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絕地重生(下)
洞房的門被撞開,大家看到二人倒在了地上,都驚呆了!
「兄弟!蘇婉!」施浩男回過神來,大喊一聲撲上前去,抱起他們倆,痛心道:「你們這到底是為什麼呀?」
「姐姐!」杜若秋也撲上來抱著蘇婉淚如泉湧,「怎麼會這樣?你們日盼夜盼,好不容易才盼到了這一天,可這又是怎麼了嘛……?」
「蘇婉!」玉寧附身看看他們,又抬起淚眼,不可置信地看著邱瀟問:「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高力看到地上的玉壺,趁大家都沒注意,緩緩走過來,用袍子罩住,又偷偷地將它踢進床下。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皇上驚愕片刻后,向著眾人詢問道。
「皇上不知,臣弟等人更是無從知曉!」邱瀟看看高力,又冷臉直視著皇上說。
「駙馬此話何意?」皇上茫然地問。
「有人心裡明白。」邱瀟壓制著憤怒說。
「皇上,她們可能是服毒自殺。」有道士發現桌上的酒碗,拿起來看了看說。
「服毒自殺?他們這是為什麼呀?」皇上怎麼也想不明白。想想自己這些天了為他們勞神傷身,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不遠千里來請他們回去,結果卻是這個場面,皇上也崩潰了!一把揪起二人的衣襟,吼道:「你們給朕起來!沒有朕的旨意,你們不準死!」
高力一見,趕緊過來勸道:「皇上不要這樣,他們也知道您疼惜他們,他們若泉下有知,一定會感激皇上一片愛心的?」
他勸完皇上又對邱瀟說:「曾聽附馬說過,蘇婉長年在外奔波,落下病根,許是這個時候病發了吧?上官飛肯定也是傷痛欲絕,故而殉情了吧?附馬是藥師傳人,您給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邱瀟聞言,愣愣看了他一會兒,眨巴眨巴迷惑的眼睛,又不得不順著他的話說:「那我好好看看。」
這高力是怎麼回事啊?他怎麼敢這樣吃定邱簫說話?原來昨日高力走到山下,越想越不能走:他們就這麼自盡了,皇上要是追查下來,我該如何交代?他們可是皇上器重的人?如果知道是太后的主意,他們會不會反目?他們母子倆要鬥起氣來,宮廷又少不了一場血雨腥風,那時皇上就真的毀了?不行!我得回去阻止他們。於是他又急忙飛奔上山,但他沒敢直接進去,而是躲在從林中,也想伺機把玉壺給偷出來。沒想到邱瀟趁著施浩男為上官飛換新裝之時,偷出了葯壺,拿出雙膽,又倒了點兒普通的酒裝入壺內,放回原處。高力這才安了心,回來山下的時候又見他的親兵在到處打聽誰家死了人,他先是很奇怪,後面也就明白了!這才飛鴿傳書給太后,自己在路上等著皇上,看皇上車馬過去,這才裝成急馬追來的樣子,然後領著皇上,來到道觀。
上官飛他們那時沉浸在對生的決別當中,寶貴這短暫的時光,哪還有心思細看是不是那個有膽原壺?當時是扳到玉壺就喝。……
邱簫似乎明白了高力的話意,他故作仔細看了看,然後說道:「蘇妹妹那次逃亡上山,就已經病入膏荒了!為了除奸還自己清白,又隨軍逃亡。沒想到……,唉!」他故意嘆了口氣,又說:「沒想上官兄他……他竟如此重情?……可能是他們受不了分離之痛,才服的毒吧?」
皇上聽到這裡已是淚盈滿眶:「都是朕不好!是朕害了你們哪!你們要是早點告訴朕,朕就早成全你們了呀?」
「請皇上保重龍體,節哀順便!」眾人勸道。
施浩男一聽更是悲傷不已,伸手摸摸假上官飛的臉:「都是大哥不好,沒有早早成全你們。從小就只知道拿你玩耍,不顧你的感受,還讓你留下來這麼大塊的傷疤,……」施浩男邊哭邊扒開假上官飛的頭髮,要看看他頭上那塊讓他後悔不已的傷痕。待他抬淚眼一邊撫摸一邊看時,猛地一愣,他慌忙擦擦眼淚,再仔細來看,一下子懵了!——他的頭上竟然沒有疤痕?他忽然想起上官飛洞房前說的話,慌忙放下手,緊張地偷眼看看其他人,又趕緊大放悲聲:「兄弟啊!你怎麼捨得丟下我呀?……」(他這可是喜極而泣啊!)
小寶醒來后,沒看到一個人,也趕緊跑來新房這邊來找他娘,看一大群人都圍在那裡哭泣,忙從人群中鑽進來,一看她娘和上官飛都躺在那裡一動不動,趕忙上前拉著假蘇婉說道:「娘,你這又是怎麼了嘛?」
「小寶?」施浩男嚇壞了,連忙拉開他說,「你娘他們累壞了,睡著了!我們出去,不要打擾他們。」
「騙人!是不是我娘又犯病了?娘一犯病就不要小寶了!……娘!不要丟下小寶!小寶害怕呀,娘!」小寶掙扎著哭叫道。
「小寶,你大伯沒有騙人,你娘他們昨晚上喝醉酒了,所以不醒,你跟大伯先出去,我們幫你叫醒他們,好不好?」邱瀟慌忙握住他的雙臂哄道。
「真的?」小寶止住哭泣,抬眼看看地上的這兩人,又抬頭看看大家。
皇上忍住悲痛,暗清清哽住的咽喉,心疼地摸了摸他的頭說:「小寶是個懂事的孩子,你娘和你上官叔叔有沒有叫你聽話?」
「有,娘和叔叔昨天都有叫我聽大伯和二娘的話。」小寶想起他們昨天交代的話然後說。
皇上聽了,又是一陣心酸:「看來他們是早知命不久矣,這才交代的後事吧?……上官,蘇卿,你們痛煞朕也!」
蘇婉看到皇上這樣,於心不忍,想上前說明身份,卻被上官飛拉住:「你要幹什麼?這件事就算不是他的本意,我們也回不去了!能讓高力以死效命的,除了皇上就是太后,我們現在出去無疑會造成他們母子子之間的矛盾,不如這樣最好,沒了我們,他或許會更加勤政。我們就在民間,為他解暗底之憂吧?」
蘇婉聽了點了點頭:「好,那我們走!等有了著落再回來接小寶。」
「小寶有大哥和若秋,你就放心吧!我看高力好像看出點兒什麼端倪,我們快走!」
二人趁大家都在忙這葬禮,悄悄下山,消失在茫茫人海。
皇上以為蘇婉他們真的死了,痛心過後、又擦擦眼淚頒旨道:「朕現在追封你們為振國大將軍!賜合墓金陵一座,風光大葬!讓你們遂願,生生世世都能夠在一起!」
這兩個替身,倒是死後榮升、風光大葬了!也不知是何等淵緣,就同穴了!
這:
絕地姻緣紅白葬,
生不相見情也長,
犧牲了卻恩怨債,
民間自有正義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