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指腹為婚
「賀子瑜查到了嗎?」商玉霖的聲音已經冰冷到極致。
能讓於嬌不顧身體,不顧一切的跑出去見面的人,除了那個賀子瑜,他再也想不到旁人。
「查到了,賀子瑜是賀家曾經在柳城的遺孤,後來賀家全部遷居到國外,五年前將他接回去寄養在了叔叔家。」
蔣明坐在前座低聲說著,眼睛從後視鏡悄悄的觀察他的神色,冷著一張臉看不清情緒。
後面還有一句話他沒敢說,生怕說出來,商玉霖恐怕要掀了車子。
「就這些?」
商玉霖並不相信查到的只有這些內容,他想要知道的是他和於嬌之間的關係。
「不是,夫人和賀子瑜曾經有……」蔣明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感受到後面有一雙銳利的眼神在盯著他,才小聲的說了出口,「指腹為婚的關係。」
指腹為婚?
那就應該是青梅竹馬的關係咯?難怪於嬌會這麼在乎他。
兩個人有二十多年相處的時間,和他這個一個多月的相處自然是不能比的,不過商玉霖的心中有把握。
於嬌現在畢竟和他是夫妻關係,他不會允許任何人來破壞這層關係。
「去j&x。」
蔣明沒有遲疑,立刻啟動車子。
於嬌的車開的很快,只用了十分鐘就到了公司樓下,不過她並沒有著急進去,在車裡緩了一下緊張的情緒之後才從車裡出來。
上一次見面還是在一周前,這一周里賀子瑜又好像消失了一樣,儘管如此,於嬌還是忍不住心裡激動的情緒。
進了電梯到她辦公室的這層樓,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夏文琪。
「你先等一下。」夏文琪拉著她到旁邊的隔間。
「我問你,賀子瑜來幹什麼?什麼時候回來的?」夏文琪早上出現在公司的時候就看見他站在門口了,看那樣子不是第一次來,輕車熟路的就找到了她的辦公室。
於嬌已經冷靜下來了,平靜的說:「大概是在一周前,我和他見過面了。」
「什麼?你跟他已經見過了?說了什麼?」
「沒什麼,就是聊了一些過往,你緊張什麼?」於嬌不明白她好端端的為什麼這麼緊張。
夏文琪心裡對突然回來的賀子瑜感到奇怪,她和賀子瑜是同學,兩個人雖然沒有什麼交集,但是她能感覺到,再一次回來的賀子瑜和以前像是兩個人,有點陌生。
礙于于嬌曾經和賀子瑜之間的關係,這樣的話也不好說出口。
「沒事,可能是我多心了,你和他見面,商玉霖知道嗎?」
於嬌搖搖頭,「他應該不知道吧。」
「那你現在又算什麼?別忘了你已經結婚了,不為自己也要為你的孩子想,和別的男人要保持距離!」夏文琪提醒她。
於嬌忽然有種心煩意亂的感覺,賀子瑜走了五年,好不容易回來了,她不過就是見一面而已,沒有那麼誇張的。
「子瑜不是別人。」
於嬌說完,打開門去了辦公室。
賀子瑜站在她的辦公桌前,低頭看著她桌上的照片,是她的個人寫真,還是好幾年前的樣子,臉上還看出稚嫩的感覺。
那應該是他還沒離開的時候拍的,帶著青春的色彩。
於嬌走到他身後,輕聲開口,「子瑜。」
「小魚兒,你來了?我等你好久了。」賀子瑜轉身,看著她的眼神中帶著情意。
眼前的這個女孩已經成長了,再也不是他從前見到的那個臉上帶著稚嫩,愛笑的女孩了。
「我不知道你來,剛才接到電話趕過來的,你怎麼知道我公司在這裡?」
於嬌給他倒了杯水,兩人面對面坐著。
「關於你的事,我只要想知道我就一定會知道的。」
「那個,你來找我有事嗎?」於嬌面對他的眼神還有點不適應,岔開了話題問。
「一來是想看看你,二來,有件事想要告訴你,我覺得你應該知道也好防範於未然。」
賀子瑜說的認真,於嬌也不敢大意,等著他下文。
「於妙妙其實不是你的表妹。」
於嬌一愣,不是她的表妹?這是什麼意思?
見她一臉的疑惑,賀子瑜繼續往下說:「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於妙妙應該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
這句話猶如五雷轟頂,於嬌彷彿失去了重力一樣,靠在椅背上。
於妙妙是她的妹妹?這怎麼可能?
這麼多年,她從來不知道自己還有個妹妹,而且也從來沒有聽自己的父母說起過。
何況,於妙妙是於蓓佳的女兒啊!是她和周思淼生下來的!
怎麼一下子成了她同父異母的妹妹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的!於妙妙怎麼能是……」於嬌想不通,就算她的父母之間感情不是很好,但父親這麼多年都在為這個家做貢獻。
如果外面有別的女人,今天也不會是這個局面啊!
「你相信我說的話嗎?」賀子瑜問。
「我相信,可是你說的這個事……」
於嬌可以相信他說的每一句話,但是對於和自己父母有關的一切,她是不願意去相信的。
「我知道你和家人生活了這麼多年,不可能一下子就相信的,我理解你,不要著急,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是站在你身後的。」
賀子瑜握住她的手,溫暖的掌心包裹著她冰冷的手。
「我這次回來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目的。」
「什麼?」
「兌現我們當初定下的約定。」
賀子瑜的話提醒了她,他們之間的約定……那不就是……
於嬌還沒回答他的話,辦公室的門忽然打開,商玉霖沉著一張臉從外面進來,第一眼就看見賀子瑜抓著於嬌的手,眼神中帶著一絲的怒火。
上前將他們的手鬆開,用身體護著於嬌。
「提醒一下賀先生,嬌嬌是我的妻子。」
語氣中帶著不容侵犯的意味,他整個人將於嬌擋住,兩人之間隔著他。
果然和他想的一樣,於嬌就是來見他的。
賀子瑜在打量著這個人,他回來之前就調查過柳城是什麼情況,知道於嬌搶婚的事,也查了商玉霖的資料。
可是資料上僅有他的出生年月和一家公司的近況,別的什麼都沒有,家人那一欄也是毫無查證。
不知道商玉霖是什麼來路,今天正式見到他,他給人的感覺實在不一般,帶著神秘而不可侵犯的感覺,可是他對於嬌的舉動又那麼偏袒。
「不是說今天在家休息?怎麼又跑出來了?」商玉霖低頭看著懷中的女孩,她的神情還沒緩過來。
「我……」於嬌不知道說什麼,被他看到了也沒有多餘的話要解釋。
「商先生不要責怪小魚兒,是我先來找她的。」
「不知賀先生從哪裡聽出來我是在責怪?」
商玉霖冷言相對,從進來開始就注意這個賀子瑜,和資料上形容的感覺完全不同,給人的感覺有些陰冷。
而且,似乎還打算對於嬌圖謀不軌,這一點,商玉霖確確實實看在眼裡了。
賀子瑜輕聲笑了笑,看著於嬌說:「小魚兒,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身體不好就好好休息。」
「我送你吧。」於嬌站起身準備過去,硬生生的被商玉霖又拉住。
賀子瑜看商玉霖的動作,搖頭拒絕,「不麻煩你,別忘了我剛才跟你說的話。」
看著他走了,於嬌才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
「你怎麼突然過來了?」
「你就不打算跟我解釋一下,剛才他拉著你的手的事?」
「就抓了一下,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於嬌不以為然,小時候和賀子瑜在一起沒少玩過過家家的遊戲,不知道牽了多少次手了,讓她解釋牽手的問題,還不知道講到什麼時候。
「我老婆,憑什麼和別的男人拉拉扯扯?」
商玉霖的心裡不高興,見她沒有要解釋的樣子,更是不爽。
「好了,你別生氣了,下次我注意就是了行么?」
於嬌看他好像真的生氣了,抱了抱他平復他的心情。
商玉霖的表情稍微緩解了一些,抱著於嬌不撒手,「還不夠。」
「那你還要怎樣?」
說完,商玉霖便吻上她的唇,細細的摩挲了好一會兒才放開她,看著被他親的發紅的唇幾乎要滴出血來,指腹輕輕的揉了一下。
於嬌有點喘不過氣來,鬆開他一些才好了很多。
「你要時刻記住,你是我的老婆!」商玉霖鄭重的說。
「嗯,我記住了,不過我現在要出去一趟。」
於嬌拿上包和車鑰匙,準備離開。
「去哪裡?」
「回家,好久沒見到我媽了,去看看她。」
於嬌心裡想的是剛才賀子瑜說的那些話,她想回去看看於母,雖然不知道真假,也不清楚於母是不是也知道這回事。
但是他們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於母的辛苦和對家裡的付出她看在眼裡。
如果真的如賀子瑜說的那樣,於母應該很難受,她要陪在身邊。
商玉霖沒有阻攔,和她一起出去。
經過中間辦公區的時候,不少同事都盯著他看。
他們都聽說於嬌的事情,但從沒有見過她搶來的丈夫是什麼樣子,剛才進來的時候匆匆忙忙沒有看清。
現在兩人同時出來的時候,終於見到了這個傳聞中的男人。
深色西裝將商玉霖的身材襯托的很好,一米八幾的身高走在於嬌的身邊,讓於嬌有種小鳥依人的感覺,商玉霖走的很快,只看到了好看的側臉。
送於嬌上車離開,商玉霖才去了公司。
路上,於嬌一直在想,要怎麼開口問於母這件事,如果於母不知道的話,直接問出口就太唐突了。
前面紅燈,於嬌停下車等待。
忽然看見前面有個人在過馬路,很焦急的樣子,從身形看起來也很眼熟。
正當於嬌奇怪的時候,那個人轉頭去看車輛,看見了他的臉,那不是周思淼嗎?
這一早的,沒有去公司怎麼在這附近?
於嬌一直盯著他,直到看見他去了馬路對面的那棟樓里,那邊除了前面是商務樓之外,後面是商品房。
周思淼的公司不在這裡,而且商務樓里也沒什麼正兒八經的公司,應該是去後面的商品房去了。
於嬌的心中疑惑,這個時候去那邊,難道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想到這,給凱蒂打了電話,「給我查一下我們公司前面這棟樓新入住的人員。」
這邊的樓是新建的,目前還沒有正式開盤,所以相對而言好查一些。
凱蒂答應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正好綠燈,於嬌啟動車子朝著於宅開過去。
柳城市醫院二樓。
於妙妙在醫生的辦公室里換藥,臉上的傷口好了一些,只是還有點臃腫,暫時還用紗布包著。
於蓓佳和於父兩人在外面,臉色都不是很好。
「你說,就我們家妙妙受了這委屈,你怎麼就不教訓教訓於嬌?就這麼讓她為所欲為嗎?」
「妹妹,嬌嬌是我女兒,她不也被妙妙弄的受了傷?」
「你這話說的,難道你忘了,妙妙也是你的女兒!」
於父聽這話,警覺的看了看四周,見沒有人在,壓低聲音說:「你聲音小一點,我當然知道她是我女兒,正因為知道,所以今天才陪著過來的,你放心這事我心裡有主意。」
「哼,我看你現在完全忘了,因為於嬌嫁給了商玉霖,他現在是你的女婿,所以你巴結他不敢對於嬌怎麼樣吧?」於蓓佳一副看透的樣子。
於父的心裡確實有這個私心,他雖然不知道商玉霖具體的來路,但也看得出來,商玉霖對於嬌確實還不錯。
就沖著這一點,於父對於嬌的所作所為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好歹有商玉霖這個靠山,於家就不愁了。
「別胡說!我知道這些年辛苦你了,你對妙妙的好我也看在眼裡了,你放心我一定給你們一個說法。」於父保證。
於蓓佳已經不相信他這一套了,哼了一聲說:「我現在就要,別的不說,至少要於嬌給妙妙道歉,不然我肯定不饒。」
「行!就一個道歉,一會兒你們跟我回家,我讓她回來吃飯。」
於父心中知道對於妙妙和於蓓佳有虧欠,也不好拒絕便答應了下來。
只是他們不知道,已經處理好傷口的於妙妙在走廊上他們看不見的地方聽見了。
她剛出來的時候,就聽見於蓓佳說的那句,她是於父於志松的女兒……她的母親是於蓓佳,那他們豈不是……
想到這裡,於妙妙不敢再往下想,當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走了過來。
「媽,舅舅,我已經好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都不敢看於志松,如果真的如他們所說,那她現在和於嬌的關係就是同父異母了?
「嗯,我們今天去舅舅家吃飯。」
「我爸呢?他不回來吃嗎?」
於妙妙特意提了一句,看著於蓓佳的表情並沒有什麼異樣。
「他公司忙,晚上要加班呢。」
於妙妙哦了一聲便跟著上車了。
到了家門口,於志松走在最前面,於蓓佳扶著於妙妙跟在身後。
還沒進客廳,就聽見裡面有說話聲,好像還挺愉快的。
於嬌和於母坐在沙發上一邊吃東西,一邊看著電視,還不時的討論劇情,看起來很愉快。
「回來啦?」於母先看到他,連忙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他面前脫下他的外套,「今兒小魚兒來看我,還帶了東西來。」
於志松看見了桌上放著的東西,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緊接著,於蓓佳母女二人從外面進來,看見於嬌也在,愣了一下。
「本來我還打算打電話叫你來一趟,既然都在,那正好我有事要說。」
於嬌依舊坐在沙發上,手裡抓著瓜子悠閑地吃著,聽聽看他們想幹什麼。
「那天的事情我聽說了,於嬌,你把妙妙傷成這樣,我也不說你什麼了,她也在這裡,你就跟她道個歉就算了了。」
於志松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於嬌很不爽。
於妙妙得意的揚了揚頭,看著她等待著她的道歉。
「你什麼都不問就讓我道歉,憑什麼?」於嬌放下手裡的瓜子,雙手環胸的問。
「你是做姐姐的!就應該讓著點妹妹,何況你之前欺負她的事情還少嗎?」於志松說著,又要生氣了。
於母見狀,拉了他一下。
「這話說的輕巧,你知不知道那天是她把我打暈帶走的?如果不是我用錢收買了那兩個人,我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樣子呢,這下倒好,你輕而易舉的一句道歉就算了事了?爸,到底我是你女兒,還是於妙妙是啊?」
於嬌是故意說出那句話的,果然開口之後,於志松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於嬌,你把我弄成這樣差點毀容,就應該你道歉!」於妙妙上前一步喊著,知道了自己是於志松的女兒,她的心裡彷彿有了底。
「我和我爸說話,你插什麼嘴!」於嬌凶了她一句。
於蓓佳生怕於嬌再對她怎樣,將她護在身後。
「她是你表妹,也是你妹妹。」
於嬌冷笑一聲,從沙發上站起來,現在這個局勢已經很明顯了,於妙妙就是於志松的女兒,所以寧可袒護她,也不願意站在和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女兒這邊。
「是,是我的妹妹,不過不是表妹這麼簡單吧?」
於蓓佳和於志松兩人相視一眼,他們說話的時候沒有人聽見。
而且這件事也只有他們知道,於嬌怎麼會問出這樣的話?
「你別胡說。」於志松否認,看著站在旁邊的於母,「你先回房間待著,這裡沒你的事。」
於母當即要走,被於嬌攔住。
這是她的母親,是有知情權的。
「我是不是胡說,你們心裡清楚,別想把我媽一個人蒙在鼓裡,我今天就坦白了說吧,於妙妙是你於志松的女兒對吧?」
「所以,我之前搶婚,對於妙妙所做的一切,你都一直袒護的原因不是想顧及姑媽一家,純粹的就是袒護你的私生女,對么?」
於嬌說完所有的話,看著他,想得到他的答案。
果然,於志松沒有否認,點點頭,「是,你說的沒錯,不過你怎麼會知道妙妙是我的女兒?」
「我怎麼知道的你不用管我,現在我唯一明確的就是在你的眼裡,我這個女兒根本就不算什麼,她才是最重要的!」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客廳里只剩下於嬌的聲音。
一向吵鬧的於妙妙也是緊閉著嘴巴,事情說開了也好,她現在是和於嬌平起平坐的關係,說到底恐怕還要比她高一些,因為於志松是幫著她的。
「媽,你看到了嗎?」
於嬌看向身旁的於母,她低著頭看不清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麼。
於嬌不想傷害她的母親,可是也不願意她什麼都不知道,為這個家辛苦的付出一切,結果還瞞著她這麼大的事。
「小魚兒,你別說了,這些事我都知道。」於母終於抬起頭,一臉平靜的說。
這下換成於嬌傻眼了,什麼叫都知道?
敢情現在在場的人里,她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有種被戲弄的感覺。
「阿娟,你知道?」於志松叫了於母的名字,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他隱瞞了這麼多年,她竟然知道?
「嗯。」於母應了一聲,便沒了下文。
「很好,真不錯!」
於嬌彷彿被欺騙了一般,連說了好幾聲好字,拿上東西就走了。
在於宅的不遠處站著一個人,賀子瑜了解於嬌的性格,一旦知道了這件事必然要去問個清楚的,所以一直站在這裡看著。
直到於嬌從家裡出去,他才悄悄的離開了。
於嬌一路開著車,不知道要去哪裡,她現在心裡很亂,沒想到到頭來她才是最傻的那個人。
趁著堵車的功夫,於嬌撥通夏文琪的電話。
「出來陪我聊聊天。」
於嬌去了明月會所,此刻正是下午時間,裡面清凈的很,開了個包廂就在裡面等著夏文琪。
服務員過來把菜單遞給她,問她喝點什麼。
於嬌看了一眼,剛想說給她來瓶酒,想到自己還不能喝,從桌上抽了一張紙拿出筆寫了單子,又從錢包里拿出一沓鈔票遞給服務員。
「照著這個菜單給我買回來。」
服務員盯著那個單子愣住了,不是因為東西難買,而是上面每樣食物都要的雙份,數量不是一般的多。
「這個……您確定嗎?」服務員問。
於嬌笑的燦爛,「當然,我肚子里還有一個呢,不是一個人吃。」
服務員的臉紅了紅,關上門就出去了。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夏文琪到了,看到於嬌鬱悶的坐在那裡,調侃了一句,「和你家那位吵架啦?」
「不是,是我家裡的那堆破事。」
於嬌不知道如何開口說,說起來這也是她家裡的事,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家醜不可外揚。
雖然和夏文琪是多年無話不說的玩伴,但……這種事還是不好開口。
猶豫的功夫,服務員已經買了東西回來,順便將找回的零錢也帶了回來。
於嬌看到零錢愣了一下,這個小夥子還記得找他零錢?在這個會所里基本上讓他們做個什麼事,剩下來的都成為小費了。
而且於嬌也沒有在錢包里放零錢的習慣。
「等一下。」於嬌叫住他,打量了他一眼,白白凈凈的一個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
「尹一航。」
「多大了?」
「20。」
20歲?應該還在上大學吧?看他的樣子很稚嫩,應該是剛出社會。
「這個錢你留著,當作是我給你的小費了。」於嬌又從包里拿出自己的名片給他,「這上面有我的電話,如果你有什麼事可以給我打電話,你再去開瓶酒給我朋友。」
尹一航接過了名片和剩下的零錢,關上門出去了。
「嬌嬌,你冷靜一點,現在你是孩子的媽,不能喝酒也不能泡帥哥的啊!」夏文琪看她的樣子,好像是生氣過度了,生怕她控制不住。
於嬌笑了,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聽到他的年紀還這麼小就出來工作,想到了自己在那個年紀的時候,還在學校里享受大學生活,等畢業之後,就開始創立公司工作,沒有體驗過為別人工作的感覺。
看到他的樣子,總想幫著點什麼。
「你放心,我今天又沒喝酒清醒的很。」
於嬌拿起一個麵包吃了一口,又拆開旁邊的袋子開始狂吃。
她不能喝酒,總是還可以大吃一頓的吧?
夏文琪一個人喝著酒,看著對面的於嬌一直在吃都沒停下來過,明明是她叫自己來聊天,結果她反而吃的沒工夫說話了!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於嬌終於停了下來,看著桌上還剩了一大半吃的,她已經吃不下去了。
夏文琪去了洗手間,片刻之後回來,臉色刷白好像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
「你怎麼了?」
「我剛才碰見……焦存良了!他怎麼會在這裡?如果讓他看到我在這喝酒就完了!不過他應該沒看見我……應該……」
夏文琪已經嚇得說話都開始不利索了。
於嬌感到奇怪,夏文琪為什麼要怕焦存良?
她是知道焦存良的,焦氏集團的當家,在柳城也是出了名的人物,傳聞說他是性冷淡不近女色,所以不少的花邊新聞報道他是個gay。
可眼下夏文琪只不小心看到了他就嚇成這樣,於嬌以她多年的經驗來看,一定有蹊蹺。
「你別著急,從這裡先出去。」
於嬌推開後面的移門,裡面還有一個房間,直通會所的後門,這個暗道別人不清楚,她可是一清二楚,所以才特意選了這個包廂。
「謝謝了!」
「等會兒!」於嬌抓住她的胳膊,「救你一次換一個八卦消息,划算嗎?」
「咱們都是好姐妹,沒這個必要吧?」
「當然有必要!親兄弟還明算帳呢,咱們好姐妹之間更是要如此,不然我就喊了……」
於嬌說著,就要大聲嚷嚷,她正鬱悶著,好不容易有件她感興趣的事讓她分神,才不願意錯過呢。
「行行行,我答應你!」夏文琪答應了一句便趕緊跑走了。
於嬌勾起唇角笑了,好像又有什麼好玩的事了。
把桌上的東西整理了一下,將酒放在自己的面前,製造出是她在喝酒的樣子。
剛收拾好,電話卻響了。
「老婆,你在你家裡嗎?」
「不在,我現在在……明月會所。」於嬌老實的報出了她的地點。
「好好的跑會所去幹什麼?等我,我馬上過去!」
說完,就聽到電話嘟嘟掛斷聲。
於嬌無奈的笑笑,又重新拿了個雞爪在手裡漫不經心的啃著。
才吃了一半,有人敲包廂的門。
「進來。」
尹一航站在門口,讓出了身體,說:「於小姐,這位先生說要過來找人,我實在沒辦法,所以就……」
「嗯,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於嬌放下雞爪,擦了擦手,問:「這麼巧,焦總也在這啊?我剛才聽說,你是在找人,什麼人啊?」
焦存良是認得她的,前段時間於嬌的新聞算是刷遍了圈子,的眼睛掃視了一眼包廂,最後停留在了桌上,堆積了好多的食品袋。
皺了皺眉問:「這是你一個人吃的?」
「是啊,我懷著孕,吃的東西當然多了。」
「這酒也是你喝的?」
於嬌頓時不知道說什麼了,這個焦存良,怎麼比商玉霖問的還多?
剛提到某人,他就到了。
「老婆。」商玉霖走到她身邊,「好端端的來這裡幹什麼?」
「吃東西……順便喝杯酒。」於嬌臉不紅心不跳的回答。
商玉霖沒說話,轉頭看著焦存良,兩人的眼神在空中交匯。
「商先生,你好。」最後還是焦存良先讓步。
商玉霖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只有坐著的於嬌看出了端倪,怎麼說焦存良也是一個當家的,焦家的財產和在柳城的地位也是不小的,但是明顯的看出來他對商玉霖,竟有種……恭敬的感覺?
如果是這樣,那……商玉霖是什麼來路?
「老婆,時間不早了,回家吧。」商玉霖的話打斷了她的思緒。
看著眼前這個透露著關心的男人,點點頭站起身跟著他出去了。
焦存良在後面,又檢查了一遍包廂,確定沒有別人了之後才離開。
「告訴我,你真的沒有喝酒?」
到門口的時候,商玉霖又問了一遍,在電話聽到她在會所,趕緊就過來了。
「真的!我有孩子怎麼會喝酒?不信你聞聞?」
於嬌踮起腳尖,把臉向他湊近。
看著近在遲尺的臉,商玉霖毫不猶豫的吻住了她的唇,於嬌瞪大眼睛,這還在門口呢!連忙要推開他。
商玉霖沒給她機會,拖著她的後腦,將這個吻加深。
好一會兒,才鬆開她,於嬌趴在他的胸口不停的喘氣,臉色通紅的抬不起頭來。
「回家吧。」
商玉霖帶她走到車前打開門讓她先上車,忽然感受到一個眼神,回過頭去看,在會所旁邊的樹下站著一個人。
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在看,這個人正是白天剛見過的賀子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