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為你成魔
第二百九十四章為你成魔
「呵呵呵……快來追我呀!亞夫,我在這呢?……」
天絨湖畔,娜婭銅鈴般清脆的聲音伴著清風飄得極遠極遠。
一匹白馬呼嘯而過,馬背上娜婭的笑臉陽光下是如此的嫵媚迷人。
「娜婭,等等我!」渾厚低沉的嗓音傳來。
幾十米開外,鄔亞夫英俊的身姿騎著一頭黑色駿馬,揮鞭直追。
「快來追我呀!」娜婭轉身俏皮的呼喊道。
鄔亞夫眉毛上挑,薄唇一抿爽朗地笑道:「我若是追到了,你可答應了要為我獻舞哦!」
「來呀!來呀!呵呵呵……」
南國有佳人,輕盈綠腰舞。華筵九秋暮,飛袂拂雲雨。翩如蘭苕翠,婉如游龍舉。越艷罷前溪,吳姬停白紵。慢態不能窮,繁姿曲向終。低回蓮破浪,凌亂雪縈風。墜珥時流盻,修裾欲溯空。唯愁捉不住,飛去逐驚鴻。
聖潔的天絨湖畔,娜婭輕盈曼妙的身姿在草地上翩翩起舞。
鄔亞夫目不轉睛地盯著娜婭,彷彿靈魂都被她吸引去了。
借問吹蕭向紫煙,曾經學舞度芳年。
得比成目何辭死,只羨鴛鴦不羨仙。
…………
中軍大帳
衷心的阿骨顏低聲喚醒了瞌睡中的鄔亞夫。
鄔亞夫睜開了星眼,雙眸急切的找尋著四周,彷彿這樣就能再次見到娜婭一般。
「首領!」阿骨顏又喚了一聲,這才把鄔亞夫拉回到了現實。
是夢嗎?又是夢?為何夢醒來時是如此的痛苦?
鄔亞夫茫然若失的重新閉上雙眼,嘆息道:「什麼事?」
阿骨顏開口道:「夜深了,天寒了首領你還是上塌休息吧?你這樣經常徹夜不眠身子會熬不住的。」
「我自有分寸!」鄔亞夫張口問道:「阿骨顏依你看,我軍還需攻打多久羽陵部才會投降?」
阿骨顏如實稟告道:「自鄔勒部與羽陵部開戰以來,我軍屢戰屢勝直逼羽陵部,原本按照目前形勢依我估計不出一個月,羽陵部必然戰敗投降。但是屬下最新得知首領一直苦苦追尋的吉阿將軍和蕭騰將軍已經帶著手下其餘人馬叛投羽陵部,再加上聽聞羽陵老部首領於昨日將自己的三公主嫁於素禾部小皇子,其中的寓意很明顯,他要藉助素禾部的力量聯手對付我們。」
鄔亞夫冷笑道:「不自量力!素禾部?原本我就計劃消滅完羽陵部后就去滅素禾部,素禾部那群蠢貨到底在急什麼?其他部落特別是羽真部近來可有什麼動靜?」
阿骨顏回答道:「首領的安撫政策還是起到一定效果的,羽真部首領最近果然很安靜,他一直在坐山觀虎鬥。可能他巴不得我們早日滅了羽陵部,這樣不用他自己動手
就可以達到消滅世敵的目的。」
「嗯,繼續送珠寶和馬匹去羽真部,告訴羽真部首領攻打那他山時需要他出兵相助,到時候事成之後,他心心念念的瀾山草原一帶就歸他了。」
「屬下遵命!」阿骨顏問道:「首領,您分塊侵蝕草原各部落的計劃中羽真部是我們最後一個要消滅的嗎?」
鄔亞夫回答:「沒錯!」
「首領英明!」
阿骨顏轉身朝帳外走去,臨走前不忘囑咐道:「首領上塌歇息吧!」
說完!他輕聲嘆了口氣離開了。
自從王妃去世后,首領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戰場上他是英勇無比,一馬當先,完全將置生死於度外的猛將。
死在他刀下的敵人一批接著一批,他像只不知疲倦的戰馬,始終衝殺在最前頭。
在日不落戰神的帶領下,將士們士氣高漲,勢不可擋。戰馬所到之處無不所向披靡,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只有身邊的人才察覺到首領他變了,他看人的眼神裡帶著嗜血的興奮以及冰窖般的冷漠。
或許在敵人眼裡,這個可怕的令人膽寒的存在此刻已經變成了惡魔,一個殺人如麻的惡魔。
為你成魔,來世,你可渡我?
十天之後,中軍大帳
戰敗被俘的吉阿將軍和蕭騰將軍被五花八綁跪在了鄔亞夫面前。
鄔亞夫冷冷的盯著兩人問道:「你們這兩個叛徒,以為投靠了羽陵部我就殺不了你們了嗎?這一次看你們還有沒有本事逃跑嗎?」
吉阿將軍不服輸地怒吼道:「鄔亞夫你這個奪權篡位的狗賊,是你殺了大皇子不說,你還對效忠大皇子的人一一趕盡殺絕,要不是被你所逼我們也不至於投靠羽陵部。」
鄔亞夫輕蔑地笑道:「哦?那你來告訴我我父親是怎麼死的?」
「這……」吉阿心虛地說道:「老首領……他是病死的。」
「還嘴硬!」鄔亞夫抄起匕首狠命扎在了吉阿將軍的大腿上,屋子裡發出了殺豬般慘痛的嚎叫聲。
吉阿驚恐地看著自己的大腿鮮血如柱,他痛苦地慘叫著連表情都變得猙獰。
鄔亞夫慢慢地蹲下身子,單手放在匕首上輕輕地轉動著匕首,埋進大腿里的鋒利匕首不斷地侵蝕著周圍的肉,鮮血不停地噴涌而出,場面很是血腥,令人不忍直視。
吉阿野獸般嘶叫著,響聲震天。
漸漸的,聲嘶力竭的叫聲變得微弱,吉阿昏了過去。
一盆冷水潑在了吉阿臉上,吉阿睜開了眼睛。
畫面停留在了蕭騰將軍這邊,只見鄔亞夫手起刀落揮下了蕭騰將軍的雙腿中間的男geng。
「啊!」只一下,他就昏死過去。
吉阿的眼神里透著極度的驚
恐,彷彿眼前站著的是惡魔。他渾身不自覺的哆嗦著,與平日里英勇無畏的形象頗為不符。
鄔亞夫鄙視地冷笑一番開口道:「怕了?枉你號稱第一猛將,此刻表現得卻像個膿包,徒有虛名的廢物!」
吉阿冷汗直流求饒道:「首領,繞我一命,繞我一命!」
「哈哈哈……哈哈哈……」鄔亞夫單手掐著他的脖子咬牙切齒地說道:「你不配活著!」
吉阿被掐地滿臉通紅,艱難地吐字道:「為什麼一定要殺我?」
鄔亞夫俯在他耳旁輕聲地說了句:「因為娜婭!」
「嗤!」鋒利的匕首在吉阿的脖子上隔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嗜血的兵器終於飲足了鮮血。
鄔亞夫面無表情的起身命令道:「將蕭騰帶下去凌遲處死!」
「是!」見慣了血腥場面的阿骨顏鎮定的回答。
為你成魔,來世,你可渡我?
熊熊燃燒的火堆上,羽陵部老首領被綁在立柱上,等待他的將是火焰般熾熱的炙烤。
他的舌頭被割,嘴巴被捂住,發不出任何聲響。此刻的他就是砧板上的魚肉,等著被宰的羔羊。
老首領仇恨的眼神射向了對面冷冷圍觀的鄔亞夫。
無情的大火已經燒到了他的腳下,鑽心的疼痛感襲來,下一秒他將萬劫不復。
他想起了昨晚深更半夜他和鄔亞夫的對話。
原來令他萬劫不復的起因,竟然是那個女人,早知如此,就算是死他也不會去碰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傾國傾城,腰肢柔軟,令他魂牽夢縈,快樂似仙。但是跟羽陵部的大業相比,那個女人算什麼?
後悔,好後悔!
燒心的疼痛席捲全身,他要死了,即將死了。
熊熊大火無情的將高高在上的羽陵部老首領吞噬至盡,不留半點痕迹。
有因必有果,因果兩相依。諸事不離宗,萬物皆輪迴。
鄔勒部帳營
床榻上,酒醉的鄔亞夫手舉著酒瓶傷心墜淚。
為你成魔,來世,你可渡我?
他一遍遍的說反覆說著這句話,好像在滿心期盼那個能回答他答案的那個人出現。
他一次次的看向門口,可依然是空。
突然他的眼神一變,似乎想到了什麼。
鄔亞夫拖著搖搖欲墜的身體來到了裴秀秀的氈房前。
守衛的將士驚慌地下跪道:「首領!」
鄔亞夫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
屋子裡,酣睡中的秀秀早已進入夢香。
鄔亞夫站在了她身旁,靜靜地端詳著裴秀秀安靜的臉龐。
床上的人睡得很香,酣睡聲聲聲入耳。只見她微微轉了個身,側著繼續入睡。
鄔亞夫扳正她的身子,繼而用獅子般的眼神盯著裴秀秀。
受到驚嚇的秀秀兀地睜開了雙眼,當她發現眼前有人時裴秀秀忍不住連聲尖叫。
鄔亞夫敏捷的壓住了她,霎時間撲鼻的酒味迎面而來。
「鄔亞夫,怎麼是你?你想幹嘛?」裴秀秀扭動著身子反抗。
醉醺醺的鄔亞夫像頭受傷的麋鹿般悲涼的說道:「娜婭……我想娜婭……」
裴秀秀明顯感覺到鄔亞夫肩膀的顫抖,痛苦的哽咽聲聽了令人心碎。
蹙著眉頭,同樣心酸的裴秀秀神使鬼差的輕輕拍打著鄔亞夫的後背,一下又一下,極輕極柔。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狂躁的鄔亞夫靜靜地閉上了眼睛安靜地睡去。
他已經太久沒有好好睡去了,好累好累。
待到鄔亞夫沉沉睡去后,秀秀好不容易坐了起來,她取出娜婭姐姐留給她的信又一次看起來。
「姐姐啊,你為何又這樣做?我又怎麼可能替你照顧兒皇子呢?每個人都有她該去的歸宿啊,誰都改變不了。」
裴秀秀嘆了口氣,低聲呢喃:「相公,你到底何時來救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