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東西。

進了兩件土坯的正房，桌子旁一個大籃子裡面躺著一個小孩，扎著衝天辮子，手指含在嘴裡，見人進來，抬頭看了一眼。

桃小草嚇一跳，籃子里的不是嬰兒，看起來六七歲大，面色不正常的青白，翻著詭異的紫，看人時候，眼珠是斜著的，黑的少，白的多，忽然咯咯的一笑，笑聲尖利刺耳。

四處看，屋裡特別簡陋，幾乎是家徒四壁，桃小草道：「怎麼沒看見陳大哥啊？」

陳大嫂嘆口氣，「當家的上山打獵了，可能還要幾天才能回來。」見桃小草看孩子，苦笑，「哎，我這苦命的娃兒，原來是多聰明活潑啊，就是四歲時候，跑出去玩，回來就傻了。」

一邊說，一邊忍不住抹眼淚，小聲地哽咽著。

桃小草蹲在小孩面前，勾勾小孩的手指頭，眼睛盯著小孩眼睛，「你幾歲了？」

小孩傻傻地笑，流下一灘口水，桃小草也不嫌臟，用袖子給他擦。

陳大嫂慌忙阻止，用圍裙給桃小草擦袖子，「哎呦，我的小姐，可不敢。」

桃小草微笑擺手，「陳大嫂，沒事的。」從荷包里掏出一小塊碎銀子，放在陳大嫂手裡，「給小寶寶買吃的。」

陳大嫂緊張地直搓手，「可不敢要，咱們山裡人，來個人，是瞧得起咱們，哪能收錢呢，這不是讓人笑話嗎？」

桃小草將銀子塞在陳大嫂手裡，「這是給小寶寶買吃的，你要是不收，我就生氣了。」

陳大嫂實在推辭不下，就收了，千恩萬謝地說了好多。

「陳大嫂，有吃的嗎？我走了半天，都要餓死了。」

「有有有，只是野菜貼餅子，怕你吃不來。」陳大嫂有些羞赧。

「我喜歡吃野菜。」

「好。」陳大嫂趕緊去廚房拾掇去了。

等陳大嫂一走，桃小草的笑容就沒了，緊緊盯著小孩身後的那一團黑霧，摸著鳳山的頭，「鳳山，你看小寶寶身後是什麼東西？」

鳳山眼皮撩了一下，鼻子里發出哧聲。

將鳳山朝前一送，桃小草道：「鳳山，啄它，它是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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