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3章 百里良騮邂逅古俠女
百里良騮看著那個騎龍的故事,又是羨慕,又是懷疑,不知道那是真事還是瞎吹。
百里良騮不禁暗想,如果哪天自己也能騎龍,那該多牛。
不過現在這個時代,應該沒有蛟龍的存在了。
不然的話,蛟龍一出現,人類根本沒辦法活下去。
先不管那些了,繼續看故事。
「晉太元中,武陵人捕魚為業。
「緣溪行,忘路之遠近。
「忽逢桃花林,夾岸數百步,中無雜樹……」
百里良騮翻到一頁,突然看到了不知什麼人寫的《二點原遊記》。
「咦,怎麼會有這篇文章,似乎這個就是那個陶淵明的《桃花源記》?
「這個李大真人真夠無聊的,抄這麼一篇散文幹嘛?
「難道陶淵明是假託?李大真人才是真正的作者?先看看再說。」
百里良騮大感意外,坐直了身子,心中還是更相信李大真人一下,那可是他的根基。
還是先不管那些,百里良騮沉下心,仔細閱讀起來。
這一頁遊記,沒有別的,只是把整篇《二點原遊記》抄寫了一遍。
當然到底是著作還是抄寫,百里良騮這個時候也不做判斷。
後面則是用調侃的語氣說,說傳世桃花源所描寫的景象都是假的。
說實際上那捕魚人不過是進入了一個幻陣。
本來進入幻境,便永遠出不來。
不過那人運氣好,居然自己走出了幻境。
不然,定然會困死在幻境之中。
雖然出來了,那個漁人卻什麼也沒有搞明白,因為他在裡面被繞暈了,腦筋也失效了。
所以才根據恍恍惚惚的記憶,留下那麼一篇以訛傳訛的東西。
這也是後來不少人按圖索驥什麼也找不到的原因,因為那裡的描述只是幻覺。
沒有現實的幻覺為根據,當然沒有人能找到實際的現實世界。
至於那二點原實際情況如何,李大真人倒是真的進去過,因為那些幻陣對他來說小菜一碟。
他既然進去了,就記載了一些所看到的內容。
正如他的那個雜記一樣,寫的都是這類東西。
按他書上所言,裡面不過是一群境界不強功力不高的小修者的隱居之地罷了。
不過二點原風光優美,環境宜人,非常適合居住,這是唯一值得稱道的地方。
而且,因為有各種陣法加持,雖然也是不高,但是去能保持裡面的靈力遠遠強於外界。
比較起來,在地球上保持了這種地方,那裡的修鍊條件算得上極好了。
二點原的修者雖然不與外界交流,但都很善良淳樸,熱情好客。
李大真人的到來,受到了他們熱情的接待。
因果循環,李大真人在桃花源住了一年,順手順腳隨心所欲,傳授了那些小修者很多東西。
那些東西對於他們來說都是高科技,令他們逐漸強大起來,對李大真人感激不已。
李大真人後來離開,便繪製了一張地圖,上書「二點原」三字,分為了兩部分。
他將這兩部分分別放在兩個瓶子里,隨手扔進了小溪,就是送給有緣人的意思。
只要誰能得到兩張地圖,組合起來之後,就能找到二點原的入口。
二點原入口的陣法雖然在李大真人眼裡非常低端,但卻能阻礙結丹以下的人。
所以沒有地圖,結丹以下的人是無法進入二點原的。
更何況,二點原所在地非常隱蔽,如果沒有地圖,想找到二點原所處地點都是個大問題。
如果看到開始的「武陵人捕魚為業」,因此就去武陵找,那就更是大錯特錯了。
所以,結丹之下,地圖是進入二點原的必需品。
誰若是能進入二點原,便能與修者接觸,得到一些好東西,人生發生改變。
看到這裡,百里良騮已經明白了七八分。
就是李大真人輕描淡寫的東西,是現代人趨之若鶩的修鍊資源所在。
可以讓所有人為之瘋狂,為了得到它們,他們敢把人腦袋打成狗腦袋。
趙家不知道什麼原因,比其他任何人都搶先知道這個秘密。
所以他們全力以赴致力於找到這個神秘的地方。
不過,他們的運氣不怎麼樣,最關鍵的東西被家族的叛徒給偷走了。
搞得他們焦頭爛額一籌莫展,只好鋌而走險搞歪門邪道,邀請一些境外勢力合作。
即使如此,也似乎沒有什麼突破,反而和正道以及白道的關係搞得很僵。
使得他們連現有的特殊地位都保不住,甚至有傾家蕩產的可能。
明白了這些,百里良騮喃喃道:「看樣子有關『二點原』的事情,不是太複雜。
「應該是通過兩張地圖傳了出去,故而真知道底細的不多,大多數是以訛傳訛。
「難怪趙家想要進入二點原,肯定是想得到二點原里的好東西。
「接觸修者,提升家族實力,還能得到秘訣,可以有什麼長壽不死什麼的。
「既然如此,其他家族肯定也有同樣的想法。
「不過時隔這麼多年,卻是不知地圖去了哪裡,他們都找不到二點原所在。
「趙家的動作比其他家族大,這麼說,他們肯定是有了線索。
「線索必然是地圖。
「而地圖,很有可能,就在那塊趙字令牌里。」
百里良騮面露凝重之色,再次拿出了「趙」字令牌。
一邊拿,一邊讚歎,幸虧手上有《李大真人雜事實錄》。
否則,哪裡得知有地圖這個關鍵線索?可見趙家知道這個,是有極大機運的。
但是百里良騮也知道,得到機運本身,只是開端,有人會飛黃騰達。
有的人卻會一蹶不振,甚至是死無葬身之地。
這當然有老天的旨意,但是也和得到機運的人個人操行有極大關係。
百里良騮對二點原里的好東西並不感興趣,那些修者的功法再好,能好過《馭物訣》?
裡面的寶物再厲害,會強過黑光斷劍?
根據那些記載,這個《馭物訣》抄本是李大真人的傳承之物。
黑光斷劍是連李大真人也小小稱讚過的寶物,都不簡單。
所以,百里良騮不缺好東西。
雖然如此,但他還是想去二點原。
因為他想弄清楚,李大真人到底是什麼人。
二點原里的人和李大真人接觸過,他們或許知道一些有關李大真人的信息。
如果是以前,他的想法也就到此為止了。
現在,他有多了一個想法,
就是帶著拾花鮮生去裡面歷練一番。
所以,他的心裡增加了一些迫切性,畢竟教導徒弟需要卻早越好。
「研究下令牌,這個令牌應該和地圖有關。」
百里良騮把《李大真人紀實錄》收起來,從抽屜里拿出了那塊「趙」字令牌。
這以前,他已經研究過好幾次,沒發現這塊令牌的特殊之處。
但這次他是鐵了心,一定要弄個明白。
之前各種方法都嘗試過了,這次百里良騮決定把這塊令牌劈開,看看裡面有沒有特殊之處。
雖然他早已斷定,這塊令牌不是中空,但這是他唯一的辦法了。
他拿出追風劍,一劍斬在了令牌上。
令牌雖然是精鐵打造,但也擋不住追風劍的威力,被一劍斬成了兩半。
百里良騮把兩半令牌拿起來一看,斷裂處什麼都沒,只有平整的切口。
見此,他頓時就鬱悶了。
「再試試。」
百里良騮想了想,舉劍又切了下去。
令牌被切成了四份。
他拿起來一看,依舊是同樣的結果。
「這塊令牌,不會是把鑰匙,需要把門找到才行吧?」
百里良騮又想了一會,心頭暗道:「既然已經毀了,那就再來幾劍。」
如此一想,他刷刷刷幾劍,把令牌切成了幾十個小塊。
他挨個拿起來查看,仍然沒有特別的地方。
「莫非不是這塊令牌?」
就在百里良騮打算放棄的時候,他隨手拿起了其中一塊。
他看了下,發現這塊的邊緣有個異物嵌入裡面,剛才一劍,差點把這個異物切壞。
「這是什麼東西?」
百里良騮仔細查看了下,因為異物只露出了一點點,也看不出到底是什麼。
他用追風劍,小心翼翼地把異物從精鐵中取了出來。
當看到這件物品的全貌時,他目光一亮:「長波發射器。」
眼前的東西,竟然是一個小型的長波發射器。
採用的是尖端科技,通過地球磁場供電,上面甚至能看到艾森豪威爾迪生集團的標誌。
「趙家在找的,應該就是這個東西。」
百里良騮手裡捏著長波發射器,知道找到了正確的方向和途徑。
喃喃道:「看樣子,地圖應該就放在了長波發射器里。
「只要接收到它發出的頻率,就能破譯出地圖。」
如此一想,百里良騮立刻就開車趕到了蘇門答臘的教育院。
給校長香女打了聲招呼后,他就鑽進了實驗室。
半個小時后,他從實驗室出來,左手拿著長波發射器,右手拿著一張紙。
那張紙上,畫著地圖。
在實驗室里,他接收了長波發射器的頻率之後,發現是一段加密的代碼。
不過利用的秘鑰並不高端,和目前高科技領域的黑客比起來,就是小蘿蔔頭級別。
百里良騮可稱這個領域的高手高高手,他很輕鬆就將它解開。
解密之後,百里良騮將代碼翻譯出來,就得到了地圖。
得到地圖后,他對對原來的代碼做了修改,以至於發出的波長和發射出來的成品地圖都不同了。
「當年李大真人繪製的地圖,不可能是用長波發射器製作。
「看來趙家為了保密,把地圖放在了長波發射器里。」
「為了不讓別人知道,趙家把地圖原件毀了。
「所以才會苦苦尋找令牌,就是為了找回長波發射器。」
「現在已經有大範圍的接收器研發出來。
「如果趙家使用的話,很快就會找到這個長波發射器,接收到頻率,獲得地圖。」
「不過他們不會知道,這個長波發射器的頻率,已經被我更改了。
「到時候他們得到的,是一個錯誤的地圖,地圖還是地圖,但是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地方了。
「哈哈哈,這下趙家的那些人就有得玩了。」
百里良騮把玩著手裡的長波發射器,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意。
這個改變發射頻率的技術活,對百里良騮來說,就是最初級的手工活。
他並沒有著急回鴛鴦樓,而是驅車到了蘇門答臘郊區的一座山上。
他挖了個坑,把長波發射器放進去。
然後削了塊木牌,上面刻了四個字,把木牌一起扔進了坑裡。
填上土后,百里良騮吹著口哨離開了。
他腦子裡不禁在想,當趙家最終看到「你被耍了」四個字的時候,他們肯定會抓狂。
回到鴛鴦樓,百里良騮開始研究手裡的地圖。
地圖描述得很明確,是春秋戰國時期的齊國所在地,也就是現在的魯東行省。
再精確一點,地圖所指向的地方,是太行山脈以東。
也就是說,地圖所在地,和泰山距離應該不是太遠。
不過,百里良騮手裡的地圖顯然只有一半。
是左半部分,右半部分連接的路線全部都斷掉。
而且都是在最關鍵的幾個岔道。
沒有右半部分的地圖,百里良騮僅憑手裡的地圖,很難找到二點原的入口。
「另外一半地圖,在哪裡呢?」
百里良騮把地圖收起來,心想反正最近也沒事,不如去魯東行省實地走一遭。
不管能不能找到二點原,先按照能找到的路線走,到了無法分辨的岔道再說。
到時候,就看運氣了。
他當即收拾了下東西,給幾女打了聲招呼,叫上拾花鮮生,就往外走。
「不是吧,你才回來這麼幾天,就又要走了?」
見百里良騮要走,百里幽玲抱怨道。
柳輕風、蘊千姿也露出幽怨的小眼神兒。
尤其是柳輕風,自從上次和百里良騮攤牌之後,兩人也成了非同一般的關係。
這次百里良騮回來,她一直在醞釀情緒,眼看情緒就要到位,可以進行下一步。
誰知道百里良騮又要出去一趟。
張佳燕喊道:「老大,你去哪裡,我給你開車行不?」
百里良騮笑道:「開飛機會不會,如果會開飛機,我就帶你去。」
弢小童問道:「那麼師兄,你這次出去,是要幹嘛呀?」
「再給你帶個師嫂回來。」
百里良騮眨了眨眼,臉上帶著壞笑,吹著口哨出了門。
弢小童拍手道:「好呀好呀,師嫂不嫌多,多多益善!」
百里良騮把飛機停在了魯東特勤區機場。
這種行動,他的機車當然隨性,還有車上的三人組。
下飛機之後,幾乎整個特勤區的高級總管們都來迎接他。
這讓他感到有些意外。
一問之下才知道,喂成縣的事情發生之後,輿論和網路視頻雖然全都被控制。
但特勤部門的高級總管們還是通過各種渠道得知了真相,其實再銷毀得徹底,也有備份留著。
這裡的人,都是有權力接觸備份的那些人。
否則,他們肩負一方守土之責,同樣的威脅來到他們的地方豈不是措手不及。
如同出事的時候百里良騮正好駕臨,那當然是皆大歡喜。
可是好運氣不是人人都有的,只要還是要靠自己,做好準備。
因此,現在百里良騮成為了大家心目中的殺敵英雄,也是特勤人員的偶像。
哪怕這些高級總管們,也對他十分仰慕。
尤其是幾段視頻在小範圍的傳播之後,他們更是把百里良騮當成了神人。
魯東特勤區給百里良騮安排了一輛車,另外還有一名貼身特勤扈從兼司機。
百里良騮拒絕了司機,然後把車開走了。
他沒說要進入深山老林,但魯東特勤區還是給他準備了一輛牧馬人。
雖然進入森林后沒法開車,但至少牧馬人憑藉強悍的越野性能,可以進入更深遠的地方。
相對來說用處還是大了不少。
百里良騮開車離開特勤區,直奔目的地。
地圖標註的所在地是在泰山以西兩百公裡外的一處山脈。
並沒有說明那叫什麼山脈,但是地點還是非常清楚。
開了兩個小時,百里良騮到了大概位置。
詢問了當地老鄉以後,他得知山脈名為伏龍嶺山脈,在當地小有名氣。
並且裡面還有個旅遊開發區,現在逐漸形成了規模,遊玩的人不少。
因為旁邊不遠就是泰山,伏龍嶺便沒有在登山上做文章。
而是把風景區開發成了一個綜合性的度假區。
吃喝玩樂,樣樣都有。
既然山脈開發了出來,這也方便了百里良騮,畢竟路修好了,他開車就能進入更遠的地方。
沿著環山道路,百里良騮進入景區,把車停下之後,先找一個落腳之地。
於是,他入住了各方面條件都不錯的伏龍嶺大酒店。
按照地圖上的標註,伏龍嶺大酒店以前應該有一棵大松樹。
朝大松樹的東面走,便是接下來的路線。
可是百里良騮住進去之後,找了好半天,卻沒找到大松樹。
「那棵松樹不會被砍了吧?」
百里良騮心頭暗想。
他叫住一名路過的服務員,問道:「請問一下,這裡以前有沒有一棵大松樹?」
「有,現在依然有,但是不在這裡了。」
服務員點了點頭,指了指西面,道:「往那邊走,一直走下去,大約一百米。
「再下一個坡,就能看到松樹了。」
百里良騮面露疑惑之色,喃喃道:「奇怪,松樹怎麼會在那裡?」
服務員笑了笑,解釋道:「那棵松樹本來就在酒店所在的廣場的位置。
「從前酒店生意不好,老闆就請人來看風水,那人說松樹擋了財。
「於是讓老闆把松樹移到了那邊去。
「說起那棵松樹,起碼上千年的歷史,長得非常茂盛。
「光是移植,老闆就花了十幾萬,這才搞定。
「不過還別說,松樹移植過去之後,伏龍嶺大酒店的生意就好了起來。
「甚至整個景區的生意也好了起來。
「後來時間長了,老闆才知道,那棵大松樹被當地人奉為聖樹。
「無論是什麼事,大家都會來祭拜一下松樹,求松樹保佑。
「簡單來說,松樹在當地人心目中,就和菩薩一樣。
「正因為老闆移植松樹,他沒少受當地人的阻撓。
「後來花了很多錢賠償,而且大松樹也存活了下來。
「當地人這才沒有繼續為難他。」
百里良騮沒想到還有這等事。
他對服務員道了聲謝,然後出了酒店,朝著服務員所指的方向走去。
走了一百米,前面果然有個下坡,朝下望去,便能看見一棵大松樹。
大松樹出乎意料的茂密雄偉,鬱郁蒼蒼,給人一種充滿積澱的感覺。
彷彿那裡不是一棵松樹,而是一處藏書百萬的書庫,擁有底蘊和學識。
甚至某個瞬間,百里良騮從松樹上感應到散發出來的靈氣。
雖然沒有鴛鴦樓的小聚靈陣效果好,但也遠超普通地方。
這棵大松樹,當真是透著神奇。
而在松樹的周圍,有幾個穿著樸素的當地人。
正在祭拜著松樹,跪在地上對松樹磕頭。
百里良騮朝著坡下走去,到了松樹旁邊。
他更加能感應到松樹中的淡淡靈氣,非常微弱,但確實存在。
「這只是一棵普通的松樹,當年肯定被李大真人使過什麼手段。
「不然的話,其中不可能有靈氣。」
百里良騮現在能夠理解當地人的心態了。
他們並不知道什麼是靈氣,但他們都能有所感應。
身處松樹周圍,那種淡淡的明心寧神的感覺,非同尋常。
久而久之,人們自然把松樹當成了聖樹。
「往東邊走,路線應該是在那邊。」
心裡想著那人的話,百里良騮望向松樹的東面,決定先回酒店住一晚,明天繼續出發。
就在他打算離開的時候,突然注意到一名女子正圍著松樹打轉。
女子穿著一件黑色的短袖運動圓領衫,一條黑色緊身的運動褲。
鞋子也是黑色的運動鞋,全身黑色裝束,和白皙膚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她的樣貌,也是相當的驚艷,丹鳳眼、卧蠶眉、高鼻樑。
總之是非常的美,而且著一股子英氣。
她的英氣,和那種女特勤的英氣不同,更像是一種……
俠氣!
用俠氣來形容,更準確。
百里良騮有種感覺,這女人像是一個仗劍行走江湖多年的俠女。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那種俠女。
如果是在別的地方,百里良騮對這種女人會非常感興趣。
但在這裡,這位俠女卻讓他感到了警惕。
因為此女打量大松樹的眼神,和他剛才觀察大松樹時一模一樣。
他可以肯定,俠女感應到了靈氣。
也就是說,俠女也是位武者。
至於俠女到底有多強的實力,百里良騮暫時還無法確定。
但他懷疑,此女到這裡來的目的,和他一樣,是為了尋找二點原。
「聖樹在上,請你保佑我的女兒渡過此劫,早日康復。」
旁邊一名農民打扮的婦女,跪在大松樹前念叨道。
百里良騮和俠女都聽到了她的話。
俠女目光轉動了下,走到農婦跟前,取出一個丹瓶,倒出一枚丹藥遞給農婦。
淡然道:「把這顆丹藥用開水化開,分五天服用,每天一次,你的女兒可以痊癒。」
農婦抬頭看著眼前的陌生女人,臉上露出驚疑之色。
「你連我女兒什麼病都不知道,就給我這顆葯?有用嗎?」
面對農婦的疑惑,俠女面無表情。
淡然道:「你把丹藥拿回去給女兒服下,你就知道有沒有用了。
另外我沒猜錯的話,你女兒應該是患了白血病。」
「啊!你怎麼知道?」
農婦驚呼道。
「猜的。」
俠女似乎不想解釋,她把丹藥塞在農婦的手裡,繼續望向大樹,有些出神。
農婦看著手裡的丹藥,愣了好一會,臉上露出希冀之色,把丹藥往包里裝。
突然,旁邊伸出一雙手,奪走了她的丹藥。
「哈哈,這是什麼玩意?
「你們當地人,就用這種方式來宣傳聖樹,然後騙外來者的錢嗎?」
「肯定是想騙我們買丹藥,不過誰會相信這種低級的騙術。」
出現在松樹旁的,是幾名青年。
他們都身穿名牌服飾,一看就是富家子弟。
此時其中一名穿著時尚花襯衣的男子手裡拿著丹藥,一臉戲謔地看著農婦和俠女。
其他人則是嘻嘻哈哈地調侃,語氣中充滿了嘲諷之意。
見丹藥被奪走,農婦頓時就急了。
「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農婦朝著花襯衣男子撲了上去,想要把丹藥奪回來。
花襯衣男子往旁邊躲開,笑道:「呵呵,你還在這演戲是吧?
這顆不知道是什麼玩意的鬼東西,你以為我們會相信是丹藥。」
「我沒指望你相信。」
農婦也是剽悍,衝上去一把抓住了男子的衣服,伸手就朝對方手中奪去。
「你這臟婆娘,竟然敢碰我。」
花襯衣大罵一句,用力把農婦推開。
農婦踉蹌退了好幾步,眼看就要摔倒。
見此,百里良騮便欲出手。
不過他剛剛產生念頭的瞬間,那名望著大松樹出神的俠女,已經先出手了。
俠女閃身過來,將農婦扶住,農婦這才沒有摔倒在地。
「謝謝你。」
農婦回頭看了眼俠女,道了聲謝。
俠女點了下頭,看向對面的幾名青年,微微皺了下眉頭,臉上露出幾分不悅的表情。
見此,百里良騮知道,那幾個青年要遭殃了。
「喲呵,身手還挺敏捷的。」
花襯衣盯著俠女,調笑道。
旁邊一名矮胖青年,摸了摸肥碩的下巴。
笑道:「這麼漂亮的妞,在這深山老林里當托,未免太可惜了。
「不如跟我們哥兒幾個走。」
「對,跟我們走,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
說話的是一名身材消瘦的男子,面頰凹陷。
此時,幾名青年看向俠女的眼神,都透著不懷好意。
他們確實被眼前女子的氣質迷住了,女子那種說不出的感覺,讓他們中升起一股企圖。
而背景不簡單的他們,認為得到這名女人,輕而易舉。
「你們說夠了?」
俠女開口了,淡漠的語氣,立即就讓周圍都安靜了下來。
花襯衣顯然是青年中領頭的人,他嘴角帶著笑意,把玩著丹藥。
道:「我們說夠了,你要怎樣?」
俠女指了指農婦:「說夠了,就把丹藥還給她。」
花襯衣聳了聳肩,臉上帶著笑意:「我不還呢?你是不是要過來搶?」
俠女的表情依舊十分淡然,她看了眼農婦。
對花襯衣男子道:「這是她的東西。」
「不,這是你們行騙的東西。」
花襯衣搖了搖頭,突然一揚手,把丹藥遠遠地扔進了草叢裡。
笑嘻嘻地對俠女道:「現在我幫你毀滅了證據,你是不是要感謝我?」
俠女看了眼丹藥落入的那片草叢,她的面色終於變了,臉上帶著幾分怒氣。
沉聲道:「最後一次機會,去把丹藥找回來,還給這位大姐。
「否則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顯然,幾名青年並沒把俠女放在眼裡。
她生氣的表情,反而是惹得幾名青年哈哈大笑。
花襯衣男子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嘴唇,朝著俠女走了過去。
笑道:「美女,請跟我們走吧。」
百里良騮看著這幫人興奮的樣子,嘴角不禁露出了戲謔的笑意。
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現在還不知道,他們的下場會很慘。
花襯衣走到俠女跟前一步的時候,他伸手朝俠女的手抓去。
道:「美女,跟我……」
「是你自找的。」
俠女打斷了花襯衣的話,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手腕,往反方向一掰。
咔嚓。
令人沒想到的是,女子看似輕巧的動作,竟把花襯衣男子的手腕給掰骨折了。
花襯衣的手腕扭曲成了一個奇怪的角度,看起來很嚇人。
「啊!我……」
花襯衣疼得破口大罵,但話沒罵完,被俠女一腳踹在了腹部。
那個花襯衣花里胡哨如同花蝴蝶一樣往後飛出去,摔在地上滾了好幾圈,這才停下來。
對面的青年都愣住了,他們沒想到美女會如此兇猛。
「竟然敢打我,一起上,把她拿下。」
花襯衣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一臉憤怒地大喊道。
他自己則是往後退了幾步,不敢再上前了。
剩下五名男子,一窩蜂地就朝俠女沖了上來。
俠女面色冷靜,身形一動,直接衝進了對方人群中。
青年連俠女的衣角都沒辦法碰到,俠女則是一拳一個,打得對方面部開花,血流滿臉。
不到五秒的功夫,五名青年,全部都被俠女打得趴在了地上。
「不好!是個練家子。」
「壞了,這女人不好對付。」
青年們在地上罵罵咧咧,都不敢站起來,生怕會繼續挨揍。
百里良騮鄙夷地搖了搖頭,他是知道,剛才俠女已經手下留情。
否則取這幾人的性命,不費吹灰之力。
「你給我站住,不然我殺了這婆娘。」
一道兇惡的聲音響起。
百里良騮轉頭看去,只見那花襯衣的青年手裡拿了把彈簧刀,架在了農婦的脖子上。
「放了她。」
俠女淡然道,目光中則是閃過一抹殺機。
見到農婦被花襯衣男子用刀挾持,俠女終於真正動怒。
強烈的殺意釋放,彷彿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冰寒。
花襯衣男子感受到了俠女的殺意,雙腿不由地有些打戰。
他看著眼前這個長相美麗的女人,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會這麼可怕。
讓他連直視對方的目光都不敢。
就在花襯衣分神的剎那,俠女一個箭步上去,一把握住花襯衣的手腕,還是輕描淡寫一撅。
咔嚓。
花襯衣這隻手也被掰斷,手中的彈簧刀飛出去,落在了地上。
「嗷!」
花襯衣疼得哀嚎一聲,額頭上冷汗直冒。
他的幾名同伴見此,更是不敢站起來,躺在地上裝死。
「你們去把丹藥找出來,不然的話,我打斷你們四肢。」
俠女指了指丹藥掉落的草叢,對花襯衣等人命令道。
花襯衣偷偷瞪了眼俠女,但卻不敢再囂張,低著頭朝著草叢走過去。
他兩隻手都廢了,不能撥開草叢,只能憑藉肉眼尋找,但又哪裡看得清楚。
「還不快過來幫我找。」
花襯衣朝同伴喊道。
那幾個裝死的青年,都趕緊起身,和花襯衣一起在草叢裡尋找起來。
俠女則是站在旁邊,跟監工似的,把幾個人都盯著。
突然,那名花襯衣拔腿就跑,口中喊道:「臭婆娘,你死定了,老子一定要弄死你。」
見花襯衣跑了,其他幾人都是面露苦色,心裡暗罵花襯衣不仗義。
他們偷偷瞄了眼俠女,也動起了逃跑的心思。
不然的話,被威脅在這裡找東西,可真夠丟臉的。
就在他們偷瞄俠女的時候,俠女撿了一塊石頭,嗖的朝花襯衣扔了過去。
已經跑出去二十多米的花襯衣,被石頭打中了腿部,往前摔了個狗吃屎。
疼得哇哇大叫起來:「我的腿斷了,流了好多血,趕快給我叫救護車。」
他叫得很慘,但沒人理會他。
他的幾名同伴嚇得背後直冒冷汗,打消了逃跑的心思。
埋下頭趕緊在草叢裡找那顆丹藥。
還好剛才他們都看見了丹藥的落點。
在那個範圍內找了一會,總算是找到了丹藥。
那名矮胖青年拿著丹藥,戰戰兢兢地走到俠女跟前,把丹藥遞過去。
俠女指了指農婦:「不是我的,是她的。」
矮胖青年趕緊又把丹藥交到農婦手裡。
他心驚膽戰對俠女道:「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吧。」
俠女點了點頭,隨即不再理會矮胖青年。
一幫人如蒙大赦,趕緊過去把花襯衣男子抬起來。
朝著遠處狂奔而去。
「那娘兒們太猛了,剛才一個小石頭扔出去,跟子彈似的,竟然把何少的腿給打斷了。」
「如果打在腦袋上,何少的腦袋豈不是要被打爆。」
「你們都別廢話,趕緊把我送到醫院,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遠遠的,傳來聲音。
俠女瞥了一眼,眼神平靜,彷彿聽到的是幾個三歲小孩說的狠話。
「謝謝你,謝謝你。」
農婦不停地給俠女道謝,問道:「請問,你叫什麼名字,我一定會祈求聖樹保佑你。」
俠女道:「我叫東方彩紅。」
東方彩紅。
好聽,而且頗具俠氣的名字,和俠女的氣質非常相符。
「原來她叫東方彩紅。」
百里良騮暗暗點頭,嘴角露出微笑,仔細打量著俠女。
拾花鮮生則不管不顧有空就練功。
至於師父和師母的事情,他是不管的,等現成的就好。
就是等他們打成一片的時候,他過去叫師母就是了。
百里良騮看著東方彩虹,或許她比不上林柔清純,沒有氾梨花婉約。
更不會擁有柳絮颺的嫵媚……
可是,她的氣質,獨一無二,充滿活潑的生命力,妥妥的一個女俠。
農婦連連道謝:「原來你叫東方彩紅,謝謝你,我一定會祈求聖樹保佑你。」
東方彩紅道:「大姐,這棵樹並不是聖樹。
「它只是因為某些原因,擁有了更強的生機而已。
「你們不要盲目相信它,如果孩子生病了,還是要求醫才行。」
聖樹在當地人心目中地位崇高,一聽東方彩紅這話,農婦就不樂意了。
她皺了下眉頭道:「聖樹是神聖的,你不能污衊它。
「這麼多年以來,大家向聖樹祈求保佑,大多都應驗。」
東方彩紅也不著急,繼續解釋道:「大姐,你們的心愿達成,肯定是因為別的原因。
「這世上沒有神仙,就算有,他們也忙得很,哪有時間保佑你們。」
農婦的面色更難看了,她一臉狐疑地看著東方彩紅。
道:「既然你不相信聖樹,那為什麼我祈求聖樹保佑的時候,你正好在這裡?
「正好給我丹藥?」
聽到這個問題,東方彩紅愣了下,不知該如何回答。
見此,百里良騮走了過去。
笑道:「你們恰好在今天相遇,或許冥冥中真是聖樹保佑,也不一定。」
東方彩紅瞥了眼百里良騮,她似乎不想多討論這個問題。
對農婦道:「大姐,你趕緊把丹藥拿回去,救你女兒吧。」
農婦想起女兒的病情,又對東方彩紅道了聲謝,轉身急匆匆地走了。
等農婦離開,東方彩紅看向百里良騮,問道:「你相信這棵所謂的聖樹?」
「不相信。」
百里良騮搖了搖頭,笑道,「在我看來,你幫助那位大姐,不過是巧合。」
東方彩紅問道:「既然你不相信,那你為什麼要說出剛才那番話?」
百里良騮道:「聖樹是當地人的信仰,你和他們爭執並沒有用。
「更何況破壞了別人的信仰,也不是好事。
「既然如此,你不如讓她繼續相信這棵聖樹。」
東方彩紅沉默了下,道:「你說得好像有點道理。
「可是相信聖樹,並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她的問題。
「因為下一次,她未必會遇到有人幫她。」
百里良騮笑道:「世間的好人,可不只你一個。
「或許下次,她碰到別的好人呢?」
東方彩紅上下打量著百里良騮:「莫非你也算是好人?」
百里良騮笑道:「不是我自誇,我應該算得上是極好的人。」
「既然你是好人,那剛才幾個紈絝欺負人,你為何不出手?」
東方彩紅看著百里良騮,一臉不相信的表情,眼神中透著幾分警惕。
話鋒一轉,問道:「你到這裡來,是幹什麼?」
「參觀聖樹。」
「我不相信。」
東方彩紅搖了搖頭,轉身朝著伏龍嶺大酒店的方向走去。
道:「你別跟著我,否則我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百里良騮笑了笑,跟在了東方彩紅後面。
東方彩紅回頭瞪了眼,問道:「你為什麼跟著我?還有你這樣作,也不怕帶壞你的徒弟?」
百里良騮聳了聳肩:「我也住在伏龍嶺大酒店,你該不會不讓我回酒店吧?」
知道百里良騮也住在伏龍嶺大酒店,東方彩紅微微皺了下眉頭。
拾花鮮生小聲說:「我師父才不會帶壞我,我師父天下最好了,他做什麼都是我的榜樣。」
東方彩紅驚訝道:「你那麼看好你師父?」
拾花鮮生說:「對!小姨你可別說我師父的壞話,許多這樣說的都後悔了。」
東方彩紅奇怪道:「你怎麼叫我小姨?」
拾花鮮生說:「你是我師母一方的長輩,我不是該叫你小姨嗎?」
東方彩紅頓時噎住,還有這樣論的?又問:「那說你師父壞話的他們為什麼後悔?」
拾花鮮生說:「因為她們都變成了我師母,誇我師父還來不及。」
東方彩紅受到一個震動,竟然有這事?
也就沒再多說,徑直朝著酒店走去。
看樣子,她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不知道心裡想什麼,反正沒強迫百里良騮換酒店。
百里良騮並沒有靠得太近,隔了幾步的距離,和東方彩紅一前一後進了酒店。
沒想到的是,兩人上樓之後,依舊是往同樣的方向走。
東方彩紅在五零八號房前停下,回頭看向百里良騮。
皺眉道:「說了不要跟著我,你非得要我動手嗎?」
「我就住在這個房間,我可沒跟著你。」
百里良騮無奈地聳了聳肩,拿出房卡,在旁邊的五零六號門鎖上刷了下。
嗶一聲,房門咔噠打開。
見此,東方彩紅這才知道,自己誤會了百里良騮。
不過她並沒有放鬆警惕,因為直覺告訴她,百里良騮這個人不是那麼簡單。
「再見。」
百里良騮對東方彩紅笑了笑,然後進了自己的房間。
百里良騮沒有給拾花鮮生另開一個房,反正他的房有套間,再說兩個人都練功,基本不睡。
東方彩紅看了眼百里良騮關上的房門,眼中透著思索之色,然後進入了自己的房間。
百里良騮的房間內。
電視里播著芒果台的肥皂劇,百里良騮坐在沙發上。
並沒有看電視,而是在思考東方彩紅的來歷。
東方彩紅給他的感覺非常神秘,而且透著一股強大的氣勢,隱而不發。
如果東方彩紅真的出手,戰力必將十分驚人。
百里良騮猜測,東方彩紅或許達到了抱元。
「莫非,她是古武界的人?」
百里良騮如此想到。
當然,無論東方彩紅是什麼人,她的動機都很可疑。
而且目前來看,對方是敵是友,還未可知。
不過只要不是姓趙就行,不然的話,雙方必將兵戎相見。
百里良騮望了眼窗外,眼看天色已晚。
他也就不再趕路,下樓在餐廳吃了晚餐之後,便上樓在房間修鍊。
回房的時候,正好看到東方彩紅出門,應該是下樓吃晚餐。
兩人對視一眼,百里良騮對東方彩紅露出了微笑。
東方彩紅顯然沒想到百里良騮會向她打招呼,她愣了下,微微點頭。
然後從百里良騮身邊擦身而過。
這個女人在面對陌生人的時候,很冷漠。
不過百里良騮從她幫助農婦的事情可以看出,此人心底善良,外冷內熱。
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上,百里良騮習慣性早起,在房間修鍊。
「篤羽鴻,就是五零八號房,酒店老闆說那女人還沒走,我一定要收拾她。」
這時,房間外的走廊傳來聲音。
百里良騮豎起耳朵一聽,這聲音不就是昨天被東方彩紅打跑的那個河少。
看樣子,這紈絝少爺包紮好了傷勢,今天來尋仇了。
這時,另一人鄭重道:「河近魚,她打傷你,固然是她的不對。
「但我不會幫你打人,頂多把那個女人抓到巡捕房裡,秉公處罰。」
「篤羽鴻,你可是我爹的貼身護衛,不就是收拾個女人,你也不敢嗎?」
「不是不敢,是原則問題。
「另外你也別再惹是生非,總管現在對你的行為非常不滿。」
「行了,我知道了。那你先把女人給我抓到巡捕局。
「後面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對了,那女人會功夫,你小心點。」
聽河近魚這語氣,顯然是不指望篤羽鴻打人,而是打算再借他人之手報復。
不過他之所以找來篤羽鴻,應該是對篤羽鴻的實力有信心。
認為篤羽鴻能夠對付得了東方彩紅。
咚咚咚。
隔壁傳來敲門的聲音,篤羽鴻道:「小姐,請問在嗎?」
聽到這話,百里良騮頓時就樂了。
明明是來尋仇,但卻如此有禮貌。
看樣子,那河近魚雖壞,但篤羽鴻卻和他並非同道中人。
百里良騮打開門,朝外看去。
只見一名身著特勤裝的男子站在五零八號房門口,應該就是那篤羽鴻。
篤羽鴻身後,河近魚雙手纏著紗布。
腋下拄著一根拐杖,一臉冷笑地盯著五零八號房門。
見旁邊門打開,篤羽鴻和河近魚都看了過來。
河近魚瞪了眼百里良騮:「看什麼看,信不信老子打你?
「滾回房間去,這裡沒你的事。」
此人的態度,簡直是囂張之極。
百里良騮本打算看熱鬧,但對方說出這種話,他可不會忍氣吞聲。
更何況,他從來不是息事寧人的主。
可沒等他發聲,篤羽鴻猛地轉身,冷冷地盯著河近魚。
沉聲道:「河近魚,趕快道歉。」
別人不認識百里良騮,但篤羽鴻卻認得。
篤羽鴻是魯東特勤區總管的貼身扈從,昨天他跟著總管接待了百里良騮。
他可是親眼目睹總管恭恭敬敬地迎接百里良騮的飛機,然後把百里良騮送出了特勤區。
看著百里良騮開走那輛牧馬人,總管這才返回軍區內,足見總管對百里良騮的重視。
能受到總管如此對待,百里良騮會是普通人嗎?
雖然篤羽鴻只聽到這年輕人叫百里良騮,並不知道來歷。
但他明白,此人的身份肯定不得了。
既然如此,百里良騮是篤羽鴻惹得起的嗎?
只怕篤羽鴻招惹了百里良騮,就算總管來,也鎮不住場子。
所以篤羽鴻為了保住河近魚,這才責令河近魚趕緊道歉,省得百里良騮發怒。
不過聽到篤羽鴻的話,河近魚卻是茫然了。
他沒想到,自己來尋仇,還沒發威呢,怎麼自己就得向個陌生男人道歉。
他看向篤羽鴻:「道歉?為什麼?」
噶嗒,沒等篤羽鴻回答,五零八號房門也打開。
東方彩紅站在門口,打量了下河近魚,又看向篤羽鴻,最後目光落在了百里良騮身上。
她對百里良騮道:「怎麼回事?」
百里良騮指了指篤羽鴻和河近魚:「他們是來找你尋仇的。」
一聽這話,篤羽鴻面色頓時就變了。
他見百里良騮和五零八出來的女人交談,以為兩人是同行,他哪裡還敢幫河近魚尋仇。
更何況,他來也不是尋仇,是評理的。
「這位小姐,我不是尋仇,我……」
篤羽鴻看向五零八號房門口,話沒說完,當他看清楚眼前之人的模樣時,他又愣住了。
「東……東方小姐。」
篤羽鴻打了個哆嗦,額頭上直冒冷汗,臉上露出恐懼的表情,心頭把河近魚罵了一百遍。
你小子找死誰不惹,偏偏惹百里良騮和東方彩紅。
一個你都惹不起,竟然還兩個一起來。
這不是作死,這簡直就是自己往地獄裡面鑽,別人還攔不住。
見篤羽鴻的表情,百里良騮眉毛一挑,心說難道篤羽鴻知道東方彩紅的身份?
河近魚卻還沒注意到篤羽鴻的異常。
冷聲道:「篤羽鴻,你認識這女人?那就好辦了,你把我身份告訴她,我看她還敢怎樣。」
聽到河近魚囂張的話,篤羽鴻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難看。
這都什麼時候了,這小子竟然還看不清形勢。
不過篤羽鴻終究是河近魚老子的貼身扈從,不能眼睜睜看著河近魚送死。
他對東方彩紅和百里良騮道:「河近魚是河總管的獨子,平日驕縱慣了。
「今日有眼無珠招惹了二位,還請二位大人不計小人過,放過河近魚一馬。」
見篤羽鴻這謙卑的態度,河近魚頓時就不樂意了。
他扯了下篤羽鴻,怒道:「篤羽鴻,你幹什麼?
「我是讓你來幫我報仇的,你這副模樣,豈不是讓別人看不起我。」
篤羽鴻的臉黑得快要變成碳了。
他瞪了眼河近魚,低聲道:「別吭聲,這兩人你惹不起。」
「惹不起?哼,誰說我惹不起?」
河近魚也是耍橫,他瞪著東方彩紅。
沉聲道:「小妞,你不是挺厲害的嗎,有本事你就打我。」
啪。
河近魚話音剛落,便響起一道清脆的響聲。
只見他原地轉了一圈,跌倒在牆角。
臉上被抽得皮開肉綻,鮮血直流,整個人都懵了。
這一耳光,是東方彩紅打的。
可是河近魚、篤羽鴻都沒看清楚,東方彩紅是怎麼出的手。
「滾。」
東方彩紅冷聲道,語氣中透著殺氣。
篤羽鴻不寒而慄,忙拱手道:「多謝東方小姐不殺之情。」
說完,他趕緊扶起河近魚,忙不迭就往電梯的方向走。
走了兩步,到了百里良騮跟前,篤羽鴻拉了把河近魚。
催促道:「還不趕快向百里大總管道歉。」
河近魚此刻已經懵了,他從來沒見過篤羽鴻如此驚慌過。
而且東方彩紅當著篤羽鴻的面打他,篤羽鴻也沒有吭聲。
河近魚這才明白,自己是真的踢在了鐵板上。
此刻聽到篤羽鴻讓他道歉,他生怕慢了又得挨揍,趕緊對百里良騮道:「對不起。」
篤羽鴻也忙道:「不好意思,百里大總管,您多擔待。」
百里良騮揮了揮手,示意兩人趕緊離開。
篤羽鴻如蒙大赦,賠笑點了點頭,趕緊扶著河近魚,一溜煙地跑了。
看著兩人狼狽的樣子,百里良騮不禁啞然失笑。
他回頭看向五零八號房間時,卻只見房門關了起來,東方彩紅已經進了屋。
「下去問問篤羽鴻,他好像知道東方彩紅的身份。」
百里良騮眼珠一轉,輕輕關上門,朝著電梯走去。
於此同時,五零八號房間內。
東方彩紅走到窗戶邊,朝著外面樓下看去,正好能夠看到酒店大廳的出口。
只見篤羽鴻扶著河近魚,從大廳走了出來。
當兩人走到一處拐角的時候,東方彩紅一躍從窗戶跳了出去。
穩穩地落在了地上,然後朝兩人追了過去。
當東方彩紅出現在篤羽鴻和河近魚身邊時,兩人都嚇了一大跳。
此刻河近魚的臉上還在流血,哭喪著臉,模樣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東方小姐,請問還有什麼吩咐?」
篤羽鴻苦笑問道。
東方彩紅指了指一處偏僻的林中茶座:「我們過去說話。」
說完,她率先走過去。
篤羽鴻和河近魚趕緊跟上來,但到了茶座,他們不敢坐下,只得站著。
東方彩紅也沒邀請兩人落座,自顧自坐下。
然後向篤羽鴻問道:「剛才那個你稱呼為百里大總管的男人,他是誰?」
聽到這個問題,篤羽鴻頓時就愣住了。
疑惑道:「咦,你們不是同伴嗎?」
「當然不是。」
東方彩紅搖了搖頭,道:「你說說有關那人的信息吧。」
篤羽鴻道:「我只知道他叫百里良騮,來自蘇門答臘,具體是什麼身份,我不是太清楚。
「不過軍區的高層都對他十分恭敬,而且稱呼他為百里大總管。
「看樣子他應該是特勤方的特殊人物。
「另外,他有一架特勤用直升機,是屬於他私人的。」
東方彩紅道:「就只有這麼多嗎?你知不知道,他此行到伏龍嶺脈來,所為何事?」
篤羽鴻面露苦色:「這……我就不太清楚了。」
東方彩紅道:「打電話給河這總管,問問他。」
「是。」
篤羽鴻不敢怠慢,趕緊拿出電話打了出去。
問了之後,他對東方彩紅道:「河效總管說,他也不知道百里良騮此行的目的。」
東方彩紅沉默了下,道:「行了,你們走吧。」
篤羽鴻和河近魚鬆了口氣,兩人趕緊離開。
兩人前腳剛走,東方彩紅身形一動,嗖的出現在旁邊一處草叢之中,猛地撥開草叢。
草叢後面,空無一人。
「奇怪,剛才這裡明明傳來淡淡的氣息,莫非我感覺有誤?」
東方彩紅皺了下眉頭,沒有多想,轉身朝著酒店返回。
「原來那個人叫百里良騮。」
「他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他出現在這裡,會不會是為了尋找那個地方?」
「趙家擁有另外一半地圖,他會不會是趙家的人?」
「如果他是趙家的人,只怕此人和趙家其他人一樣心腸歹毒,我可不能放鬆警惕。」
「如果他真有地圖,卻不知他手中的地圖,到底是另一半,還是和我的一樣。」
「若是雙方能結盟,便是最好的結果了。」
東方彩紅一邊思索,走到了酒店大樓外。
身形一躍,在牆壁借力,又從剛才跳出的窗戶返回了房間里。
此時早上,外面人不多,加上她速度快,一閃即逝。
倒是沒人注意到她這驚人的舉動。
「還好我速度夠快,不然很可能被她發現。
「不過她感應氣息的本領倒是很強,看來應該是有獨特的方法。」
就在此時,百里良騮從草叢中露出了頭。
而他所在的位置,距離剛才東方彩紅探查的位置,大約有二十米的距離。
東方彩紅和篤羽鴻的對話,他是聽得清清楚楚。
「看來她對我有所警惕,必須要弄清楚她的身份才行。」
百里良騮眼珠一轉,朝著篤羽鴻和河近魚離開的方向追去。
到了停車場,只見篤羽鴻和河近魚上了一輛特勤牌的奧迪,已經啟動朝外駛去。
百里良騮腳步一動,到了汽車前方。
嘎吱。
汽車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
篤羽鴻和河近魚驚出了一身的冷汗,正欲破口大罵,但一看是百里良騮,趕緊閉上了嘴巴。
篤羽鴻下了車,問道:「百里大總管,您有事?」
百里良騮也不廢話,直接問道:「那個東方彩紅,是什麼身份?」
篤羽鴻一陣無語,心說你們倆人要幹嘛,那個問了,這個又來問。
想談戀愛,自己表白去呀。
如此一想,篤羽鴻道:「你對東方小姐有意思?」
百里良騮懶得解釋,點頭道:「對。」
篤羽鴻見百里良騮承認對東方彩紅有興趣,他沒有絲毫的懷疑。
畢竟東方彩紅的外貌身材,都是絕色美女的層次。
而且東方彩紅還有獨特的氣質,即使百里良騮這樣的人物迷上她,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篤羽鴻對百里良騮道:「百里大總管,有關東方小姐的信息,我也不是很了解。
「你昨天到特勤區之前,她來過一次,直接到了河司令的辦公室。
「我作為河總管的貼身警衛,聽到了他們聊天的部分內容。
「東方小姐似乎是來自一個非常厲害的武道世家。
「而且我看河這總管的態度,雖然很平和,但卻又有些恭敬。」
百里良騮見篤羽鴻也不知道太多,他想了想,道:「你把電話打給河總管,我和他說。」
「是。」
篤羽鴻應了聲,再次給河總管打去了電話。
電話剛接通,就傳來一聲咆哮:「小篤,給你說了我在開會!
「這次不會又是東方小姐有問題要問吧?」
篤羽鴻忙道:「報告總管,不是東方小姐。
「是百里良騮大總管讓我打的電話,他要親自和您通話。」
一聽是百里良騮讓篤羽鴻打來的電話,河總管的態度立刻就變了。
道:「把電話交給百里大總管。」
百里良騮接過電話,道:「河總管,你好!
「打攪你一下,我想問問,東方彩紅是什麼身份?」
「百里大總管,您這意思是?」
河總管並沒有直說,他需要先把百里良騮的動機弄清楚。
畢竟東方彩紅和百里良騮都是非常重要的人物,他可不希望雙方結怨。
百里良騮笑道:「河司令,不瞞你說,我對東方彩紅有些意思,所以才來問你。」
一聽這話,河總管頓時就樂了。
百里良騮問他這事,那是把他當成了自己人呀。
他立刻說道:「沒問題,我把有關東方小姐的信息,都告訴你。
「至於你們能發展到什麼地步,這可就看你的本事了。
「如果成功,到時候可得感謝我這個媒人。」
百里良騮笑道:「當然沒問題。」
河總管道:「說起東方彩紅,我認識她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那時候她才十三四歲,我在少林辦事的時候,有幸拜見了方丈空懵大師。
「當時東方彩紅就跟在空懵大師身邊念佛。
「但聽空懵大師話里的意思,這女孩卻並不信佛。
「話說少林寺只收男弟子,我就奇怪了,為什麼會有個女孩跟著空懵大師。
「我冒昧問了下空懵大師,大師說這女孩是其他門派的弟子。
「他是受人之託,給女孩傳授佛法,養神寧心。
「能得到空懵大師的指點,而且是其他門派的弟子。
「我猜測,東方彩紅應該是武當的弟子。
「如果百里大總管真對東方彩紅有意思,你不妨去武當一趟,或許能得到她更多的消息。」
聽到這裡,百里良騮大致明白了幾分。
他給河總管道了聲謝,然後掛斷了電話。
「你們可以走了。」
他對篤羽鴻揮了揮手,然後轉身朝著酒店走去。
路上,他心裡思索起來。
他否定了東方彩紅是武當弟子的事情。
除去古武界的話,武當和少林是華夏最強的兩個門派。
一個是道教,一個是佛教,無論如何,武當都不可能把東方彩紅送到少林去。
那樣做,豈不是承認了武當不如少林,道法不如佛法。
所以,東方彩紅不是武當弟子。
而其他門派的弟子倒是有可能送到少林學習。
但其他門派的弟子,卻不會得到少林主持空懵大師的親自指點。
畢竟雙方不對等,少林絕對不會是最厲害的空懵親自傳授佛理。
空懵大師別說沒那閑工夫,就算有,他也不會自降身份。
那麼,東方彩紅也不是其他較弱一點的門派的弟子。
既然如此,東方彩紅能得到空懵大師指點,就很奇怪。
她既不是來自和少林同等的武當,也不是來自其他較差些的門派。
那麼只有另外一個可能。
她來自比少林更強的門派,空懵受人之託,這才親自傳授其佛理。
這麼說的話,也就說得通了。
而比少林更強的門派,除了古武界的門派,百里良騮想不到其他的了。
「看來東方彩紅果然是來自古武界,只是不知她所在的門派,和趙家到底是敵是友;
「如果她和趙家是盟友的話,只怕我和她少不了一場戰鬥。」
百里良騮皺了下眉頭,其實他有些不忍心和東方彩紅戰鬥。
百里良騮不願意和東方彩紅動刀兵解決二人之間的矛盾,是有理由的。
其一,東方彩紅是美人兒,還是大美人兒,還是颯爽英姿的大美人兒。
這個理由一個頂仨,至少頂仨,這還是少說。
其二,東方彩紅是好人,還是大好人,還是符合百里良騮脾氣的大好人,不是濫好人。
心地善良,救死扶傷,而且被幫助的人素不相識。
百里良騮自問,他自己對那些濫好人做不來,但是他起碼很尊崇那樣的人。
不過,雖然不願意針鋒相對這樣美人兼好人,雙方真的立場不同,要打的話,也只能打。
當然,最理想的狀態,還是雙方結成盟友。
但是,雙方素不相識,再加上男女授受不親,結盟哪有那麼容易。
搖了搖頭,百里良騮不再多想,回到了酒店房間。
收拾東西之後,他下樓到了停車場,開上那輛牧馬人,繼續出發。
雖然這輛牧馬人是撒哈拉版本,沒有盧比肯版本的越野能力那麼兇猛。
但還是讓百里良騮輕鬆進入了沒有鋪裝路面的山林之中。
當然,目前他還沒進入真正的越野地,這裡也許是越野愛好者開發的一段路。
雖然崎嶇不平,但並沒有叢生的樹木和落差極大的溝壑。
等到真正進入了深山,到時候步行可就比開車快多了。
事實上,百里良騮現在步行,也比開車快。
可是步行的話,他車上的乾糧、睡袋、飲用水等等,就只能自己背著。
到時候可是不小的負擔,他再厲害,也不敢自詡說比汽車還能載重。
另外還有一個尊嚴方面的考慮。
他一個堂堂百里良騮,如同老驢一樣馱東西趕路,難道不要臉面嘛。
所以車只要還能往裡面開,他就會繼續開車,避免馱著東西步行。
這次旅程對拾花鮮生又是一個新的體驗,他以前還沒有來過這種叢林地帶。
所以乾的唯一一件事,他扒著窗子看風景。
把這段叢林里所有的事物都一一收進眼底。
就在百里良騮朝著大松樹東面行進的時候,拾花鮮生第一時間看到前面一輛奧迪越野被困。
百里良騮也看到了,那車兩隻後輪都懸空,嗖嗖地轉得盡興,可是於事無補,就是不能前進。
這就是真正越野車,和城市越野車的差距,那種差距在前面的車上,原形畢露。
這種路面對牧馬人來說是小菜一碟,但對奧迪越野來說,卻有些險峻了。
在奧迪越野的旁邊,一名渾身穿著黑色衣服的女人,正在抱著大石塊往後輪下面填。
那人這樣做的目的自然是試圖幫助奧迪越野脫困。
百里良騮沒想到的是,那個女人竟然又是東方彩紅。
他把車開了上去,跨越那樣趴窩車,直接停在了奧迪越野的前面。
拾花鮮生跨越的時候,還和東方彩紅打了個招呼,可是她竟然沒有聽到。
東方彩紅見自己的前面突然出現一輛車,她愣了下。
然後見車上走下來的是百里良騮,她就更意外了。
百里良騮取下牽引繩,一端固定在牧馬人的車尾,朝著奧迪越野走過去。
對東方彩紅道:「我幫你。」
東方彩紅沉默了下,然後退到了旁邊。
百里良騮把牽引繩的另一端固定在奧迪越野車頭的掛鉤上。
對東方彩紅道:「你上車控制方向,我把你的車往前拖。」
「嗯。」
東方彩紅點了點頭,上了車。
百里良騮幫東方彩紅的奧迪越野脫困,然後把牽引繩收起來,上了牧馬人。
東方彩紅下車,追了上來,敲了敲百里良騮的車窗:「謝謝你。」
百里良騮微笑道:「不用謝,我說過,我是好人。
「另外,其實剛才你完全可以雙手把奧迪越野抬起來脫困,我相信你有這個實力。」
說著,百里良騮眨了眨眼睛。
事實上,達到抱元之後,百里良騮雖然沒有測試過。
但他推測力量至少達到數千斤,甚至上萬。
所以抬起一輛車,對他們這類人來說輕而易舉。
果然,聽到百里良騮的話,東方彩紅臉上露出尷尬之色:「我忘了。」
聞言,百里良騮知道,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東方彩紅的境界,的確達到了抱元境。
「其實你應該換一輛車,奧迪越野應付普通越野還行,想進深山,難。」
百里良騮笑了笑,道:「我先走了。」
說完,他開著牧馬人繼續前進。
不過他的速度並不快,有意在前面等著奧迪越野。
突然,拾花鮮生問道:「師父,根據你的經驗,東方彩紅離事實上的師母還有多遠?」
百里良騮一愣,笑道:「想什麼呢?繼續你的觀察與思考。」
拾花鮮生一笑,繼續探出頭去觀察,這次多了後面的方向,一旦那車趴窩,趕緊報告師父。
就這樣,兩人一前一後,朝著深山進發。
走了大約二十多公里,道路越來越崎嶇,有的甚至左右兩邊達到了半米的落差高度。
奧迪越野作為城市越野車,現在徹底地趴窩了。
這樣的道路,它根本沒辦法應付。
見東方彩紅再次下車去抬汽車,百里良騮感到一陣無奈。
他把頭伸出窗外,朝後喊道:「東方彩紅,不介意的話,跟我一起走吧。」
正在抬車的東方彩紅停了下來,看向百里良騮,然後鬆開手中的汽車。
轟隆。
奧迪越野重重地落了下去,地盤砸得一聲巨響。
東方彩紅從車上拿了兩個包,朝著百里良騮的牧馬人走過來,然後坐上了副駕。
「謝謝。」
拾花鮮生本來要溜到後座去,把前排留給師父和師母,儘管是未來的,但是被攔住。
東方彩紅說:「你一個小孩子,坐中間的座正好。」
其實,她是把拾花鮮生當她和百里良騮之間的緩衝地帶。
這款牧馬人也正好在中間加了一個小座位,可以坐小孩子的。
作好以後東方彩紅又對百里良騮道了聲謝,然後隔著拾花鮮生和百里良騮聊天。
問道:「你要去哪裡?」
「出來旅遊探險,到哪裡算哪裡。」
百里良騮隨口胡扯了句,一邊開車,一邊轉頭看向東方彩紅,問道:「你呢?」
東方彩紅瞥了眼百里良騮,目視前方,道:「我在找一個地方。」
聽到這話,百里良騮心頭一跳,果然如此,她也是來找二點原的。
可是,她為什麼知道這裡?
莫非她手裡也有地圖?
那她的地圖是和自己手中的一樣,還是另外一半?
一時間,百里良騮心裡出現了好幾個問題。
不過他臉上的表情卻不變,笑道:「真是有意思。
「這深山老林里,莫非還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你以前來過不成?」
「聽別人說過那地方,就來碰碰運氣。」
東方彩紅故意說在找一個地方。
本來想從百里良騮的表情中發現些蛛絲馬跡,但她卻失望了。
百里良騮接著道:「你雖然會功夫,但女孩子家,孤身一人進入深山之中,還是有些不妥。
「你家裡人難道不擔心嗎?」
兩人各懷心思,東方彩紅自然知道百里良騮是在試探她。
「是我家人讓我來的。」
東方彩紅望向窗外,看似漫不經心,眼睛卻盯著後視鏡。
從裡面看著百里良騮,想要看出他的反應。
百里良騮笑道:「有意思,你家人讓你來,那他們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嗎?」
東方彩紅洒脫道:「他們不知道,只說是個很有意思的地方。
「能找到就找,找不到就算了。」
百里良騮道:「噢,反正我也不知往哪裡走,不如我們一起吧。」
「當然可以。」
東方彩紅立刻就答應了下來。
她的果斷,讓百里良騮有些意外。
甚至連她自己,也感到有些意外。
她向來警惕,今日和百里良騮相處,卻感到十分放鬆。
甚至答應同行,這簡直不可思議。
不過既然答應了下來,她也沒改變主意。
而且她也想和百里良騮同行下去,打探一下百里良騮的底細。
當然,她知道,百里良騮也在打探她的底細。
兩人各懷心思,心存警惕,但又對對方帶著幾分好感,繼續前進。
路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一開始是百里良騮引導話題。
後來說開了,百里良騮才發現東方彩紅雖然表面冷淡,但和她熟了之後,她也是個話匣子。
兩人天南海北地漫無邊際的一通侃,反而是東方彩紅說得多。
百里良騮大部分時候是在傾聽。
又前進了二十多公里,前面是一座半米寬的獨木橋。
下面是五米多深的溝壑,牧馬人的越野能力再牛叉,這裡也過不去了。
而令百里良騮感到意外的是,在獨木橋前面的柏樹林中,停著三輛越野車。
吉普牧馬人、路虎衛士、賓士越野系,各一輛。
這三輛車的車身長滿了青苔,表面布滿灰塵。
甚至那輛路虎衛士的車頂,還長出了一顆半米高的灌木,看上去好像松樹。
由此可見,這三輛車長期在山林中行駛,甚至可能停在這裡的時間已經很長。
「看來有驢友在這裡探險。」
百里良騮把車也停了過去,取下車上的包。
對東方彩紅道:「走吧,我們步行。」
「看來也只能這樣了。」
東方彩紅點了點頭,提上自己的兩個包,和百里良騮過了獨木橋,繼續朝著山林深處前去。
真正的深山還沒有進入,這裡不過是剛剛進入山林的地帶。
至少還要走五十公里,兩人才能進入山脈腹地。
伏龍嶺山脈雖然開發了度假區,但山脈深處依舊保持了原始生態。
陽光從樹葉縫隙透射下來,在地面留下斑駁的影子,風景十分優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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