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近鄉情更怯
修遠終於擺脫實習期，晉陞至初級，這本應是件值得慶祝的事。
奈何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修遠實在沒什麼興緻。
至於那件「變態」的案子還在調查中。
修遠暫時也幫不上什麼忙，索性收拾收拾準備和任寒去安城了。
任寒激動地在整個房子里飄來飄去。
時不時的跑到修遠房間飄兩圈，還不停的嘀嘀咕咕，折騰了一整夜。
吵得修遠差點給許攸之打電話找黑白無常把他帶走。
終於熬到了早上。
修遠沒法疲勞駕駛，好說歹說的拽上許攸之一起「翹白班」了。
「你再廢話，我就把你扔給黑白無常！」
任寒看了修遠一眼，委屈巴巴。
「要不交給鍾馗他老人家吧。」
修遠掏出來小本本在任寒眼前晃了晃，「反正老子已經不是實習了。」
任寒趕緊乖乖坐好。
駕駛位開車的許攸之聞言笑而不語。
-
許攸之開了差不多六個小時，到達安城市區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
二人一鬼找了個地方臨時休息一會兒。吃點飯，順便問問路。
因為任寒說的那個小村子，在地圖上竟然沒有找到。
一家小快餐店內。
「老闆，來三屜鮮肉包子。有一屜包子打包，再來兩碗粥。」
任寒不再是「馬賽克」形態，修遠可以吃得下肉了。
「許叔，一會剩下的路我來開吧。」
任寒一直保持安靜，修遠在高速上已經補好眠。
「好。」
許攸之先吃完，去找老闆問路。
不一會許攸之就回來了，對著修遠搖搖頭。
修遠讓任寒回車裡，把打包的包子遞給他，任寒在車上滿足的「進食」。
修遠和許攸之分頭問路，問了好多人。
無論是街邊的店鋪，還是路上的行人，都沒聽過那個村子。
終於修遠在一個小吃攤上問到點線索。
為了環境保護工作，安城周邊好多叫不上名字的小村子都遷移到安城周邊縣城了。
村子們估計現在都是小樹林了。
修遠把原話告訴了任寒。
「也是啊，都十年了，肯定變了。」任寒感嘆。
「那你還想回去再看看嘛？」
「想。」
「那好，我們去樹林子里溜達一圈，就當旅遊散心了。」
「好。」任寒帶著遺憾表情的臉上瞬間充滿笑容。
「等一下！等一下！」
是剛才告訴線索的那個小商販，「你們要去哪個村子，我可以找人給你們指指方向？」
「找人？」
「對，這附近住著一個老頭，據說他就是從周邊村子過來的，也許知道你們要找的地兒。」
小販面露難色，「只是這個老頭有古怪，獨來獨往，不知道他會不會搭理你們。」
「沒關係，我們去碰碰運氣也好。」
許攸之為表示感激，要給小販些錢，被小販拒絕了。
修遠和許攸之按照小販給的路線很快就找到了那個老人家。
「噹噹當。」沒人回應。
修遠試著推了一下門，竟然推開了。
「打擾了，我們進來了。」
只見搖椅上躺著一個老人家。
雙眼緊閉，頭髮花白，臉和頸部布滿了皺紋，身體消瘦的甚至有點瘦骨嶙峋的感覺。
「誰讓你們進來的！」
老爺子沒有睜睛，聲音卻是中氣十足。
「老人家，冒犯了，我們只是問個路。」許攸之輕聲解釋。
沒給老爺子開口反駁的機會。
「老爺子您知道永樂村不。」修遠直接插話。
只見老爺子瞬間睜開雙眼，目光灼灼。
像老鷹盯著自己獵物一樣的眼神嚇得修遠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半步。
「沒聽過，不知道。」語氣中的不耐煩愈發明顯。
這反映看在修遠眼裡，就是掩飾，掩蓋他聽到「永樂村」三個字時突然轉變神態的事實。
「不知道還有沒有人記得任寒哥，唉，想回趟家看看怎麼這麼不容易。」修遠「悄悄」嘀咕，卻又能讓每個人都聽得見。
老頭突然站起來「瞬移」到修遠身邊。修遠不禁感嘆，這體力，真好。
「你剛才嘀嘀咕咕說什麼？」老爺子質問。
「沒什麼，就是我一朋友想回家看看，但是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啊，找不到路啊，挺好。」老人像是鬆了一口氣。
這句話修遠沒聽到，可是許攸之卻聽到了。
許攸之說了聲：「打擾，告辭。」就拉著修遠出去了。
「許叔，你怎麼就拽我出來了呢，他明顯知道點什麼啊。」
許攸之沒有解釋原因，只說：「把任寒帶過來吧。」
「好。」
任寒不明所以就被拉了過來。
被拽過來的時候任寒正在「小憩」。
「修遠，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寒哥，你飄進去看看，那個老頭你認不認識。」
「好。」
-
「師父？！！！」任寒高呼。
修遠滿臉詫異，許攸之卻是一臉淡定。
「你們怎麼找到的。」任寒飄出來，既興奮又有點害怕。
「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這句詩所描寫的讓任寒感同身受。
「這是你師父？」
修遠有些疑惑，任寒的師父應該只有五六十，怎麼會這麼蒼老？
這些修遠倒是沒好意思問出口。
只不過既然是任寒的師父，那老爺子之前一系列的反應就能說得通了。
「老先生，想必任寒是您的徒弟吧。」
「老子沒有徒弟！」
一旁的任寒聽到后變得頹然。
「任寒出事了！」修遠直截了當，也沒管一個老人家能不能承受的住。
「他死了。」
老爺子瞬間暈倒過去。
修遠有點內疚，不過這個消息還是早些知道的好。
老人不一會就醒了。
「寒小子，真的，去了？！」老爺子老淚縱橫。
修遠把任寒出「車禍」的事情告訴了老爺子。
不過略去了「下面」的部分，順便改編了一下。
什麼肇事逃逸，託夢，再抓到兇手之類的。
修遠還把任寒講的小村莊的事說出來。
老爺子沒有懷疑，相信了。
聽到任寒給修遠託夢遺願是「回家」。
老人便不再拒絕。
決定親自帶著他們回去。
只是對修遠和許攸之二人再三提醒，要小心。
「也不知道，答應你們，到底對不對。」老爺子小聲嘀咕，面露愧色。
而這一切，都被許攸之看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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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首詩送給你們（絕對不是湊字數），去掉這裡字數也夠了的，只是想著寫到這大家能更重視一點吧大概。
渡漢江
唐代：宋之問
嶺外音書斷，經冬復歷春。
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