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黑煙

春雨綿綿，淡淡的雨幕籠罩著大地，微風吹過，帶來絲絲涼意。

遼國騎兵揚起馬刀，露出殘忍的笑容，朝著燕軍的火槍手殺去。

不過三十步罷了。一息之間就可以殺到。

到時不管他們的火器有多麼的厲害，還不是自己刀下亡魂。

「殺！」耶律國珍怒吼著，刀鋒放平。

眼看到敵人的騎兵就要殺到眼前了。楊雄、石秀他們驚慌地縱馬跑到花榮面前，喊道：「花將軍，敵人就要殺過來了。你們快退後，讓我們來擋住他們。你們在後面支援！」

花榮可是大燕皇帝的大舅哥，皇后的哥哥，太子的舅舅，他要是出了事，楊雄、石秀怎麼擔當地起。

正因為這樣，林沖才會將自己手下最敢打敢拼的楊雄、石秀調去輔助花榮。就是為了萬一危機的時候。楊雄、石秀兩個人能率領步兵，硬抗敵人騎兵，保護花榮。

不過很明顯花榮卻是完全不令楊雄、石秀的情，他淡淡地笑說：「楊將軍、石將軍，不要用擔心。他們沖不過來的！」

花榮的話還沒有說完，那些奔跑的遼國的戰馬突然暴跳起來。

就如同好似踩中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

暴跳如雷的戰馬將不少遼國士兵從馬上掀了下來。

那些摔倒在地上的士兵一倒下地上，還活著的士兵也和著戰馬一樣，從地上爬起來，又蹦又跳。

看到前方危險，耶律國珍用他高超的馬術強行勒住了胯下的戰馬。

這個時候，他才看清，地上撒滿三角菱的鐵釘。每個鐵釘都有一手指來長。

戰馬一踩中這樣的鐵釘，馬蹄基本上是廢了，戰馬也廢了。

看著鋪著長達十丈的鐵釘陣，耶律國珍看得是頭皮發麻。

這樣的陰險招式都用了，太陰險了！

自從拿下鞍山鐵礦后，高品質的鋼鐵產量還不算太高，只能特用於火炮火槍，但是那種普通的鋼鐵卻卻是不缺的。

像是鐵釘這種不太追求質量的，要多少有多少。

這次攻打燕京，史進可是調配了不少的過來。

正好在實戰中印證配合火槍效果怎麼樣。

現在看起來，效果不錯。

看到遼國的騎兵止步在自己三十步前，火槍手更加安定，從容的將遼國騎兵當靶子射。

被這鐵釘陣阻撓著，一部分急忙把手中的馬刀換成弓箭反擊。兩側的騎兵，卻是想繞過鐵釘陣殺過去。

想繞過的騎兵被火槍手重點招呼，砰砰聲下，遼國騎兵紛紛倒下。

少數幾百個騎兵好不容衝過來，卻是面領著左右兩萬刀槍兵嚴陣以待，連人帶馬被刺得像刺蝟一樣，躺在了冰冷潮濕的大地。

弓箭威力比不上火槍的缺點，在這一刻完全呈現。

陣中遼國騎兵拚命搭箭拉弓，但是火槍手就算被兩支箭矢射中，依然可以頑強地繼續射擊。

但是被火槍的子彈射中，很快就死掉地還好，最可怕的是那些四肢被打斷，直接躺在地上痛苦嚎叫的遼兵。

一萬兵馬不到一碗茶的功夫，已經死傷了三千多人。

這樣的傷亡是契丹騎兵無法承受的，副將跑到耶律國珍面前，哭喊著：「將軍，沖不過了。郎兒們死傷太多了。快撤吧！」

耶律國珍看著被火槍射死射傷，慘叫著的手下，不甘地吼道：「吹號角，撤！」

聽到撤退的命令，副將急聲喊道：「快吹號角，撤！」

耶律國珍想撤，但是火槍手可不就此擺手。

弓箭手連續拉良弓七八次，手臂就會酸痛不已。

但是火槍手可沒有這個毛病，當敵人將後背完全交給自己時。這些火槍手那更是手腳麻利。

等道耶律國珍帶著殘餘的四千兵馬遠遁的時候，楊雄看著落跑的契丹落騎兵，對著花榮喊道：「將軍，要不要殺上去，將他們全部殲滅？」

花榮沉思了一下，搖頭說：「算了，還是先幫助殿帥擊潰中軍敵軍再說。叮囑下去，千萬要小心謹慎，千萬不要中了敵人的回馬槍。只要敵人敢踏進範圍，就開火！」

「是，將軍！」楊雄點頭大聲喊道：「方形陣，全軍向中軍前軍！」

隨著楊雄的喊聲，燕軍慢慢從一字長蛇陣變成了方形陣，刀槍兵在外，火槍營在內，全軍向中軍行軍！

……

在右軍和契丹騎兵交上手的時候，左軍秦明率領的八千飛豹騎也和契丹騎軍廝殺在一起。

不同於右路近似一面倒的屠殺，左路是硬拼硬拼的廝殺。

兩支騎兵迎頭碰上，都是拚命磕馬腹部，加速，加速，再加速。

六十步時，契丹騎兵先射出一輪箭雨，給飛豹騎帶來了一些傷亡。

等到四十步的時候，飛豹騎戰士紛紛抽出標槍，奮力拋了過去。

弓箭距離遠，標槍速度威力大，這一輪，兩軍傷亡差不多，算是打個平手。

這一交戰，契丹騎兵卻是吃了不少虧。

飛豹騎剛跑出標槍后，錐形陣最前列的近一千戰士立馬從得勝鉤端起長兩丈的輕騎矛。

眼看兩軍就要撞上，契丹號角聲急促。

秦明揚起他那狼牙棒，怒吼道：「殺！」

最前面的飛豹騎戰士用手臂夾緊騎矛，一千支頂端尖銳的長矛端平，劃過薄薄的雨霧，沖向了敵人。

兩軍即將碰撞在一起的那一刻，契丹手中的馬刀錘錐還沒有靠近燕軍騎兵。

飛豹騎兵的騎矛已經先一步刺中了對手的胸膛，將敵人直接刺穿。

騎矛也瞬間爆裂開來，飛豹騎戰士順勢丟下騎矛，抽出馬刀。

契丹騎兵已傷亡六七百人的代價，已變成真正的短兵相接，真正的肉搏戰。

嘈雜聲響撤天際，鮮血在飛舞，在嘶吼聲中，用盡各種手段都要搶先一步將對手砍煩。

這邊刀子刺進敵人的胸膛，那邊反手一刀就要割下對手的頭顱。

霹靂火秦明手持著狼牙棒面目猙獰、狂吼連連。尖銳的牙角只要砸在人身上，立即滿是窟窿。

一路撞過去，秦明猛掃猛劈。在狼牙棒下，根本沒有一合之將。

溫熱的鮮血噴在了秦明的身上，被雨水沾濕，沾染一身，讓他看上去猶如一頭被激怒的血牛。

那些契丹騎兵對這個近似瘋狂的敵人產生了畏懼。一看刀他殺過來，紛紛躲閃開來。

耶律國寶奮力在抵擋這飛豹騎的進攻，但是敵人在主將瘋狂氣勢地帶動下，也捨身亡戰。

身中數刀，任血液流失，也要在閉目前，也要瘋狂先前。

雖然契丹騎兵有一萬兵馬，飛豹騎只有八千人。

但飛豹騎悍不畏死的勁頭，卻是讓契丹騎兵落入了下風，有不少契丹騎兵承受不了這瘋狂搏殺，紛紛逃跑。

耶律國寶現在都在飛豹騎馬刀下苦苦支撐，哪裡還有餘力再去組織陣線，左路契丹軍面臨的情況越來越糟糕。

看到自己身邊的手下越來越少，敵人越打越瘋狂。耶律國寶認識到這樣下去不行。

「撤退！快撤退！」

聽到撤退的命令，契丹騎兵立即調轉馬頭，往回跑。

在侍衛的護衛下，耶律國寶看著自己手下只剩大概六千多人，而且不少人都帶著傷。

他心裡一陣悲哀，遼國最厲害的騎兵竟然打不贏漢軍，這仗還怎麼打？

不同於右軍，左軍可都是騎兵。看到敵人退了。

秦明嘶吼道：「追上去，繼續追！」

秦明率領緊剩的騎兵在後面一直跟著，像一群狼一樣，時刻盯著遼軍。只要遼軍一有鬆懈的機會，他們就狠狠地撲上來從遼軍身上撕下幾口肉，直到完全將敵人撕碎！

……

在左右兩軍都和燕軍交手了，耶律大石率領的中軍這才發起了進攻。

耶律大石大聲喊道：「契丹的勇士，想想你們這些年來對待漢人的態度和手段。這一戰戰敗了，你們的妻兒、你們的牛羊都將變成他們的奴隸。不想讓你們的妻兒落入這樣地步的話，就用你們的刀子砍下他們的腦袋。讓他們知道我們契丹勇士的恐怖。殺！」

鼓聲轟隆，遼軍殺向了燕軍。

不同於左右兩軍，耶律大石率領的這路遼軍，除了有一萬騎兵外，還有一萬的步兵。

一千多的遼軍步兵聽到鼓聲，立即點燃了無數狼煙。本來天氣就潮濕了，這加了牛糞的狼羊一燃起更是黑煙滾滾。

一時間黑煙瀰漫了整個遼軍陣地，而且隨著風吹向了燕軍。

林沖看到，頓時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