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宣國春1
「所以孩子睡覺也是有講究的?」
寧綰扶著小木床,看一眼床中躺著的李亦晨,再一次扭過頭問白露。
白露淡淡的嗯了一聲。
雖然,能得允王妃的請教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兒,可是這個時候還留在允王府里,她心裡得慌。
允王爺站在一旁看她,已經看了半個多時辰,那幽幽然的目光……要是她再不走,不知道會不會被一掌拍死。
「白露,孩子讓明智和明理看著,今夜你陪我,也好教教我怎麼照管孩子。」
一說到孩子寧綰就來勁兒了。
她一臉羨慕的看著白露,道,「你家那對龍鳳胎,怎麼看怎麼討喜,養得真好。」
「娘娘謬讚了。」白露答著。
在李洹殺人的目光中,硬著頭皮對寧綰說,「只是兩個孩子怪,若見不到奴婢,誰哄都是不睡的。」
「這樣啊……」寧綰深表遺憾,看一眼窗外,發現天早已經黑了,忙道,「我又忘了時辰了!你快回去吧!」
白露鬆了一口氣,趕緊請辭,大步流星的離開。
寧綰想到什麼,邁步追上去,喊,「白露,你等等,我讓人送你回去。」
剛走到門檻處,就被李洹一把扯進了懷裡。
李洹道,「明智早候著了,就等著你放人,還要你讓人送。」
「是我糊塗了,沒想到這茬。」寧綰伸手去扯李洹的手,自顧自的說,「這記性是越發不好了,白露說的話,當時記住了,轉個身又忘了,下回得拿筆記下來,省得老是忘。對,是要記下來。」
說著說著,才發現搭在腰上的手紋絲不動。
不由得問,「允王爺還不回房休息嗎?」
腰上的手驟然收緊,「叫我什麼?」
「叫允王爺叫習慣了,哪裡時時刻刻都能記著改口。再說了,叫的都是同一個人,稱呼罷了,叫什麼不一樣。」
寧綰真心沒覺得一個稱呼有那麼重要。
可李洹就是不愛聽她叫他允王爺,每回她一開口,他便流露出不高興的樣子,彷彿她是做了天大的錯事。
這不,手上的力氣再大一點,她的腰就斷了。
「好,我錯了我錯了。」寧綰趕緊認錯,「言念,我錯了,我下回記著,保准不喊錯。時候不早了,你回房去吧。」
「你呢?」李洹問。
她?
她當然是要就在這兒看著孩子。
李洹就說,「我不準!」
嬤嬤奶娘數十個,個個都是從宮裡精挑細選出來的,哪個不比寧綰會照顧孩子?
他就是不願意寧綰從早到晚的只圍著孩子轉。
算算,自打有了這個孩子,寧綰的眼裡根本就沒有他,他從寧綰面前走十趟,也未必能夠得到寧綰的正眼一望。
他知道寧綰要說什麼。
是,孩子是他要的。
可是他要孩子不是讓孩子來跟他爭寵的。
要知道孩子一來就奪去了他所有的寵愛,他寧可再等上個十年八年的再當父親。
「嬤嬤奶娘,十幾個人輪流當差,定會將朝兒看得好好的,你在這兒待著,她們束手束腳的,反而施展不開。你又不會照顧孩子……你便回房休息吧,明兒一早再過來。」
李洹這麼一說,寧綰真覺得自己有些困了,她打了個呵欠,叮囑一番,乖乖回房去了。
本是想著回房好好睡覺的,哪成想剛進去屋裡,就被李洹一把拽了抵在房門上。
寧綰後知後覺,總算髮現自己是著了李洹的道,李洹方才一句說得比一句好聽,不過是騙著她回房罷了。
李洹的用意,她是曉得了。
可一想到李洹沒完沒了的折騰,她就頭疼。
從前還好些,知道顧忌她的感受,自打去了一趟長陵國再回來后,越發的沒個節制了,總是由著性子來。
若白天時候她說了什麼話做了什麼事讓他不悅,他不會說,也不會表現出來,都是等到夜裡間,換著法兒讓她認錯……
這回學乖了,不等李洹開口,就主動認錯,「我是照顧不好朝兒,從明天開始,都叫她們照顧,我在一旁看著就是。」
李洹咬一口寧綰的耳垂,「還有呢?」
還有,還能有什麼?
寧綰推搡著李洹,道,「好好好,我記起來了,明天,明天一定陪你下棋。」
李洹不依不饒,「還有呢?」
還有什麼,寧綰腦袋昏昏沉沉的,真的想不出來了。
這都什麼時辰了,她只想快點兒上床躺著,趕緊的睡覺!
「我困了。」寧綰狠狠推一把李洹,沒推動,不由得皺眉,「很晚了,你別鬧了。」
「還有呢?」李洹復問。
手往寧綰腰上摸去,寧綰還沒來得及阻止,腰帶就被扯開了。
低呼一聲,忙伸手攥住衣裳。
她是沐浴過後再去看的李亦晨,身上穿的本就只有鬆鬆垮垮的一件,被李洹這一扯,還不得坦誠相見。
「我知道了,陪你用飯,陪你看書,陪你下棋,你別再扯了!我知道了,知道了,要陪你喝茶,陪你聊天!」
寧綰越來越覺得哄李洹是一件辛苦事兒,稍有不慎,便能將自己折進去。
從前的感覺是沒錯的,李洹記仇,是真的很記仇,不管大事小事,都要放在心裡,找准了機會再一舉報復。
「我陪著你,明天都陪著你。」寧綰說著,踮腳親了親李洹的嘴角,算作今日無視李洹的補償。
李洹果真撒手。
寧綰鬆了一口氣,獎勵似的再親了一下李洹的嘴角,樂呵呵的睡覺去了。
正睡得迷迷糊糊,覺得一雙手不停的在身上遊走。
想起李洹不喜她背對著他睡覺,寧綰趕緊的轉過身子。
哪知這一轉,非但沒有讓不安分的手停下,還有愈發放肆的態勢。
寧綰睜開眼睛,薄唇微動,剛要說話,李洹的吻便鋪天蓋地的落下了。
在紅唇上輾轉啃噬,時不時咬一下她的耳垂,未等她反應,已一路往下去了。
「別鬧了,很晚了。」寧綰含糊不清的阻攔道。
李洹只說,「我想你了。」
手上動作不停,已將衣衫褪去了大半。
寧綰攔哪裡都不是,只怒道,「前幾天你也是這樣說的。」
想到這她就來氣。
大白青天的,說是想她了,不管不顧的就開始折騰。
關鍵是,還是在書房……
想想被壓在椅子上動彈不得的樣子,她現在還覺得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