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八,紅羽神君
九頂山與依還嶺的距離,對於凡人來說,可以說是天涯之隔,但是,對於修士而言,卻著實不算遠。對於自家這位老鄰居強橫威猛的發展勢頭,艷屍崔盈都看在眼裡,所以,對於鈞天盟這般大舉來襲的結果,也免不了心中打鼓。
可是,艷屍崔盈更清楚,如果自家表露出畏懼的神色的話,恐怕,眼前為其美色所傾倒的修士,就要做另外的盤算了。畢竟,美色雖好,也要有名享受才行。命都沒有了,要美色何用?雖然,她一直在暗地裡用淫毒對他們進行控制,但是,卻還沒有到得大圓滿的狀態,只要那些人自身的意志足夠堅定,她的控制,隨時都有可能崩盤。
所以,表面上,艷屍崔盈卻是顯得非常之鎮定,玉手輕輕一揮,道,「不要緊,幻波池的大五行先天法禁,若是這般的好破,那也不會直到現在,才有人過來!」
說到這兒,艷屍崔盈稍稍的頓了一下,而後,繼續道,「再過十日的功夫兒,我的肉身氣脈便可以完全打通,屆時,肉身、元神便可以真正合一。到得那時,我們就可以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沒有必要再留在這幻波池了。
不過,這十日的功夫兒,我們卻是還不能大意,必須小心謹慎,提防鈞天盟的人使用什麼特別的法寶或者法術。」
眾人一聽得這個,心都立時放鬆了下來。因為,十日的功夫兒,對於曾經親身體驗過幻波池大五行先天法禁威能的他們而言,簡直是太輕鬆了。
就在這時,一個瘦小枯乾的老頭兒開口道,「宮主,幻波池是您的,就算您要放棄,也不能這麼便宜了別人,我看,趁著這十日的功夫兒,我們還應該分出一部分人手,專一搜羅各宮之中的隱藏法寶。」
「孫道友所言不錯!宮主素有大志,出去之後,肯定不會願意只做一散修,要立大教。可是,現在的天下,卻是鈞天盟和峨眉派兩家二分天下,他們肯定是不會願意宮主也進來分一杯羹的。
我倒是覺得,現在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可以提前引燃鈞天盟與峨眉派之間的矛盾,讓他們在此地,展開大火拚。不論結果如何,對宮主而言,都是好事兒!」
緊隨其後,又一人開口。
此人,身材高壯,肌筋虯結,輪廓粗獷,卻是一個蠻人。他的額頭正中,突起了一個疙瘩,似一個肉瘤,又似一個奇角,這個疙瘩,非但沒有讓其變得更加的醜陋,反倒是給其平添了幾分彪悍之氣,讓人望而生畏。
此人的身份,卻是大不尋常,他乃是西崆峒軒轅法王麻軒轅的五弟子紅羽神君菇合索畢。
軒轅法王,自閉關西崆峒之後,數百年下來,再也不曾現過身。但是,饒是如此,天下各派,包括峨眉派在內,也沒有人敢於小看他。
倒不是說,軒轅法王當年的凶名有多甚,事實上,軒轅法王自出道之日起,便甚少出手,其修為若何,無人知曉。之所以如此,乃是因為,軒轅法王的師傅,實在是太過於厲害了。
軒轅法王之師玄陰教祖,乃是當之無愧的人間巨擘。當年,長眉真人的師長,人稱峨眉三祖的太元真人、樗散子、連山大師齊出,又有合沙道長、鐵鼓仙、空陀禪師、燃脂禪師等高手為助,仍舊未能將其剿滅,讓其遁逃而去,由此,可想而知。
也正因為此,軒轅法王雖然並未立教,但是峨眉派,卻是將之視為了西崆峒之主,對其態度,別有不同,並不像其他的魔教支流那般凌迫過甚,顯得甚是溫和。也正因為此,軒轅法王的弟子,行走天下間,處處都是禮遇。
紅羽神君菇合索畢開口,分量自然是大有不同,立時間,艷屍崔盈便露出了一抹笑意,盈盈欲滴,「神君的意思是,將妙一夫人荀蘭因一夥兒人和鈞天盟的人引在一處,利用幻境,讓他們火拚?」
「不錯!」紅羽神君菇合索畢雖然長相魁梧彪悍,但是,心性卻並不像其外表那般粗獷,反倒是細膩非常。用一句話概括,那就是一肚子壞水兒!這一點兒上,他的師兄毒手摩什遠遠不如他。
「不過,這個時機,我們要掌握好,不能早,也不能晚,最好是在峨眉派大舉來犯之前不久,讓他們發生大火拚。最好,是能夠讓那妙一夫人荀蘭因先死,如此的話,兩派就是想剋制,恐怕也剋制不住了。」紅羽神君菇合索畢說話間,露出了一抹陰測測的笑容。這個笑容,與他那相貌配起來,怎麼看怎麼彆扭。
峨眉派會不會大舉來犯,這一點兒,艷屍崔盈根本就用不著考慮,因為,妙一夫人荀蘭因在這兒。
當下,艷屍崔盈笑著開口道,「神君所言,甚為有理,既如此,那就將鈞天盟一行人,引入東方青木宮吧!青木宮與我水宮,俱為幻波池大五行先天法禁的中樞,空間對接,最為順暢,也最為快捷,肯定能夠讓他們於神不知鬼不覺間相遇,互認為仇讎,拚命廝殺的。」
說到這兒,艷屍崔盈稍稍頓了一下,而後,又用一種甜的足以膩死人的聲音道,「神君,既然此法為你所想,那青木宮的主持,就由你率人前往吧!青木宮的重要,神君是知道的,我這等於是將自家一半的性命,交到神君手上了,神君可一定要保我周全啊!」
「哈、哈、哈」一聲豪爽之極的朗笑之後,紅羽神君菇合索畢即時的道,「宮主放心,我但有一息尚存,就不會讓宮主受到分毫的傷害!」
紅羽神君菇合索畢笑的無比之暢快,可是,其他之人,看向他的神色卻是都不對了,滿滿的,都是嫉恨,那目光,就差化為利劍出來殺人了。這裡面,也有素來與之交情深厚的師兄毒手摩什。
面對於此,紅羽神君菇合索畢非但毫不在意,反倒是愈發露出了得色,就好像他已經抱得美人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