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難以解釋

「呆瓜！你覺得舞婉嫣那傻子能進決賽嗎！」

「呆瓜…傻子…」

女孩楞了一下，好像她一直是這麼叫自己的，以前也沒有發現什麼不對，今天是怎麼了，這樣的話語聽起來竟然有一點刺耳。

女孩沒有說話，只是一味的點著頭隨便應和著。

「呆瓜！我和你說話呢！」

女孩不想搭理她，直接走了…

「這呆瓜！怎麼回事！」

楊俞怡煮了很多好吃的，聽到婉嫣畫畫比賽進了初賽，心情大好，連忙又為自家孫兒添置了一些東西。

爸爸媽媽寄回來的東西也到了，婉嫣打開盒子，裡面有五件衣服，卻發現全部都是給她的，沒有一件是給奶奶的。

婉嫣拿出衣服在身上比劃著，視線卻看向一旁的奶奶，暮色將至，奶奶還在忙活著。

「奶奶，我那個畫畫需一盒顏料，我去找隔壁姐姐借一下」

楊俞怡在客廳忙活著，收拾收拾這，收拾收拾那，一刻也閑不下來。

咚咚咚…

「有人嗎？巧巧姐姐？你在嗎？」

「誰啊」

一陣沉悶的聲音傳來，緊接著就是拖鞋與地板摩擦的聲音。

「誰啊，這麼晚什麼事？」

開門的是巧巧姐姐的爸爸，一股酒味傳來，婉嫣伸出頭探了探，屋內一片漆黑，空洞無物的感覺讓她害怕…

「巧巧姐姐在嗎？」

婉嫣有點害怕，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地，眼前的叔叔又是喝了酒，連自己都認不出來，自己還是早早離開吧。

「巧巧睡了。」

巧巧的爸爸回答時，拖著長長的鼻音。

「那叔叔再見，我明天再來。」

婉嫣咽了咽口水，門嘭的一下關了，婉嫣感覺自己的心都跟著抖了一下。

婉嫣一路小跑著，絲毫不敢回頭，回家之後，嘭的一下關上門，驚魂未定。

「嫣兒？怎麼了」

「沒…沒…怎麼」

婉嫣掩蓋不住內心的害怕，心在胸腔里咚咚咚的跳著，久久難以平復下來。

沒借到顏料，完了完了…明天比賽…怎麼辦？

「現在我會出示一張圖片，各位同學請根據圖片自行畫出你所理解的寓意。」

這…

一對夫婦和他們的女兒坐在一起…這…我要怎麼畫…

「老師，我畫不出來！」

「為什麼？」

「因為…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爸爸媽媽了…不知道這是怎樣一種體驗…那個…我…能不能不畫了…」

「可以啊，那你就主動放棄吧！」

「可是…這是決賽啊！」

「這位同學！請你不要影響大家，能畫就畫！不能畫就出去！」

「老師…」

婉嫣再次舉起了她的小手…

「同學！你可以出去了！」

「可是！可是我還沒畫啊！」

「你已經不用畫了！出去吧」

「對啊，出去吧！我們都被你吵的沒有頭緒了！」

面對著大家訓斥的面孔，婉嫣慌了…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然而，就這樣她就被推出了決賽現場…

「55555…」

「我怎麼這麼沒用啊…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嫣兒？嫣兒？」

睡得迷迷糊糊，聽到一陣哭泣聲傳來，得知聲音的來源，立馬沒了困意…

「奶奶？」

婉嫣醒來，發現居然是一個夢！自己在夢中被取消了資格。

「怎麼了？嫣兒？」

「我…我夢到老師取消了我決賽的資格…」

「沒事兒…只是一個夢一個夢而已…」

「還以為你怎麼了！這大半夜的！是覺得我還沒有操心夠嗎！你和你爸爸一樣，從來不讓我省心！」

婉嫣怔了一下！這…是她奶奶嗎！

奶奶就這樣罵罵咧咧的離開了房間，婉嫣坐在床上發獃…奶奶變了…

以前不管自己怎樣，奶奶總是會很溫柔的對她，今天…怎麼了？

不對…剛剛奶奶過來的時候，身上有酒味…奶奶又喝酒了…

婉嫣想不通，奶奶怎麼那麼喜歡喝酒，家裡泡鹹菜的時候，總會買一瓶白酒，一半倒進泡菜壇，一半奶奶就會留下自己偷偷的喝掉…

婉嫣好幾次都發現奶奶在廚房偷偷的喝酒…

在她的映像里，奶奶抽煙，一直抽煙，不管是自己小時候坐在她旁邊也好，還是吃過飯後奶奶都會抽煙…

婉嫣經常會被煙味嗆到，奶奶卻覺得沒什麼，不過是一陣煙味，散了就對了…

奶奶以前告訴過她，以前不懂事，然後又窮，在十幾歲的年齡上就有了煙癮，慢慢的就持續到了現在。

婉嫣理解奶奶，她們那時候不容易，是苦水裡泡大的，沒有吃的，沒有穿的，一雙布鞋可以穿一年…

鞋子磨出泡，泡破了，就開始流朧和血，藍色的布混著血和朧，在水裡泡，水的顏色就變得特別污濁…

所以她不怪奶奶吸煙喝酒，有時候罵她打她不理解她也沒關係。

不過，回想一下，也對，奶奶已經50多歲了…頭髮開始有了歲月的痕迹，老師說的更年期應該也就在這個階段吧…

自己真的就這麼不讓奶奶覺得省心嗎…

看來…是要好好學習數學了…

可是？數學要怎麼學？

對了，劉雲熙！那我就爭取和他做同桌吧。

決賽開始了，一群人坐在地上看著前方的放映機。

「今天的比賽有點特殊，你們得自己準備材料，至於題目嘛，請各位選手靜靜等待。」

「開始了！開始了！」

婉嫣看了看自己帶來的鉛筆和橡皮，一臉的無奈，沒有借到顏料，還不知道怎樣呢…

周圍開始播放音樂，蟲鳴過後，雨聲，雨聲過後，一陣蛙鳴。

「停！請同學們自行發揮，根據音樂畫出你所想象的畫面。」

老師手一揮，音樂戛然而止。

蟲鳴，蛙叫…能想到什麼呢…

婉嫣想了一會，開始下筆，輕輕的勾出輪廓，再慢慢加深，至於顏色…

算了…就這樣吧！

「好的，比賽結束，請各位選手迅速離場。」

「這麼快就結束了？舞婉嫣表現的挺好。」

班主任在最前方，由於決賽現場每個選手都是用隔板隔開的，看不清畫的什麼。

回到教室，婉嫣一身疲憊，卻又感覺無比輕鬆，接下來就是等著比賽結果了。

「婉嫣」

「嗯？」

婉嫣抬頭，發現語文課代表抱著一沓作業站在她面前，這才想起還有那麼多作業沒有完成。

「你等等，我…我可能還要很久…」

婉嫣一拍腦門兒，在抽屜里一層一層的翻，眼神上下的漂移，腦袋還跟著動個不停。

「作業？作業？」

「其實…我是來告訴你，班主任說你的作業可以緩緩，下個星期交都沒事。」

說完，婉嫣就直接趴在了桌子上，累的動都不想再動，眼睛也跟著閉上了。

「呆瓜！呆瓜！」

姚淑又在叫她的小跟班了，奇怪的是，最近跟班都不理怎麼搭理他。

「呆瓜！你最近怎麼都不理我！」

姚淑衝上前去，對著女孩推推搡搡，似乎力道有些大了，女孩一臉怒氣的轉了過來。

「姚淑！你…」

女孩想要發火，但是一想到，自己要是和她發火的話，就很難找到更好的長期飯票了。

是的，她和玩淑做朋友，就是看上她家有錢，經常給自己買這買那，不僅如此，在外面吃飯的時候，結賬的人也是她。

沒辦法，或許是她人傻錢多，整天一副「我就是不得了的樣子！」除了我，誰會搭理你！

「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女孩揚起一抹笑容，對著姚淑迎了上去。

「你就不能溫柔點嗎？你可是個女孩子。」

「就是，這才是你這個呆瓜應該有的表情」

不顧女孩的表情，姚淑在一旁自顧自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