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黑吃黑?我來再吃一口!
吃過外賣,吳良決定下午出去溜達溜達,順便買點好東西犒勞犒勞自己。
其實1985年的日本正值經濟巔峰時期,物質生活正值極大豐富的時代,只要你兜里有錢,吃、住、行,游、購、娛樣樣都很精彩,比起21世紀的日常生活少的只不過是智能手機和發達的互聯網罷了(真要離開這兩樣,那作者菌是相當頭疼的!)金融業地產業異常迅速的爆髮式發展,大家所唾棄的《日本可以說不》等等極端書籍在日本開始風行。這種經濟發展勢頭要到85年9月廣場協定簽訂以後的好一段時間才被終結,這是后話暫且不提!
三月的新宿街頭涼風陣陣,吳良出門時還居然還飄起了雪花,以三月日本平均溫度來說真是挺不正常的。
頂著小雪逛了幾家規模頗大的服裝店,吳良給自己買了一身看得過眼的正裝又配了兩套休閑裝和運動服,趁沒人注意借著上廁所的功夫就把裝滿衣服的包裝袋扔進儲物空間。
走出商場,看著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吳良有了一種不真實的時空錯位感!也許是受天氣的影響,心情變壞了許多。沒時間傷春悲秋,吳良找了一間肅靜的茶室,邊欣賞茶道表演邊強迫自己從這一個禮拜的浮躁中冷靜下來,梳理了一下這段時間以來從各方面收集來的情報,借著剛買的旅遊地圖,大致的描畫出一幅新宿已知地下勢力的控制圖。同時也開始為接下來同城市獵人犽羽獠的初次接觸打著腹稿!
結合著偽裝的身份信息,吳良需要儘可能的將尋找城市獵人的理由合理化。
記得沒錯的話城市獵人犽羽獠在新宿的據點是一座七層的小樓,在漫畫剛開始的時候樓內有不少房客,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以房客的身份混進去,通過日常的簡單接觸非常容易就能完成任務,可惜不知道樓房的位置,只能通過唯一的線索「寫有XYZ的留言板」發布任務來接觸犽羽獠了。
吳良決定將偽裝的身份信息全部透漏出去,畢竟九分真話一分假話騙起人來才會顯得真實。最為頭疼的就是如何編造一個看起來真實的理由來尋求犽羽獠的幫助。身為新宿的清道夫犽羽獠可是經常與城市的陰暗面為伴,警覺性肯定非常非常高,用等閑的理由盲目接近不但起不到應有的效果反而只會引起懷疑與敵視!可是如何發布一個合乎情理的任務呢?
在茶室枯坐了一個下午,吳良頭都想大了也沒想出一個說得過去的任務,就著杯子里涼透的茶水胡亂吃了些茶點糊弄了下開始鳴叫的胃,活動了活動盤坐久了有些發麻的腿,先出去溜達溜達找找靈感吧!
結完賬走出茶室,一邊看著落日一邊漫無目的的溜達在新宿車站附近的商店街!
找了個賣關東煮的小攤車,打算小小的喝一杯順便感受下日本的街頭小吃,轉換轉換心情那也是極好的。
賣關東煮的大叔是個健談的人,看出吳良心情不大好,故意挑起了一些輕鬆的話題。
別說,有人陪聊焦慮的心情多少緩解了一些,吳良多喝了幾杯清酒,借著微醺的酒意踉踉蹌蹌的往酒店走!
走上了大街,被小風一吹酒意有些上涌,強忍著胃裡不適的感覺往邊上兩棟樓夾縫處的小巷跑去。
跑進兩棟大樓之間的小巷十幾米,正要往深處拐彎的時候,一連串鞭炮爆炸的聲音突然響起。
全身像過電一樣猛地打了一個激靈,吳良下意識的閃身躲在了一堆雜物後面,剛蹲在陰影里透過雜物的間隙就見一個黑影拎著一個碩大的手提箱一邊破口大罵道:「武藤章你這該死的傢伙,居然不講道義想要黑吃黑?青狼組絕對不會屈服於你們西狄會的。」一邊飛快的跑過自己躲藏的位置。
就在快要跑出巷口的時候,只聽到兩聲沉悶的噗噗聲,那道黑影隨著小小的爆破聲音撲倒在了離巷口不遠的地方,順著道邊渾黃的燈光一點點刺目的紅色飛濺得到處都是。
這哪裡是放鞭炮,分明就是槍聲!
這是遇上黑社會黑吃黑了!要是沒及時躲起來正面撞上去的話,現在趴在水泥地上的的肯定也有自己一個。
大顆的冷汗從後背湧出,短短一瞬間冷汗就打濕了衣服。
吳良哪裡還有半分酒意,咬著手指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
往身後回頭一看,壞了,吳良發現自己慌不擇路間居然躲進了一個死胡同,來不及多想兩個沉重的腳步聲伴隨著低沉的說話聲就開始靠近,這是奔著倒地黑影手裡拎著的手提箱來的吧?不妙不妙,兩個破損的小沙發沒法擋住自己,要是走過去撿提箱的話只要回頭看一下自己絕對躲不過去。
身為黑吃黑的目擊者,一旦被發現肯定會被毫不猶豫的滅口!
既然逃生無門不如索性搏上一把,吳良將身體藏在了廢棄沙發的陰影里,從后腰的快速拔槍套摸出格洛克手槍並且擰上了消音器,把槍上膛。
不停地做著深呼吸用以緩解心中的緊張感,畢竟將槍口對準同類這種事對於吳良這樣一個幾天前剛從和平社會出來的小市民來說真是一種相當巨大的心理負擔。
轉身用袖子墊著撿起了一塊扔在邊上的啤酒瓶碎片,(這可是案發現場,千萬不能留下指紋!)聽著腳步聲已經到了附近,把玻璃碎片拋出一道高高的弧線向著對面的巷口扔去,在小巷裡光線不太好,這麼近的距離棕色的啤酒瓶碎片從高處拋落應該不會太顯眼。阿米豆腐,一定要保佑貧道啊!哈利路亞!吳良在心裡不斷地祈禱著。
玻璃碎片摔碎的聲音清脆的在小巷回蕩,剛剛做下黑吃黑大案的的二人,本就如驚弓之鳥般小心,此刻聽到玻璃破碎的聲音更是一驚,兩人對視一眼,一前一後互相掩護著向著傳來聲音的對面巷子摸去!(吳良:「呼,嚇死貧道了!」)
目送西狄會的兩人轉身拐進對面巷子的同時,吳良在做完最後一次深呼吸后從兩個舊沙發之間的間隙偷偷的探出槍口。目標、準星、照門三點連成一線,瞄著走在後面那人的後背就扣動了扳機,連連扣下扳機4發子彈就疾射而出,子彈跨過5米的距離瞬息而至,伴隨著沉悶的噗噗聲,被瞄準的目標冒出了三朵血花直挺挺的撲倒在了地上。
沒時間再去管到底的傢伙,吳良瞬間調轉槍口瞄向正匆忙轉身的另一名敵人,以最快的速度扣動扳機,直到子彈打光為止,一連串火光照著目標射去。超出常人好幾十點的的肌肉力量保證了連發時槍口彈跳控制在非常小的區間,短短不到十米的距離,就算吳良是第一次射擊十幾發子彈也有幾發成功的命中了聽到槍聲剛剛回身的目標。
看著兩人相繼撲倒,吳良實在是太緊張了。手槍射光了子彈都沒發現,還在不斷的扣動著扳機,直到傳來空倉的聲音才如夢初醒般換了一個彈夾。沒有急著上前去查看倒地的兩個傢伙,輕輕挪動著步子,利用著巷子里堆積的雜物小心的向前移動,直到距離兩個人只剩2米左右時,向二者心臟部位和頭部分別又補了一槍,見真的沒有反應之後才走上前去。
將兩個人的手槍踢開,確認兩人都已經死掉后撿過兩人手中拎著的提箱,又去檢查了一下被兩人打到在巷口的男子,確認該男子也已經死亡死亡后,摸過他的槍又拿過了另一隻手提箱,也來不及看看箱子里裝的是什麼就直接扔進了空間。仔細檢查了一下周圍,沒有確實發現其他人之後,收好槍轉身從來時的巷口走了回去,出了巷口發現並沒有什麼人注意到自己,看來多虧街上的雜訊也比較大,又使用了消聲器,這才沒有引起人們的注意。
吳良一邊慢步走一邊掐著自己的腿,努力的讓自己表現的和正常人一般無二,到了大路混進人群才稍微加快腳步。
硬挺著回到酒店,當關緊自己房間門的一霎那,吳良直挺挺得靠著門癱倒在地上。這也難怪畢竟活了快二十多年年還是第一次奪取同類的姓名,而且一殺還是倆!就算當時做出選擇是逼不得已,可是想過心裡那關可沒那麼容易!
癱坐半晌,吳良強撐著爬起來從房間冰箱中摸出瓶威士忌,一口氣幹了半瓶,辛辣的酒液順著喉嚨直接灌進胃裡,借著酒精的麻醉這才稍微緩了過來!冷靜下來之後稍一回想起事情的發生過程,那隨著槍聲響起而噴出的血漿好像又映入眼帘!紅色的血,淡黃色的腦組織,青色的內臟,想到這些吳良再也壓不住胃裡的翻滾,衝進衛生間吐了個昏天黑地。
胃裡吐空了,人也清醒一點了,吳良對著衛生間里的鏡子,不斷拍著自己的臉不停地告訴自己這就是城市獵人世界里的黑暗面,想要生存就必須跟這些人打交道。
對了,自己這算是吃了黑吃黑!現在住的酒店也不安全,萬一有人追查,難保不被有心人盯上。不好,得抓緊走!
帶上一頂鴨舌帽稍微遮了一下臉,匆匆在前台退房出了酒店,多虧日本的賓館管理的不是那麼嚴格,並沒有要求所有賓館強制登記住客的身份信息。趁著還有晚班公交坐上了一輛目的地未知的公交車,漫無目的的一直坐到了終點,下了車又隨便挑了一條小路走到腿軟,吳良才又找了家同樣不需要登記的賓館入住。相信只要不是特別盯梢,東京這麼大別想那麼簡單找到自己。
鎖上了房門,從空間里掏出MP5上好彈匣和消音器,又摸出一枚閃光爆震彈,學著以前看過電影里的情節,借著鋼絲和膠帶在房間門口綁了一根絆線用爆震彈做了一顆詭雷.
之所以不敢直接用手榴彈是因為門把手與衛生間之間的牆壁是在太薄了,薄到不敢相信隔斷牆能抗住手榴彈爆炸的破片!再一個吳良之前從沒用過手榴彈,對這種隨時會爆的傢伙還是心有戚戚焉,生怕萬一動作大了點再傷到自己!
用爆震彈就不一樣了!萬一真有突髮狀況不但能起到報警作用還能致盲敵人!給自己留出一段反擊的緩衝時間。
從床上拖過被褥,進衛生間打了個地鋪,吳良打算在衛生間里對付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