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求助,第四人?

第七章 求助,第四人?

今天是S大新生出發軍訓的日子,許多學生早早就背著大包小包來到操場找到自己院系的位置等待集合,順便抓緊時間認識一下同學,希望能找個伴兒。

霽月來時操場上已經滿滿當當了,她剛晃悠了兩圈就聽到那邊曉曉喊自己的聲音,背著包擠了過去。

「你東西怎麼這麼少?我給你準備的那些你都帶了嗎!」看到霽月就一個包輕裝上陣,曉曉首先叫了起來。

搖搖頭,霽月想起了今早被自己丟在家裡的一堆瓶瓶罐罐有些汗顏。各種補水的防晒的美白的驅蚊的看的她眼花繚亂分不清楚,最後索性全掏出來丟到一旁,反正她也不需要,隨便找個包裝上必需品就直接出門了。

「你…你你你!太過分了!我可是精挑細選了很久然後特意裝好才給你的!」曉曉跳腳,有這麼個懶的好友真是讓她操碎了心,這人怎麼能懶到她都給裝好了都懶得帶的地步呢!早知道她就該替她背上!

「我用不上。」霽月摸摸鼻子實話實說,她堂堂一名大祭司要是被蚊子咬了,說出去那幾個同行絕對會笑掉大牙的。

「啊啊啊知道你皮膚好!你也別這麼不在意吧!」曉曉羨慕嫉妒霽月的皮膚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從來不做保養還如此白皙光滑,讓人不羨慕都不行。不過說起來,最近這貨的皮膚好像愈加光滑了,連毛孔都看不到了,在陽光照射下剔透有光澤。殊不知是霽月恢復后,自然之力不斷淬鍊改造她的身體而成。

「誒你聽說沒有,最近這一周發生了三起命案了,據說是猛獸襲擊人類!其中一個人就跟我叔叔住一個樓,還是他給我們說的。我們這次軍訓去郊區的軍區,你說會不會有野獸啊…」

二人正吵鬧著,旁邊一名女生的話卻突然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女生說完突然發現自己聲有些大,周圍好多同學的目光都被她吸引過來,頓時有些羞澀慌亂。

「真…真的,現在我叔叔家樓下那間屋子還封著呢。」

「我也聽說了,我表哥是名法醫,昨天剛調過來B市。聽我姨媽說,他昨晚剛準備睡覺就被一通電話召出去了,一夜都沒回來,應該是個大案子。」一名個子高高的男生接過話茬,很快周圍的同學就圍繞這個話題談論起來。

「誒,你說他們說的是真的嗎?」曉曉用胳膊肘碰了碰霽月小聲問到。

「也許吧,不過放心,軍區很安全。」有我在不會出事的。

曉曉點點頭,隨即笑嘻嘻地朝霽月擠擠眼睛,「萬一要是有啥危險,老娘會保護你的!」

「……好」

「同學們請根據院系排好隊列,準備上車。」

廣播突然響起打斷了同學們熱火朝天的討論,新生們連忙站好隊等待上車。一輛輛大巴上人的速度很快,沒等多久就輪到了霽月她們系。

跟著隊伍往前走,曉曉先一步登上了大巴,霽月正準備邁腿跟上去,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風霽月同學!請等一下!」

跟一臉疑惑的曉曉使了個眼色示意沒事,霽月讓開位置讓後面的人先上,回過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恩?這不是幾天前送自己回家還被嚇得夠嗆的那倆警察嗎?找自己幹什麼?

雖有些疑惑,霽月卻還是朝二人來的方向走去。

「小妹妹我們又見面了!」今天S大的新生要出發去軍訓,陸旬和沈安然昨天曾給霽月打了幾個電話但都沒人接聽,二人這才趕著時間一大早就追到學校來了,先去找了一趟校長,又在人海茫茫的操場轉了半天終於發現了霽月的身影,二人片刻都沒敢耽誤小跑著趕了過來。

「請問找我有什麼事嗎?」霽月看著兩位氣喘吁吁穿著變裝的警察疏離而有禮貌的開口詢問到。

「是這樣的,我們最近碰到幾起很棘手的案子,那個…聽說你是阿澤的妹妹…」開口解釋的是陸旬,這名二十來歲的男警察抓抓頭髮似是有些不好意思。

「聽說?」

霽月輕輕挑起了眉。除了風霽澤誰還知她的家室?只是她哥才不會跟別人說這種事,儘管眼前這個男警察看起來與哥哥相識。

陸旬見霽月面無表情也不接話,有些尷尬的乾笑兩聲,

「恩…私自調查你的資料很抱歉…可是實在是事出緊急,阿澤又不在國內,據說你們家是世家這才想請你幫忙。」

「抱歉我沒有時間。」霽月指了指大巴車的方向。

「這件事真的很緊急,已經死亡好幾人了,再這樣下去引起恐慌就麻煩了。」沈安然見霽月要拒絕,連忙接過話。內心卻是在悄悄嘀咕:這女孩子明明就很漂亮,站在陽光下就跟個小仙女兒是的,自己那天怎麼就會覺得她嚇人呢,真是瞎了瞎了。

「猛獸襲人?」霽月突然想起來剛才那些同學的討論。

「你都知道了?!這件事一直在試圖保密,沒想到還是傳出去了…」陸旬和沈安然好幾天都沒怎麼休息了,臉色不是很好看還帶著濃濃的黑眼圈,看上去實在有些憔悴。見霽月都聽說了這件事,陸旬苦笑一聲,「我們一直在找線索,可是無論怎麼看這事都太詭異了。」

「我的軍訓…」霽月話還沒說完,女警察連忙搶答到:

「我們幫你請過假了!」

話音剛落,沈安然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露了嘴,扯開嘴角朝霽月露出了一個乾巴巴的笑。

「…理由呢?」霽月突然好奇這倆警察是用的什麼理由讓學校批准的。

「說的你是證人…有案件需要你的協助…」

陸旬想起剛才校長看到他們的警察證,又聽說他們要找自己的一個學生協助調查案件時嚇了一跳的神情,二人連忙解釋只是一個小案子而且霽月只是不小心被牽扯到而已沒有什麼大事才讓校長鬆了口氣。既然是正事又是警察親自來請假,校長自然也就批了,還祝他們早日解決…

「你們把細節給我說說吧,不過我不一定能幫得上什麼。」既然假都請好了,能曠一個軍訓對於霽月這個懶娃娃何樂而不為。

示意二人等自己一下,霽月跑到大巴車旁,跟打開窗子一直關注這邊的曉曉簡單的解釋了幾句。

「那兩個是什麼人?」曉曉隔著窗子看那倆人跟霽月說了半天,霽月好像答應了他們什麼事,有些疑惑的詢問。

「是哥哥的朋友,有點重要的事來找我幫忙,還給我請了假。軍訓我不去了,你自己照顧好自己。」

「不是吧,那我不是要獨守空房半個月見不到你?!」曉曉瞪大眼睛哀嚎了一句,有些難過。

「這個給你,收好。」霽月從兜里拿出一個小巧精緻的木製護身符從車窗遞給了曉曉。

「真好看,這是定情信物嗎!」曉曉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這個做工精緻的木雕吸引了過去,美滋滋的掛在了脖子上。「那好吧,軍訓回來你得補償我,至少請我吃一周的飯!作為你對我始亂終棄的懲罰!」

「……好」這都什麼奇怪的用詞…

安撫好了好友,霽月回身朝陸旬他們走去,正看到一名女子跟二人說著什麼。

「這位就是風霽月同學吧。我是你們系的輔導員,剛從校長那聽說了你請假的事。你好好協助警察同志破案,也不用太緊張有什麼問題可以求助老師學校知道嗎。」

霽月應下。女輔導員見這名學生文文靜靜乖乖巧巧,滿意地點點頭,拍拍她的肩膀上車去了。

「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沈安然拉起霽月有些激動地向校外走去,這案子這麼久了都沒什麼進展,不能再拖下去了。

三人並沒有回警局,而是就近找了一間咖啡館坐下。

「二位怎麼稱呼?」霽月不愛喝咖啡,她向服務生要了一壺茶后看向對面的兩名警察。

「我是阿澤的高中同學,陸旬。這是我的搭檔沈安然。」陸旬簡單介紹了一下,而後組織了一下語言詢問道:「我知道你哥哥很厲害,你…恩我的意思是你…」

陸旬努力想委婉表達一下自己的意思,一時沒有找到合適的用詞。見了面才覺得,這個女孩子比照片上的更精緻,怎麼看都不像是個電視里那樣拿著拂塵跳著詭異舞蹈的驅魔人。

「不用擔心。」沒有明確答覆,霽月明白他們在擔心什麼,模稜兩可的說了這麼一句。

二人鬆了口氣稍稍放下了一點心。

沈安然突然想起了什麼,抬頭問道:「對了,那天夜裡你在河邊是不是…」抓鬼?驅魔?捉妖?作法?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這些事很不可思議,她糾結了半天也沒說出口。

「恩」

「啊?世上還真有這種事啊!」沈安然驚呼一聲。之前聽陸旬說這些她一直半信半疑,這會碰上的案子實在詭異一時又沒什麼辦法,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跑來找霽月,但是二十多年堅定不移的唯物主義教育依然叫她覺得什麼靈異驅魔有點扯。

「說說案子吧。」霽月當然看出女警察的猶豫,卻是懶得解釋,話鋒一轉詢問其這次的事件。

「呃,是這樣的……」陸旬用簡潔的語言描述了一下這三起案件,順便把他們的發現也都講了一下。

「第三名死者,你說他傷不致死,也排除中毒病發等可能,莫名其妙的就死亡了是嗎。」霽月靜靜地聽完,突然問了一句。

「沒錯,昨天法醫的驗屍結果出來以後告知我們第三名死者的死因最終被確定為了猝死。」

「哦。」霽月端起杯子輕抿了一口,淡淡的茶香在口中散開來。「方便帶我去看一下屍體嗎?」

「啊?方便…」死者的遺體不是一般人可以見得,這並不符合規矩,不過…陸旬偷偷瞥了一眼氣定神閑喝茶的女孩子。這位應該不算普通人吧…

三人再次啟程,直奔停屍間。

「呦,你們來啦。」

停屍間三具蓋著白布的屍體整齊地擺放,穿著白大褂的莫訣正在實驗台上搗鼓著什麼,見幾人進來停下手中的工作打了個招呼。

「這個小美女是?」

看到霽月的身影,莫訣眼鏡片后的眼鏡一亮。只見他風度翩翩地繞過屍體走到跟前,優雅地脫下手套把骨節分明白皙修長的右手伸到了霽月身前

「小美女你好,我叫莫訣。」

霽月低頭看著伸來的漂亮右手沒有動作,倒是陸旬一臉黑線的把他的手拍開。「你也不看看時間地點,有在這種地方調戲女孩子的嗎。」

「有道理哦。」莫訣也不惱,將手套戴好轉回到試驗台前繼續他的工作,同時好奇得開口:「你們帶個小美女來看屍體的?」

三人都沒有說話。

霽月接過沈安然遞來的口罩戴上,直接走到第三具屍體邊。陸旬很有眼力價的掀開了罩在屍體上的白布,一陣難聞的氣味讓幾人默契地後退了一步。

霽月伸出手虛放在了屍體額頭上方,閉上眼靜靜感受著什麼。看到她奇怪的舉動,就連莫訣都放下手中的東西關注著。

很快霽月睜開了眼,沒等幾人詢問便自行掀開了另外兩具屍體地白布,同樣的動作將兩具被拼湊縫合好的屍體都檢查了一遍。

「方便在這說嗎?」放下手,霽月回頭看向幾人,深邃的眼睛掃了莫訣一眼,對陸旬和沈安然詢問到。

「不礙事。」莫訣算是自己人,不用迴避。

霽月點點頭,走到距離屍體比較遠的角落,摘下了口罩輕聲說了一句,

「妖。」

「…啊?」他們聽到了什麼?妖?!

霽月話一出口,邊上的三人都有些瞠目結舌,這是玄幻小說嗎?怎麼妖都出來了!

「小美女,你的意思是這人是妖怪殺的?」莫訣最先反應過來,漂亮狹長眸子微微一眯笑出了聲。本以為是個高冷的美人,沒想到神神秘秘不說還很幽默。

「是妖,準確地來說,根據你們的證據來看,是一隻貓妖。」霽月指了指這三具屍體,語氣淡漠而平緩,「這三人是被抽斷生機而死的,用你們能理解的話來說就是被妖吸取了精氣精盡而亡。如果強行招魂就會發現這三人實際上已經魂飛魄散了,根本招不回來。吸人生機的事人類做不到,只有稍有道行的妖有這種能力。」

見霽月十分嚴肅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莫訣幾人突然就笑不出來了,眨眨眼睛傻傻的站在原地。

霽月理解這些人突然聽到有妖存在時的反應,換誰恐怕都不能接受,誒,早知道從家裡帶個靈力鏡出來,解釋起來就容易得多。她略微沉吟了一下突然抬起手,在三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指尖凝聚了三團白色的光點,在眾人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分三路向三人的雙眼逼去!

「!」

「什麼東西!」沈安然捂住雙眼尖叫了一聲,卻除了有些腫脹感之外沒有感到任何的不適。

「睜開眼睛看看這三具屍體。」霽月出聲,她剛剛打入他們眼中的靈力可以讓這三人獲得短暫的陰陽眼,幾分鐘之後就會消失。

「這…這是什麼?」在他們眼中,這三具屍體突然發生了變化。

肢體被縫合好的斷裂處、還有身上的傷痕周圍都圍繞著淡淡的青色霧氣。屍體僵硬的面部此時在他們眼中更是籠罩著黑色的光團,尤其是額頭處一個小指甲蓋大小漆黑的空洞靜靜敞開著,格外恐怖。

從未見過的詭異場景把三個五好青年嚇了一大跳,好在片刻之後就恢復了正常,屍體變回了他們熟悉的屍體,令人鬆了一口氣。

「你們看到的青色霧氣就是殘留的妖氣,至於頭上的黑洞是被妖吸收生機時留下的。」

「你…你們平時看到的世界就是這樣子的?」沈安然有些艱難地開口,剛才的場景真是跟鬼片一樣嚇人,尤其是自己親眼看到的那種真實感讓她劇烈的心跳怎麼都平復不下來,這個女孩子平時看到的世界就是這樣的嗎!

「可以控制的。」誰會沒事一直維持著靈力地運行!雖然放在以前的霧隱那是輕鬆隨意的,可放在現在的霽月身上就不是了!人間自然之力本就稀薄,她恢復的一丁點靈力都是寶貴的!

就在三人還在回想著剛才看到的場景時,一陣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打破了房間內的靜謐。三人回過神互相看看對方,陸旬突然一拍腦門回過神來,從口袋中拿出了正在響動地手機。

「您好?」陸旬接起電話聽了片刻,突然表情怪異的看了淡定地站在一旁地霽月一眼。

「好的我們馬上到。」掛上電話,陸旬糾結地對沈安然和莫訣笑了一下,晃了晃手機,

「市醫院打來的,說今天凌晨接了一個渾身是傷的病人,非說是一隻巨大的貓要殺他,吵鬧著要報警,醫生被他折騰的沒辦法這才報了警。」

「還…還真是貓啊…」沈安然低喃一句,突然覺得自己的三觀徹底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走吧,一起去吧。」陸旬把屍體重新蓋好,摘下口罩向外面走去,沈安然和霽月也跟著出了門。至於莫訣,見三人出去趕緊脫下了白大褂和手套跟了上去,他一定要親身參與一次這神秘靈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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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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