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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懂得什麼！」權杖沒有反應，遠坂時臣這才想起之前毀滅他魔術迴路的一擊。

他憤怒於英靈與弟子的背叛，惶恐於自身作為魔術師的末路，不齒於對方一無所知的攀咬，所有情緒失控地沸騰，右腿持續的劇痛與大量失血的虛弱下，遠坂時臣勉強撐起身體避開了最初的一擊，眼前便是一黑，神經突突直跳，手臂一軟，身體不由自主的栽倒，滾落，嘭地砸在地毯上。

這件雙人標間只有三十平米，他之前便躺在靠門的那張單人床上。別說現在，即使他還能用魔術，拖著斷腿也絕對逃不了多遠。

「遠坂……時臣！！」

遠坂時臣在眩暈中又驚又怒，間桐雁夜的嘶吼似乎很近又似乎很遠，他怎麼能在這裡死去？！他怎麼能這樣死去！？

「間桐……雁夜……」

昏暗視野中匕首襲來的一瞬間，一隻手忽然刺出，二指穩穩捏住了持匕的手。

「我說你真是廢啊，時臣。」

祁連赫手上略一用力，間桐雁夜的手腕喀拉一聲脫臼。他喘息著盯著祁連赫，他認得這個人，一天前Berserker的心臟在這人手裡跳動的情景深深刻在腦海，他絕望地嘶吼，想要再次撲上去。他還有最後的殺手鐧，操蟲術——即使那代價是性命！

「你們怎麼這麼喜歡垂死掙扎呢。」祁連赫一手砍在間桐雁夜後頸上，看著這個男人帶著不甘倒在床上。抬腳，踩碎了一隻沒來得及逃走的蟲子。

遠坂時臣用了足足兩分鐘才稍稍平復呼吸，他清楚此時的自己已經永遠失去了作為御主參與聖杯戰的資格，可是手背的令咒印記依舊清晰，「你到底想做什麼？」

他看著祁連赫，試圖理清這不到四天的時間裡發生的一切。

「Berserker，Lancer，Rider，Saber都出局了，Assassin和Archer都在綺禮手裡，Caster還沒出現……那個變幻成Lancer的東方人是誰？和你有什麼關係？……你不可能是Master，我的令咒對你有束縛力……」

「首先，前夜肯尼斯的確差點死了，不過當時Lancer沒事。你徒弟在酒店爆炸后把肯尼斯救走了，令咒在那之前就被他的未婚妻奪取了，雖然她也在爆炸后被間桐臟硯帶走了。」

海港一戰後，Berserker出局。肯尼斯重傷未死。衛宮切嗣為斷草除根製造了酒店爆-炸，卻沒想到在肯尼斯剛回酒店時他的未婚妻索拉就對他下手了，奪取了令咒並使用了其中一個令Lancer服從她的指令。Lancer迫於令咒對新Master口服心不服，讓衛宮切嗣抓到了機會發動了爆-炸。可惜黃雀在後，言峰綺禮和間桐臟硯幾乎同時出現在事故現場，這兩人一個想要令咒，一個想要肯尼斯（瀕死狀態）本身，Lancer無作為，三方對峙，衛宮切嗣不得不退。

之後言峰綺禮與間桐臟硯發現令咒已經被轉移到了索拉身上，於是皆大歡喜，一方帶走一人。

「間桐臟硯？！」遠坂時臣失聲道。

祁連赫擺擺手，「行了聽我繼續說吧。海港那晚間桐臟硯就在圍觀，Berserker退出之後，已經出現的Servant之中Lancer顯然是最容易奪取的一個。他挾持了肯尼斯的未婚妻，然後把令咒再次轉移到了間桐櫻的身上。」

「不過都不重要了，反正現在青龍大概已經殺到間桐宅了吧？」話剛落，另一側單人床上傳來一陣魔力涌動。Lancer，歸位。

遠坂時臣思緒一片混亂。

「至於Caster，他已經出局了。我來的第二天就碰到他的Master了，一個有令咒的普通人帶著一群小孩在街上亂晃，嘖。本來我只是想隨便玩玩的，碰到他我才產生了同時偽裝Servant和Master的想法……」Rider和Saber退出之後，他與吉爾伽美什和言峰綺禮達成賭約，賭約具體延後再提，總之當時再隱瞞身份沒有必要，為預防夜長夢多，安置好遠坂時臣之後他就親自去解決了Caster（此前已奪取令咒並使用一枚使其沉睡）。

「你不是Gam……」

「哈哈哈哈哈……Gamer？我隨便說的你居然也信了，聖杯戰爭本來就沒有這個職階吧？硬要說的話我是Avenger，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我勸你不要對我用令咒，你的令咒的確對我有效沒有錯，可是你要不要猜猜看是你下令快還是我割掉你的腦袋快？」

「……」遠坂時臣深呼吸，重複了之前的問題，「你到底想要什麼？」

祁連赫笑了，他掀開另一張床的床單，露出一個美麗卻蒼白的銀髮女人。

「我想要看看這個世界的真實。」

「我曾經看過一些有趣的漫畫（借住在萬事屋時隨手翻看的，其主人毫無疑問是某個銀卷），其中一個是七名魔術師通過七名英靈的戰鬥爭奪萬能許願機聖杯的故事。其中有個人叫遠坂時臣，收了個弟子言峰綺禮自帶Assassin，自己召喚了Archer英雄王吉爾伽美什，目標是通過聖杯達到根源之禍……是不是很耳熟？」

「你為什麼……」知道根源之禍？如果祁連赫說的是真的，那麼，「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因為……我想和你玩個遊戲。」

——當日上午，遠坂宅。

「我想和你玩個遊戲，金閃閃。」

「哼，十分大膽嘛，祁連赫。」吉爾伽美什蛇一樣的紅瞳緊盯著他，身後的金色漣漪懸而未散，「如果太無趣的話，本王就把你和遠坂時臣一起殺了。」

「這話聽起來像是已經知道聖杯戰爭的事情了？大概是綺禮告訴你的吧。」如同原著中一樣，知道了遠坂時臣面上恭敬實則時刻準備用令咒讓他自殺，吉爾伽美什對遠坂時臣已經毫無憐惜了。

遠坂時臣此刻已經昏迷，右腿斷處還在流血，滿臉灰塵被冷汗一衝，狼狽無比。

祁連赫指著他道，「我們來玩『時臣的選擇』如何？如果我贏了，你得和我一起看聖杯降臨。」

末路的魔術師，和近在咫尺的夙願。

吉爾伽美什沉默幾秒，忽然哈哈大笑，「有趣！真是有趣！祁連赫，我竟然沒有發現，你比綺禮還有趣呢。」

祁連赫微微一笑，「來玩嗎？」

「好。我就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