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毒
明康帝氣的一把推下了桌案上的名貴擺設。
「放肆!」
恰在此時,內侍總管推門進來,見此情形忙附身行禮:「皇上息怒,保重龍體。」
「誰讓你進來的!」明康帝怒斥一聲:「怎麼?你們一個個的都把朕的話當耳邊風!」
內侍總管腿一哆嗦跪地叩首:「皇上恕罪,是瑾賢王爺,他和琉襄郡主有要事求見。」
「朕說了不許任何人……」
「皇上,是關於皇後娘娘的事。」內侍總管說完額上滴落一顆豆大的汗珠。
他容易么?
……
白漫跟著瑾賢王爺進去的時候,明康帝和太子已是坐在一旁,各自無言,氣氛有些凝滯。
內侍總管悄然告退,順便將大殿的門掩上。
瑾賢王爺行了禮,開門見山道:「皇兄,當年你曾和為弟提過皇後娘娘的不尋常。這麼多年過去,你難道都沒有查到原因?」
明康帝先是一頓,而後震驚:「難不成賢弟,你查到了?」
瑾賢王爺看向白漫,後者則鄭重的道:「皇後娘娘是中了毒。」
「什麼?」
「不可能!」
太子和明康帝同時出聲,卻神情各異。
「母后怎麼會中毒?她真的是中毒!」唐珺猜測了種種可能,其中當然也包括這一項,可是他沒有想到會是真的,一國之後竟然遭人毒害,究竟是誰?!
明康帝卻是持截然不同的反應,但見其呵斥道:「胡說,當年太醫院院判親自查驗,他的醫術已達至臻,有什麼毒他會驗不出來?」
「若是那太醫誆騙父皇呢?」
「誰能誆騙朕,他都不可能!」明康帝篤定,揚聲道:「來人啊,宣李太醫。」
門外立時有內侍應聲,腳步聲匆匆離去。
不多時,李太醫就攜著藥箱疾步趕來。
當年李太醫就是年逾花甲,如今更是老態龍鍾。
太醫院內,有院判一名,而平時院判太醫只負責給皇上診脈,宮中其餘妃嬪則由其他太醫診看。是以他行完禮緊接著就問道:「皇上可是龍體不適?」
明康帝沉著眉,盯著他不說話。
這眼神倒是看得李太醫心裡發憷,莫不是皇上這龍體大恙,連話都說不出口了?
唐珺卻顧不得明康帝打的什麼心理戰,當下問道:「李太醫,當年可是你替我母后查驗。」
李太醫一驚,下意識看向明康帝,自從那件事之後,這宮中可再無人敢提及柳皇后的事,更遑論如此明目張胆的當著皇上的面說起。
「這……」
「李太醫,你如實道來便是。」明康帝終是開口。
「是!」有了這話,李太醫心下一寬,回憶道:「當年的確是臣給皇後娘娘查驗,她乃懸樑窒息而死,千真萬確。臣也協助大理寺池大人反覆診斷,皇後娘娘身體並無異常。」
「可有人提出母后死於中毒!」
李太醫愕然:「什麼?」而後搖頭:「這,這不可能,微臣敢以這項上人頭擔保,皇後娘娘並不是中毒而死。」
「你說的是皇後娘娘不是中毒而死,而不是她沒有中毒,對吧?」白漫開口問道。
「這……」李太醫望向白漫:「公主,當日微臣以銀針查驗過皇後娘娘鳳體,娘娘口、鼻、喉,甚至是五臟六腑皆無中毒跡象。老夫雖是不才,可這驗毒一事還從不曾失手。」
「我自然相信李太醫的醫術精湛,你查驗過的地方自然是無毒,可中毒的地方往往是你不曾查看的地方。」白漫道。
「老夫未查驗的地方?」李太醫更為不解,反問道:「這位,公主,您究竟想要說什麼?老夫若是不能查驗,那麼也無人查驗。公主所謂的中毒,又是何出此言?」
「琉襄,你就別賣關子,當年你尚年幼,如何就下此定論?」明康帝問道。
聞言,白漫俯身行禮:「在這之前,請皇上恕罪。」
明康帝蹙眉:「只要今日你能說出個所以然,朕就恕你無罪,否則,哪怕你貴為公主,朕都不會輕饒。」
有了這句話,白漫坦然許多,看看了一眼太子,道:「我曾去過陵園,探查過皇后屍體,才敢斷定皇后她是中了毒。」
此言一出,在場除了太子,都大為震驚。
尤其是明康帝陡然大怒:「琉襄,你好大的膽子!陵園是皇家重地,沒有朕的允許,你竟敢,你竟敢……」
「父皇,是兒臣讓他去的。」太子唐珺出言道:「父皇,兒臣一定要查清母后究竟是怎麼死的。父皇要怪罪的話儘管責怪兒臣。」
「皇兄,此事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不如就讓然兒說下去。」瑾賢王爺也幫腔道。
「好,你說。」明康帝壓下心頭火氣。
白漫頜首:「正如李太醫所說,皇後娘娘那些部位皆無毒。可她體下骨頭皆已發黑,可見當初毒已深入下腹。」
白漫說著從布袋裡取出一塊絹帕,打開露出裡面漆黑的粉末。
「這就是從皇後娘娘骨頭上刮下來的粉末,李太醫,你可識得這是什麼?」
李太醫接過,小心湊近掩著口鼻輕嗅,陷入沉思。
眾人皆沒有出聲驚擾,只是緊觀其神情。
良久,李太醫搖搖頭:「若是老夫猜的沒錯,這種毒是出自蠻疆,只不過究竟是什麼,老夫尚且不知。」而後轉向明康帝:「皇上,微臣愧對皇上啊。」
白漫接話道:「李太醫,術業有專攻,您在醫術上的造詣讓人望塵莫及。又能認出這毒的來源,已是讓人佩服。如你所說,這的確是蠻疆來的,而且還是一種媚毒,此毒是慢性毒,潛伏性極強,也許得有個一兩年的時間才會慢慢發作。而它既然是媚毒,那自然會讓中毒者做一些……呃……」白漫說著看向明康帝,她想她指的意思,明康帝一定清楚。
明康帝此時是驚愕交加,卻想起那些日子柳皇后種種不堪的行為。
白日里,一國之後端莊大方,禮數周全,是後宮乃至天下女子行為準則的典範。就如柳皇后和他成親多年,皇子都那麼大了,可每每侍寢,她總是嬌羞不已,如未嫁的少女。
他雖不拒,可久而久之,也終是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可不想有一日,柳皇后突然面紅耳赤的拉著他,做了許多平時根本不會做的床第之事,極盡嫵媚和纏綿,令明康帝大感意外又倍感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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