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節

正文 第二十節

距離水渠上的小橋約有200米的時候,完全陷入甜蜜感情旋渦的他們還在爭論著,梅子有時會幸福地把頭靠在汪的肩膀上,體驗一下曾經有過的少女般的心動,那勁頭同熱戀中的一對青年男女,有時候倆人低頭相互耳語著,說笑著,有時候甚至什麼也不說,梅子會挽起汪清泉的手臂靜靜地走上一段路,忘情在無垠穹隆的夜幕下。

人越來越少周圍已經是一片靜謐的世界,涼涼的空氣中夾雜著一股股河水清淡的魚腥味,傾耳細聽可以聽到遠處水渠里流水發出的「嘩啦嘩啦」悅耳的流水聲,近在咫尺處,挽手相伴,這是梅子曾經在綏市朝思暮想的美麗的夢想,今天竟在這裡,又是這樣靜謐溫柔的夜晚奇迹一般的實現了,驚喜之餘,心中暗暗感謝菩薩發的慈悲啊!身體近的彼此能夠感受到對方胸脯快速起伏而發出的喘氣聲。

在這黑黑夜色中,汪清泉突然覺得渾身發熱,口內感覺乾乾的想喝水,心裡明白可能是這北京二鍋頭在體內鬧的結果。走起路來也輕飄飄的不穩當了,腦袋有點發懵,索性伸出了右手緊摟著身旁的梅子溫熱圓圓的肩膀,防止一不小心跌倒,心想抗一會就過去了,眼睛四下張望看有沒有小賣鋪想買瓶水喝。

其實這點酒對久經宴席沙場的汪清泉來說應該不算啥,可是最近一段時間,不知為什麼每逢酒後都會感到胃裡有灼燒的感覺,抗一會兒就過去了,不知怎麼的今天只喝了半瓶瀘州老窖卻感到胃腸不適,胃口痙攣的痛,痛的頭上直冒微汗,好在忍一會就過去了。

汪清泉突然的舉動鬧得梅子一時沒有明白趕緊問:

「汪處長您這是怎麼了!那裡不舒服啊!」把身子挨得更近了,手撫慰著汪的胸脯,側著臉瞅著汪清泉,她看到汪的臉上浸出了許多晶亮的汗珠。

「沒事啊,就是有點暈,一會兒就好,要是有瓶水就好了。」汪清泉可以說是半趴在梅子的肩旁上低聲地說這。

「這麼晚了這荒郊野外的哪兒有小賣部啊!」梅子往四外望了望無奈地搖搖頭。

「就是有點頭暈,一會兒就好,你別擔心!剛才咱們說到哪兒了?」汪清泉為了分散梅子的精神低聲地問。

梅子的柔弱的肩膀此時已經成了汪清泉的拐棍,支又支持不住,攙扶又攙扶不動,累的她開始大喘氣了,哪還有情緒說話呢!暈暈乎乎中汪清泉有氣無力的手摟住了梅子的腰。

處於酒勁後期的汪清泉,意識完全清楚但有點不受控,借著酒勁兒大膽地撒點酒瘋也不為過,他有意半扒在梅子的肩膀上,然後又半摟著梅子圓圓的腰支撐著往前走去,可那手卻在那腰與圓臀美妙的曲線之間上下滑動著。

汪清泉無所顧忌盡情享受著,這異性彈性的身體給他帶來的美感。嘿嘿,這難道就是人們常常說的:酒後無德吧!上帝的恩賜啊,也讓我體驗一把這美妙的無德,心裡滿足地偷笑著。

梅子擔心一旦身體不能及時配合到位,那趴在肩上的人恐怕會跌倒,身體貼的更緊了。不過梅子也不傻,心想你就裝吧,讓你裝一會兒,讓你達到目的。過了好一會兒側過頭,揚起那雙「毛花眼」偷偷地瞅著裝酒瘋的汪清泉,笑著問:

「汪處長您好些沒有呀!您要是再頭暈我可就趴下了,您看我都喘不過起來啦。」

「嗯,再待一小會就好了,等酒勁兒過了什麼事都沒了,梅子你就再堅持一小會兒吧!」

汪處長斜視著梅子紅紅的臉和此刻更讓他心動的那鮮艷的紅唇,見梅子確實堅持不住了,幾乎是停下腳步試著直了直發僵的腰,然後仰起頭來迴轉動了幾下,覺得好多了目視著前方說:

「梅子實在是抱歉啊,你看這叫什麼事,都是那酒搗的鬼,看來這酒真不是好東西啊!喝酒太誤事!都怪我都怪我,讓你受苦了。」

汪清泉歉意地伸出手臂張開五指用勁地攬了攬梅子的肩膀,並將梅子帶到了懷裡在她頭頂上親了親。委屈中的梅子心想:要靠也是我靠你的肩膀啊,讓你佔了便宜了,哼!

汪清泉攬著梅子的肩膀默默走了一段路,眼看就要到橋頭了,回頭望了望他們一起走過的路說:

「咱們已經走了很長的一段路,離招待所挺遠的了,馬上要過橋,那邊我也沒去過,不知道水渠那邊有什麼好去處。這麼晚了,要不然咱們往回走怎麼樣!」

梅子借汪清泉攬著自己肩膀的勁兒索性貼在了他的身上,頭靠到了汪的肩膀上,低頭看了一下腕上的手錶說:

「著什麼急啊!,時間還早著呢,現在還不到10點呢!水渠那邊有老虎啊,怕什麼,更何況有您汪處長這個大男人呢,我怕什麼!」梅子抬起梳洗蓬鬆的秀髮,那雙「毛花眼」飄了汪清泉一眼。又說:

「好啊!在家裡您和曉紅姐吃完晚飯,休息一會兒幹什麼呢!或者什麼也不幹吧,就著急脫衣上床睡覺啊,嗯,真是應了此地人說的話:好老婆費漢啊!哈哈哈!」朗朗的大笑,開懷的縱情大笑,這發泄內心愉悅的笑聲在夜深人靜的夜空中回蕩著。

「今晚的夜色多美啊,天上的那輪彎月多明媚!那些半明半暗的星星在看著咱們呢!多有意思啊,難得咱們有這個機會一起散步,要回你回吧!」梅子佯裝生氣的樣子。

在物資處工作那麼長時間還沒見過她生氣的樣子呢!今天看到梅子生氣的「彌臉」這滋潤的紅唇,長長彎彎睫毛的「毛花眼」,酒後粉白色細嫩的容顏怎麼看怎麼嫵媚和可愛呀!他更喜歡梅子的率直脾氣和不會拐彎的性格。

「呵,生氣啦,我又沒說要回去啊,這不是徵求您的意見嗎!呵呵,梅子去哪兒我就跟著去哪兒這成了吧!」汪清泉做著怪相雙手一攤,逗得梅子笑出聲來。

「這還差不多,在單位我聽您的,出來了嗎,就委屈您了,嘻嘻嘻。」

汪清泉愛慕地抬起手撫摸著梅子那大波浪的秀髮,倆人四目相視呵呵地笑了起來。梅子再也沒提什麼問題,也沒再保持什麼距離而是挽著汪清泉的手臂前行。現在沒有什麼能把他們倆分開了,她完全信賴地依靠在汪清泉的臂膀上了,確切地說豐滿的身體正依在汪清泉的懷中,那雙「毛花眼」似乎沒有離開過汪清泉的臉,他看到那惹人的紅唇塗上了薄薄的唇膏更潤澤性感,真想勇敢地在那粉嫩的「彌臉」上親一口,然後再移師到那惹人心動的紅唇上給她個措手不及的吻。。。。。

突然,迎面開來了一輛白色的拉達牌小轎車,強烈雪白的燈光毫不留情地打在他們的臉上,受到強光刺激的眼睛立刻什麼也看不見了,刺耳的喇叭聲響過,車身搖晃著飛速擦身而過。

汪清泉下意識地抓住了梅子的手臂,一把將她快速拉到懷裡,梅子被著突然發生的事情嚇懵了,傾倒在汪清泉懷裡梅子心臟狂跳不已,緊緊依偎著汪清泉急促地喘著氣喋喋不休地嘮叨「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汪清泉摟著梅子柔軟的身體,望著已經無影無蹤的破舊的拉達小汽車,輕輕地拍打著她豐盈的後背怒吼道:「真他媽的不是東西,太危險了!沒事了,梅子不用怕。」這是他頭一次說話帶了髒字。

突然發生的事件沒能影響他們的情緒,反而使他們的神情更放鬆了,相互依偎著緩緩向前漫步,越往前走燈光越暗。梅子緊挽著汪清泉的手臂,也許是怕再次遇到剛才發生的令她驚魂的一幕,也許是她害怕這寂靜的夜晚中會隱藏著魑魅。

記得在小的時候,晚上只要鬧著要跟鄰居的小朋友出去玩耍時,媽媽就會悄悄地講一些妖魔鬼怪的故事嚇唬鬧騰的梅子;也許是她在享受這難得的自己曾在夢中有過的浪漫舉止,她快樂著陶醉著。夜幕下遠處的樹林參差起伏的暗影似令人恐懼的朦朧起伏的山巒。

夜,無論在何時都會給人難以抵禦的恐懼和迷茫。墨色的夜給周圍的萬物塗抹上一層令人畏懼而神秘的色彩。

挽著汪清泉的手臂緩步并行的梅子兩眼望著路燈閃爍的前方,若有所思地又象自言自語地說:

「如果我們經常能在一起象今天這樣地散步該有多好,今晚的夜色多麼迷人啊!這不是在做夢吧,如果是夢但願我永遠停留在夢裡!」說完梅子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那雙「毛花眼」敝了汪清泉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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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花盛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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