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匪首在城裡

李清遠恨得咬牙切齒的秦副師長，此刻正在清軍的帥帳被五花大綁磕頭求饒。

帥帳里正是李清遠神交已久的熟人福康安，秦副師長把自己知道的都竹筒倒豆子般的全部說了出來。

福康安摸著椅子的把手問：「這麼說來，匪首就在這蒲州城裡？」

秦副師長諂媚的說道：「正是，我出來的時候，城內都在傳他進城了，大帥有所不知，這匪首自稱將軍，而且逆匪全軍只有他一人稱將軍，所以肯定錯不了。」

福康安好奇的問道：「那你這個副師長相當於什麼個職位？」

秦副師長琢磨著把自己的職位說高一點投誠的賞賜是不是也更高一點，就壯著膽子說到：小的在逆匪中是統領一萬人左右的師的副師長，匪首私舍建制，以十人為一班名曰班長，三班為一排稱排長，三排為一連，名曰連長，之後是營長，團長，旅長，最後是師長，師長是匪首下最高軍銜。

福康安問道：「那你們現在有幾個師長？」

秦副師長連忙拍著胸脯說到：「目前只有四個師…」

「哦？四個師都是一萬人么？」

秦副師長眼睛一轉說到：「並不是，其他三個都是只有兩三千人，其中使用火槍的各有一千，說到火槍，大帥，這匪首製造火槍確實有一手，我的手下帶來幾桿，不僅射的遠，還瞄的准，獻給將軍…」

福康安不屑的說到：「漢人最愛奇淫技巧，當年我大清靠著弓馬得到這天下，現在我們依舊能靠弓馬坐天下，幾把破火銃不要再我面前顯擺了，來人把他拉下去，送往京城請功！」

秦副師長被壓走了，福康安考慮了一會，攤開紙張給乾隆寫起了奏章，第一就是說明山東山西最近的匪患都是清水教餘孽，第二就是匪首已經被他包圍再蒲縣，第三就是匪首在邯鄲西北一百里左右太行右有一個制火銃窩點，要立即搗毀，第四就是教匪餘孽企圖往西流竄到陝北地區，請求其他部隊做好攔截準備。

總之在秦副師長絮絮叨叨的一番告密之後，福康安只總結出了這麼有用的東西，至於其他在他看來都是細枝末節，不足為慮。

其實福康安根本沒有把這個秦副師長描繪的勢力遍布山東山西的清水教餘孽放在眼裡。

幾萬人的小打小鬧算什麼，十幾萬幾十萬刁民鬧事他都見過，只要抓住了匪首，這伙土匪自然土崩瓦解。

之所以特意寫一份奏章也是為了掩蓋自己吃敗仗的事情，用匪首來轉移大家的注意力，順便邀邀功。

之後幾天福康安一邊休整部隊，一邊催促後面的後勤運送補給上來。

如何恢復士氣？第一是增加援軍，不過短時間援軍是來不了了，所以福康安選擇的是另一個辦法，那就是大魚大肉的養著，然後邊養邊安撫，在發點獎賞，處置幾個臨陣脫逃的小軍官，恩威並施之下，士氣逐漸回復。

城裡的李清遠在第二天就得到了秦副師長投降的消息，並不是因為李清遠的情報工作做的好，而是福康安並沒有瞞著這事，不僅沒有瞞著，而且還大肆宣揚，為了打擊李清遠這邊的士氣，還拉著投降的人遊街，甚至宣布這些人將被送往京城凌遲處死。

秦副師長等人早就嚇得癱軟了，話都不會說了，他們做夢都沒有想到迎接他們的不是高官厚祿反而是凌遲這個結果。

清朝現在自以為自己還處在盛世，盛世的時候對於反抗者很少懷柔，通常都是抱著殺一儆百的態度來處理。

而且，清朝統治者把漢人看做豬狗，看做家奴，看做自己的戰利品，就像後來太平天國時期投降的太平軍將領都沒有好結果。

但是消息傳到李清遠這邊，李清遠身邊的人鬥志就更加堅定了，反正投降也是死，還不如轟轟烈烈的來一場。

福康安等於免費替李清遠召開了一場動員會，秦副師長被裝在籠子里遊街三天之後被送往京城。

只是福康安對於這個秦副師長並沒有多重視，只派了一哨人押運，還沒有出大營三十里就被李清遠派人截擊，連押運人員和秦副師長等人全都死在路上。

特別是秦副師長等人，被釘死在路邊的十字架上，李清遠想過剝皮點天燈之類的但是他還是沒有這麼做，那樣並不能讓大家歸心，反而因恐懼使得大家離心離德。

福康安得到消息氣的咬牙切齒，第二天就拔營又一次圍到城下，只是這次確沒有急著進攻。

對方有炮，那麼盾車就沒有啥用了，對付火炮最好的辦法還是火炮，所以福康安已經命令後邊運炮上來，逆匪的那些虎蹲炮根本不被福康安看在眼裡，清軍有的是大炮，只是福康安嫌棄帶著麻煩所以沒有帶來。

又等了兩日，火炮運了過來，福康安立刻命令炮手在蒲縣城外一千五百步處架炮轟擊城牆。

他打算直接把城牆轟塌衝進城裡，一個縣城的城牆最多兩天就能轟成一片殘垣斷壁，到時沒有了城牆福康安倒是想看看教匪還拿什麼跟他斗。

城外炮聲轟隆隆，城內李清遠吩咐除了留下必要的人口防止清軍偷襲攻城之外，其他人都躲在城牆後邊。

師長問了幾遍，李清遠只是淡淡的說：「讓他轟！」

清軍轟了一天，夜裡福康安特意留下五千人準備收拾出城偷炮的教匪，結果等了一夜啥也沒有等到。

福康安很奇怪，這教匪是嚇破了膽還是有恃無恐，城牆被清軍斷斷續續的轟擊了一天已經多處坍塌，城裡確是不聞不問。

福康安決定等明天再轟一天，要是教匪還沒有動靜，就明天夜裡連夜攻城，爭取一舉攻破城牆活捉匪首。

第二天第三師師長實在忍不住去找李清遠：「將軍，這城牆都塌了咱們怎麼守？」

李清笑著問道：「為什麼要守城牆？這樣不是很好么？你看清軍把城牆轟成一個個缺口，反而限制了他們的攻擊面，他們只能從這些缺口攻進來，咱們也只需要守著這些缺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