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四章 金剛歸附
古納台兄弟率軍追殺三里多遠,八百多馬賊最後逃得性命的不足百人,橫行草原大漠的沙盜,從此在世間除名。
深末桓則被龍濤用北冥神功吸的只剩一口氣,綁到了馬背上,由手下戰士看著。
龍濤查探到西北方有一支過萬人的騎兵正向這邊行進,知道是頡利的突厥狼軍到了,當即命手下戰士原地放火,同時招呼古納台兄弟往南方撤去。
眾人往南奔了三十多里,於黎明時分在一個小湖邊停下,飲馬歇息。
龍濤一直用靈覺監視著後方,知道突厥狼軍與摩會的契丹部隊都沒有追來,暫時放下心來。
「神刀王一夜之間連滅呼延金與深末桓兩股馬賊,威名很快便會傳遍大草原!」別勒古納台遞給他一隻裝滿奶酒的革囊。
「功勞是大家的!若是沒有你們的室韋勇士,我們就只有潛藏逃走的份了。」
龍濤接過革囊仰頭灌了一口,圓潤滑膩、酸甜芬芳的奶酒一入喉,忍不住大讚道:「好酒!」
不古納台笑道:「我們永遠不會忘了跟神刀王並肩作戰的這段交情!」
龍濤道:「深末桓已死,兩位心愿已了,還是趕緊回到族中吧,你們最好往東走燕原,再從靺鞨人的地方回去,免得遇上頡利的大軍。」
別勒古納台問道:「神刀王準備去哪?不如再讓我們兄弟送你一程。」
「我會先把深末桓送回關內,交給箭大師。」龍濤瞥了伏在馬背上奄奄一息的深末桓一眼,接著問道:「對了,二位可曾聽過五彩石的事?」
「此事流傳甚廣,怎會沒聽過?據傳拜紫亭建龍泉城、立渤海國就與此石有關。」別勒古納台笑道:「拜紫亭本來只是安安分分的做著他的栗末靺鞨部的大酋,年年忍受頡利的苛索,後來『天竺狂僧』伏難陀來傳法,為其佔得了著名的立國卦,說象徵著靺鞨一族王者的寶物五彩石,會回到他的手上,拜紫亭這才動了建國的念頭,開始大興土木建設龍泉。」
不古納台笑道:「別說這狂僧還真有幾分本事,佔得立國卦不久,契丹阿保甲便傳出保管多年的五彩石失竊的消息,隨後突利與頡利間的磨擦矛盾也不斷升級,讓拜紫亭有了立國之機。」
別勒古納台嘆道:「可惜事情的發展超出了拜紫亭的預料,靺鞨七部中,只有伯咄、安車骨兩部支持栗末部立國,其餘幾部並不想靺鞨統一到拜紫亭的麾下,尤其勢力最強的黑水靺鞨部,其大酋鐵弗由更是曾放言絕不會讓五彩石落到拜紫亭手上,這使得拜紫亭立國一事更加艱難,至於五彩石,現在已變成他的一個燙手山芋,讓他成了其餘幾部靺鞨的公敵,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據說,他跟伏難陀之間的親密關係也由此產生了裂隙。」
按原劇情所述,拜紫亭一開始依仗信任伏難陀,主要還是因為這妖僧宣揚的生死之道,讓栗末戰士變成了悍不畏死的猛士,使其一族的戰力大大提升。
後來,拜紫亭發現伏難陀與高麗的「五刀霸」蓋蘇文暗中勾結,才發覺這妖僧其實對自己沒安好心,可惜伏難陀已在栗末族中建立起神一樣的地位,族人對其崇拜信奉甚至超過了拜紫亭。
拜紫亭已無法對伏難陀下手,無奈之下,只好與視伏難陀為死敵的大明尊教合作,狼盜正是拜紫亭與許開山一起搞出來的。
此時狼盜已經出現,說明拜紫亭與伏難陀已是貌合神離的關係,而伏難陀也已經與高麗的蓋蘇文、韓朝安以及「贓手」馬吉勾結在了一起,計劃著從栗末族立國一事中攫取最大的利益。
「這麼說,五彩石還未出現在拜紫亭手上,二位可知道五彩石此刻在哪嗎?」龍濤問道:「最近可曾聽過有關此石的傳聞?」
二人一齊搖頭。
龍濤心想,五彩石多半是被伏難陀盜走,而後交給了美艷夫人,再讓她送到拜紫亭手中。至於此刻它到底是在伏難陀還是美艷的手裡,就不得而知了。
看來還是要打探下美艷夫人的行蹤才行。
就在這時,馬蹄聲傳來,一隊騎士從湖的南邊奔了過來。
這夥人龍濤剛才曾用靈覺掃到過,見他們只有三四十人,就沒放在心上,此時再看,發現裡面竟有一個熟人——定揚可汗劉武周手下頭號猛將宋金剛,一個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會在此地出現的人。
與宋金剛一起三十多騎卻都是外族人,看穿著打扮該是回紇人,眾人包括宋金剛在內,無不負傷流血,看樣子曾經過激烈的戰鬥。
領頭的回紇人二十五、六歲,個子高大,肩膀寬闊厚實,方形的臉盤上長著寸許長的連腮鬍鬚,滿面風塵血汗,濃眉下有一雙修長漂亮的眼睛,眼神堅定冷靜,在戰袍上草泥和血污的映襯下,愈發顯得他堅毅不拔,讓人想起廟裡的護法力士。
三十多騎奔到湖邊,跳下馬來,人和馬一起把頭插進湖水裡,大口喝著,可知他們必定經過了長途的奔波,疲累已極。
只有那回紇頭領和宋金剛挺立湖邊,看向對岸的龍濤等人。
別勒古納台高聲問道:「來者是否回紇時健侯斤之子,戰必身先、所向披靡的菩薩?」
「蒙兀室韋的古納台兄弟?」青年頭領問了一句。
同時,身邊的宋金剛也以漢語驚叫出聲:「神刀王!」
五人在湖岸中間碰到一起。
別勒古納台為菩薩與龍濤相互介紹,龍濤則為他們兄弟介紹宋金剛。
侯斤是回紇的族長,相當於突厥的可汗,這麼算來,菩薩也是個王子。
宋金剛也會突厥話,而菩薩和古納台兄弟都不會漢語,五人便用突厥話交流。
如原劇情一樣,菩薩的老爹受到大明尊教善母莎芳的蠱惑,已把他逐出了回紇族。
他帶著部下在草原上流浪了一段時日,恰巧遇到頡利的人追殺宋金剛,順手把他救下,一起逃亡到了這裡。
至於宋金剛為何會遭到頡利追殺,此事還與龍濤有些關係。
當日他護送突利時,曾在五原山以火攻大敗劉武周與突厥聯軍,趙德言一方面在頡利面前把此戰的敗因全推到劉武周頭上,另一方面卻騙劉武周說頡利要殺他,讓他先回馬邑。
劉武周信以為真,頡利卻以為他畏罪逃走,派人於途中截擊他們,劉武周當場被殺,宋金剛則一路逃進草原,若不是得菩薩相救,只怕早已死去多時。
宋金剛講述完后,想起龍濤當日對他的勸誡,不禁面露羞慚之色。
龍濤見他蓬頭垢面,滿身血污,一個英挺漢子落到如此境地,唏噓問道:「宋兄今後有何打算?」
宋金剛苦笑道:「宋某以前做頡利的走狗,不齒於中原漢人,現在又被頡利追殺,大草原上也沒我的容身之所,呵……看來我只有遠走西域,到西突厥或者波斯尋個地方,終此一生了!」
龍濤道:「人孰無過?宋兄若能改過自新,未嘗不可做出一番事業來!還記得當日言某說過的話嗎?宋兄若是有意,不妨就到我的神刀軍來。」
宋金剛雄軀一震,雙眼倏地通紅,不能置信的問道:「宋金剛曾與大王為敵,大王仍肯收留在下嗎?」
龍濤哈哈笑道:「我言寬若連這點度量都沒有,將來如何一統天下?」
「願為大王效犬馬之勞,誓死不渝!」
宋金剛雙膝跪地,重重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