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弒血成仁

上官飛出使契丹太過順利、又是急切想知道蘇婉是否還活著，所以回來的時候就走了一步險棋，直接來幡營要人。蕭啟龍趕緊讓他們夫妻見面，並趁機勸降，可上官飛卻說：「投城我是願意，只怕蕭元帥不敢收我？」

「為什麼不敢？師爺話裡有話噢？」蕭啟龍故意問。

「我去了契丹，又來投你，你還敢收？」上官飛反問。

「就這個呀？」蕭啟龍一笑說，「我們兩國已是聯邦，投他投我還不都一樣？……不過，還是師爺明智，投到我的帳下來一定不會吃虧的！你們放心，你們的小孩，本帥替你要去。」

「那就多謝元帥！」

二人雙雙禮謝。

「放心，這事包在本帥身上。」蕭啟龍又看看蘇婉他們說：「上官師爺這些日子的確受苦了！蘇將軍快帶他下去歇息去吧！」

「是。」蘇婉答應一聲拉著上官飛就走。

見雲魔要跟著他們，蕭啟龍又趕忙拉住他：「他們小兩口團聚，一定有很多話要說，您老人家還是不要去打擾人家的好？」

「嗯？……」雲魔回頭瞪了瞪他，一嘴的不高興。

（瞪眼是瞎猜的，斗篷蓋面哪兒能看到？只是看到撅著的嘴了。『齜牙搞笑』。）

蘇婉把上官飛拉到自己房間，關起房門小聲責備：

「你來幹什麼？這不是添亂嗎？」

上官飛一把抱住她，大聲說：「我想你了！」邊說邊朝她使了個眼神。

蘇婉馬上明白了，故作嬌滴滴地說道：「哎呀！幹什麼嘛？好癢！……討厭！」

「誰討厭了？……快給我親親！……想死我了！寶貝兒！」上官飛邊說邊把床搖得「嘎吱，吱嘎」作響，然後息滅了燭火，後面就是竊竊低笑了，折騰了好一會兒，這才沒了動靜。

這些動靜可笑壞了帳外這兩個人了！捂住嘴悄然回頭，來到帥帳稟告：「稟元帥！這兩口子小別勝新婚，可膩歪了？這會兒可能是拼累了，才睡著了。」兩人邊說還邊憋不住地樂。

「那他們說了什麼沒有？」蕭啟龍問。

「沒有。儘是打情罵俏的話。」

「知道了！你們下去吧！」蕭啟龍這才放心去休息。

等過了老半天，蘇婉才忍不住問：「有人監視嗎？」

「你以為蕭啟龍這元帥是吃乾飯的？他怎麼可能輕易地相信我？」上官飛說。

「那怎麼辦？……出去看看？」

「這會兒估計是回去報『平安』去了。」上官飛說。

「你不在城裡，出來幹嘛？」蘇婉又問。

「想你了！真的！」上官飛一把抱住她痴痴地說。

「別鬧！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蘇婉搡開他說。

「好了，不逗你了！我是去契丹勸他們退兵去了。」上官飛放開她說。

「真去了？……那他們答應了沒有？」

「答應倒是答應了，就是限我三日內查出當年製造血案的罪魁禍首。」

「三天……？還是二十年前的事？開什麼玩笑？這你也敢答應？」蘇婉埋怨他說。

「兩邊都在拼殺，多一天就多死好多人，所以我就答應了。……我總覺得製造兩國讎恨跟幡遼脫不了關係，因為只有他們才有動機破壞我們跟契丹的結盟。」

「不錯。我聽蕭啟龍說，他早年就在宮裡安插了眼線，只是不告訴我他是誰。我本來是想勸雲魔祖師離開幡營的，可聽他這麼一說，我又留下來了，不查出內鬼，國永遠不得安穩。」蘇婉焦慮地說。

「那我明天直接問他吧？」上官飛說。

「你直接問？那他能說嗎？」蘇婉不能明白。

「你不懂，這叫虛虛實實。出城那麼順利，就知道蕭啟龍給我留著門了，我的一切也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所以我才來的幡營，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實話，先博得了他的信任，以後就好說話了！」

「真有你的？……」蘇婉推了他一把，佩服地說。

「那你怎麼賞我？」上官飛抓住她的手，情意綿綿地問。

「賞你幾巴掌！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蘇婉抽回手，責怪他道。

「不會吧？這麼沒人情味？人家為你可就差發瘋了，你還這樣對人家？」上官飛抱著她耍賴。

「別鬧？趕緊睡覺。三天限期你不急啊？」蘇婉連忙掙脫她。

「所以才要你陪嘛？要不然我哪兒能睡得著覺？」上官飛不依不饒。

看著上官飛在身邊撒賴，蘇婉也是春潮澎湃，只覺得熱血上涌，燒出體外。可上官飛的激情蹭擦就像被蟲蛀一樣的難受，她忽然有種想吃人的衝動。

「我這是怎麼啦？」她驚恐地猛一推上官飛。

「婉兒！怎麼啦？」上官飛那帶著磁性的聲音，在黑暗處茫然若失地問。

蘇婉這才想起弒血成魔的事，不由得心情沉重地說。「上官，你聽著，我們怕是永遠都不能在一起了！」

「為什麼？」上官飛忽地起身，緊張地問

「我已經殺血成魔了！……」蘇婉看著銷魂劍，把藍靈魔光的由來都告訴了他。

「什麼鬼劍這麼邪乎？」上官飛一聽急了，一把搶過寶劍。

「上官！對不起！……這把劍用一次，魔性就重一次，我也是在不知道的情況下用的，沒想到真的成魔了！……」蘇婉拽住寶劍，淚流滿面地說。

「什麼人啊魔的？正道自在人心！童成有愛，殺血也沒見成魔，倒是超生成劍靈了？你我有情，所以你也不會成魔的。」上官飛怎肯接受？

「是真的！已經變化了！」蘇婉十分傷心地說。

「婉兒你別急？你成人我陪你成人，你成魔我跟你成魔！」上官飛死死拽住寶劍說道。

「不行！我們都成魔了，小寶怎麼辦？」蘇婉推開他哭道。

上官飛被推坐到地上，又傻了！他們堅持這麼多年、盼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能在一起了，又遭到這麼多的變故？這眼看著馬上就要苦盡甘來了，卻又要人魔殊途？叫他怎麼甘心？……半響，他才啞著嗓子說：「好！我都聽你的。那你讓我最後看一眼銷魂劍好嗎？……沒有燈光，我不能看看你的臉，既然你跟它容為了一體，那我讓就看看它吧！明天我就要走了，也許再不能相見，你……你能滿足我嗎？」

蘇婉聽得心都碎了，無力地垂下手去。

上官飛抽出寶劍，灑淚看了看它，悄悄的把手蹭上劍鋒。霎時光亮一閃，把整房間照得通亮。

「上官你幹什麼？」蘇婉大驚，趕忙奪過寶劍，又抓起他的手來看…...。

「我說過，今生唯你不共！你要成人、我與你攜老；你要成魔、我為你弒刀！」

「上官飛！你混蛋！」蘇婉撕心般大叫。

「婉兒！」上官飛抱住她，將臉緊緊貼在她的胸前，他要撫活她將死的心。

雲魔正在打坐練功，忽然感覺到一陣窒息。他趕緊運功，卻發現功氣逆轉，再一看手上魔鐵，發不出一點兒魔力。她發瘋般地闖進蘇婉的房間：「是誰？……誰破了我的藍靈魔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