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一章 古王聖魂訣極限
領域之中，馬鈴兒、兔風背靠背探查光崖的氣息。
迷幻、詭異、兇惡、神秘、乃至死亡之氣，一應俱全，宛如他的怨恨和怒意！
「七年前的一面之緣，還是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何曾想到，如今的境界、實力會變得如此恐怖！」兔風自語。
馬鈴兒反而露出冷笑：「不夠，還遠遠不夠！離師傅，離師傅思念的人相差甚遠！」
「你以為他還有資格見師傅？」兔風語氣不悅。
說話間，馬鈴兒提醒道：「來了！」
兩道身影從兩人面前襲來，一個手握金黃長槍，一個手握暗淡銀芒的重劍。
塵飛土揚，兩把帝級聖兵，威力巨大！兩女踏地飛舞，輕鬆閃躲開。
「分身法，天生的拿手好戲。」兔風凝神細視。
「不知道哪一個是真的。」馬鈴兒一如常態笑了笑。
領域中，兩人所見所聞都可能被幻法「欺騙」，早有傳言他可能繼承鬼霧神王的衣缽，親眼所見也不得不感嘆！
「或許都是假，也可能都是真！」兔風飛快襲來，光崖心中一凜，她的速度比預料更快，不，快數個層次，見不到蹤影！
「噼」！失神間身中一掌被擊飛，直直撞向幻化天界的迷霧森林，光崖來不及回神，背後又中一掌，飛向另一個方向。
兔風出手毫不含糊！
馬鈴兒不懷好意地笑看著另一個光崖，少了平時的隨意：「風姐在我們中速度最快，連小豬都無法相比！」
面前的光崖並未回話，揮舞孤魂殘靈，辟斬空間，封鎖她的退路。掄動長劍襲來，馬鈴兒紋絲不動。
光崖全力以赴，辟斬下，以孤魂殘靈地威力，就算劈開不死境巔峰也並非不可能。
她嘴角浮起笑，隨意伸手，單手接下光崖全力一劍。
光崖臉色變了變，她的力量！比虎猛更大！
馬鈴兒冷冷道：「不巧，十二天魔將中，我的力量最強，還在龍大哥之上！」
話畢，光崖便身中一拳，不含任何魂魄之力的一拳，幾乎打穿他的身體，甚至從未受到如此強橫地重擊，晃神間已經飛了出去！
僅僅眨眼，兩個光崖便被擊倒在地，痛得臉色猙獰，無法起身。
兔風來到馬鈴兒身旁，輕輕撥弄長發，無趣道：「僅此而已，太讓人失望！」
馬鈴兒搖頭，示意她看向另一方。
又有兩道身影出現，這次赤手空拳，面無表情迎上兩女。
「看來，不打算以真身一戰。」馬鈴兒冷冷道。
兔風目光更是鄙夷：「連親自一戰都不敢？真是看錯你了！」
「打到你出來為止！」
兩女相視一眼，同時出招，迎戰兩道分身！
兔風快得光崖難以觸碰到其衣角；馬鈴兒隨意閃躲開光崖的招式，一擊便能擊飛一道分身。
時間一點一滴經過，對兩女來說，他根本算不上為敵的對手。
直到第十二次擊飛分身，許久，白髮青年也沒有出現。
幻化天界的迷霧變得淡薄、其中玉蓮含羞待放，縮了回去，變成一個個粉白花骨朵。
蒼綠翠玉的古木枝葉枯黃，衰敗、頹圮、枝幹光禿、消亡。
茵茵小草隨風低頭，死氣沉沉倒地，沒了野火燒不盡的倔強！
兩女目光左右移動，留意領域的一切異樣！
不遠處，一道身影出現，周身血跡斑斑，光崖冷冷道：「若非分身，我已經死了！」
兩女凝神細視，盯著重傷垂死的光崖。
「還以為你毫髮無損，要以龐大的本源和我們耗，原來並非如此。」兔風冷冷道。
「以假亂真，代價可不小。」光崖搖搖欲墜，單膝跪下！分身承受的傷之重，遠在想象之上。本以為藉助幻化天界、兩把帝級聖兵，至少也能和她們周旋片刻，沒想到不堪一擊。
馬鈴兒閉目沉思片刻。
「陳光崖，你的目的是什麼？」她緩緩睜眼，認真盯著光崖赤紅的雙目，看出同當年一樣，不屈不撓的堅毅。
光崖咳嗽，抹去血跡，並未回答。
「馬玲魔將，你話太多。要殺要抓，以實力說話！」他沉沉道。
兔風不滿瞪著他，正要上前，馬鈴兒拉住她，搖搖頭。
「天生魂的不屈，遠不止如此！我猜的不錯，此時此刻，你都在考慮如何脫身...甚至取勝。」馬鈴兒看破他的想法。
眼前兩個女子比想象中更難對付，看似玩世不恭，心思縝密不疏。
「呵呵...」他勉強笑了笑，「古王聖魂訣所學所用之極限！遠不夠，不夠擊殺滅天！」
兔風皺眉，看著光崖瘋癲的模樣，更顯得失望。
「痴人說夢，擊殺逝去之人。」兔風不屑撇過目光。
光崖凝神細視數個眨眼，馬鈴兒察覺到他的意圖。
「你在試探？」她留意到。
他冷笑了笑，反而堅定了信心，看到那雙赤紅雙眸，兩女不得不認真起來。
「果然，你們不知道！連你們都不知道的計劃。」光崖說著不明所以的話，「我更確信了！」
兔風不語，馬鈴兒總算明白了，他僅僅要試探兩人的反應！
「胡言亂語，最好乖乖跟我們走。」兔風不耐煩道。
「慢著...」馬鈴兒擋在兔風面前，冷冷看著他，白髮青年毫無畏懼，彷彿一切都在他預料之中。
「你另有目的。」
「我的目的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
光崖冷漠、嚴肅，站起身，爆發出輪迴冥氣！
整個幻化天界發生變化！
蓮塘化開，玉蓮枯萎，新生，失去原本的粉紅、潔白，被染上一層暗淡，再無含羞待放的模樣；四周破敗古木「重生」，卻變了樣，枯萎、死寂、宛如活死人，從死去的枝幹重新生長出新的枝葉，漆黑、暗淡；大地塌陷，地動山搖地震動！
兩女飛舞而起，看著四周不可思議的變化。
正是光崖將輪迴冥氣本源引入領域的結果，幻化王氣、魔異王氣兩股本源交融，讓幻化天界「重獲新生」！
詭異、不可思議、恐怖！宛如陳光崖此刻內心的寫照。
俯瞰而下，整個領域沒了生氣，枯黃小草再次挺立身軀，藉助輪迴冥氣地吹拂！墜入「地獄」般怨氣橫生，讓人望而生畏，徹底變成了另一片天地！
兔風越看越心驚：「領域沒有耀變、升華，就像它的主人入了魔！」
「我越來越看不透他在想什麼！」馬鈴兒冷冷回答，「風姐，真的要帶他回去嗎？」
「命令如此。」兔風也猶豫起來。
說話間，銀白青年出現在兩女面前，這次是貨真價實的本尊。
「瞬移！」兩人突然意識到，在領域中，他的速度遠勝其他不死境。
迅速分開，勉強躲過。
「好快！」馬鈴兒驚嘆。
「不輸於中階不死境！」兔風飄舞後退著。
留意到身後出現兩道分身，毫不留情出手。
同樣，馬鈴兒左右兩道身影襲來，光崖天命神手、滅痕聖掌齊出，她謹慎應對，以天魔功法對招。
招式迎擊、魂魄之力撞上，兩女都清楚一點：光崖的實力更強了，並非境界的提升，或是起先分身力不足。他變得和經常一樣，不屈倔強！
「戰魄拳，光之刃！」光崖連連出手，兔風退後閃避。
那副神情，那個眼神，和七年前不同，又並無區別！
她突然明白了！雖然他樣貌變了、氣息不同了、行事風格迥異，但他雙目中的倔強，從未變過。
兩女不再出手，僅僅躲開他的招式。
光崖不斷出招，萬象鬼霧斬也無法迷惑她們，古王聖魂訣的招式也沒了作用！
或許，這就是古王聖魂訣的極限，越境之戰，無法發揮有效作用。
兩女相聚一起，分身消失，光崖氣喘吁吁面對她們，僵持對立。
好一會兒，馬鈴兒露出淡笑，發問：「陳光崖，你不會拋棄她，對吧！」
光崖愣了愣，白髮隨風搖曳，略微點頭。
兔風怪異看著他，似乎懂了他的想法。幻化天界變成「地獄」，是受他影響，即使如此，也是憑自己意志改變的。
不單單是墮入魔道，要通過一戰，徹底掌控這股本源，更需要全力以赴的對手，宣洩心中苦悶、傷痛...相反，若他還要刻意偽裝、隱瞞，才會真讓人失望吧！
「我收回前言。」她冷冷道。
光崖面不改色看著她。兔風正視他，仔細看著，才發覺神色、目光、氣息不同了，但感覺從未改變，依然是當年遇到的陳光崖！
「不過，如今的你依然配不上她！要殺滅天，更不可能。」兔風依然不留情，轉過身去，光崖嚴肅不語。
馬鈴兒笑看著她，目光再次移向光崖，笑著提醒道：「她可是魂魄界最完美、最令人嫉妒的女人！要得到她，付出性命是不夠的，還要獻出陳光崖永生永世的愛！」說出這話，馬鈴兒自己感到惡寒，不禁抖了抖，「好肉麻，我怎麼想到的！」
兔風斜目而視，看到光崖鎮定點了點頭。
馬鈴兒深吸口氣，裝模作樣地左顧右盼：「唉？風姐，你看你看這裡好奇怪，花草樹木都枯了，真不吉利。還是快走吧，跟丟陳光崖就麻煩了。」
「說得也是。」兔風冷麵回答。
話畢，兩女頭也不回離開，領域也攔不住她們的腳步。
光崖撤去領域，癱倒在地，勉強取出空間中的玉瓶，吞服了幾顆療傷聖葯。如今邁入不死境，何西煉製的丹藥，效果微乎其微。
「還好遇到兩位心思細膩的魔將。若是牛義他們，恐怕已經被打個半死，扛回去了吧。」他大口喘息，暗暗想著。
不多時，一道身影悄然落在他身旁，鬼魅兒露出溫和、憐惜的神色，輕輕扶起他。
「明明叫我就好了。」她埋怨道。
「你應該猜到我在想什麼吧。」光崖安心靠在她懷中。
「我什麼都不知道。」鬼魅兒生氣回答。
「魅兒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光崖勉強笑了笑。
輕煙無可奈何看著他，有種說不出的安心，又有一絲失落，從未瞞過他！最終只能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