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重要章節哦……）

不得不說，炎升皇朝的冬天實在是太冷太冷又太長太長了……

呼嘯的寒風捲起一陣陣的雪，鋪天蓋地的向人席捲而來，寒冷的不可思議，真的是……

很冷很冷呢……

覆蓋著層層白雪的松樹旁，一身耀眼的嫁衣的女子唇角噙著還未來的及收回的笑，僵硬的如同一尊雕塑一般。

渴心，還是跳動的，卻不在像剛剛那樣的激烈了……

黎飛蕊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也是可以這麼安靜的，安靜的可以站在一個地方度過漫長的時間……

冰天雪地中，她長長地衣擺在空中紛飛飄揚，眼前的珠簾劇烈的晃動著，似乎極力想要抹去眼前的景象，模糊卻又真實的景象……

接冰冰……

她的冰冰……

身上穿著她親手設計的新郎服的冰冰……

那一身耀眼的紅，與正與他唇舌糾纏的杉紅依的一身紅色衣袍交相輝映……

午後的陽光煩著淡淡的紅暈，柔柔的籠罩著緊緊貼在一起的他們身上……

恍惚間，她竟然有種他們才是真正的新娘新郎的錯覺……

很可笑的錯覺，卻又是那麼的真實……

那麼……

她呢？同樣一身紅衣的她，又算是什麼呢？

雙手拎起衣擺，她踏著銀白的雪，唇角噙著柔和的笑，一步一步走向他們，一步……兩步……三步……四步……五十步……五十一步……五十二步……

模糊的身影漸漸在瞳孔中倒影出清晰地影像，她淡笑著，彷彿一個局外人一般的走進他們，淡笑著看著東方若冰驚慌失措的將杉紅依推開，淡笑著看著杉紅依唇角那抹勝利的妖冶笑容，淡笑著看著東方若冰俊美白皙的臉上，一閃而逝的無助與慌亂……

風狂亂的在耳邊呼嘯著，黎飛蕊眼前的珠簾隨之瘋狂的晃動著，發出一聲聲沉悶的聲響，眼前的俊美臉孔開始變得扭曲而不真實……

她長長地紅色衣擺在雪地中拉出一道長長地痕迹，最後平鋪在雪地中不再動彈。

「一百零一步……呼……」緩緩喘一口氣，她在他們面前站定，仰著一張笑臉凝視著眼前的男人，笑吟吟道：「冰冰，我來接你回家了……」

我來……接你回家了……

東方若冰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奇偉修長的身軀驀地僵硬，清澈如水的眼底，掠過一抹傷痛的痕迹……

「冰冰，我們該回家了！」黎飛蕊依舊笑著，一字一頓的重複著自己的話。

「回家么？」杉紅依不屑的笑了起來，妖冶的美眸中滿是得意與挑釁：「那麼就看看，若冰會不會跟你回去了！」

真的是……

很冷呢……

黎飛蕊垂眸，任由冰冷的寒風吹亂她的長發，安靜的彷彿清晨樹林的星眸靜靜的看著東方若冰，紅唇輕輕開啟：「冰冰，我在這裡……」

我在這裡……

你的小蕊在這裡呢……

東方若冰深深地垂下頭，俊美的臉龐因為痛苦而扭曲著，卻始終不言不語。

「你覺得，他會捨棄了自己的孩子，娶一個殘花敗柳的女人做妻子嗎？女人，不要再痴人說夢了！」杉紅依紅艷的唇緩緩勾出一抹譏諷的弧度，像是在看一個小丑般斜睨著她。

捨棄了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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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

渾身的血液彷彿在瞬間逆流倒行，疼痛開始蔓延全身，似乎急欲將她生生撕裂開來一般……

桃紅色的身影微微晃了晃，彷彿隨時都有可能被風捲走一般……

「她……懷了你的孩……孩子么？」

輕飄的彷彿易碎的泡沫一般的嗓音與呼嘯的寒風相比近乎成了微弱的呢喃，卻像是一道驚雷般狠狠地劈進東方若冰的耳中，她的痛……似乎在一瞬間轉嫁到了他的身上，雙倍的痛苦幾乎撐到了他能夠忍耐的極限，東方若冰臉色煞白，幾乎失去了全部的力氣……

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她抬起眼來看著他，眼中卻已經空洞的沒有了任何的光彩，彷彿她的視線看著的不是他，而是某個遙遠的不可觸及的空間一般……

「可以……問一下為什麼嗎？」她以從來不曾有過的溫柔嗓音問著他，唇角卻仍舊保持著淡淡的笑意：「因為我是殘花敗柳么？因為我不配成為你的妻子么？還是……因為你只是想要報復我曾經和炎錦凌接吻？」

「不是，不是那樣的……」東方若冰痛苦的搖頭，俊美的臉龐滿是掙扎：「我是……不得已的……我不知道為什麼會……」

「若冰！」杉紅依忽然不悅的叫他：「難道你要我告訴我們的孩子，他的爹根本對他不屑一顧？」

好像……

一瞬間，她明白了很多很多事情……

為什麼他醉酒的時候見到她的第一句話是『杉紅依』，為什麼他會在婚前一個月突然消失無蹤，甚至連一張紙條都沒有留下，為什麼他和她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心不在焉……

「我明白了……」她點點頭，隨即緩緩伸出雙手，摘下頭上的鳳冠。

「小蕊，你做什麼？！」東方若冰一驚，立刻伸手抓住她的手，阻止她拿下鳳冠。

黎飛蕊柔柔一笑，依舊將鳳冠摘了下來，隨即放進他的手中，輕聲道：「嫁衣回去之後我會還給你，還有這個……」

「小蕊！」眼看著她想要拿下他送給她的手鐲，東方若冰又驚又痛的伸手阻止她，急促的喘息著：「不可以！你不可以拿下來！」

「那可不行……」黎飛蕊垂頭看著手腕上的玉鐲，淡淡一笑：「這麼貴重的東西，我怕哪天自己缺銀子花就把它典當了，那樣多對不起你！」

「小蕊，不要……」東方若冰急促的呼吸著，幽深的黑眸眨也不眨的凝視著她：「不要離開我……」

黎飛蕊抿抿唇，咧嘴笑笑：「我也不想哇，曾經以為，我們會一直一直幸福的生活到老呢……哪怕只是天天看著你冷冰冰的面孔，也會幸福的想要笑出來，哪怕天天和一個小小的冰冰追著一個大大的冰冰滿世界亂跑，也會幸福的想要一直這麼生活下去……可是……」

她皺皺鼻子，仰起臉來看著他笑，眼前卻漸漸的開始模糊一片：「好像……有些困難了呢……」

「小蕊，不要……」東方若冰慌亂的搖頭，想要將她擁入懷抱，卻在下一刻被她輕易地掙脫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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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就這麼一個人被扔在婚宴上好像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呢……幸好我沒有去，不然就糗大了，嘻嘻……我可是臉皮很薄的人呢……」黎飛蕊淡淡的笑著，對他揮揮手：「清潭山莊現在估計已經亂作一團了，我想你還是先抽出一點兒時間來處理一下這件事情吧，我自己有點兒麻煩呢！我先回去了，你……最好先不要帶著她回去清潭山莊，不然很難解釋的……」

話落，她轉頭看向冷冷睨著她的杉紅依，淡笑道：「就先委屈你在山下的客棧住一段時間了，等處理好這裡的事情，冰……東方公子會帶你回清潭山莊的，可以嗎？」

「小蕊，你究竟想要做什麼？！」東方若冰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如同一隻受傷的野獸般怒吼：「你要做什麼？！」

「做我該做的事情啊……」黎飛蕊眨眨眼睛，努力地眨去眼中的霧水，淡笑道：「你不要擔心，我會處理好一切的，嗯？」

「你會處理好一切？你要怎麼處理？！！」東方若冰憤怒的咆哮。

「那麼，如果是你，你要怎麼處理？」黎飛蕊平靜的看著他，清清淡淡的反問。

東方若冰一怔，隨即垂下頭去低聲道：「小蕊，我沒有辦法……可不可以委……」

「可不可以委屈我做你的妾室？」黎飛蕊淡笑著介面，隨即挑眉看著他：「是不是這樣？」

東方若冰窒了窒，隨即沉默了下來。

「真是不好意思，我是那種貪慕虛榮的女人呢，受不了屈居別人之下，那樣我會瘋掉的……」黎飛蕊清清淡淡的笑，隨即擺擺手，淡聲道：「我先走了，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希望你今天能夠回去清潭山莊一次，這樣事情解決的比較快一些……」

「我現在就陪你回去！」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東方若冰忽然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她身邊，一手抓住她的手腕，抬步就向清潭山莊的方向走去。

黎飛蕊微微用力掙脫了他的鉗制，淡聲道：「還是先把杉姑娘送到山下的客棧再說吧，女人在懷孕的時候是最脆弱的，經不起這裡的寒風的……」

「小蕊……」東方若冰凝眉，痛苦的凝視著她。

「那麼……我先走了……」黎飛蕊轉頭，對杉紅依微微點頭，隨即轉身，順著原來的腳步，一步一步的向回走去……

真的……

該回去了呢……

這裡的冬天太冷了，實在不適合她……

一滴冰涼的水滴忽然低落到嶄新的嫁衣上，隨即是第二滴，第三滴，第四滴……黎飛蕊垂頭，忽然痴痴地笑了起來，真的好搞笑，冬天裡竟然會下雨哎，好奇怪的天氣……

原來，真的有淚如雨下這個說法……

遠處，一紅一白兩抹身影在風中飄揚，炎錦凌眯眼，雙手負於身後，眼中複雜的神色愈來愈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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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想到她前腳剛剛走進清潭山莊，東方若冰後腳就跟了進來，因為新郎新娘同時失蹤而沸騰了的清潭山莊中上上下下的人見到他們后都大大的出了一口氣，剛剛想要追問時怎麼回事，便被東方若冰鐵青的臉色弄得連上前一步都不敢。

「若冰，你跟我來大廳！」清冥天臉色甚是難看的對一手抓住黎飛蕊手腕的他道。

「師父，叫大家一起來吧，我們有事情要宣布……」黎飛蕊抿唇笑笑，反手牽起東方若冰的手，仰頭笑道：「讓大家白忙活了這麼久，我們都感到很抱歉呢！」

清冥天見她一臉的笑意，緊皺的眉頭這才稍稍舒展開來。

掛滿了紅綢布的大廳內擠滿了清潭山莊的人，還有從江湖中趕來的許多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臉色不一，但是明顯的都是不開心的，當然，扔下手頭那麼多事情不做，特地趕來道賀，結果卻從日出等到日落都不見新娘新郎的面，心裡不痛快是肯定的。

黎飛蕊斂眉，被眾多人用或批判或憤怒或失望的視線看著的感覺並不是很好過，但是沒有辦法，這一切，她必須統統承擔下來！

「小蕊，你的鳳冠去了哪裡？」清冥天喝一口茶，語帶威嚴的道。

黎飛蕊抿唇，頓了頓，才緩緩地下跪，輕聲道：「對不起，師父，我……不能嫁給若冰……」

罔顧耳邊傳來的竊竊私語和東方若冰低低的怒吼，黎飛蕊神色平靜的道：「因為從小吃夠了苦受夠了累，所以在知道若冰身份后，我費盡心機，為了能順利成為眾人景仰的玉面公子的妻子，甚至隱瞞了若冰一件最最重要的事情……」

清冥天微微皺眉，剛剛想要開口，就被黎飛蕊介面的話震的無法動彈。

「我……已失貞潔，沒有資格做若冰的妻子了……」

她的話宛如一顆炸彈投入平靜的湖水中一般，一時間激起了千層浪水，四面八方湧來的唾棄和辱罵像是無孔不入的風一般鑽進她的腦中，她卻麻木的沒有絲毫的感覺。

「師父，不是這樣的……」

「雖然我後來告訴了若冰，若冰為了維護我女兒家的名聲，沉默的接受了下來，但是……」她頓了頓，才緩緩抬頭，輕聲道：「請師父恩准我們解除婚約，我不想再生活在欺騙中了……」

就這樣吧，把傷害減小到最低，把痛苦減弱到最低，就這麼結束吧，就算是報答他曾經的捨命相救，就算是斷了他們的後路，就這樣吧，安安靜靜的結束，把他定位在受害人的位置上，不要破壞了他拼盡了一切得來的榮譽……

到此為止吧……

「小蕊，你——」

「原來是這樣……」清冥天沉吟一聲，忽然沉聲道：「既然黎姑娘有心悔改，那麼我們清潭山莊也就不再多做追究了，黎姑娘請自便吧……」

沒有辦法了，既然最糟糕的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就不得不順著她的話說下去了，那樣不論是對誰，都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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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場鬧劇一般，在眾人憤怒嘈雜的聲音中結束，東方若冰渾渾噩噩的僵硬的原地，麻木的接受著眾人安慰的目光和話語，心，卻開始一點一滴的冰冷起來。

黎飛蕊跪在地上，每走過一個人，都會磕一個頭以示悔意，直到外面的天色漸漸陰暗了下來，直到大廳中空蕩蕩的沒有了一個人，至少沒有了一個外人！

揉了揉酸痛的雙腿，她咬唇，吃力的扶著門框站了起來，對清冥天他們淡淡一笑：「抱歉，給各位添麻煩了……再見！」

轉身，想要直接離開，卻又捨不得照顧了許久的小白小灰，想來以後它們的前途也堪憂，還是她一併帶走吧，怎麼說都有很濃厚的感情了……

剛剛拎起兔籠子，只聽門一聲巨響，她訝異的轉身，便看著東方若冰像是一頭被激怒的獅子一般衝到她面前，怒聲道：「為什麼？！為什麼要那樣說？！明明不是那樣的，你為什麼要那樣說？！！」

「真想只有一個！」黎飛蕊淡笑著回應他的憤怒：「我的確是在婚前失貞了，已經無法做你的妻子了！」

「小蕊，你……」

黎飛蕊放下手中的兔籠子，拉著他的手，將他按坐到床上，從一邊拿起疊的整整齊齊的嫁衣來遞到他面前，淡笑道：「這是嫁衣，不過看樣子你們應該不會用它，明天就扔了吧，還有這是你的手鐲，我放在衣服上了，記得收好，至於小白小灰，我想還是由我來照顧好一些，可以嗎？」

東方若冰忽然猛地將衣服和手鐲掃到一邊，一手鉗制住她的手腕，翻身將她壓制在身下，漆黑的雙手狠狠地看進她的眼底，冷聲道：「我不會讓你走，今天，你必須成為我的女人！」

黎飛蕊安靜的看著他，聲音平靜的如同一灣毫無波瀾的湖水一般：「如果你想要，就拿去吧，反正……對於一個殘花敗柳的女人來說，她的身子，不需要任何的尊重的……」

東方若冰一震，臉色倏然變得蒼白無力，他緩緩地擁緊她，近乎乞求般的呢喃著：「小蕊，不要……不要離開我……」

「冰冰……」蒼白的手指緩緩撫上那張俊美無暇的臉，她的聲音中有著強硬壓抑的哽咽：「事實上，我真的很討厭這樣的你……真的真的很討厭……你知道……我有多麼多麼多麼多麼的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幸福嗎？小心翼翼的呵護著，甜甜蜜蜜的幻想著……究竟為什麼？你要打碎我們的幸福呢？是因為我是殘花敗柳，所以不配和你一起擁有……幸福么？可是，既然這樣，一開始你就不應該招惹我的啊……既然明明知道我是殘花敗柳，為什麼又要說出你愛我的謊話呢？是因為我看起來很好玩弄么？既然很好玩弄，又為什麼選擇和我成親呢？是因為我是那種不管誰求婚都會答應的女人么？既然選擇了和我成親，又為什麼……用這麼殘忍的方式告訴我，事實上你只是在玩弄我的感情呢？……沒有必要的……你根本不用先給杉紅依一個孩子來穩固她正室的地位，我根本不會跟她搶什麼啊……即使我想要搶，你覺得一個殘花敗柳……夠資格嗎？嗯？」

她一連串的自問自答將自己的自尊徹底的踐踏到了腳底之下，不是在自甘墮落，而是事實便是如此，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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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真的無法忍受！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壞蛋，但是現在她卻不敢肯定了，為什麼？她會有種被所有人隔離的錯覺呢？還是……不僅僅只是錯覺？

「小蕊，不是這樣的……」東方若冰忽然擁緊了她，痛苦的低喃著：「不要這麼說自己，我愛你，我真的愛你！」

「冰冰，要幸福哦……」黎飛蕊淡淡的笑著，瑩白的指尖一點一點的撫摸過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憂傷的淚水緩緩滑落眼角……

「因為我不能給你你所需要的幸福，所以我更加希望你會幸福……」

「小蕊，那晚我喝醉了，她對我下了葯，我根本不知道……對不起小蕊，我真的不知道……醒來的時候，我們赤.身.裸.體的躺在一起，床上，有她的落紅，可是我……」

一隻手忽然輕輕的捂住他的唇，阻止了他接下來的話，黎飛蕊再也無法剋制洶湧的淚水，大顆大顆的淚水像是絕了堤的洪水一般的滾落到床榻上，瞬間沾濕了一片！

「不要……不要再說下去了……」她輕聲阻止他，低聲道：「我不想知道你們之間發生關係的經過，一點兒也不想知道……」

「小蕊，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玩弄你，我是真的真的想要你成為我的妻子的，不要離開我好不好？小蕊……」

「要好好的做好你的玉面公子哦……」黎飛蕊淡淡一笑，一手緩緩地按壓到他的胸膛處，柔柔笑著：「我去幫你做一份點心我們吃，吃完再聊接下來的事情怎麼樣？等一下下就好了，一會兒就回來，你太累了，先在這裡休息一會兒吧，嗯？等著我回來……」

等著我回來……

等著我回來……

漆黑的夜，莫言站在梧桐樹下，見她出來，隨即上千，低聲道：「黎姑娘，皇上在廂房中，可否請你過去一下？」

黎飛蕊咧唇笑笑，隨即抬起手中的籠子，笑眯眯道：「可是小白小灰餓了，我先去廚房弄點兒吃的把它們餵飽了，一會兒就過去，你先回去告訴他，我餵飽小兔子們就過去找他！」

莫言微微凝眉，似乎覺得哪裡不妥，卻終究沒有說什麼，只是微微點了點頭，淡聲道：「皇上等著你……」

「嗯！」黎飛蕊笑著點頭，隨即拎著兔籠子走向廚房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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