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節
李總轉過身來拿著那支盛著五糧液的酒杯,舉過頭頂高聲道:
「謝謝汪處長的熱情招待,汪處長身邊能有這樣幹練的人和漂亮的女士還愁事業無成嗎!額敬您一倍。」一揚脖喝完杯中酒,豪爽地沖汪清泉點了點頭,也高高地舉起了那隻空酒杯,大家為李總的豪爽和直率拍手叫好。怎奈這李總的手還在用力地抓著梅子的胳膊,眼睛斜斜地看滿臉緋紅的梅子,搖晃著腦袋嘴裡反覆嘟囔著:
「汪處長身邊有這樣漂亮的女人還愁有什麼事情辦不成嗎!」
已經感到胳膊脹痛和不好意思地梅子,為了不使客人感到尷尬借著酒勁對李總細聲細語地說:
「李總好酒量呀,真豪爽、性情中人啊!」然後輕聲地附耳說到「李總喝得高興我扶您坐下吧!」
眾目睽睽之下,梅子以她的智慧化解了酒桌上發生在自己身上令人尷尬的一幕。從此,盡人皆知梅子的酒量和應付酒席宴上突發事情的能力。不僅汪清泉就連物資處處長肖麟祥處長也曾邀請過梅子,作為自己的助手參加過應酬,甲方的經理同樣讚許梅子的應變能力和公關的天賦。酒桌上,梅子總是毫不猶豫地挺身化解不少對方難為汪清泉的勸酒舉動,當然白酒也沒少替汪副處長喝,舞也沒少跳,按時下流行的語句:沒少被那些稱之為經理的色狼吃了豆腐。最終簽下的那幾筆可觀定單梅子功不可沒。
梅子酒後微微泛紅的臉比平時增添了不少的艷麗,酒席宴時穿在身上的那件紫色的連衣裙連,沒想到會起到晚禮服的作用,就是這件紫色的連衣裙竟能在這群男人面前使自己竟然變得那麼的高雅和莊重。這得感謝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她的丈夫章大夫。是他力主梅子買下這件當時沒有被她看好的衣服。這件連衣裙不僅顏色漂亮做工精細,而且穿在身上還勾勒出梅子身體優美的線條和彰顯她前凸后翹的美感。凡是在酒席宴上看到過梅子的人,最令他們驚厥的是梅子那比一般女人寬大的臀部,尤其在跳舞時那臀的左右搖擺更是令人讚歎而魂不守舍,眾多的男人為之驚嘆不已。
酒後太陽穴青筋暴露滿臉通紅的汪副處長,紅紅的眼睛一直漫不經心地看著梅子在酒席上的舉手投足,尤其是欣賞梅子今天穿在身上的那件紫色的連衣裙,它不僅僅勾勒出梅子身材與線條的美,更滲透出作為女人的梅子,在平日里幾乎讓人感覺不到一個女人的韻味與美艷。不僅是汪副處長,就連平日心細的辦公室主任田小滿都在想這梅子不就是換了一身衣服嗎!怎麼勁頭就和平日大不一樣了呢!尤其是那寬寬的臀更是讓他矜持不住,今天酒桌上的那些男人的眼神不就說明這一點嘛!嘿嘿,平日工作那麼繁忙,哪裡有那麼多的閑在時間去靜心欣賞一個身邊不起眼的女人呢!酒在汪清泉肚中蕩漾著一個勁的往上涌,頭重腳輕的他內心已經神魂顛倒了。偶爾與梅子投過來的似詢問的目光相撞,汪清泉會覺得那眼神似乎在說:怎麼樣啊!我做得還不錯吧,你滿意不!
飯後小賓館寬大的208號包房裡響起了舒緩、悠揚的《溜冰圓舞曲》,隨著舞曲的播放,寬大的房間漂亮明亮的吊燈光線暗淡下來,幾個鑲嵌在牆壁上的小壁燈發出幽暗的光芒,似乎要把人們拖向另一個安靜無任何喧囂的世界。這幽暗燈光使人們因酒精的作用,擴張的瞳孔而感到身心特別的舒暢。《溜冰圓舞曲》的華麗鏗鏘的音符撥動著酒後完全鬆弛的人們的心弦。顯然,樂曲在逐步陶醉他們的神經,神經末梢的躁動似乎也平靜了許多,樂曲如一副靈丹妙藥在陶冶著他們的情操。在這種優美盡情放鬆自己精神的場合下,他們隨隨便便地躺、坐、卧在沙發里,有的閑領帶將脖子勒得緊而喘不過氣來,乾脆就把領帶拉松,誰也不再考慮什麼紳士風度了。
悠揚的樂曲,一連串的音符在汪清泉的眼前似乎變成一片片飄飛起來有音符的五彩紙片,這些小小的華麗紙片伴隨著悠悠的曲調在空中飛舞著,片片的五彩紙片剛剛一落地,又被一陣跌宕起伏急促的有節奏鏗鏘的舞曲重新掀到充滿酒氣的空間,遇到盤旋於空中藍色的煙霧又再次緩慢地跌落到地面,據說這些具有靈感神經的五彩紙片,在空中遇到帶有濃烈尼古丁的煙氣,會自由而跌落下來。在音符的撞擊下每個人的心跳在加快,自覺不自覺地隨著舞曲搖晃著身體,用手指有節拍地敲擊著沙發扶手,舞曲感染了他們的情緒,激昂的音符促使沙發中靜待著的人們躍躍欲試,隨時準備帶著自己的舞伴旋到舞池的中央。
房間內的各色燈光隨著舞曲的激蕩和舒緩變換著光色,黑色晶亮的大理石地面在耀眼的燈光反射下像電流一樣刺激著人的神經末梢,促使酒後人們的神經不可抑制地興奮起來,有些暫時精神怠卷的人把身體倦縮在鬆軟的沙發里打著飽嗝,閉目養神積蓄著精力等待自己的舞伴出現,有的合著舞曲的拍節踏著腳扭著腰,盡情地享受樂曲帶來的愉悅和神情的放鬆。
跳舞開始之前是人們最為放鬆最感到愜意的時間,酒足飯飽的人們有意無意地自由結合著坐卧在鬆軟的沙發里,茶几上凌亂地擺放著成堆的啤酒瓶子,人們隨意地喝著爽口的啤酒、飲料,嗑著瓜子、吃著果盤裡的各種水果,聽著音樂給自己精神上帶來的愉悅,人們都在向對方滔滔不絕地說著什麼,甚至在做表演似的而指手畫腳。梅子自然要陪著李總,兩人並排地坐在鬆軟的皮沙發里相互低著頭在說著什麼,那熱乎勁兒感覺好像是老相識,越說越近乎說到高興處兩人情不自禁的發出「哈哈哈」的笑聲,朗朗的笑聲在高似天穹的208房間的屋頂上來回震蕩著。只聽梅子小聲地問李大可:
「李總,呵呵,您說咱倆就成了老相識了呢!不要說別人連我的愣住了。」
「額的傻妹子呦,額和你都姓李,一筆還能寫出兩個不同的李呀,開個玩笑嘛,酒桌上哪。。。哪有那麼多正經的事兒呢!嘿嘿!」說完把粗大的手有意輕輕放在梅子柔軟的手臂上捏了一下又道:
「額姓李,你也姓李,一筆寫不了兩個李啊,我比你大幾歲,今後就叫我李哥吧!」
「那怎麼成呢!我這個李呀和你的那個李呦還真的差十萬八千里呢!,我出生在四川,跟著爸爸支援三線才到這個地方的。不過我的那一位可是土生土長的當地人,和您說的話音還真的幾乎一樣呢!」梅子眨眨那雙「毛花眼」看著李大可腕子上金光閃閃的大羅馬錶說。
「哇,額說的呢,額怎麼一見到梅子就感到那種親切感呢,哈,那也算咱們有緣啊!此地人講究女人們嫁給當地人就隨了當地人,甚麼甚麼都隨了連姓也隨了哈。哈哈!」李大可隨既縱情大笑。梅子白了他一眼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聲,用手指狠狠地戳了李總的胳臂一下,隨後也笑了起來,笑聲隨即被震耳的音樂衝擊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