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千五百貫錢
元善帶著獨孤若蘭出了秦府就上了自家的馬車。
對於逛市場這件事似乎荷葉這個丫頭比自己主子還要積極，這也難怪，世家大族丫鬟很多時候還是會擔任跑腿的工作的，跟大家閨秀不同，丫鬟上街是不會被人說閑話的。
馬車內。
「夫君，你說的那個烏雞白鳳丸真的有如此奇效么。」獨孤若蘭有些狐疑道。
「自然，等治好之後，若蘭也要吃一些，此葯補血效果甚好，還可以，那個若蘭附耳過來……」元善有點尷尬的說道。
「夫君，要是找你個說法，這葯應該是主要針對女人之症，秦將軍服用真的可以么。」獨孤若蘭還是有些不太相信元善說的。
「我不是說了么，此葯老少皆宜，待為夫回去之後好好研製一番，再拿給夫人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人生如戲全憑演技，元善從醒來之後也是逐漸進入了他這個角色之中，剛才在秦府的時候借著尿遁出去一會兒，然後用四文錢買了三百個溜溜（玻璃珠），現在可謂是身無分文了。
好在現在有車有房，還有兩輛車，變賣一輛的話，倒是能得不少的錢財，不過元善才不會那麼做呢，一家人的外來用度自然都在他抱著的盒子裡面。
長安城分東西兩市，眾人來到東市，這裡繁花似錦熱鬧非凡，來往的客商絡繹不絕，元善這會兒早就下了馬車帶著若蘭和荷葉開始瞎逛游。
市內街道上的男女老少還是很多的，尤其女子也不避人，唯一讓元善鬱悶的就是街上的女子化妝的審美實在是不敢恭維，太另類了，他也暗下決心等回家必然不會讓獨孤若蘭畫這樣的戲譜臉。
這裡有各種店鋪，買米的，賣布的，還有賣兵器的，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你看不到的，元善最關心的還是米價，現在武德九年可沒有貞觀四年時候斗米三四文這麼便宜，相對還是很貴的。
元善向人打聽了一下賣奇珍異寶的店鋪，朝著所指路走去，來到聚寶閣，是一座二層樓閣，從外面看就十分的大氣。
「夫君。」元善剛想進去卻被若蘭拉住了。
元善知道她在擔心什麼，這種只有有錢人消費得起的地方，他進去做什麼，看熱鬧人家都會嫌棄的，獨孤若蘭也是怕元善尷尬，所以才想阻止。
「若蘭放心，這樣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去就來。」元善說完轉身就進入了聚寶閣中。
「這位客官，想要買些什麼，聚寶閣琉璃製品甚多，感興趣可以來這邊瞧瞧。」元善的今天穿的是他最好的一件衣服了，壓箱底的，雖然依然看上去很窮可至少比僕人丫鬟們穿的要好些。
店員還是很熱情的招待著，沒有出現……眼看人低的情況，所謂士農工商，商人的地位比良民都要低，更何況還是一個店員呢，這種人在唐朝被稱作博士，算是有所專精技能的一類人，中職技工這種吧，對於聚寶閣的上品這店員介紹的是口沫橫飛，說的倒是全面，搞得元善都不好意思打斷他了。
「額……其實我是來找你們掌柜的談生意的。」元善雖然不忍心但是也不能這麼乾耗著不是，所以最終還是打斷了對方的介紹。
費了半天勁竟然不是來買東西的，這店員立刻就變換了神色與說話的語氣，元善是什麼人，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個店員在想什麼，於是說道：「我是藍田縣男爵元善，快叫你們掌柜的出來，有大買賣要談。」
店員一聽是個帶爵位的立刻態度又轉變過來了，陪笑道：「好嘞，這就去通知掌柜的。」
這態度，元善認為有點店小二的潛質，沒等幾個呼吸，掌柜的就出來了。
「在下聚寶閣掌柜蕭允，不知道藍田縣爵有什麼生意關照啊。」
「我手上有一些祖上傳下來的琉璃珠，不知道你們店收不收。」說著元善就將早就準備好的一顆玻璃珠拿了出來，貓眼溜溜。
「這!琉璃珠看上去品質尚可，不知道要賣多少錢。」蕭允那個眼神已經出賣了他，什麼叫尚好品質，這是極品好不好，元善在聚寶閣也是轉悠了一圈的，對於這裡的琉璃製品還算是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動則幾百貫的價格，有的甚至比買長安房子都貴。
元善知道這是商人的套路，準備壓價了，可是面對這樣透徹的玻璃，對方還好意這麼說，可能說明幾個情況，店鋪背後的後台很硬，這個掌柜的臉皮厚。
顯然這兩者都佔了，元善也不是佔便宜沒夠的人，於是說道：「十貫一顆。」
「那不知道侯爺（算是抬舉的稱呼）有多少顆這樣的琉璃珠呢。」蕭允這是故意的沒有講價，而是先了解情況。
元善擺出了一個「OK」的手勢。
「三顆的話，那蕭某就做主收了。」蕭允隨口說道，他算了一下這樣透徹的琉璃珠可以當成鎮店之寶了，就是數量少點不好做成大一些的首飾或工藝品，不過這轉手就能賣出幾倍的價格還是能賺很多的，也就定下了。
可是元善沒有把手放下，而是說道：「是三百顆。」
「啥？」蕭允一下站了起來，胡凳差點被他給踢翻了。
「十貫一顆，三百顆一共三千貫，你們收不收。」元善一字一句的說道。
「侯爺，這個價格是不是再低一些，五貫一顆行不行。」蕭允陪笑道。
「你這掌柜倒是很會砍價，直接來了一個對五折，全款現在就提錢，一千五百貫，金銀銅錢都可以。」元善直接說道。
蕭允眼珠子一轉立刻答應下來，千貫錢對於別家可能需要籌措一番，但是這聚寶閣家大業大，除了賣琉璃還經營金鋪，很快就湊齊了一百五十兩黃金。
元善一看眼皮都直抽抽，心說這掌柜的太會做生意了，拿著黃金到處消費，金子都沒有銀子流通，你這是欺負我不懂市場行情么，看著十五個金錠子，拿出十兩黃金對掌柜的說道：「可否將這十兩換成銅錢。」
「當然可以。」
很快錢就搬了過來，元善心說這就是十兩黃金換的一百貫銅錢，重達八百斤的銅錢，也不知道平時老百姓是怎麼花錢的。
可是他忽略了一個問題，普通百姓可不是誰都能有這麼多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