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章 死之泉湖
晌午，光崖與眾人簡單商討。
「你又要走！」何西驚訝出聲。
何北依沉默，瑤雪心中有數，並未開口。
一旁鬼魅兒看了看在光崖身旁的噬千魂，她淡然自若，早就知道了。
「本來，光兒回來決勝城最主要的目的便是慶祝你的大婚。」
何西坐下，一旁龍夢、丁佳藝看他激動的模樣，感覺有些怪異。
「為了救醒王熊，必須找到魔異王氣。」光崖平靜回道。
何西目光移向一旁的噬千魂，並未停留，心中忐忑不安。
「既然你決定了，我肯定不會攔你，只是太突然，吃過午飯再走也不遲，哥幾個還沒好好聊聊。」他勉強冷靜下來，一旁陳無痕也察覺到不對勁，以何西的性情，太過嚴肅、認真。
光崖點頭，看了眼一旁的何北依，笑道：「我要帶走北依，你不反對吧。」
他也看向何北依露出笑：「我已經成婚了，姐不必掛心了。」她依然溫和淡笑點頭。
簡單幾句，眾女在前，五個大男人隨後，前往紫鳳樓。
「說起來，何西你昨晚...」光崖靠近他，壞笑挑挑眉。
他半虛著眼，退開半步，面帶藐視盯著他：「嘖，不會吧，怎麼你也這德性。」
「啊？」光崖不解。
一旁陳無痕，故意咳嗽一聲。
「我勸你最好少多嘴，看看前面。」陳無痕提醒，光崖看向前面，噬千魂、鬼魅兒側過臉冷冷瞪了他一眼。
光崖不禁閉上嘴。
「呦...看來你小子故事不少啊，說給兄弟伙聽聽？」何西使勁搭上光崖肩，拍得他踉蹌。
光崖嘆息，平淡道：「老樣子有什麼好說的。」
陳無痕接上話：「不對吧，噬千魂...」他連忙改口，「鬼魅女皇，不，鬼帝大人對你可是千依百順！」他壞笑看著光崖。
前面眾女不知為何加快腳步，彷彿不想與他們為伍！
光崖無奈苦笑，話是不錯，不過，是兩位鬼帝大人...
丁無缺、龍武兩人淡笑搖頭。
「得得得，我認輸，不談這個！」他搖頭揮手。
何西點頭，陳無痕也看出他有話要說。
光崖沉靜下來，見眾女走遠，臉色恢復傳音：「何西，有話直說。」
陳無痕、丁無缺、龍武也聽得一清二楚。
何西笑意不退，不想讓過往的弟子留意到他們的異樣。
「哈哈哈，說得對，要是這事傳出去，恐怕我姐都不會管你。」何西大笑，示意光崖不遠處的倪海碧和羅皓。
與兩人對上目光，光崖略顯嚴肅。
兩人皆是淡笑，並未刻意看他。
羅皓點頭示意，第一次見到傳聞中的天生魂，還是何北依的心上人不免心生敵意。不過，他從眼前青年雙目中，看到了蕭谷宇的影子，應該說是相同的感覺和氣質！
眾人擦肩而過，並未招呼、寒暄亦或是挑釁。
倪海碧、羅皓轉身，目送幾人。
「天生魂——陳光崖！」羅皓不禁念道。
「羅兄感覺如何？」倪海碧微笑提問。
他皺了皺眉，隨即舒緩開：「我或許明白他為何能和谷宇為敵。」
倪海碧不語看著他，羅皓靈識果然厲害，一心修行鍛造術，離不死境只有一步之遙，可謂天才中的天才！
「但他，配不上何姑娘！」羅皓毫不留情。
「或許吧。」倪海碧並未贊同。
簡單幾句，兩人悄然離去，甚至無人知道他們幾時離開了...
紫鳳樓，一間布滿隔音大陣的廂房中格外安靜。
幾人嚴肅下來，丁無缺想起前兩日何西提到的事。
「刻意支開她們，有什麼要說？」光崖謹慎傳音。
龍武怪異看了看兩人。
何西嚴肅皺眉：「光崖，不，在此之前，我有話問陳大哥？」
陳無痕點頭，示意他直言。
「您與幻化王氣在一起，可曾聽她提起過，王氣由何而生，為何而生，因何現身？」他並未說葉蓮，陳無痕便聽出話中含義。
他並未隱瞞：「王氣由天地孕育而生，算不上秘密；至於為何而生，蓮兒也不清楚；至於因何現身，應該與十大魂魄有關！」
何西點頭，從他口中聽到這話，更確信了。
光崖隱約猜到他要說的話。
「與王氣有關？」
何西沉沉點頭：「丁大哥記得，我那天清晨說的話吧。」
他不語點頭。
「實則，在之後，我簡單翻了翻古術。雖然寥寥無幾，確實有古書提到，王氣的出現會伴隨十大魂魄降世；亦或是隨他們降世而出現！」
光崖看了看陳無痕，他默默點頭。
「翻閱了各個時代零散的記錄或是傳說故事，我發現，任何一個時代的十大魂魄，最終的歸宿，都是消亡...連同王氣！」何西語氣冷下來，傳音讓人不禁一怔。
光崖目光冷漠：「你想說，十大魂魄的消失、滅亡與王氣有關？」
陳無痕皺眉，這點他從未刻意去深思，怪異的是，葉蓮近在咫尺。
「莫非你要說，十大王氣正是罪魁禍首？」
何西認真點頭：「雖然荒謬，確實有可能。就連兩位天地至尊，聖魂、帝谷前輩也身隕了，什麼人有這個手段，當時其餘十大魂魄都敗了，而且他們身邊都有神女相伴？」
光崖不語，他自然不能說，兩位至尊敗於「天地神魂」手中。
「我並非不相信葉蓮姑娘，有一個問題，我想問無痕大哥。」何西冷峻著臉盯著陳無痕。
「混沌王氣，去哪了！」
龍武、丁無缺立刻醒神，說來確實沒有再見過葉混沖，他幾時離去，幾時消失的，一無所知。
光崖仔細看著陳無痕的反應，他平淡笑了笑：「回那個地方，準備湊集一股勢力，抵擋妖魔、魔神。」
「那個地方？」不問出結果，何西不會善罷甘休。
「妖蓮之森。」他緩緩說道。
丁無缺、龍武相視一眼，皆是搖頭。
「什麼地方。」光崖好奇。
「這我就不能多說了，算是蓮兒的故鄉吧。『另一片神域』，這樣說應該能理解吧。」陳無痕簡短回答。
如此，眾人不知道也不怪。
「所有王氣都從那誕生？」何西連忙提問。
「當然不是，我說了是蓮兒的故鄉。」陳無痕搖頭，「何西，我理解你的擔憂，十大魂魄的隕落確實與王氣有關，卻不是他們造成的！」
此行，幾人會前往靈寂神域找魔異王氣，何西擔心他也是自然。
「不是王氣？每個時代的天地至尊、帝王之道的帝王何去何從，按照古書記載，他們的境界，與天地同壽也不足為奇！」何西疑惑。
「不知道。」陳無痕搖頭，千百年的疑惑，要說無人知曉太奇怪了，沒有半點遺留，足以見得是有人為之。
光崖淡淡回答：「我也不認為是王氣，否則，當年葉蓮何必救我？汐潮王氣心許絕命魄。歷史中，十大魂魄與王氣一同邁入帝王之道，並非沒有。」
何西暗道，但願是自己多心了。
「那就好...」
見眾人沉默，龍武提醒道：「曾經的十大魂魄，真的全數戰死，消亡了嗎？永為流傳的『帝王之道』，到底是什麼？」
眾人沉默，光崖留意陳無痕的神情，並無變化，看來他也不知曉。唯一知道的，只有噬千魂吧。
「咚咚咚...」門口傳來敲門聲，「幾位公子，佳肴備齊，打擾了！」一個甜美地聲音傳來，隨即便是「咯吱」聲。
何西靠在木椅上，鬆了口氣。
相反，光崖謹慎起來。千魂提起過，兩位至尊遇到過位列第一、第二的王氣。要說有什麼線索，只有米飛留下的「魂魄界」，不過，他大致翻閱了，並無可疑，雖記載了不少奇聞，並沒有驚天秘密。
「只是，連名諱都未曾留下的王氣，到底是何方神聖！」光崖不禁考慮起來。
「當務之急不是找靈寂神域，而是去有王氣線索的地方看看，妖蓮之森不錯，可惜陳無痕不願透露。那，只有另一個地方，忘卻帝都的『死之泉湖』！」他暗暗自語，魔異王氣在那留下過線索。千魂或許因此才掌握了它的行蹤。
「只是，靈寂神域在魂魄界之外，無法找到他。既然如此，她讓我從老哥口中問出魔異王氣下落也毫無意義。應該有其他目的。」光崖不禁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