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再逢段譽
自聚賢庄大戰之後,河南武林又傳出兩件大事,一是丐幫前幫主喬峰自認契丹人,改名蕭峰,已經遠赴塞外;二是武林新秀干逍遙查明了殺害丐幫副幫主馬大元的真兇,馬夫人、白世鏡被丐幫執法堂正法,全冠清在逃。
一時間,群情涌動,不少江湖豪客紛紛往河南聚集,身為當事人的龍濤卻悄悄回到了擂鼓山。
薛神醫召集七個師兄弟來拜見新掌門,「函谷八友」重歸蘇星河門下,自是十分歡喜,這八人各有所長,龍濤安排他們關注星宿派的動向,小心防範丁春秋。
在山上住了兩日,龍濤便帶著葛光佩離去,準備返回大理無量山。
他接下來的計劃就是要從李秋水和童姥那裡學得逍遙派的上乘武功,為此,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而他腦中最熟悉的環境,始終還是無量山一帶,因為干光豪自幼在那長大。
因此,龍濤決定把李秋水和童姥設法引到大理,再慢慢周旋。
葛光佩想起他們逃出大理時龍濤說過的話,沒想到僅僅兩個多月後,龍濤就要殺回大理,實現當時的諾言,直似做夢一般。
二人一路遊山玩水,慢慢前行,葛光佩對龍濤賣力奉迎,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
這一日,兩人路經洛陽白馬寺。這座千年古剎號稱中土佛教的「祖庭」,第一部漢文佛經《四十二章經》就是出自此寺。
兩人想去遊覽一番,剛進門口,就見一人踩著奇特的步法疾沖而出,後面一個番僧打扮的人奮力追趕。
龍濤認出那步法正是凌波微步,再仔細一看,那人一身青衫,正是段譽,追趕他的番僧,應該便是鳩摩智了。
段譽見門口突然冒出兩人,眼看就要撞個滿懷,大驚之下,步子立時出錯。凌波微步每一步都牽動內息,內息一亂,段譽又不懂武功,不會調息,當即摔倒在地。
後面的番僧大喜,飛身撲上,一把抓向段譽肩頭,眼看就要得手時,斜刺里一隻手掌橫斫而來,力道十足,直直砍向他的手腕。
番僧右手收回,左掌拍出,雙掌相交,身子禁不住晃了兩晃,只覺對方內力深厚,似不在自己之下,抬眼看去,只見一個英俊的年輕男子一手抓著段譽,應自己的掌力飄然後退兩步,雖稍落下風,但姿態瀟洒,一臉從容。
「閣下是誰?」
出手的自然是龍濤,他還不及回答,段譽已叫了出來:「無量劍的干兄!沒想到能在這裡相遇,多謝干兄出手相救!」他們曾在劍湖宮比劍時見過面,段譽一眼便認出了龍濤。
龍濤略一躬身,道:「在下逍遙派干光豪,請教大師法號?」
番僧雙眉一挑,合十道:「原來閣下就是最近江湖上傳的沸沸揚揚的干逍遙!小僧吐蕃鳩摩智。」
龍濤心想果然是你這個番僧,嘴裡說道:「原來是大雪山大輪明王,久仰大名!」
「不知干少俠為何阻攔小僧?」
「這位段公子是在下的大理同鄉,不知如何得罪了大師?」
段譽哼道:「我一個文弱書生,哪裡敢得罪這位大師?這位大師只是貪圖小生腦中的武學圖譜而已!」
鳩摩智冷哼一聲,也不辯解,想是已經懶得跟段譽多費口舌了,盯著龍濤道:「閣下如果決意插手,小僧只好領教武林新秀的高招了!」眼中完全一副見獵心喜的神色。
龍濤也不廢話,一擺手道:「請大師賜教!」
二人一交手,龍濤就感覺出鳩摩智身具小無相功,而且修為遠在自己之上。
龍濤真正修習上乘武功的時間,滿打滿算,也就兩個月而已,雖然身具數種奇功,但於這個武俠世界而言,他還是個新手。
鳩摩智以小無相功催動各種精妙武學,漸漸的,龍濤落於下風,只能仗著凌波微步的精妙,用北冥神功的詭異對付鳩摩智。
被暗暗吸了幾次內力后,鳩摩智飛退一步,冷笑道:「想不到中原武林的後起之秀,竟然與星宿老人大有干係,這要是傳出去,豈不貽笑大方?」他推算以龍濤的武功,不太可能是星宿老怪的弟子,但此人又的確能化人內力,因此說龍濤與丁春秋大有干係。
龍濤笑道:「星宿老怪確與在下有莫大關係,我遲早有天會手刃此賊,大師如果能幫忙在江湖上廣為傳播此事,在下真的要感激不盡了!」
鳩摩智見他不似說笑,冷哼道:「莫以為會點化功妖法就可橫行!」說完,呼的一掌拍出,一股熾熱的掌力凌空襲向龍濤,正是他最擅長的「火焰刀」掌法。
掌力劈空,吸無可吸,龍濤左腿微屈,右臂內彎,右掌劃了個圈,向外推出,正是一招「亢龍有悔」。
兩股掌力在半空相交,砰的一聲,兩人各自後退一步。
降龍十八掌不愧是天下掌法之最,龍濤雖然只學了十來天,憑著深厚內力,竟與鳩摩智浸淫幾十年的「火焰刀」掌法打個平手。
「這是什麼掌法?」鳩摩智驚問。
「降龍十八掌。」
「丐幫絕學?你與喬峰,果然關係不淺。」
「我與蕭大哥已結為異姓兄弟。」龍濤笑道:「這位段公子也是我大哥的異姓兄弟,那麼也就是在下的兄弟。大師,你還是請便吧,有我在此,你註定要無功而返了。」
鳩摩智思量形勢,自己對戰龍濤,也就略佔上風,想從他手底下擒走段譽,確實絕無可能,最後只得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龍濤轉頭與段譽相認敘舊,說起蕭峰的事,段譽感慨之餘,又有些驚喜,想到不竟然又多了個結義兄弟,而且今天還正好救了自己。
兩人當即便改口,一個稱「二哥」,一個呼「三弟」,段譽帶他們回到寺內,知客僧奉上茶水。
龍濤又介紹葛光佩,段譽看了看兩人的神色,回想起在無量山逃亡時的經歷,笑道:「二哥,你這是東宗西宗終於合為一體了嗎?」
龍濤道:「還提什麼東宗西宗,我早已不是無量劍弟子,現在屬逍遙派的。」
段譽道:「二哥風流瀟洒,跟那鳩摩智動手時都那麼風度翩翩,從容不迫,真不愧逍遙二字!」
「對了,三弟,我看你剛才用的步法,好像是本派的凌波微步,不知你是從何處學來的?」龍濤盯著段譽,問出了最想問的問題。
他實在想不通,自己明明把神功捲軸拿走了,段譽又從哪兒得來的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