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凡人究竟有多好？

桃花手虛虛握拳抵在唇邊，掩飾笑意，「呃，呃，這個嗎？」抬眼看看桃小草黑白分明的眼睛，天真無辜，那個真實的解釋怎麼也說不出口。

「嗯，嗯，這個問題很複雜，咳，等你長大了，我再告訴你。」桃花在說這句話時候，自然而然地想起了桃小草甜美的味道。

桃小草失望地嘆口氣，「妍蝶也是這麼說，說等我開花了，再告訴我。可是狗尾巴怎麼會開花呢？」

「不用等開花，再過兩年，我就告訴你。」

再過兩年，小東西就應該長開了吧。

桃小草對採花失去了興趣，懶懶地落在桃花耳朵上，「咱們走吧。」

兩人一路上走走停停，慢慢的看見疏疏落落的村莊。

太陽值了一天的班，也倦了，打個呵欠，身子往山後一隱，暮色就迫不及待地跑出來，山間林里瀰漫著霧氣。

遠處隱隱的燈光閃爍。

「桃花，咱們去借宿吧。」桃小草興奮地叫道。

「凡人都有一股腌臢之氣。」桃花不屑道，「哪有在野外自在。」

桃小草從桃花耳朵上飛下來，飛到桃花眼前，「凡人既然不好，咱們妖精為什麼偏偏要修成他們的模樣？」

桃花怔一怔，無法回答。

「我就想做一個自由自在、無憂無慮的凡人。」桃小草嘆口氣，「凡人多好啊！」

「好，那我們就去借宿，看看凡人究竟有多好？」桃花身形一動，就到了一戶莊院外面。

這家的院子很氣派，像是大戶人家。

在敲門時候，桃花風騷的緋紅色長衫已經變成了文雅的淡青色，胳膊上掛著一個包袱，雖然五官沒有變化，可是眉眼都溫潤了許多，沖淡了妖孽般的美貌。

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老人家抄著手站在院內，上下打量著桃花，「請問貴幹？」

「哦，老人家，在下桃灼，前去青州投親，因貪著趕路，錯過了宿頭，老人家能否讓在下借宿一宿？」

桃花彬彬有禮。

老人家看著桃花，半舊不舊的豆青長衫，一副書卷氣，眉眼俊朗溫和，大有好感，拱手笑道：「舍下簡陋，先生屈就啊。」

「哪裡，哪裡。」桃花也客客氣氣的。

桃小草趴在桃花耳邊低聲道：「你看，這老人家多好。」

桃花但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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