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我的部隊我的兵

項明在努力的回憶，這個大漢到底叫什麼名字，確實是見過的呀，就是記不住他叫什麼名字。

大漢很快的就進門了，右腿有點行動不便，就是人家說的，左腳出175右腳出就170了，兩隻腳長短不一樣，走路就是有點拖，左腳拖右腳，左腳一直在前。不過就算腿有殘疾走起來腰也是板直的，也是風風火火的。當過兵的人給人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媽，你電話催我趕回來，我就沒有停留，貨還沒有裝完就從倉庫趕回來了，媽你說的大魚（大客戶）在哪裡呢，還在咱們店裡嗎」。「兒子呀，慢點別再傷到腿了，別急在呢，你看這幾位學生哥就是我說的大客戶了」。

「你們好，我就是老三，這家批發部的老闆，照顧不周大家多多包涵，媽拿幾瓶紅牛過來，沒看到現在天熱嗎，沒午睡，有點乏，來瓶紅牛提提神」。

「好的兒子，我馬上拿，你先坐下來，腿不好不要老站著，給你坐這個老闆椅」。

「不用拿大姨」「不要客氣」。眾同學紛紛推辭，項明和李玲呢反而不支聲，紅牛嗎不是沒有喝過，不像班長他們嘴上說不喝心裡不知道多麼想喝呢，廣告老聽到紅牛的名字，可是一瓶大7元的價格，想想就可以了，人家叫喝，總要客氣一番，省的人家說嘴饞。

大姨閃身就讓出了老闆椅，老三就坐了上去。老三這時候才有時間看眼前的幾個學生哥長啥呀，剛看了一眼。心裡猛的一頓，嚇的他馬上站了起來，為啥呢，看到項明了唄，誰叫項明高個子呢，在幾人中就數項明最高，一目了然呀。「這，這不是，媽呀，教官來了，黑臉總教官，那個嚴厲而又象保姆一樣的首長呀。乖乖，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教官微服私訪來了，混在學生中，貌似總教官本來就是個孩子嗎」。

老三呆住了，嚇傻了，眼淚流出來了，心裡老是想喊就是說不出來。嘴巴張的大大的。馬上挺胸收腹，兩腿盡量的靠攏，右手不由自己的舉起，敬了個禮。「首。。。。。。首，首。。」。老三結巴了。

「首個屁。那個手。舉起來的這個手嗎」？項明知道這個老三老兵想幹嘛，馬上打斷了他的說話，現在同學們在這裡，李玲也在這裡，要是讓老三把話說完，估計學校的平靜生活就被打破，特別是李玲這個八卦女，愛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不把項明煩死才怪。

老三呆了兩秒，馬上反應過來，畢竟是當兵出來的，而且是在哪裡呆過的兵。現在在外面給這個低調的總教官首長敬禮，那不是暴露了秘密了嗎，就像在戰場上面像指揮官敬禮，那是嫌指揮官死的不夠快是嗎？老三馬上放下手。「是是，這個小老闆說的沒有錯，是咱的手抽筋了」。老三不忘揮揮手，活動幾下，一臉的微笑，那道傷疤更顯恐怖嚇人。「媽，給同學們拿點瓜子，，開心果，水果，糖果過來，還有拿一條紅塔山過來。」「好的，兒子媽馬上再去拿」。大姨剛翻出紅牛出來就聽到兒子的大嗓門叫喊，馬上的就再次忙活起來。

可是老三就懂的要招呼好首長，卻忘了，首長的身份不光是首長還是學生，拿煙不合適，不過這也是一般常態的招呼客人的方式。煙和茶男人必不可少。

一會兒大姨就搬來一個塑料四方小桌子，擺在收銀台旁邊，接著就拿出一個果盆，轉身就在去拿東西。老三一步步的走向項明，雖然兩人相隔不到2米多點，可是老三的腳步就是沉重無比。項明看到老三向他而來，馬上就迎了上去。拍拍老三的肩膀，低聲說「有的是機會，以後在聊」。項明低聲說完后，再次大聲的說「老闆，別客氣了，怎麼是來談生意的，趕緊的談妥，我們出來時間長了，快上課了」。

「是是，馬上談生意，要什麼奶，只要我有的我一分錢不掙也支持學生的學習事業的」。老三拍胸脯道。

「不用你平本，掙少點都要掙得，不要頭腦發熱」。項明勸老三。

「首，首長，不是這樣的，手掌有手心手背，掙錢不能不忘回報，就這樣定了，最優惠，最便宜的價格供應」。

項明瞪了一眼老三，老三馬上不支聲了。「那就按您的價格走好吧」。李玲和班長他們都被項明和老三的對話腦糊塗了。按平常做生意的做法，都口口聲聲的說自己是平本，是跳樓虧本價。老三說平本供應，也就是平價供應，這很正常呀，老闆的話不可信，這是討價還價的套話，不可信，就像買衣服，口口聲聲說虧本大甩賣最後一天，不還價，結果是天天還在這裡買，價格一降再降。要是沒利潤，他們又不是活雷鋒，無利不起早嗎，沒利潤還賣個屁。商人逐利嗎。誰知道項明不幫還價，還勸人家掙點錢。腦子有病呀。李玲他們不明白軍人的話，說一就是一，卻不含糊，也不忽悠，絕不騙人。誠信為本，保持軍人的風格。項明知道老三就算虧本也要做成這個生意，對於在戰場上滾過幾滾的人，活下來真不容易，活著就是掙的，軍人們的世界外人不明白的，那是無私的回報。

「行就該這樣，我們考察了市場，蒙牛早餐奶外面批發價37元一箱，京東商城的是32元一箱，咱們就按照大批量走貨價，30元一箱吧，畢竟你要養家糊口，還要倉庫費，人員工資，你們自己的辛苦費。。。。。。現在開始到學校放假，按全校人數來核算，每人一瓶，你能做到供應及時嗎」。

「保證完成任務，你們學校有多少人呀」。「班長你來說說看，你最清楚學校的情況」。

「項明。老三老闆，南平縣高高中部高三有8個應屆生班一共623人，老生再讀生兩個班172人，高二8個班有632人。高一有8個班630人。初中部三個年級九個班，一共712人。全校人數2769人。這是我從政教處哪裡拿來的數據」。

老三用筆一個個的寫在筆記本上。「這樣每天需要2769瓶蒙牛早餐奶了，我算你們28元一件可以嗎」？「好呀，太好了」。李玲一聽老三又降價了，高興的拍起手來。「不行，必須按照30元一件」。項明忙制止老三降價。

「為啥呀。項明你傻呀，老三老闆降到28元一箱了，你反而不高興了，還往上提價格，發燒了沒？」李玲忙用手摸項明額頭，「沒燒呀，那就是吃錯藥了，」李玲在一旁嘟嚕著。

「就這樣定了，班長把定金交上，有多少交多少，價格的是大家都不要糾結了」。

「項明要不要再考慮考慮一下，每箱省兩塊錢，就可以每天省好幾百呀，可以加多少菜了，都夠咱們班加一次菜了」。班長在一旁說道。一邊用筆在本子上計算。

「服從命令，大家不要爭了」。項明霸道的打斷眾人的話語。李玲也只好認同了，因為錢是項明給的，項明自己的錢愛怎麼花就怎麼花。班長看到李玲表態就也同意了，班幹部就是打醬油的，不再發表意見，就這樣合同很快簽訂了，大姨期間來了兩次，一次是上乾果，一次是拿紅牛，看到她的臉色不好，幾次想有話要說，可是就是忍著。

簽了合同，付了定金，每天供應3000袋，其中供給學生外，教職工人人有分。學生吃肉老師也跟著喝湯嗎。福利共享，學生得了好處，老師不沾點光，那是心裡不平衡的。

第一批的奶下午就陸續的運到各個班級去，好在就一百多件貨，庫存是有的，老三也得抓緊備貨。出了老三批發部時候，老三把手機號碼給了項明，項明也給了他一個號碼，話不要多說，一切在心裡。項明就說了一句：我的部隊我的兵，給我站直了，別辱沒了曾經的軍魂。

老三哭了，退伍兩年多了，鐵打的漢子寧願流血流汗不流淚，第一次流了淚，總教官首長，認可了他呀。要不怎麼說我的部隊我的兵呢。其中的含義只有身在哪裡的人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