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來自月生
玉東高中排名年級前列的少女，要賣個萌才吃早餐，學習之餘不忘推銷考神水，被她稱作胡胖胖的胖子也就多了一筆收入。
日復一日，雷蕾能在這吃粉的次數逐漸減少。
快高考啦。
「注意安全。」趙君昊朝蹦蹦跳跳地要過馬路再走一段路的少女揮手道。
「知道！」雷蕾轉身，腦後的馬尾一跳一跳的。
趙君昊目送她過了馬路，就低頭開始了今天的工作。胡胖子基本全程搭把手，因為他把他店裡的水擺在了木桌上，就真在粉攤上賣水啦。
推車案台上幾個圓缺，放兩個湯鍋，兩個肉鍋。其中一鍋牛腩，一鍋牛巴混肉蛋，皆是賣完即可。案台下的木板上，幾袋黃白粉條倚著，全都是從市裡現拿的。
靠這個，趙君昊就搞走了早前的一個競爭攤位。那是幾個月前，有個長得沒小趙帥的比胡日山還胖的男的，也推了輛車來搶趙君昊的生意。不過他目光較短，是看準了玉東高中的早餐源才來的。
賣的東西可高大上了，義大利粉，英式牛巴，香港魚丸，加州肉粥！別說，還真搶了一小部分趙君昊的生意。胡日山本已擼起了袖子，給趙君昊摁了回去，那之後，趙君昊逢客人就說：「什麼義大利粉啊，全是玉城麵粉廠裡頭的。」逗得幾個玉高的小女生笑得花枝亂顫。
那段時間，正是趙君昊手藝上升的時段，加上隔壁某家因為賣的外國貨，價錢貴了一二三四塊，於是趙君昊就炸翻了那外國早餐！
「昊哥，我想著把我家公司的早餐供給給取消啦，讓那些在公司吃早餐的人都來我們這吃。」胡日山邊忙活擦著案台上濺出的汁漬，邊笑道。
「去！賣水都賣傻啦！有你這麼坑你老子的么？！」趙君昊一勺面啪地蓋碗上，笑罵道。
「我就惦記著月生那幫人，明明他們公司不提供早餐，為啥子就沒個人來我們這！」胡日山咧大了嘴道。
「月生集團旁有樣式精美的早茶，比起來我們這就太爛了。」趙君昊抬頭，笑道；「TM連個雨棚都沒有，下個雨就沒錢撈！」
「樓上住的太廢，被誠館警告下就不敢給我們蓋棚啦！」胡胖子斜眼看向他的店鋪上樓，上頭住著他的房東。
「不過，現在收入也行啦，給顏姐買菜錢時，我眉頭都不皺一下。」趙君昊把剛弄好的一碗粉移好，樂道。
「話說，你老子跟月生有沒有業務往來？」趙君昊稍稍歇下手，在塊黑藍色的抹布上抹個來回。
「有啊!」胡胖子說這句時，明顯有些神往的樣子，「我家跟月生談業務的活，都是我來乾的。」
「裡頭咋樣，我還沒去過呢，聽說美女如雲!」趙君昊這時腦子裡是沒有粉條的。
「廢話!」胡日山手剛要去端碗，又縮了回去，哼道。
「那麼激動，看上哪位了？」趙君昊低頭看粉，轉身端粉的胖子只看得見那肥大的後腦勺，沒了回復。
視力不錯的趙君昊眼角撇見一道駛來的身影，看過去，卻沒再轉回頭。
車上人靠近，讓趙君昊看清了她的容顏。
白凈的小臉上，五官恰到好處地分佈，額前劉海垂成簾幕，不厚，讓她下邊的一對星眸彷彿是順滑下來的。小巧的鼻子居中挺立，構成捲簾拉線的尾球，櫻紅唇瓣殿後點綴，新月彎，彎過上頭鼻樑兩側，恰似托住這絕美的面孔。
春風吹來，卷至趙君昊推車中央。女孩好像想起什麼，電車停在路旁，下車，雙手握住車把，推到了趙君昊小攤旁。
「弄粉啦，昊哥!」胡胖子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趙君昊身邊，陰笑道。「月生的人。」
「你說她是月生的員工？」趙君昊疑惑道。「是啊，你看那制服，全市就月生有那款式。」胡胖子彈了下指甲，撇嘴道。
「真好看。」趙君昊笑道。「其實是人好看!」胡胖子貼耳賊笑道。
「我屌絲，沒見過世面。」趙君昊面不改色道。
「哦。」胡日山恍然大悟。
「老闆，要碗粉。」女孩停好了車，是走到了攤位前。
「我不老。」趙君昊一本正經道。平日里專心做生意的小趙，現在沒了個正經。
女孩愣了下，這一頓，裹身的黑色制服更加顯眼。胸前有道小開口，陷成了個小口袋，一條細長扁平的紅色絲條微折在袋口，飄逸在空中。微風吹來，吹動了女孩的絲條和劉海帘子，差點把趙君昊也吹飛啦。
冒出這話，趙君昊手沒閑著，一隻勺子伸入鍋里，飽滿地一舀。
「那個……要素粉」女孩低聲道。
這話絕啊，趙君昊僵了在空氣中，胡日山一口肥氣笑噴出。
「好。」趙君昊剛伸進的手又縮回去，不見肢體石更。
見女孩往最近的位置走去，趙君昊出聲道：「坐那。」同時手指一指，最靠里的桌台，沒人坐，有一位置朝居民樓。
月生制服為套裙。
女孩明白了什麼，朝趙君昊點頭笑了笑，臉頰上漩出了兩個醉人的梨渦。
趙君昊嘴底一吸，趕忙斂住了瞪大的眼睛，總算是沒失態。
「這粉你捧過去。」胡胖子剛看過去沒什麼表情，但他馬上就換了個欠揍的，壓低聲音道：「素粉哦！」
趙君昊一肘子過去，捅了個結實，「看攤!」
碗里套著塑料袋，標準路邊攤模樣。剛燙好的粉條冒著熱氣，走過去途中，不停暖著趙君昊的手心。
「你是第一個來我這吃粉的月生人。」挨著女孩坐下，趙君昊笑道。
「是么？」女孩聲音異常清脆，像那枝條上鳴樂的黃鶯。「今天是我第一天去月生上班。」
「在哪個部門啊？」趙君昊把粉遞過去道。
「前台。」女孩看得出猶豫了下，但她還是把自己的工作告訴了面前這個剛剛謀面的男人。
「就對著月生的正門？！」趙君昊好興奮。
「是啊，我負責來訪客人的簡單登記工作。」女孩抿嘴一笑，「聽那裡的姐妹說，最難的還是攔截拿鮮花公子哥，全是找我們總裁來的。」
「上過玉城商報那個？」趙君昊想起某天報紙上那道清幽的身影。
「對！」女孩攪了下碗里粉條，話匣子是收不住了。「我的面試還是她親自負責的呢。」
「她沒你漂亮。」趙君昊直接了當一句。
女孩小臉唰地微紅，聲如蚊吟道：「謝謝......」
「我會去月生玩玩的。」趙君昊揚起他最大的笑容，撫著他的後腦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