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驚駭

「葵花寶典練出來的『極陽真氣』？那死太監又害了一個人！咦，還有一股子至陰至寒的真氣，應該是左冷禪那小子的『寒冰真氣』吧？威力比玄冥神掌略有不如，但勝在純粹，如果都生在幾百年前內力至上的時代，那左冷禪應該會比開創玄冥神掌的百損老兒強一些。」一個身穿白衣，鬚髮皆白，鬍鬚極長甚至都垂到了腰部的老者，打量著商羽說。

對此，處於朦朧迷糊中的商羽，搖搖頭又點點頭，根本無法有所反應。

「你一定是想用『太極神功』去融合自己的武學吧？」老者笑眯眯地說：「想法不錯，但是並不能行通，因為陰陽只是事物的兩種形態而已！你可以將冰變成火，可以將火變成冰，但卻無法讓冰火共存，否則冰不再是冰，火不再是火，就沒有了意義。」

話畢，他頓了一下，又道：「但你有這份悟性，很不錯，但願能有所成就吧！」

隨著聲音，彷彿鏡面破裂一樣，黑暗與老道一起消失不見。

商羽的意識迅速恢復，猛地睜開眼，卻發現天已經蒙蒙亮，時間竟然過去了一夜！

「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疑惑道。

就在這時，他發現手中多了一本「太極拳經」，手書正版的那種。

「這個太極拳是誰給我的？」他愕然道。

沖虛還在旁邊綁著，剛剛睡醒，也是一臉的迷茫。

「對比字跡，很顯然，是張三丰那老道親自寫出來給你的。」火兒說。

商羽聞言傻眼了，駭然道：「尼瑪，這都多少年了，他還沒死？」

武當派開山祖師張三丰，宋朝末年生人，活過了整整一個大元朝，明朝洪武年間去世，享年近一百五十歲——這是有關於張三丰的年齡，最主流的說法。不過金書裡面，也有另一個說法，並非出自原作者本人，而是後人推斷：張三丰活了兩百一十二歲，距離現在，才剛剛死去幾十年。

這種說法的擁護者也不少，究竟哪個是真，哪個是假，主世界歷史上都沒有定論，笑傲世界就更難說了。

但不管怎麼樣，他也都已經死了幾十年，怎麼可能給自己寫拳譜？

這尼瑪到底是詐屍了？還是鬧了鬼？

「金庸沒在書里寫過張三丰哪一年去世，而且後世改編不合理的電視、電影極多，連早於張三丰很多年的獨孤求敗都有可能未死，不排除那老道士還活著的可能性。」火兒說：「當然，也不排除詐屍、鬧鬼，以及未知靈異現象的可能，總之他不出來，你是沒法查到真相的，至少現在不能。」

聞言，商羽疑惑道：「既然他還活著，為什麼八十年前魔教來武當山搶武功秘籍的時候，他沒有現身？」

他還記得，武當派原本的那一份「太極拳經」手書，八十年前被日月神教的人給搶了走。

「你現在來偷學武功，他不也沒問嗎？反而還把已經丟失的『太極拳經』親自給你寫了一份。不要用自己的想法，去揣測那些深不可測的大智慧者。」火兒說：「雖然張三丰就算還活著，也最多武道金丹境界而已，不可能更高，但人的智慧和胸懷是無窮的，主世界三千年前的老子，如果吃一份爆星級別的星獸肉，立刻就能變成爆星級強者，你信不信？」

商羽無語，道：「對於聖賢，我不發表意見。」

他不知道火兒說得對不對，他只知道，自己完全不了解老子、佛陀、孔子那些人。

對於不了解，甚至都沒法驗證的事物，不管是小看，還是高看，他覺得都不對。

所以，還不如沉默是金。

「真正的太極拳，竟然拳法和心法完全合二為一，不分彼此，果真玄妙。」商羽翻看著《太極拳經》，喃喃道：「但是又有什麼用呢？論招式不如其它武學，論心法，也不如其它內功，修行緩慢講究大器晚成，恐怕絕大部分人終其一生，都難以小成，大成者，張三丰之後估計都沒有第二人！」

太極拳真的很深奧，至少小成以後，就能將「太極意境」融入武學之中，成就先天。

大成之後的「無極」境界，商羽甚至沒有在金書中見過，恐怕很有可能是武道金丹，或者破碎虛空之類的層次。

但是按照小成和大成，修鍊進度十比一算，十年練到小成的人，都得百年才能大成，練個四五十年才能小成的人，想要練到大成……武當弟子又不是孫猴子，怎麼可能活五百年那麼久？

「沖虛道長，你應該已經接近小成了吧？練了多久？」商羽問。

聞言，沖虛有些疑惑地說：「三十七年，怎麼了？」

「沒事兒，看樣子，你至少還得三百多年，才能練到大成。」商羽說。

沖虛：「……」

這是變著法兒的，說老道武學天賦差嗎？

可是有本事，你去練啊！

能練成，算我沖虛輸！

「不對，拳法只是個表象，這門武學的真正意義，是由內而外，更收發自如的掌控自身內力！」商羽突然想到，似乎從來都沒有人，連張三丰自己，都沒有說過他的太極拳是用來戰鬥的，也沒有說過是用來修鍊內功的。

商羽無法理解太極拳的玄妙，或許張三丰死後，任何人都無法真正理解。

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太極無極，也能把內力調整到無形無相的地步，如果用太極拳將葵花內力和寒冰真氣在丹田聚成太極……

想到這裡，他頓悟，而後嘗試凝聚，把自己丹田給炸了！

「喂喂喂，你這孩子，偷學武功不要緊，但是怎麼能胡亂練呢？會出人命的！」沖虛道長說。

聞言，商羽搖頭，說：「我體質特殊，沒事兒。」

接著感覺自己似乎哪裡錯了，他開口問：「沖虛道長，你們武當派的太極神功，是怎麼在丹田裡凝聚陰陽兩股真氣的？」

「你，你竟然受了傷，能夠迅速復原？」沖虛瞪眼，而後說：「沒有陰陽結合，所謂的『陰』和『陽』，是無法融合的事物兩個面，『太極』之所以能夠穩定，是因為陰陽互不侵犯，形成了一個平衡，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就是那個平衡點！」

立刻，商羽恍然大悟，說：「難怪了，太極並非自成，而是人所構建，需要人自己去維持！」

隨著聲音，他的真氣再次匯聚到一起，在他的控制下，形成太極，在丹田之內旋轉了起來。

「不對，這太極是張三丰的道，不是我的！」商羽搖頭，將力量再次分開，分別放到了兩隻胳膊上，而後以最猛烈的方式，輸入到超合金大扳手中，模擬之前和左冷禪一戰時的情形，結果三丈長的罡氣大扳手出現，瞬間擊毀了面前的一根石柱。

見狀，沖虛立刻瞪眼道：「住手，塌了，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