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好人，就像妖有好妖。

桃小草正趴在花叢里，逗弄著蝴蝶、蜜蜂，和花花草草聊家常，隔著一座假山，聽見外面兩個丫鬟在聊天，桃小草想，人真是聰明，居然看出自己和桃花是花精，哎，自己雖然很想是花精，可是不是啊，不過，和花精也沾點邊，是草精。

桃小草從假山後面伸出頭，大聲叫道：「姐姐。」

兩個丫鬟一回頭，見桃小草的臉懸在頭上，笑嘻嘻的，一聲驚叫，臉色刷白，急急忙忙慌慌張張走了。

桃小草爬到假山上，沖著兩個丫鬟的背影喊道：「姐姐，我不是花精。」

兩個丫鬟走的越發的快，幾乎是小跑，轉眼就不見了，桃小草碎碎念道：「我只是個草精。」

桃小草回去告訴桃花，桃花笑，「桃小草，世人是很險惡的，你以後可千萬不要說你是妖精，否則，世人會害怕你、恐懼你，還是傷害你。」

桃小草半懂不懂地看著桃花，「我雖然是妖精，可是我不害人，我喜歡人。」

瑞香冷笑，「只要是妖，人都會認為是害人的，妖不害人，還叫妖么？」

桃小草皺著眉，稍微有點歪的門牙咬著粉粉的唇，思考著，直覺覺得瑞香的話不對，可是一時不知道怎麼反駁，求救的眼光轉向桃花。

桃花輕笑，「世人雖然不絕對都是罪無可赦，但是多是愚昧無知、追名逐利之輩，不值得同情。但是妖么，不害人，還能幹什麼？」

「不是的，不是的。人多數是好的，妖也多數是好的。壞的都是佔少數的，人裡面有壞人，妖裡面也有好妖的。妖不一定要害人的，妖要是不害人，人也不會害妖。」桃小草鼓足勇氣，一番話雖然沒有太大的說服力，但是卻是自己的心裡話。

人有好人，就像妖有好妖，不可一概而論。

妖不是天生就要害人的，起碼，桃小草在心裡道，我就不害人，當然也不害妖。

桃花眼神斂了斂，浮出一個淡淡的笑，像是嘲諷，「桃小草，你要記得你今天所說的話。」

三人陷入沉默。

桃花手指輕叩桌面，一下一下，垂著眼睫，看不出喜怒。

但是桃小草知道桃花生氣了，可是桃小草覺得自己沒錯，所以不願意過去討好桃花。

瑞香眼睛在兩人之間逡巡，灰色的眼眸就像是陰雨要來的天空，灰濛濛的一片，冷酷陰鬱，唇邊噙著一絲笑。

沒過多久，登徒子父親派人過來請桃花和桃小草。

桃花振衣，桃小草，你馬上就知道人心是多麼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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