幾步到了家門口將李正亮放下。

李子曰趕忙開口：「不餓，我也是才剛起來。」

劉愛琴這才鬆了一口氣。

劉愛情很快就從灶房忙活完，給女兒端碗飯，劉愛琴就將李正亮放到搖籃開始做農活。

「媽，你怎麼不吃？」

劉愛琴手上的動作未停說道：「我和你爸已經吃過了，你爸說你差不多快要醒了就讓我回來給你做飯。」

李子曰起床的時候就知道時間比較晚，但是竟然不知道父母都已經回來吃過飯了。吃完飯後，李子曰想著晚上想到的事情想要開口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只好坐到搖籃跟前晃動著弟弟。

李正亮很是乖巧，不哭不鬧的躺在搖籃里，時不時會咕嚕嚕的轉動著眼珠子，要麼就兩隻小腿直蹬。

李子曰望著這樣的李正亮忍不住嘆了口氣，誰能想到小時候這樣乖得孩子長大了確實一個到處惹是生非的，讓家人跟著操了不少的心。

李子曰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李正亮，李正亮發出「哦」、「奧」的聲音。

「叫姐姐！」

李正亮嘴裡認識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說來李正亮現在也已經一歲五個月了，正常情況下都該說話了。可李子曰記得她後來長大的時候母親曾經以及親戚都說過弟弟小時候說話特別晚，到了三歲才會說話，一度被人認為是個啞巴。

現在看情況估計也還是和原來一樣是個說話晚的。

當初為了家裡生個男孩子，聽母親說她帶著當時才一歲多一點的自己躲在大山深處才生了弟弟，也因為違反計劃生育家裡要繳納罰款，折讓原本就貧窮的家變得格外的貧困。付出那麼多生下的男孩，到現在都不會說話，想必母親心裡也擔憂的厲害，尤其是他們不知道弟弟終究以後是會說話的。至於弟弟以後會成為不成器的，那也是之後的事情，這一次弟弟還小，她還有時間慢慢的把弟弟的路掰正一下。

「叫姐姐！」

「姐姐。」

「姐——姐。」

李子曰教李正亮說話讓劉愛琴又是欣慰又是嘆息。

李子曰畢竟是曾經當過母親的人，李子曰見這樣教了好一會兒不但沒有任何效果，反而讓李正亮不理她了就起身往外面跑出去。

很快，李子曰從外面摘了很多顏色艷麗的野花在李正亮跟前晃來晃去。

原本還蔫蔫的李正亮一下子清醒過來了，還伸著小手不停的抓啊抓。

「叫姐姐。」

「啊！」

「姐、姐。」

李子曰一會將花湊到李正亮跟前，一會拿遠了一些，逗弄了好久李正亮勉強才含含糊糊的說了一個類似「簡」的音。

這讓聽慣了李正亮「啊」、「哦」、「奧」的劉愛琴很是欣慰。

「曰曰啊，以後你就好好教弟弟說話。你是姐姐要好好帶弟弟，你們姐弟倆要親親熱熱，你要多幫幫弟弟。」

前一句並沒有什麼，後面一句一下子讓李子曰心裡難受起來。

上一世就是因為劉愛琴老想著讓李子曰幫襯李正亮，讓李子曰躲照顧李正亮，所以讓李子曰和談了四年的外地男友分手，理由是對方家裡太遠了，以後回娘家不方便，找個門口的能經常回娘家。後來劉愛琴的朋友介紹的郝勝平就是離家不遠的，只是劉愛琴估計當時也沒想到，那竟然是個火坑。不光坑了李子曰，劉愛琴夫妻也跟著受到了帶累，更遑論說是幫襯李正亮了。

往日的思緒一下子湧上李子曰的心頭，李子曰一下子沉默起來。

「曰曰，咋了？是不是累著了？」

李子曰一下子回神了，卻因為回神太快，思緒紛亂，李子曰一直不知道怎麼開口的話一下子就說出來了。

「媽，我要去學校。」

對於小孩子要上學的事情，不管放到那個年代都是讓父母值得高興的一件事。

劉愛琴聽著李子曰的話笑容滿面：「你還小的很呢，不會上學。」

「我不小了，我會說話，不會我也可以學。」

家庭條件不好，李子曰真實年紀又太小，說服起來病不容易。

磨了好一會兒劉愛琴也沒同意。

李子曰有些沮喪。

到了中午兩點多吃飯的時候，李成回來了。

劉愛琴將李子曰教李正亮說話的事情說了，更是不避免的將李子曰要上學的事一併說了。沉默寡言的李成最開始對於李子曰教李正亮說話並沒有太多反應，倒是說到李子曰要上學的事後，李成很是意外的看了一眼李子曰，那一眼帶著點包容。

李子曰想著雖然父親不太說話，看著也不好說話，可是對她是真正疼愛的，後來沒有父親幫著她不一定能抗的過去。

所以，李子曰像是一下子收到了鼓舞張口……

「有點小，等到五歲的時候她想上再讓她上吧。」

李子曰快到嗓子眼的話就那樣輕飄飄的被堵了回去，偏偏她還不好再開口了。

李子曰很是沮喪，沒想到重生以來第一件事都那麼艱難。

中午飯李子曰因為心底有事到底是少了一些。

劉愛琴李成夫婦想著李子曰是小孩子鬧脾氣倒也嘴上安慰了幾句，為了不讓劉愛琴夫妻倆擔心，李子曰勉強再多吃了一點，劉愛琴這才不嘮叨了。

李子曰想著既然好不容易開口了，肯定是要說服父母的，眼下不管怎樣一定要說服母親，以前上學也是母親同意了她才上的學。她記得上一世她上學就比較晚，都馬上七歲了都沒上學，還是和母親一起到代銷店遇到了小學老師鄒老師，她死活要上學，鄒老師跟著在一旁幫腔，也允許她只帶本子和筆先上的試試。

現在鄒老師應該還沒開始教書，她年紀也不到，肯定還是要指望自己的。

「媽，我不上學了，你給我買本子和筆，我要學寫字。」

李子曰現在能想到的只能是退而求其次，只要先有了本子和筆，明天一早她溜到學校去看看學校那邊有沒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