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血落大地
「小子，你還記得老頭子我剛才說的暴殄天物嗎？」獨孤老頭藏身於玲瓏塔中，也不願安靜下來。莫晗本以為老頭又開始嘮叨，腳下的步伐未曾停下，一路仔細觀察著周邊的一切，心中的疑惑越發濃重。
從他們進入原始森林開始，他們四人雖說一路在掩藏蹤跡，但第一站就不順利。碰上了玄夜國裴家的兩名死士，緊接著又遇上玄夜國軍機大臣之子南宮雄的圍堵，尚未衝出圍堵又遇上近千年未發生過的獸潮。
而現在這森林之中安靜的有些詭秘，彷彿有數雙眼睛無時無刻的觀察著周圍的一切，作好埋伏。
「小子，你身上有著一個天下獨一無二的儲物法寶，難道你不清楚嗎？非要抱著劍匣到處亂晃，唯恐別人不知道你抱著一塊寶物啊！」獨孤老頭似乎也感受到了周圍異樣的氣氛，不禁開口道。
莫晗一愣，周圍異樣的氛圍，身上又沒有儲物的東西。他現在正頭痛這太極玄磁鐵要如何放置，獨孤老頭突然開口說他身上有天下獨一無二的儲物法寶：「在哪？小爺我怎麼不知道？」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莫晗一聲驚疑：「你不會是說玲瓏塔吧？」
「正是此物。不要小看了它，更不要忽略了它。要知道這東西可是上古遺物，別說是你一個小小的修鍊者，就是星願大陸上那群至尊發現了此物，都會不惜一切代價來將之取走。你以後可要小心了。」獨孤老頭悄然感嘆道。
莫晗試著用神識，去觸碰到胸前的玲瓏塔上，刷一下就進入其中，看到正盤腿坐在玲瓏塔中央的獨孤老頭，又是一個意識手中抱著的劍匣就出現在玲瓏塔裡面。
「站住，你是何人？為什麼出現在此地？」莫晗都還沒有好好研究玲瓏塔，一聲斷喝就打斷了他的想法。
一群身著統一制服，手拿刀刃的官兵朝莫晗包圍過來。拿刀的手臂袖口處隱隱綉著兩個小字「南宮」。
「公子有令，閑雜人等一律不準靠近，否則殺無赦。」官兵剛包圍上來，一個森冷的聲音就從後面樹林傳來，帶著冷酷與無情，還有著決絕，「殺」。
莫晗一聲冷笑，眼中全是憐憫，直接抽出殺生刃：「第一殺血落大地。」
灰暗的天空下，一股血紅色的光芒如一柄利劍直插雲霄，殺氣逼人。
大滴大滴的血紅色雨水從天而降，一股股妖異的氣息隨著雨水落下，在森林中瀰漫開來。
朝莫晗圍上來的官兵們，著了魔一樣，雙眼通紅，握著刀刃的手臂急劇顫抖，彷彿內心深處在做著劇烈的掙扎。
莫晗站在原地，雙眼緊閉，緊緊握著殺生刃的兩隻手不自然的顫抖，青筋暴起，極度蒼白。如果走進一看，會發現莫晗的臉色時而紅潤，時而蒼白，時而殺氣四溢。
「如果你不能控制住心中的殺欲，那麼你就會自此沉淪。你的父親，母親，你所有的親朋好友都會淪為你刀下的亡魂，你將被世人唾棄，被所有人追殺，直到你全部殺死他們，或者被殺生刃反噬而亡。」
就在莫晗意識即將沉淪的時候，獨孤老頭懶洋洋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唰。」
莫晗睜開眼睛，兩道實質性的殺氣從他眼中飛出，朝不遠處的兩棵蒼天大樹激射過去。
「噗嗤。」兩棵蒼天大樹應聲而倒，化作一片飛灰消散。
莫晗的臉色終於恢復正常，握著殺生刃的雙手不再顫抖，望著周圍瀰漫著妖異殺氣的森林，嘴角微微揚起，帶著三分冷意七分邪意。
「我本不欲與你們為敵，奈何你們咄咄逼人欺人太甚，既是如此，那就讓我殺一個痛快。」
莫晗握著殺生刃的雙手輕輕舞動，一道道明亮的光芒自殺生刃刀刃上揮出，在這妖異的森林中顯得十分耀眼。
一個娟秀的「殺」字，隨著莫晗雙手的舞動，靜靜懸浮在半空，莫晗一聲輕叱「去」。
「它」就如飛蛾撲火一般投入到詭異的森林當中。
瓢潑大雨即時而至，投身進入每一滴都帶著濃重殺氣雨水中的它，如一個王者仰著高傲的頭顱巡視著它的子民。凡是它所到之處，所有的雨滴都恭敬的讓道，請它先行。
距離莫晗還有一段距離的官兵們，在莫晗睜開眼睛的剎那，血色的殺氣充滿了他們的眼睛，也充滿了他們的內心與腦海。
「如不能控制心中的慾望，活著也將不再有任何意義。不如讓慾望吞噬你們的一切，讓我助你們解脫。」
低沉的呢喃從莫晗口中傳出，如禱告，如裁決。
明亮耀眼的「殺」字在半空中瞬間解體，大滴大滴的雨水瞬間爆裂，仍處於迷茫中的官兵終於被莫晗劃上他們一生的句號。
解體的「殺」字，變成一柄柄鋒利的短刃，造型與殺生刃一般無二，不斷切割過官兵們的身體，最終一切都化為血水滲透進森林的地面中，成為了大地的養料。
「如果你不願意出來，我不介意走進去。」莫晗右手旋轉著殷紅的殺生刃，修剪著左手的指甲，眼睛看似不經意瞟過不遠處森林的深處。
南宮雄隱藏在後面，煞白的臉龐上兩隻眼睛眯著一起，不忍的同時還帶著狠厲。兩具無頭屍體躺在距離南宮雄不足半米的地方，袖口上隱隱刺著兩個小字「四」與「五」。
剛才莫名的瓢潑大雨並沒有波及到南宮雄三人所在的地方，顯然是莫晗發現了他們三人，在最後時刻動手殺死了仕四仕五兩人。
「我當是誰，原來是皇室養的一條狗，怪不得敢如此亂吠。」南宮雄深深吸了一口氣，從樹林後面走了出來。不是他想出來，而是他不得不出來，他想要活命，他不敢賭。況且剛才莫晗動用殺生刃搞出那麼大的動靜，在百裡外談判的雙方不可能沒有反應，只要莫晗不著急殺他，最多一盞茶的功夫南宮厲就能到來，那個時候他就能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