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黑色生死戀
一張霸氣冷酷的臉從黑暗中出現,冷漠的眼神不帶一絲感情。
「呵呵,遠道是客啊,慕容詡王上,找我有何吩咐?」一個妖媚的聲音響起,這個女人畫著濃妝,帶著黑色面紗,雙眸的眼線如鬼魅般嚇人。
「幫我做一件事,我給你很多金銀。」慕容詡道。
「呵呵,沒問題,不過我做事是有前提的,詡王上應該明白,映月不能離開靈蛇島。」
「嗯,我會把他們帶來,讓你在這個黑暗的山洞裡解決掉他們!」
「好啊好啊,是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敢惹怒帥哥詡王上,映月幫你弄死他們!」
慕容詡嘴角綻放詭異的微笑,道:「鬼仙子辦事,我放心!」要不是這些人多管閑事,玉紫茗不會死,他也不會輸,這一次仇恨之火在他胸中劇烈燃燒著,一定不會放過他們,一個都不會放過!
「不過人家也有個條件,希望詡王上能夠答應。」
「你說。」
「我要一個人來靈蛇島。」
「誰?」
「聶銘夜!」黃映月咬著牙說出這個名字,目光變得更加猙獰可怕。
……
聖域島,顧惜朝收到了莫名飛鴿送來的一封書信,上面確實是天嬌的字跡,說她在靈蛇島遇上了危險,請他速去相助。
顧惜朝收到信件后立即給聶銘夜與江賃楓看,聶銘夜的臉色瞬間變成鐵青色。
「靈蛇島是什麼地方?」顧惜朝疑惑問道,「我們不是與天嬌約定了來聖域島遊玩么,她怎麼回去靈蛇島?」
「不太清楚,不過我聽說過那個地方住著鬼仙子,一位相貌極丑卻武功頂級的女人,她是島的守護者,永遠不會離開那兒。」江賃楓道,「而且這個鬼仙子有的時候會幫人做事,只要願意出高價。」
顧惜朝順而問聶銘夜:「聶大哥可知道這個地方?」
「……」聶銘夜沒有說話,顧惜朝與江賃楓都感覺到了異常,他的瞳孔在放大,臉色看著很可怕。
江賃楓指尖觸及到聶銘夜的手,感覺如霜冰涼,疑惑問道:「聶大哥,你怎麼了,認識那個鬼仙子?」
「她叫黃映月,十年前是一位絕色美人,而後被蠱毒所侵蝕,身上皮膚盡毀,終日藏在黑暗中,不見日光。」聶銘夜沉聲道。
「啊?聶大哥好像對她很熟。」顧惜朝一驚。
聶銘夜嘆了口氣,在顧惜朝與江賃楓的再三催促下才講出了關於黃映月的來歷。
「十年前的她貌美如花,不過卻為人心狠手辣,極為變態,見不得比她美麗的女人。有一次,沿海一帶的地區發生了瘟疫,我帶著聖域島的師兄弟們奉師令去靈蛇島採藥醫人,其中有一人是我的小師妹,亦是我的愛人。
小師妹聰明可人,美貌無雙,與我從小青梅竹馬,情投意合。到了靈蛇島,我們遇上了這個地方的守護者黃映月與她師父。靈蛇島有不少奇珍異草,都是名貴藥材,可她們師徒不許我們動靈蛇島的東西。這師徒都性子古怪,但是武功到達巔峰之極。我與黃映月交手過,當時我倆武功幾乎不分伯仲,不過她是女子,我讓著她,所以敗在了她手上。
而後黃映月來找我,自稱對我一見鍾情,答應幫我勸服她師父讓我們採藥,條件是要我娶她為妻。瘟疫蔓延,刻不容緩,為了救人之事,我便答應了她。可是黃映月的師父怎麼也不願意讓我們採藥,最後黃映月為了幫我,就瞞著她師父帶我們摘了不少寶草。
我雖對黃映月心懷感激之情,可是卻只對小師妹傾心。不過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承諾過她也不能負她,只好忍痛對小師妹說出真相。小師妹知道這一切后傷心極了,竟然找黃映月說清楚,幸好我及時出現,否則小師妹當即死在黃映月手上。
我們采完珍貴藥材,便急著回去救人,黃映月執意要跟我走,我承諾她,等沿海瘟疫之事平息,我就回靈蛇島接她走。三個月之後,我再次回到靈蛇島,準備實踐我的諾言,可是我沒有想到的是,黃映月的師父為了阻止她離開靈蛇島,給她下了蠱毒,令她全身肌膚開始潰爛、容顏被毀。
她的使命就是一輩子守護靈蛇島,和她師父一樣。但是她只想和我在一起,我知道她是為了我才有了這樣的後果,並沒有嫌棄她的容貌,打算悄悄帶她離開靈蛇島,回聖域島醫治蠱毒。本來以為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可是最令我始料不及的是小師妹偷偷跟著我也去了靈蛇島,她怕我真的會與黃映月在一起。
黃映月知道小師妹是我的最愛,並且又美貌絕倫,心生嫉妒殺死了小師妹……」
聶銘夜淡淡講述了這麼多話,可是他的眼中閃爍著淚光,顧惜朝與江賃楓沒有插嘴,兩個人只是默默聽著。聶銘夜說到這兒再也說不出話了,喉嚨像是被卡住了。
「然後我帶著小師妹的屍體離開了靈蛇島,也在沒有見過她。」聶銘夜道,「也許是我害了這兩個女人。」
「聶大哥……」顧惜朝沒想到聶銘夜還有這麼痛苦的回憶。
聶銘夜沉默了好一會兒,道:「我們現在就去靈蛇島,否則天嬌可能有危險。」
「為什麼?」顧惜朝不解問道。
聶銘夜道:「黃映月現在專門替人殺人,而且她仇視天底下任何一對有情人,最恨的就是男人口中的承諾。」
江賃楓道:「說來這事也不能怪聶大哥吧,是她自己太在乎容顏,因為嫉妒害死了你的小師妹。」
「現在的她內心十分變態,賀蘭昕與天嬌去了靈蛇島一定會有危險,所以天嬌才好寫信來求助。我們馬上出去去靈蛇島!」
「好!」顧惜朝忙答道,生怕天嬌會有危險。
夜,似乎到了極致的靜,每呼吸一次都可以感覺到窒息的壓抑。賀蘭昕一手緊握天嬌的玉手,另手緊握手中劍。天嬌道:「好奇怪啊,我們明明告訴船夫送我們去聖域島的,可是這裡一盤荒蕪寂靜一點也不像顧惜朝口中的聖域島啊。」
賀蘭昕淡淡一笑:「我們先看看,天快黑了,總不會一個島上一個人都沒有吧。」
天嬌幽望賀蘭昕的甜美笑容,眼眶一陣濕熱,她緊握住賀蘭昕的手,不肯鬆開。她相信,從這一刻起只有兩個相愛的人。
天嬌清澈動人的雙眸,不留一絲雜念:「賀蘭,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生死不離!」
「好嬌兒。」賀蘭昕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感覺到安詳與滿足,拋開一切負擔,只有他與她。
星光淡淡,不知是夜裡太過安靜,還是賀蘭昕太過緊張,他感覺到一種帶著殺戮血腥的氣息:「小心,有殺氣!」
賀蘭昕握緊了天嬌的手,加快了些腳步。天嬌迷惑道:「難道這裡真的不是聖域島,那會是什麼地方啊?」
「那邊好像有腳步聲。」賀蘭昕望去,天嬌亦是投去目光,似乎有三個人影。
「走,過去看看。」天嬌道,相向而行,近了,看清了來者。
原來沒有走錯,看見他們就放寬心了,天嬌驚喜叫出了聲:「惜朝!還有江大哥、聶大哥!」
這聲「惜朝」總讓賀蘭昕聽著感覺不爽,他也沖他們露出了笑容。
顧惜朝飛步走到天嬌面前,凝視著她道:「天嬌,你沒事兒吧。」
「啊?」天嬌冷不防顧惜朝一見面就冒了這樣一句,轉而對聶銘夜道,「聶大哥,你們聖域島怎麼這樣地勢詭秘啊。」
「這兒不是聖域島,是靈蛇島,難道你們不知道?」聶銘夜道。
江賃楓道:「天嬌,兩天前不是你自己寫信給小顧,然後讓我們來救助你們的?」
「啊,沒有啊。」天嬌委屈道,「究竟什麼意思?」
賀蘭昕解釋道:「到了海口,我們給船家說了來聖域島,然後就來到了這裡,接著就遇上你們了。」
聶銘夜嘆了口氣,道:「會不會是有人設下詭計,引我們來了這兒?」
「對,一定是這樣。」顧惜朝道,「如果只是害天嬌,不該引我們都到這裡,肯定是與我們都有過節,究竟是誰?」
「到現在我還是完全不明白,也就是說這兒不是聖域島,是有人引我們到了這個鬼地方?」天嬌疑惑道。
顧惜朝伸出食指點了點天嬌的額頭:「你丫不是很聰明嘛,現在這麼反應這麼慢,不會懷孕了人就變笨了吧。」
「喂。」賀蘭昕沖顧惜朝喊了一聲,示意他不要碰天嬌,顧惜朝白了一眼賀蘭昕,不給予理會。
「這一切你們知道是什麼回事兒,這兒剛剛說了是什麼島來著?」天嬌問道。
聶銘夜便將此事來弄去脈大概講述了一遍,告之他們要小心靈蛇島的鬼仙子——黃映月。
突然,冰冷的寒光閃動,夜空中掠過一聲鳥的嘶聲。呼嘯而過的風聲,一支泛著冷光的翎劍直直的向天嬌射來。顧惜朝挽緊了她的腰,一個側身,箭從他們的眼前的劃過。
箭剛剛掠過她的輕柔的髮絲,天嬌的心蹦蹦的跳著,清新的體味傳入了顧惜朝的鼻息,忍不住閉上眼睛多沉醉一下,天嬌的手也不由抱緊了顧惜朝,他不會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天嬌,有我在,不要怕。」顧惜朝語氣溫柔。
「嗯。」天嬌抬起頭,對他點頭微笑。
「嬌兒沒事就好。」賀蘭昕一手將天嬌扯回自己懷中。
聶銘夜警覺的看了看四周,並無異常,目光開始向翎劍射來的方向看去。他對江賃楓道:「那邊有人,我們去追。」
「好。」江賃楓便與聶銘夜一同往那個方向賓士而去。
「我們要不要也去幫忙?」天嬌見狀道。
「你呀,是越幫越忙,乖乖留在這裡就好。」顧惜朝道。
正在這時,有腳步聲,寂靜的黑夜中,這「咚咚」的聲音讓人將全身警線提起。好強的殺氣,在飄絮中身影逐漸清晰,黑夜似乎是因他而更恐懼神秘以及壓抑,血腥的氣息在空氣中蔓延,彷彿要吞噬整個世界。
「你是誰?」賀蘭昕不敢有絲毫的怠慢,握緊了手中的長劍。
一身黑衣,臉上蒙著黑色面紗,面紗后似乎有一抹陰深的笑意,她的冰冷的聲音如同凜冽的冷風:「我是誰,呵呵,兩位帥哥不知道么?」
「她會不會就是黃映月?」顧惜朝蹙眉對另二人道。
「看上去很像。」天嬌回應,接著大聲對來者問道,「你有什麼意圖?」
「咦,我可不喜歡看見女人,只喜歡看帥哥,呵呵。」黃映月對天嬌道。
天嬌道:「我又不需要你喜歡,只要有帥哥喜歡我就行了,嘿嘿。」
黃映月冷哼一聲,隨即化成一道虛影,就此不見。
賀蘭昕將天嬌推到身後,而後拔出長劍,顧惜朝亦是拔劍待戰。
「我們不是她的對手,你帶天嬌先走。」顧惜朝沖賀蘭昕道,說罷迎上去與黑影交手,驚愕的倒退三步,左手緊緊按住小腹,鮮血透過指尖,緩緩的湧出。黑影出劍太快,顧惜朝被刺中一劍,想來他就算與兩個賀蘭昕一同上也不見得打得過她。
「嬌兒小心。」賀蘭昕說罷便也持劍刺向黑影。
「惜朝,你受傷了。」天嬌小跑到顧惜朝面前,顧惜朝緩緩的回頭,蒼白的臉上透著一絲淡然,緩緩的搖了搖頭,隨即拔直腰身,冰冷的眼睛緩緩的閉上。
「啊,賀蘭!」賀蘭昕被黑影連續擊中幾掌,虛無間,妖邪的氣息更加的濃烈。顧惜朝依舊沒有睜眼,嘴角微微的抽動了兩下,而後猛然再次奔向黑影。
「你們最大的錯誤,是不自量力!」黑影輕易擋下來顧惜朝的劍。
「醜女,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顧惜朝只是冷笑。
天嬌半跪在地上,扶著受傷要昏睡過去的賀蘭昕:「賀蘭,你怎麼樣?你可不能死啊,醒醒!」
顧惜朝眨眼間出劍,黃映月沒有多餘的動作,任憑他的劍在手中揮閃,顧惜朝的劍根本不能與之匹敵,直接被折斷,他整個人也后跌吐血。他們的實力相差太過懸殊。
「惜朝!賀蘭,你快醒醒。」天嬌見他們一個一個倒下去卻無能為力。
「我沒事兒,天嬌。」賀蘭昕勉強睜開眼,露出笑容,「別害怕,有我在。」
在一片血紅的黑暗中,世間萬物已經瀕臨瘋狂。黃映月一步一步走近他們,她的目光鎖定天嬌。
天嬌雙手離開賀蘭昕的手臂,顫抖著站在前面,發現黑衣女子的目標是自己,不能連累了賀蘭昕和顧惜朝!他們已經儘力最大的力量保護她,打不過這個女人,不能讓他們白白搭上性命,她鼓起勇氣對黃映月道:「你想抓的人是我吧。」
「喲,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就是不喜歡女人,呵呵。」
「你是沖我來的,放過他們,我可以答應你任何條件,要我命也可以。」
「天嬌,你這個白痴,說什麼呢?滾回來!」賀蘭昕發忍住疼痛怒吼道,這還是他平時第一次這麼兇悍地對待天嬌。
「是不是覺得他太吵了?」黃映月衝上去一掌再次打在賀蘭昕身上,他就這樣吐血昏過去了。
「賀蘭!」天嬌害怕極了,要奔到他面前,被黃映月抓住,說道,「放心,他還沒死,跟我走吧。」
天嬌要被黃映月帶走,微弱的顧惜朝用最後的力氣拉住黃映月的裙角,黃映月瞟了一眼顧惜朝,笑道:「呵呵,差點忘了你,長這麼帥殺了太可惜,不如陪我吧。」
黃映月的勁兒還真不小,她將顧惜朝打暈,一同擄走了。
過了很久,聶銘夜與江賃楓回到這裡,發現賀蘭昕重傷倒在地上,江賃楓道:「果真是中了調虎離山計。天嬌與顧惜朝不見蹤影。」
聶銘夜扶起賀蘭昕,道:「我給他療傷,等他醒了,我們再去他們。」
「好。」江賃楓點頭道。
漆黑一片的山洞中,黃映月長袖一揮,石壁上一排的紅燭被點亮。
弱弱的燭光更顯恐怖,天嬌掃視周圍,全是怪異石像,模仿弔死鬼、木乃伊等。天嬌死死盯著黃映月,她腳下是昏迷中的顧惜朝,天嬌擔憂叫道:「惜朝,惜朝!」可怕的地方沒有別人,她必須堅強。
「喲,自己性命不保,還有閑情擔心舊情人,呵呵,得感激我讓你們又可以在一起了吧。」黃映月邪惡笑著。
「他怎麼樣?」
「不會死的,不過估計傷得也不比你的賀蘭昕輕。」黃映月走近天嬌,天嬌想反抗,卻被她控制得死死的,她被黃映月綁住了雙手,嘴也被白布封住。
「你太吵了,呵呵,這樣總算會安靜點,我還有其他事兒要做。」黃映月回頭遇上天嬌的目光,一陣憤恨:「不要用那種眼光看著我,聽見沒有?」
天嬌不堪受辱,雙眸中更散射恨意死死瞪著她,對於這個女人沒有半分好感,怕她會傷害顧惜朝。黃映月直接甩去一個巴掌,天嬌被閃倒在地上。
「叫你不要用那種眼光看著我,你不懂么?賤人!在我這兒不必裝得楚楚動人,等會還有真正的好戲上演!」
另一邊,賀蘭昕已經醒過來了,聶銘夜讓他靠著一棵大樹休息。賀蘭昕心亂如麻,不知道黃映月帶走天嬌是為何,她會不會很危險。
江賃楓見賀蘭昕這樣,道:「現在不是擔心天嬌的時候,你先好好歇著,有了力氣才能救天嬌。」
賀蘭昕點點頭,聶銘夜沖他問道:「你確定是黃映月帶走了天嬌與顧惜朝?」
「我與顧惜朝一直死力抵抗黃映月,後來我被她打暈了,而後就是你們來救了我。」
江賃楓皺眉道:「這個女人帶走他們做什麼,果真做事很變態。天嬌與顧惜朝在她手上太讓人不放心了。」
賀蘭昕聽了江賃楓這話更急了,想到天嬌有危險就坐立難安,道:「坐以待斃不是辦法,我們還是快點去找他們吧。」
正在這個時候,一支帶紙條的飛鏢飛來,聶銘夜接住了它,打開上面的紙條。
「寫著什麼?」賀蘭昕心急問道。
「顧惜朝在懸沐崖,一個時辰內不去,他必死。」聶銘夜道。
「那天嬌呢?」
「紙條上沒有提到。」
江賃楓道:「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要不要相信這個?」
「黃映月心狠手辣,我們必須得去一趟。」
「可是那個什麼懸沐崖在哪兒啊?」
「我知道。賀蘭昕,你先在這兒養傷,我與江賃楓去一趟。」聶銘夜道。
江賃楓擔憂問道:「會不會又是她的詭計?」
「賀蘭昕,我們走了,如果有什麼問題,你一定留下標記通知我們。」聶銘夜道,「無論如何,顧惜朝有危險,必須去!」
「好的,我懂了。」賀蘭昕道。
果然聶銘夜與江賃楓剛走不久,黃映月就來了,沖賀蘭昕一笑:「帥哥你醒了,呵呵。」
「天嬌在哪兒,不準動她!」賀蘭昕用力一吼,
「哼哼,這麼凶做嘛,想救你的女人么,我可以滿足你,只要你願意和我做個交易。」黃映月道。
賀蘭昕站起身來,忍住身上傷痛,問道:「黃映月,你想要什麼交易?」
「呵呵,帥哥你是賀蘭昕吧,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是聶銘夜告訴我的。」
「呵呵,原來是他。那個傢伙真是討厭,天天惦記著人家,就把人家的名字四處流芳。」黃映月故作嬌聲說道,心一顫,聶銘夜也來到了靈蛇島,呵呵,一切都可以有個了解了,他終於來了。
「廢話少說,需要我做什麼?」
「是帥哥就好說啊,有人給了我很多很多錢,說只需要證明你和那個丫頭的愛很脆弱就可以了。我跟那個人一樣,很討厭相愛的人,所以就想你們兩個人能夠陰陽相隔。呵呵,不過我也可以給你一次機會,讓你們倆再續緣分,只要你跟我走,進了那個山洞然後辦事又令我很滿意,我就答應你,怎麼樣?」
「很好,一言為定!」賀蘭昕語氣堅決。
「先別答應這麼爽快,我可得提醒你,也許你會付出生命作為代價的哦。呵呵,所不定會死無全屍!」黃映月的語氣妖媚得寒入骨髓。
「樂意奉陪。」賀蘭昕嘴角稍稍揚起,顯示其至死不渝的決心。
黃映月眼中的怒火在燃燒,為什麼,有這樣一個男人願意為那個女人犧牲?好唄,正好這兩個人還是聶銘夜的朋友,就讓他們做一對苦命鴛鴦!
「進來吧!」黃映月飄逸地步伐像似在飛,將他帶到一個山洞前,從洞口望裡面很黑暗,很嚇人的黑暗。
賀蘭昕走進了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山洞中,洞內古怪的聲音「吱吱吱」令他毛骨悚然。天嬌在這兒等他,他的內心不斷提醒自己。
黃映月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了人影,突然賀蘭昕發現周圍有好些紅色的眼睛再空中盯著自己,那是什麼?一對紅色眼睛衝來,賀蘭昕立即拔劍,劍鋒一寒,紅血濺袍,賀蘭昕反應到,是吸血蝙蝠!
接二連三的蝙蝠發起了攻擊,賀蘭昕揮劍抵擋,可是迎面撲來的蝙蝠越來越多!紅色的眼珠,張大的血口,餓極了的吸血鬼爭先恐後一擁而上。
賀蘭昕凝聚靈力,死命對博,卻愈來愈感覺到力不從心,砍了一地屍體,蝙蝠的數量卻是有增無減!
「啊!」背後彷彿被紅牙死死咬住,賀蘭昕也沒有閑暇去管這個了,「一定要撐住,天嬌在等我。」這個聲音一直在他心中呼喚。
「啊!」左肩又是一陣劇痛,小腿處也流血不止。這些吸血鬼可不能把自己的血抽幹了啊!那他就直接死在這兒了!
「哈哈哈,帥哥就這麼死翹翹了,真讓人痛心啊。」黃映月的聲音回蕩在蝙蝠洞中。
幾處身上的疼痛侵入心脾,蝙蝠之毒也在血液中蔓延,眼前惡寒蝙蝠更加囂張,也許真的不行了,天嬌怎麼辦?此刻腦中想到的是她清澈動人的雙眸,不留一絲雜念:「賀蘭,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生死不離!」
「我不能死,也不會死!」賀蘭昕大吼一聲!劍光一閃,光芒奪目,賀蘭昕體內一種封印的力量膨脹了出來。而衣裳里掉出一樣東西——夜明珠!這是白妤綰送給他的庇佑物,在黑暗的山洞中發出耀眼白光,而蝙蝠似乎適應不了這白光,紛紛避開。
賀蘭昕立即拾起夜明珠,蝙蝠怕光,他一面拿住夜明珠不停往前跑著,一面不停揮劍亂砍,殺出一條路,賀蘭昕額上的汗滴不止下落,原來這個洞中隱匿著成數以百計的吸血鬼!
賀蘭昕滿身傷痕,極度疼痛。幸虧有這夜明珠,不過被蝙蝠咬傷,怕也是中了蝙蝠之毒。
賀蘭昕撕破外衫,簡單包紮了傷口,持劍撐地,休息了片刻,這次多虧了夜明珠救了他。好在他活了下來,賀蘭昕舒了口氣,繼續前行。
前方出現黑衣黃映月妖魅身影兒,她坐在黑色軟墊上,面前是一排燃燒著的紅燭:「呵呵,賀蘭昕,你還活著。」
「天嬌在哪兒?」
「帥哥,你激動什麼?看你遍體鱗傷,我深感心疼啊,不如你靜靜坐下來聽回答我的問題。」黃映月嘴角一抹得意的笑容。她揮手,示意他坐到對面紅色軟墊上。
賀蘭昕不屑地瞟了她一眼,與之相持而坐,閉目養神,他心中暗知黃映月有可能使用攻心計,靜心不被其蠱惑是現在必須做到的。
一派肅殺之氣,燭光很平靜。
黃映月的提問開始了:「天嬌對你很重要?」
「是的。」
「你愛她嗎?」
「永世的唯一。」
「呵呵,你這話是在撒謊,男人變心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兒,甜言蜜語也是男人的慣常好戲。」
「你可以這樣認為,保留自己的觀點。」
「天嬌愛你嗎?」
「我相信是的。」
「傻瓜,呵呵,你真的很好騙。難道你就從來沒有懷疑過她與顧惜朝之間的關係很非同尋常?」
「我不懷疑!」
「你能擁有天嬌是因為你的身世比顧惜朝優越,顧惜朝才是第一個走入天嬌內心的男人。不要欺騙自己了,你難道每次看他們相望的眼神不覺得有端倪么?呵呵,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過你,在你之前,他們相愛過!那也我抓住他們的時候,他們正在那個……你懂的。」
賀蘭昕索眉,燭火向著賀蘭昕燃燒著,呼呼作響。黃映月瞥了一眼燭火,心知他神智意亂。
黃映月臉上的笑意更是顯露無疑:「賀蘭昕,難道你沒有懷疑過,天嬌心裡有別的男人,而且和那個男人發生過關係。」
燭光的火焰更盛,黃映月明白任何一個男人都是不能忍受妻子與其他男人曖昧的,賀蘭昕當然很清楚前夜顧惜朝與天嬌一起失蹤,而且……還清晰記得有一天晚上就在自己身邊,夢中的天嬌叫出了「顧惜朝」的名字!
黃映月放肆地笑著,彷彿笑給賀蘭昕聽,還有什麼能比這樣更令賀蘭昕死心?
「賀蘭昕,你是一個可悲的男人,為了虛假的愛情而付出了生命。今天我會讓你知道,你所想守護的愛情是多麼的低賤!」
賀蘭昕口中吐出紅血,急火攻心。
「我想要其死的人,是活不過天亮的。你將會看見自己生命的終結,今晚你必須死!呵呵,你的心已經在一點點死亡,你的人也會隨之而死亡!」
「為什麼要由你來決定我的生死?可笑,愛我的人不是天嬌,難道會是你這個老女人?」賀蘭昕居然恢復了平靜,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燭火已經偏向了黃映月,黃映月驚異大叫著:「為什麼會這樣?」
賀蘭昕自若答道:「我沒有理由選擇相信你這種人,而去猜忌天嬌對我的愛。如果我真是這樣的男人,我也根本不配得到天嬌的愛。」
「你!」
「為了一個老妖婆幾句話,我就去死,我的生命是不是太廉價了?而且就算死也要在天嬌身邊吧。死在你的面前,太不心甘了!」
「放肆!」黃映月狠聲道,又接著露出笑意:「好唄,算你幸運,不過你終究逃不出這裡!天嬌就在那邊,你可以走過去,但是不要怨我沒有提醒你,去了以後所得到的痛苦會有多麼出乎意料。我保證,你那時候會恨不得就死在這兒的!呵呵。」
「借你吉言了。呵呵,我是不會想和你死在一起的!」
賀蘭昕緩緩起身,忍住身體上的痛灼,身體幾乎趨於麻木,原來極度的疼痛會失去原有的知覺,還是第一次有幸嘗試這樣的感覺,賀蘭昕自我安慰著。麻木的肢體幾乎不聽使喚,僵硬地邁開腿,往黃映月剛剛所指的方向步步前行。
「天嬌,等我。」賀蘭昕的內心呼喊著。
剛剛能夠支撐他反敗為勝的,只是愛。瞬間,使得他相信愛人之間一定要信任,猜忌只是愛的阻隔,也是走向死亡的始端!
來到了一個有各種怪異恐怖石像的地方,接著石壁上一排微弱的燭光才有得一點視線。
賀蘭昕一眼便望見了她身邊那鐵籠子里鎖著天嬌。見到滿面憔悴、臉色蒼白的天嬌,賀蘭昕心疼激動地換了聲:「天嬌!」
「賀蘭昕,救我!」天嬌雙手抓住欄杆,大呼一聲。
「天嬌,別害怕,我來了。」賀蘭昕假裝很輕鬆的樣子,艱難地打開步子走向她。
「賀蘭昕,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的,果真如此!」天嬌滿臉希望的笑意。
賀蘭昕感覺到了這個地方的怪異,一種說不出的難受的感覺,他想儘快帶著天嬌離開!走近了,賀蘭昕舉起手中劍,凝聚身上最後的全部力量。
「天嬌,退到後面去,我用劍砸開鐵籠!」賀蘭昕說道。
天嬌點點頭,而後退至。
「砰!」鎖被劈開了,賀蘭昕內心澎湃,上前抓住天嬌的手。
「賀蘭!」天嬌撲進他的懷裡,而賀蘭昕此時已經沒有了力量,身子癱瘓下傾,天嬌蹲下,雙手抱住他。
「呵呵,你們即使相見了,也終究逃不出去!」黃映月的身影出現。
「老姐姐,為什麼你總是陰魂不散地跟著我們?不累嗎?」賀蘭昕顯得很虛弱,他的目光移至天嬌臉上,伸手緊緊握住她的手,「不要怕,我會救你出去的!」
「呵呵,你有什麼方法救她出去?天嬌,你現在願意相信一個連站起來的力量都沒有的男人會保護你出去?」
「黃映月,你究竟想怎樣?」天嬌大呼一聲。
「呵呵,天嬌,如果你願意殺了賀蘭昕,我可以放你出去。這樣你還可以跟著你的老情人顧惜朝一起快活。」
「你休想!」
「別這麼急著拒絕我,呵呵。」黃映月一揮黑絲,給天嬌前面的地上甩了一把匕首。黃映月笑著:「用匕首插入賀蘭昕的心,我保證放你走,這個交易不錯吧。」
「哼,老妖婆,你又在使用離間計,有用嗎?」賀蘭昕奄奄一息,但是極力微笑。
「他和白妤綰的關係可是不一般哦,瞧瞧,那顆夜明珠子還是白妤綰的護身符,人家送給他的定情信物,一直留著呢。」
天嬌愣愣望著賀蘭昕,賀蘭昕拿出夜明珠,道:「這個只是她臨走前送給我的禮物,說帶著身上能保護我平安,希望我能夠不要辜負一個朋友的心意。」
「天嬌,你還在猶豫什麼,還捨不得?殺了他可以換得你的自由。」黃映月勝券在握的語氣望著天嬌。
「可是我以前問過你夜明珠是哪兒來的,你卻騙了我。」天嬌輕聲道。
「天嬌,相信我……」賀蘭昕的話還未有說完,匕首已經向他的心臟刺去,天嬌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賀蘭昕抓住她的手腕,一臉愕然望著她,似乎沒有預料到這樣的結局,她當真不信他?匕首刺得並不深,因為賀蘭昕及時抓住了她的手。
「很好。」黃映月的笑聲有增無減,「賀蘭昕,你現在知道,你的愛情有多麼低廉了嗎?呵呵。」
血不止順著匕首所刺的傷口流淌,一襲白衣血染紅。疼,沒有比此刻更疼的一刻,他甚至希望在此刻之前就已經死了!
賀蘭昕眼中閃爍著淚花,他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已經走到了極限,他的喉嚨幾乎卡住說不出半個字,是心痛還是絕望?為愛而生,這就是他與生俱來的宿命,註定了他也要為愛而死!
他想再看看心愛的女人,可是他的視線在模糊,怎麼也看不清。
淚掉了下來,融入血紅之中。
賀蘭昕拔出匕首,反而深深刺進了天嬌的咽喉。
「賀蘭昕,你做什麼?!」是黃映月詫異的聲音。
天嬌眼睛睜得大大,就這樣被一劍封喉。
「賀蘭昕,你瘋了?」黃映月看著天嬌的屍體大叫起來。
「她不是天嬌。」賀蘭昕嘴角向上揚起。
「你在說什麼?」
「黃映月,這個人不是天嬌,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她是你的手下,來裝成天嬌的模樣令我死心的吧。只要我心不死,就一定救出天嬌!」賀蘭昕眼神一寒,「天嬌在哪兒?」
「砰!」黃映月朝一堵牆打去一掌,牆坍塌了,煙灰之後,賀蘭昕看到了立在前方的天嬌。
天嬌被繩索捆綁著,白布捂住了嘴,賀蘭昕一拐一瘸走過去,為天嬌鬆綁。天嬌眼眶中的淚水忍不住往外流,知道他受了很重的傷,剛剛一切她都聽得到!
「天嬌,我的天嬌!」賀蘭昕倒在了天嬌的懷裡。他就知道,天嬌是不會殺他的,那個人一定是假的!
「賀蘭,剛剛我嚇壞了,以為你會死。」
「不會的,我們都會好好活著。」
黃映月微微一笑:「你們不要柔情相對了,還是想想怎麼能夠活著逃出去吧。呵呵。否則,你們將會在這兒做一對苦命鴛鴦!」
天嬌輕聲道:「謝謝你,賀蘭,這麼奮不顧身來救我。」
「傻瓜,說什麼吶?」賀蘭昕的聲音充滿柔情。
「我們會死在這兒么?」天嬌現在卻一點不懼死亡了,因為能陪在他身邊。
「無論結局怎樣,我願意一生一世保護你,給你幸福。」
如果下一刻就預示著他們生命終結,此刻他們相偎依在一起,同生共死已經是最大的安慰。兩人臉上沒有一絲畏懼,閃爍著平靜祥和的微笑。
「黃映月,你真正想做個了斷的人應該是我,何必為難其他人。」
黃映月臉上的笑容凝固了,這是聶銘夜冷峻的聲音:「你恨的人是我,放了他們吧。」
聶銘夜從遠處的黑暗中走來,身後跟著江賃楓與顧惜朝。聶銘夜對他們二人輕聲道:「帶賀蘭昕與天嬌離開這兒,這裡由我來解決。」
江賃楓背起賀蘭昕,顧惜朝扶著天嬌,四人要離去,黃映月射出黑絲,想纏住他們,黑絲被聶銘夜用劍刺斷。
黃映月目光定格在聶銘夜身上,散發著濃濃的恨意:「聶銘夜,終於又能見到你了,呵呵,比起以前來你長得更帥了。」
「黃映月,你的痛苦我有責任,可是更重要的是你一直自己不放過自己,這又是何苦?」聶銘夜淡然道。
「你對不起我,是你拋棄了我!」黃映月情緒十分激動,「這麼多年你都沒有回來找過我,要不是把你這些朋友弄到我靈蛇島來,我看你還真不屑多看我一眼!」黃映月撫摸著自己的臉龐,「也是啊,這張臉早在十年前就見不得人了。」
「當年若不是你狠心殺死我小師妹,我也不會棄你而去。是你自己嫉妒心作祟,落入魔道不可自拔。」聶銘夜道,「現在的你,說什麼都再也沒用了,你已經回不來頭了。」
「所以你很想殺我,為天下除惡是吧。」黃映月沖聶銘夜咆哮道,「若不是愛上了你,我也不會瘋狂地變成這個樣子!」
在血光最盛處橫刀立馬,心驚欲碎的力量,斬出命運中雷霆暴雨的氣象……沒有一個尊卑貴賤逃得開慾望,沒有一段兒女私情不被無情勘破。
「聶銘夜,今天我就要你死!」黃映月曾清脆的聲音變得粗魯,曾經的她不能忍受一張那樣的臉美麗的偎依在聶銘夜懷中,何況是他的最愛!他說的沒錯,是嫉妒的火種在蔓延,她也毀了自己。
「黃映月,你自信打得過我?」
「聶銘夜,這些年來我處心積慮修鍊的法術是專門牽制你的!」黃映月的人生彷彿只為這個男人而活,而他從來沒有愛過他,所以她才這麼怨恨。十年前第一次見到他是,那驚鴻一瞥,使得她情竇初開,他是世界上最美好的男人,愛上了她這一輩子就無法忘記。
黃映月憤恨望著他,遇上他是束縛還是詛咒,沒有人能夠破解!
聶銘夜不想再做無謂的爭執,右手伸出,手中持有一柄利劍,利劍泛著耀眼白光,凝聚著他的力量。劍被他甩了出去,瞬間攻擊向黃映月,散發出來的龐大劍氣,正不斷的吞噬著周圍一切有可能被利用的先天能量!
飛劍閃動起耀眼的寒芒,疾速旋轉,那完美的軌跡,出現了詭異的神力。劍尖飛馳向黃映月,黃映月持劍用力抵擋,她布置好防禦抵擋那水泄不通的劍罡,此刻卻也出現了幾處細微的裂痕,幸好那幾處裂痕中一閃而過重新癒合!
劍連同力量球一同被一聲巨雷湮,地震山搖,山洞中的石頭紛紛落下,彷彿要坍塌了。
「就算死,我也要你陪葬!」黃映月發瘋似地咆哮。
「映月,對不起了。」聶銘夜依舊語氣平靜,飛劍回到了他手上。
……
整個山脈在搖動,山外,不停有落石下墜,「這是怎麼回事?」江賃楓驚呼。
顧惜朝忙道:「不好,我們必須儘快離開附近,這座山快要倒了!」
「聶大哥還在裡面,那他怎麼辦?」天嬌嚇懵了。
江賃楓與顧惜朝互相遞了個眼神,江賃楓道:「我們必須撤離!」說罷,江賃楓背著賀蘭昕奔命往前跑,而顧惜朝也是拖著天嬌逃離。
「聶大哥…..」天嬌回頭,望著山洞倒塌,模糊了雙眼。
他們都知道,沒有能力再回去了,否則所有人都會死!差不多到了安全的地方,江賃楓把賀蘭昕匆匆放到地上,欲往山洞方向跑去。
顧惜朝死死拉住江賃楓的胳膊,低聲道:「已經來不及了,山洞口被完全堵塞了!」
天嬌扶著賀蘭昕,對江賃楓道:「江大哥,不能去了!」
江賃楓心涼了,跪在地上,重重拳擊大地,恨自己太沒用。
眾人皆陷入了絕望之時,忽然天嬌歡喜的聲音響起:「快看啊,是聶大哥!」
三個男人同時眺望前方,見聶銘夜抱著黃映月飛奔過來,山石還在不斷倒塌著,江賃楓立即衝上去接應。
「聶銘夜果然是一個可以創造奇迹的男人!」賀蘭昕感嘆道。
聶銘夜衝過來鬆了口氣,剛剛好險,在山洞被封口的最後一刻逃了出來。江賃楓望著他懷中的黃映月奄奄一息,頭部好像是受了重傷,流血不止。
「她剛剛被落石砸住了。」聶銘夜解釋著,迅速撕下衣衫上一塊布想幫她包紮,可是傷口太大,流血不止。
黃映月微弱問了一句:「你…你…為什麼還要救我?」
「別說了,映月,振作點!」聶銘夜溫柔地鼓勵道。
「呵呵,我快死了,你也算是解脫了。聶銘夜,你該高興了,這個世界上最恨你的女人馬上要死了。」她笑了,最恨他也最愛他,所有心思都放在一個男人身上。
「有的時候真不知道女人的愛究竟值不值得,太愛了也會變得可怕。」天嬌望著黃映月,忽然覺得這個女人很可憐,如果女人的生命只是為一個男人而活,真的會很瘋狂,也感受不到世界另一端的美好。
賀蘭昕握住天嬌的手,雖然身體的傷很痛,卻微笑道:「遇上了對的人,就不會是錯了。」
「你可以吻我么?」這是黃映月最後的心愿吧,猙獰的雙目也不止流出了淚水。
聶銘夜沒有猶豫給了她這個最後溫柔而甜蜜的吻,她殺死了他最心愛的女人,也落得這樣的下場,聶銘夜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誰的錯。
錯,錯,錯。落,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