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生體寒
第二日,慕容沁兒收拾好后就出了房門,正好看見站在院子里的公孫明昭,公孫明昭低頭系好脖間的斗篷系帶,見慕容沁兒出來,溫和的笑了笑,開口道。
「容心兄也起的這麼早。」
慕容沁兒扭動了幾下酸痛的肩膀,神色不是太好的應道。
「嗯,許是住在陌生的環境,睡眠有些淺,起的就早了些。」
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昨晚又開始做起了噩夢,嚇得她整晚睡得都極不安穩,後來又是裹著被子抱著膝蓋縮在床角一直熬到了天亮,算起來,她好像從開始做這些噩夢起,除了被人刺傷那晚安穩的睡過了一晚,就沒有正常睡好的時候,這麼說她的身體難道欠疼痛?欠傷口?還是欠流血?
慕容沁兒一臉懨懨的站在原地,心裡還在不停地嘟囔著,直到一隻冰涼的手觸到她眼下,才讓她回過神來,她垂眸,就看見公孫明昭的右手指尖在自己的眼下滑過,泛起一陣涼意,他似乎也知道自己的指尖溫度太低,所有沒有過多停留就收了回去。
「看來是真的沒有睡好,眼下都泛起了青色,」他的視線又移到了慕容沁兒的胸口上方,關心的問道:「是傷口還在疼?」
傷口早就癒合了,怎麼會疼呢,不過慕容沁兒不打算告訴他,不然到時候自己還要再編其他理由解釋自己的體質,現在看來,她還是應該快點回到尼姑庵,自己既然能在尼姑庵安安穩穩的生活了這麼多年,何至於一離開那裡就噩夢連連呢。
「嗯,昭羽兄不用擔心,是我昨晚睡覺不小心壓到傷口了,現在已經沒事了。對了,今日你可有什麼事要干?」
公孫明昭看了看天空,面上一片清閑自在。
「我看今日這天氣不錯,聽說尚河鎮有一處尼姑庵,前去祈福的人不少,很是靈驗,昨日查看屍體難免會沾了點晦氣,今日便想去看看,容心兄,你昨日也在,今日不如同我一起前去如何?」
慕容沁兒原本懨懨的臉上頓時多了幾分神采,她忙不迭點頭答應著。
她本來也打算去尼姑庵的,結果昭羽竟然也正好準備去,她跟著一起,又可以受到保護,又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懷疑,當真是一舉兩得。
清晨的空氣很新鮮,因此公孫明昭,慕容沁兒,天沐一行三人都沒有乘坐馬車,而是步履悠閑的穿行在街市中。
「昭羽兄,我見你每次出來都會穿上斗篷,剛剛你的指尖也很冰涼,不知這是為何?」
「昭羽自幼便身患頑疾,身體整日虛寒,平日里出門都會戴著斗篷抵禦風寒。」
「整日虛寒,捂也捂不暖么?」
公孫明昭嘴角帶著無奈的輕笑,微搖了一下頭。
「應當是捂不暖。」
話音剛落,他的腳步就明顯的頓了頓,視線移到斗篷下,就看見一隻藍色袖口伸進了他的斗篷之中。
斗篷之下,一隻溫暖細膩的手抓住了他冰涼的右手,過度的涼意讓手的主人顫了顫,但是握著他手的動作卻沒有停止,反而更加緊了緊。
說起來,對方的手小巧白嫩,完全握不住自己的手,他之前一直見書上說女子的手都是軟若無骨的,今日這麼一番觸碰之下,當真是柔軟的厲害。
從天沐將受傷昏迷的他抱到自己面前時,因為自己身體病弱久病成醫后,對人體骨骼格外了解的他,一眼就看出來「他」其實是個女子。
因此對於後來包紮治療時自己所看見的,他都沒有感到絲毫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