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望月雪兒

「我擦！這是什麼？」細川聰明丸驚訝的看著案桌上的飯菜。

「讓管領大人見笑了，山野之地沒有什麼好招待的，只有一些土特產，請管領大人品嘗。」只見案桌上一碗米飯，一碗味增湯，兩根胡蘿蔔，一碟野菜，幾個貝類，這些屬正常的餐食。關鍵是還有松子、芝麻，赫然還有一隻鳥？

「這是？」細川聰明丸指著案桌上的不明生物。

「哦，回稟管領大人，這是鵪鶉。平時可以吃到它的蛋，只有在隆重的特殊日子才能食用。」百地三太夫躬敬的解釋。

「你們還飼養它嗎？能送給本家一對嗎？」

「是，我們有時也會飼養並出售，一般12貫一對。管領大人若喜歡，在下為您挑選一對最健壯的。」百地三太夫深施一禮道。

[靠，說是送給我，幹嘛還彙報價格？12貫一對這麼貴，你算得是鵪鶉生蛋，蛋生鵪鶉，蛋蛋雞雞無窮盡也的原理吧！看來伊賀只向錢看啊，既然如此，就怪不得我了。]細川聰明丸惡狠狠地想，肚子里又開始冒黑水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細川聰明丸脆咳一聲，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目。「那個。。不知伊賀國內何人的本領最高呢？」

「當然是服部石見守大人了，三上忍之首嘛。」其中一人嚷嚷道。

「那都是老黃曆了，現在是百地丹波守大人才是。」另一個人反駁到。

「不對不對，在下見識過藤林長門守大人的能力，那才是一等一的。」場面逐漸開始混亂。

「咚咚！」細川聰明丸敲擊了幾下案桌，使場面安靜下來「我問的是各家的子孫，哪個本領最高？」

「呃。。這個。。管領大人，誰都會覺得自家的孩子本領高啊，這個無從界定啊。」藤林正保開口說道。

「嗯～不如就讓他們比試一下吧，全民參與，召開個運動會！」細川聰明丸大手一揮，顯得很是興奮。

「運動會？誰啊？」下面的人互相望望，疑惑的大眼瞪小眼。

「呃～。就是比賽！把甲賀忍者也一併邀請，不是都認為自己牛嗎，都比試比試。本家代表幕府主持本次大會，就叫運動會，優勝者有獎勵。下次運動會就定在三年後，舉辦時間定在公曆八月十五日，以後每五年召開一次慶典。」細川聰明丸款款而談。

「是，但憑管領大人安排！」各家紛紛大禮拜服下去。「只是這公曆是哪裡的紀年法？為何必須八月十五日？」百地三太夫問出了所有人的疑惑。

「公曆是西洋，哦，就是南蠻歷，要和國際接軌嘛！也要讓南蠻人記住這個盛大的節日，至於為何八月十五日，自己百度去，啰啰嗦嗦的。」說道最後細川聰明丸明顯的不耐煩的揮揮手。

「呃，百度？」眾人疑惑的竊竊私語百度是啥，最後決定還是隨管領大人喜好，不就是個日子嘛，便紛紛拜服領命。

散席后，細川聰明丸獨自回到居所，開始自製一套運動會的流程，並親自畫押，大張旗鼓的以幕府管領的名義，向甲賀、伊賀廣發邀請帖，各處豪族慕名前來，聲勢極為浩大。

細川聰明丸現在可是忙得很，忙到每天坐在評定室主位上，接見各處豪族，趁機觀察跟隨前來的少男、少女們，看看是否有突出人才，並讓僕從左衛門對參見的家族登記入冊。

家臣吉田宗桂、小姓牛千代也沒有閑著，一個教導參賽人員比賽事項，一個帶領所有參賽人員，練習開幕式要喊的口號：「這是誰的軍旗？這位管領是誰？」

回答統一都是「細川屋形大人！」無非就是刷刷臉，讓大眾認識下而已，算是給自己打個廣告。

又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細川聰明丸感覺每當出現這樣的夜景，總是會發生某些事情，畢竟這種天氣就是傳說中的月黑風高殺人夜。

「哎～最近總是疑神疑鬼的，大概是休息不好吧。以後還是應該找些高手看家護院，加強護衛工作。」細川聰明丸自言自語道。

「嘻嘻～」突然屋外懸樑上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什麼人!」細川聰明丸又一次的翻身躍起，手，呃。還是什麼也沒有摸索到。

[該死，以後必須隨身攜帶著武器。]邊想邊往聲音來源的方向望去，只見屋外懸樑上倒掛著一個年約八九歲的女童。

只見女童靈巧地翻身躍下，反手抽出一把小型忍刀，快步沖向細川聰明丸：「三好家下忍！特來取細川管領大人首級！」說罷手中忍刀斜斬下來。

「啊！呀買碟！」

冰冷的刀刃架在脖子上，時間彷彿禁止了。細川聰明丸保持著驚恐狀，腦袋嗡嗡作響，第一次感覺離死神這麼近。

良久，眨巴眨巴眼，動動手指，發現刀沒斬下來，竟然還活著。

「嘻嘻嘻嘻，哈哈哈哈～真好玩。」銀鈴般的笑聲再次響起：「看把你嚇得，真是膽小鬼，怕死鬼！」

把細川聰明丸給氣的啊，噔噔噔，回到主位上坐好，大喝：「來人吶！」

雜亂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庭院門口呼啦啦的衝進來一群人，是服部家的忍者護衛和百地三太夫等。

「這是怎麼回事！」細川聰明丸大聲的質問道，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茫然不知緣故，只有這名女童吐了吐舌頭，眼神心虛的斜瞅著人群。

這時，人群中一名中年男子出列下跪：「啟稟管領大人，這是在下的孫女阿雪，自小嬌慣成性，若有衝撞，望管領大人恕罪。」

「哼！僅僅是衝撞嗎？你問問你的寶貝孫女都幹了什麼！竟然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細川聰明丸憤怒的吼道。

「哼！小氣！」名叫阿雪的女童不以為然的說道：「聽說來了個大人物，所以就過來看看，沒想到是個小氣鬼。」

「大膽！」「無禮！」吉田宗桂和中年男子齊聲喝道。

百地三太夫趕緊出面打圓場：「管領大人，這位是甲賀望月出雲守吉棟大人，今日晚間剛剛抵達。在下看管領大人白日操勞，故未敢打擾，大概是這個孩子太想見您了，才有此誤會。」

「哦？望月？可是'伊賀有服部，甲賀乃望月'的望月家嗎？」細川聰明丸一聽望月就來了興趣，望月家不僅是甲賀五十三家的筆頭，同樣是信濃望族滋野氏的支族，沾親帶故的名人多了去了。

滋野氏祖上有皇室血脈，後裔有海野氏、根津（禰津）氏、望月氏三大支族，海野氏又有支族真田氏等，海野氏、根津（禰津）氏又與武田家、真田家相互聯姻，最有名的就是武田信玄的側室禰津御料人，真田幸隆的側室等。

「正是！些許薄名，讓管領大人見笑了。」望月吉棟深施一禮說道。

「這樣啊，那我就大人不計小人過了。」細川聰明丸打了個哈哈說道。

「切。」阿雪輕脆了一聲，就被望月吉棟瞪了一眼，趕緊一縮脖子低下了頭。

「不過嗎～」細川聰明丸長拖了一音，手撫下巴沉吟了一會兒，指著阿雪說道：「今晚她必須留下。」

「這。。」望月吉棟擔憂的望著阿雪，旁邊的服部保長捅了他一下，小聲的說：「你害怕什麼？管領大人年齡這麼小，你還害怕殿下吃了阿雪不成？」被服部保長這麼一提醒，望月吉棟立刻放心了，趕忙答應。

等眾人都離開后，屋內只剩下細川聰明丸和阿雪了。

「嘻嘻~」細川聰明丸一臉賤笑的湊上來：「小妹妹~嘿嘿~嘿嘿~來吧，讓我們一起來做！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