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你的後半生無憂
安神醒腦?夜飛燕腦海里突然閃過一些安神醒腦的藥物,而其中一種名叫玉蒲草的藥材的特性竟與她剛才品嘗后的感覺一致。
「相公,你可有調查過這位柔妃?」
若摻入花茶的藥物真是玉蒲草,那麼這位柔妃倒是在想辦法緩解皇上體內幻神的作用。
君瀾搖了搖頭,「這位柔妃在宮中極為低調,雖然父皇時不時會去她那裡,但聽說去了之後,皆是聽她撫琴。」
君瀾說到這裡,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皺,「似乎母後去世之後,父皇除了偶爾會歇在榮貴妃那裡之外,從未在柔妃處歇息過,或許正是父皇不寵幸柔妃、且柔妃膝下沒有皇子,所以榮貴妃與柔妃之間才從未聽說過有何衝突,似乎柔妃還會時不時去拜見榮貴妃。」
「那相公可有調查過榮貴妃?」
君瀾苦澀地笑了笑,「其實燕兒有所不知,從我第一次毒發開始,師傅就告訴我,我最多只能活到二十五歲,而且一輩子都不能娶妻生子,對我來說,只要在我活著時保護好澤兒,去世前安排好他的未來便足以。」
「所以,只要他們不危及到澤兒的安危,你便不去關心他們究竟在做什麼?」
夜飛燕握住君瀾的手,繼續道:「可你就沒有想過,或許你母后的離開,還有你身體內的毒皆是拜他們所賜。」
「母后的離開,我並沒有想到是他們所為,因為自從生下澤兒之後,母后的身體便不太好,但是自己身體內的噬魂和絕情,我自是想到是他們所為。」
君瀾語氣頓住,嘴角的苦澀更甚,「我也曾想過找他們報仇,可是在想到自己有可能隨時離開人世,而父皇又偏愛晟王時,我便打了退堂鼓,我怕我報仇不成就離開人世,到那時,他們便會加害澤兒,若我不殘害自己的兄長,或許父皇在我離開之後會想到澤兒也是他的兒子,站出來護著他。」
說到這裡,君瀾有些憂傷地抬眼望向夜飛燕,「燕兒可是覺得為夫很無能,竟然明知害了自己的仇人是誰,卻軟弱地不想報仇雪恨?」
聽到君瀾的問題,夜飛燕心中不由一痛,抬手輕輕撫上他苦澀的嘴角,輕輕揉了揉,「別人或許會如此認為,但我卻絕不會,因為我知道在你的心裡,保護澤兒是最重要的事,就如我當時非要回去幫助飛宇一般,因為你和我是他們唯一的親人,也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君瀾心中一暖,站起身,向前靠近一步,將坐著的夜飛燕拉進了自己的懷裡,緊緊擁住。
從小到大,只要晟王等人不招惹他,他都一忍再忍,因為他希望那個並不將他和澤兒放在眼裡的父皇能看到他的隱忍,在他不在了時,能在晟王為難澤兒時出面護下他。
他也曾想過孤注一擲,坐上那個位子,可是想到他要在二十五歲之前坐上那個位子,唯一的手段便是讓自己的父皇讓位,可自己的父皇再如何對他,他都無法下得了那個手。
所以他唯一的選擇便是隱忍,儘可能地牽制住晟王等人的注意力,好好保護澤兒長大。
可是一切都在鳳陽城門外看到那個一身乞丐服的燕兒開始變了,變得讓他意識到他前面十幾年的所作所為似乎都是錯的。
他開始懷疑,若當日他喜歡上的是那個在雲洲看到的飛燕公主,他可有能力保護得了她?
而當得知君澤被封為旻王,自己的父皇將御林軍軍權交給君澤時,他便又開始擔心,被他保護下的君澤是否能夠擔得起那份責任,會不會成為別人利用的靶子。
那時的他才發現十幾年來自己有多失敗,或許若不是遇到自己的師傅,別說是保護澤兒,就是自己怕也是早就隨著自己的母后而去了。
君瀾將下巴輕輕抵在夜飛燕的額頭,「燕兒,不管我以後剩下的日子還有多少,我絕不再退讓和隱忍,即使在父皇眼裡我是個殘害兄長的人,我也要讓澤兒和你的後半生無憂。」
聽到君瀾的話,夜飛燕不由生氣地捶了捶他的胸口,「我記得警告過你,不許再說不吉利的話,你怎麼又說了出來?」
夜飛燕抬起頭來,極是認真地望向他的眼,「還有,你一定要記住,只有你時時刻刻陪著我,我的後半生才能無憂。」
望進夜飛燕眼中的認真和淡淡的責備,君瀾心中被交織在一起的酸澀和甜蜜充滿。
他輕輕點點頭,「好,為夫答應燕兒,無論何時何地,為夫都寸步不離地陪著燕兒。」
話落,便情不自禁地俯低頭吻住了她微微張著的嘴,將她的回答盡數吞進自己的肚子里。
夜飛燕抬手輕輕圈上他的脖頸,微閉上眼,緩緩回應著他。
可她的心情卻並不是很輕鬆,她須得儘快解了天靖的危機,最好是能做到君澤的後半生無憂,他們才可放心地離開靖都。
「王爺、王妃,菊花茶煮好了。」常明端著茶水一邊稟告著一邊走了進來,在看到屋中緊緊相擁的君瀾和夜飛燕,便匆忙回頭退了出去。
他怎麼就忘了,現在這屋裡可不是王爺一個人,不能說進就進的。
夜飛燕匆忙從君瀾懷中退出來,整了整略有些凌亂的衣裳坐到了椅子上。
君瀾則慢條斯理地笑了笑,拉了拉自己的衣裳,坐到了夜飛燕的對面。
「進來吧!」
常明低垂著頭,邁著輕輕的腳步走到桌邊,將茶水放到桌上,「王爺、王妃,若您二人再無別的吩咐,屬下先退下了。」
他雖未抬頭,卻總覺得王爺真拿他那能萬物結冰的目光望著自己。
「先下去吧,有事我們再傳你。」
常明迫不及待地應了聲是,快速退到了門外,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還是王妃比較可愛,若是再讓他待一陣,他怕是要被自家王爺的目光直接凍成冰。
話說,常風自是還未回來,可是常清和常月都在,為何這時時候在自家王爺門口的為何就只剩下自己了呢?
他是不是忽略了什麼?
原來王爺一個人時,雖然王爺冷著臉,但也沒有如剛才那麼冷。
看來王妃來了,王爺不一樣了。
嗯,似乎笑著的時候多與冷著臉的時候了。
不知不覺間,常明的思緒似乎又偏離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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