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幕後之人

「蝕骨灼心蛛！」

牧凡眸色一寒，臉色凝重了許多。

這種蟲子乃是聖蠱教的產物，怎麼會流傳到外界。

這道士，有古怪！

方四海驚道：「柳大師，這麼做未免不妥吧？」

畢竟，這件事還未真相大白。

牧凡畢竟是肖雨晴救回來的，如此草率處置，還是用這麼惡毒的方法，實在欠佳。

「方總，莫不是你不相信貧道的話？」柳一鳴聲音陰冷了許多。

方四海猶豫：「這……」

他方才親眼看到柳一鳴施法，雖說肖雨晴現在還沒有醒來，但情況明顯好轉許多。

「一切聽從大師安排。」

方四海不再阻止，退到了一邊。

在他心裡，還是把肖雨晴的安危放在第一位，如果真如柳一鳴說的那樣，那麼牧凡是萬萬不能留的。

柳一鳴手持毒蟲，慢悠悠走到了牧凡面前：「本座再給你一次機會，快從實招來，究竟是什麼人指使你毒害肖小姐，否則蝕骨灼心蛛一旦入體，就算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

……

卧室。

肖雨晴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床上。

「小姐，你醒了，太好了。」一旁的丫頭，驚喜叫道。

在丫頭的攙扶下，肖雨晴緩緩坐了起來，玉手摸著腦門，流露出幾分迷茫。

她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奇怪的夢。

在夢裡，自己整個人都在水裡面，還有一個溫暖的胸膛，以及……

想到這裡，肖雨晴豁然一驚，猛地抬頭。

那不是夢！

她緊張地問道：「牧凡，牧凡他怎麼樣了？」

「哼，那傢伙壞死了！現在被方先生抓起來了。」丫頭嘟了嘟嘴，憤怒道：「小姐你好心救他，他竟然恩將仇報，下毒謀害小姐，太壞了。」

丫頭說完，再次抬頭，卻發現床上已經空無一人。

「小姐，你……你要去哪？等等我啊！」

她看著肖雨晴的奔跑背影，急忙追了上去。

「不，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肖雨晴裸著腳，奔跑在走廊上，俏臉上掛滿了令人心疼的崩潰。

腦海中，不斷回想起在水中時，那個溫柔的聲音。

「哪怕是用我的命來換，我也一定要救你！」

「晴兒，你……值得！」

「……」

肖雨晴咬著嘴唇，強忍著眼眶中溢動的淚花，一路飛奔。

牧凡，你千萬不要有事！一定不要有事！

等我，一定要等我。

……

密室內。

「你現在不說沒關係，等到蝕骨灼心蟲在你體內肆虐時，你會一五一十全部說出來的。」見牧凡沉默不語，柳一鳴眼中凶意大漲。

他把蟲子從蠱盒中拿出，放在了牧凡的額頭上。

蟲子順著耳朵，爬進了牧凡的體內。

在蟲子入體的那一刻，柳一鳴嘴角浮現出一抹狡黠的弧度，藏於袍子下的手，不露聲色的開始解印。

「快說！是誰派你來謀害肖小姐的？速速如實招來。」柳一鳴大喝一聲，道。

可，無人回應。

柳一鳴愣了一下，再次問道：「說，是誰派你來謀害肖小姐的？」

依舊無人回應。

「怎麼會這樣？蠱蟲明明已經進入他的體內了，難道還沒起作用？」柳一鳴皺起了眉頭，眼神捉摸不定，心中暗暗道。

「區區噬魂咒，也想控制我的心智？莫說是你，就算聖蠱教的蠱王，在我面前也是班門弄斧！」

就在這時，牧凡抬起了頭，幽幽望著前方。

那條蟲子竟然自從爬了出來，墜落在地上，化為了一攤血水。

柳一鳴嚇得臉色鐵青，驚道：「你怎麼……」

可他還沒說完話，就被牧凡掐住了脖子，直接從地上提到了半空。

「柳大師！」方四海見狀，剛欲出手救援。

卻被牧凡一掌震飛，退到了牆邊。

牧凡冷冷瞥了他一眼，道：「蠢貨，豎起你的耳朵好好聽著，就是這道士害的晴兒發病！懂嗎？」

為了幫肖雨晴壓制咒印的發作，牧凡使用了通靈之法。

兩人心神合一，互補互成。

因此，他能夠感覺到肖雨晴的身體異狀。

他發現在肖雨晴體內，竟然有一隻回夢蠱，這是一種可以讓人陷入昏迷沉睡的蠱蟲，對人體並不會產生傷害。

但是，肖雨晴本身就中了七玄冰火咒。

回夢蠱恰好成為了催動七玄冰火咒的養料，使得原本在上一世二十歲才發作的咒印，提前發作。

「啊……怎麼可能，柳大師他可是天師府的弟子。」方四海不敢相信。

柳一鳴也趕忙道：「對，休得污衊本座！本座可是天師府門內弟子，豈會害人？」

「天師府？我看是聖蠱教才對吧！」牧凡抓住柳一鳴的道袍，猛地一扯。

無數盒子滾落在地上，從裡面爬出來許多奇奇怪怪的蠱蟲。

同時，一個令牌掉在了盒子堆中，令牌上畫著一個黑色的骷髏頭，模樣極為猙獰，散發著恐怖之色，讓人看后心生餘悸，不禁背後發涼。

「這……」方四海臉色煞白，他還從未見過這等景象，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牧凡撿起令牌，喃喃自語：「聖蠱黑骷令，原來是個小嘍啰。」

聖蠱教，是默南的一個宗門。

門徒過千，擅長控蠱施毒，在武道界中名聲很不好，為正派所不齒。

教主之下，設置五個等級。

紅，綠，紫，白，黑。

而黑骷令，便是聖蠱教中地位最低的人所持。

為什麼牧凡會對聖蠱教如此熟悉呢？

因為，上一世的聖蠱教教主，就是他親手斬殺的。

回夢蠱跟蝕骨灼心蛛一樣，都是聖蠱教獨有的蠱蟲。

所以看到柳一鳴拿出蝕骨灼心蛛后，牧凡就已經確定，肖雨晴體內的回夢蠱，絕對跟他有關係。

「說，為何要對晴兒下手？」牧凡眼神冷的可怕，殺意騰騰。

今日之事，已經觸及了他的底線。

如果不是自己擁有純陽之體，又恰好掌握了壓制七玄冰火咒的方法。

恐怕，現在肖雨晴已經香消玉損。

「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柳一鳴惶恐無比，臉色黑的跟木炭一樣。

可以從他的臉上，清楚看到慌亂的神情。被牧凡一語識破了身份，柳一鳴再無半點先前的底氣。

牧凡眼神越來越寒，手中的力氣也越來越大，幾乎要讓柳一鳴窒息了。

「我腳下這隻，應該是七日斷魂蠍吧？若是再不老實交代，我就讓你嘗嘗它的滋味。」

牧凡的腳邊，匍匐著一直墨綠色的蠍子，與尋常蠍子不同，這隻蠍子竟然有四把鉗子。

「呵呵，這七日斷魂蠍是我飼養的，怎麼可能傷害到我，真是大言不慚。」柳一鳴心中冷笑，可還沒等他開口，表情瞬間石化，僵硬在了那裡。

那隻蠍子，竟順著他的大腿，爬到了他的肩膀上。

「你……你竟然會逆生咒。」柳一鳴看到牧凡正念念有詞，臉色像是吃了死小孩一樣難看，驚慌失措道。

可是，牧凡沒有理睬，繼續念咒。

蠍子已經爬到了柳一鳴的臉上，四把鉗子高高舉起，隨時準備揮下。

「我……我說！是，是肖大公子！肖大公子讓我這麼做的！」柳一鳴嚇壞了，連忙喊道。

牧凡眼神一凝，停下了念咒。

七日斷魂蠍也猶如失去了動力，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你剛剛說，是誰？」牧凡再次問道。

柳一鳴嚇得失魂落魄，幾乎快要哭了，「是肖大公子讓我這麼做的，他讓小的想盡辦法博得肖小姐的信任，潛伏在肖小姐身邊。

所以我才想出來，把回夢蠱放在肖小姐身上，然後冒充大師幫肖小姐解蠱的方法。

這一切，都是肖小姐的哥哥，肖劍公子讓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