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零章 重逢派出所
?紀宇在醫院處理了傷情,到派出所做完詢問筆錄后就回家了。
回到家,紀宇躺在床上,回憶了與韭葉交往的過程。
原本認為可以忽略的細節,現在都好像成了事件的前兆。特別是韭葉收到的那個小視頻和簡訊一定都是陶俊所為。紀宇突然覺得他對韭葉似乎了解的還是很少,知道她在京都上學,畢業后回成都,離婚後到京都找工作沒有特合適的就做了代駕,至於韭葉為什麼離婚,還有不有別的情史,紀宇好像連問都沒有問過。
紀宇決定還是把這事告訴韭葉,問問韭葉究竟對自己隱瞞了什麼。
韭葉睡覺時,電話打在了靜音上,沒有在外面接單的話,凌晨2點鐘的電話是接聽不到的。早上醒來,看到兩個未接電話,都是紀宇打來的,心想,這人回去還想入非非的吧!再看微信,韭葉整個人有點傻了。
什麼?被陶俊打了?陶俊被拘留了?
再看下去,韭葉的心就亂成一團麻了。
果真是陶俊!
不能說紀宇問的不對。是啊,我有多少事瞞著紀宇?我跟陶俊究竟是什麼關係,多久了?
那個小視頻的事情,韭葉認為陶俊的嫌疑最大,可是自己太輕信了,或者說被陶俊糊弄了,隨後關鍵時刻的莫名簡訊,還有陶俊找靜茹的奇怪舉動,回過頭來看,應該都很清晰地指向了陶俊。
還是怪自己太麻痹了,對陶俊總有那麼一點縱容和惻隱之心,結果弄成這種更尷尬的局面。
這得從哪兒解釋?解釋了紀宇信還是不信呢?如果真的一五一十地解釋了,疑問就能消除嗎,還會不會聯想出更多的疑問呢?
韭葉覺得這好像是活到40最難解釋的一次,當初慕言問她第一次為什麼不見紅時,好像也不比現在複雜。
韭葉決定還是先不正面回復了,等事情平息下來再看看怎麼解釋。
韭葉打電話給紀宇,想問問他的傷怎麼樣,要不要緊,如果在家,就打算過去看看他。結果,幾個電話,紀宇都沒有接聽。發微信也是好幾遍才回:「你先別管我怎麼樣,你還是說說究竟怎麼回事吧。」
韭葉有點坐卧不寧,這個陶俊簡直不可理喻,怎麼會幹出這種事情!
韭葉決定到派出所以看望陶俊的名義,好好質問他。
韭葉到了派出所,才知道拘留期間探視不了,根本見不到陶俊。警察提醒說可以辦理取保候審,但韭葉跟陶俊沒有親屬關係,也辦理不了。
韭葉在派出所冥思半天也沒有想出個辦法。剛要抬頭往外走,眼角的餘光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擦肩而過,韭葉心裡哐當一下,迅速轉頭去追尋那個正在遠去的背影:「沒錯!是他!就是他!」
韭葉心跳的劇烈程度讓她不得不停下腳步,感覺血壓一下子升了上來,有些昏厥的感覺。
韭葉趕緊靠牆站著,摸摸胸口警告自己:冷靜!冷靜!冷靜!
韭葉在想,究竟是逃避還是迎上去?一張照片就攪得自己心神不寧,歷史的溫馨無數次閃回,內心複雜得與紀宇的婚事上忽然就拿不定注意了。見到真人後還能做到若無其事嗎?真能平靜地說聲「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再來一個瀟洒的轉身嗎?如果迎上去,對方不認自己,或者認出來了,視同陌路,又是怎樣的尷尬?
可是,韭葉還沒想出答案,人卻已經鬼使神差地奔著那個人過去了。那人正在哈著腰趴在窗口跟辦事的警察說話,韭葉就站在旁邊獃獃地看著,待那人轉身發現有人正在看著自己,先是一愣,緊接著滿臉錯愕,炯炯的目光直盯著韭葉,而韭葉還在愣神。
兩個人對視了好久,直到韭葉的眼眶被淚水充盈,他才下意識地伸手要去幫她擦,伸到半途的手又縮了回去。
「韭葉,你怎麼在這裡?」廖俊清終於打破了沉默,把『這』字讀得很重。
「我想來看一個人。」韭葉有些手足無措,兩手放在胸前,手指頭互相捏著。
「看完了嗎?」
「沒看到,不讓探望。」韭葉很無助的樣子。
「是不讓家屬見面的,我外甥我也沒見到人。」
「你外甥犯什麼事了?」
他昨晚把人給打傷了。」
韭葉想,真巧啊,她想見的人也是把人打傷了。
然後兩人又無話中。
「舅舅!」
到底還是有關係,打好招呼,廖俊清前腳簽完字,陶俊後腳就被放出來了。
陶俊剛喊完舅舅,就發現被舅舅擋住的韭葉,兩眼放光:「你怎麼在這兒?」
韭葉腦子徹底短路,張著嘴,看著兩人,就是什麼也說不出來,就連本該有的對陶俊的怒氣也被錯愕所代替。
陶俊想必韭葉已經知道了,後來就不敢正臉看韭葉,除了陶俊跟廖俊清有一句沒一句,三個人都感覺很尷尬。
「你給我留一個你的電話,我回頭找你,我現在跟陶俊去給人家道個歉,商量怎麼賠償和解。」廖俊清雖然有很多話想跟韭葉說,但現在不是時候。
韭葉想質問陶俊,因為廖俊清在,一句也問不了。韭葉有一萬句話想跟廖俊清講,因為陶俊在也,一句都說不了。韭葉想去看紀宇,因為他們兩個要去找紀宇,也去不了。
韭葉回到家,簡直是如坐針氈。不知道該跟誰說話,也不知道該等誰的電話。
恐怕沒有人比韭葉更能體會,什麼叫度日如年。
終於在晚上7點,等到了廖俊清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