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臣驍有你後悔滴(八)
易素看著自己在半空被雷臣驍所阻攔下來的胳膊,唇邊悄然的彎出一抹淺弧,舅媽看見雷臣驍走進來,一口吐了出來,指著易素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像是被氣到了,只是捂著胸口,坐在沙發上。
老太太推開門,正準備上菜,心裡已經想好了,臣驍晚上過來,她在幫著哄易素兩句,素素也就回去了,手裡還端著菜,就看見自己的兒子滿面的鐵青看著自己的兒媳婦兒,手上還狠狠抓著素素的手。
「雷臣驍,你給我鬆開。」
老太太咣當將菜放在桌子上,她這麼辛辛苦苦的為了什麼?不就求素素能看在她的面子上能算的就算了,可是看看他一來就像是要打架的樣子,哪有半點是來道歉的?
「你跟我出來一下。」雷臣驍扯著易素就往外抻。
那動作大的看得老太太眼睛直發花,老太太恨不得馬上就將兒子塞回肚子里重新再生出來,她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孽障?
結婚這麼久了,也就是易素,要是別的女人,不鬧起來才怪呢,易素夠不容易的了,他還得寸進尺?
老太太上前,將手按在兒子的手:「放開,雷臣驍,我說放開。」說著就沖著兒子甩過去一耳光。
易素愣住了,雷臣驍也愣住了,老太太看著自己的手,舅媽趕緊上前將雷臣驍擋在自己的身後。
「我說姐,你這就過分了,臣驍才是你兒子?你問問你的好兒媳婦兒她剛才舉手要打我,臣驍是看見了才……」
「你給我閉嘴。」老太太第一次如此失了身份的大吼了出來,看著自己的弟妹:「你說了什麼?你要是沒說什麼素素怎麼會?馬上走,走,以後別來了,你們是死是活我管不了,都走。」
老太太胸脯上下氣喘著,她太了解自己的這個弟妹和素素了,素素根本就不是會動手的人,如果話不是很難聽,她絕對不會動手。
舅媽臉上剎那浮現一絲羞辱和狼狽,惡狠狠地看著易素,然後轉過身走進老太太的房間里,出來的時候滿臉的淚花,哭的好不傷心。
「大姐,你看不上我,我知道,可是在怎麼說,你兒媳婦兒今天要打我……」舅媽擺擺手好像說不下去的樣子,似乎被氣的,整個身體都在發抖,她掏出自己的電話,快速按下號碼:「我們現在馬上就離婚,我就知道你們全家都看不上我,臣驍的媳婦兒都將巴掌打到我的臉上了……」
雷臣驍手下的拳頭攥得有些發緊。
易素則是神色如常。
雷臣驍的舅舅不愧是妻奴,不到10分鐘馬上趕了過來,老太太坐在沙發上,舅媽站在原地似乎在等舅舅來討個公道,雷臣驍沒有表情,易素則是冷冷的看著舅媽。
雷臣驍打開門,舅舅沒有好臉色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衝到自己妻子身邊柔聲問著:「打哪了?」
易素閉上眼睛,然後再睜開,雷臣驍對她的相信還不如婆婆。
「我的手沒有碰到舅媽。」她平淡的說著。
她沒幹的事她不背這個黑鍋,如果那巴掌雷臣驍沒攔著也許她會打下去,絕大部分是不可能的,她是氣極了,可是她懂得最基本的禮貌。
舅舅並沒有因為聽見易素的解釋臉色看著有稍微的緩和,但是說出口的卻是:「素素啊,舅舅知道你看不起舅舅,認為舅舅是託了老雷家起來的,是,我現在也是靠我外甥和姐姐幫著我,舅舅沒本事,有什麼委屈你可以沖舅來,你舅媽不過是個女子,她沒念過幾年書,也不像你學了這麼多的學問,做人是不是應該懂得尊敬長輩啊。」這一番話說的可謂是綿里藏針啊。
老太太將身上的圍裙吧唧一下摔在地上,看著自己不爭氣的弟弟。
「你從明天開始也不用來了,你就守著她過吧。」
老太太一句話舅媽傻了,什麼情況?怎麼會連她老公也拉了進去?
舅舅的臉也難看的可以。
老太太看著面前自己的親弟弟,從小到大她對這個弟弟可謂是有一百個頭,可是他呢?媳婦兒說一句比她說一百句都好使,她是說什麼錯什麼,給著錢,養著他們還得看他們的臉色,加上這些年,老太太心裡也委屈,就沖著舅媽在來委屈她媳婦兒,她不幹了。
易素彎起唇角,靜靜的越過舅舅和舅媽,舅舅沒有在說話,也沒有馬上離開,其實他還真沒那個膽子,這麼多年靠著姐姐生活他都已經成為習慣了,離開了怎麼活?嘴上只是說說而已。
易素從沙發上將自己的包取過來,老太太見她要走,趕緊拉住易素的手。
「素素,咱們吃飯,別管他們,讓他們都滾。」
老太太可真生氣了,以至於舅舅舅媽雷臣驍三人,沒有一個人敢說半個字的。
易素看著婆婆搭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淚就落了下去,掉在婆婆的手背上。
她冤,她委屈。
老太太見易素哭了,再想想家裡的這些破事也跟著吧嗒吧嗒的掉眼淚,一邊抹著易素的眼淚。
「素素啊,不為別的,為了媽,別走,哪兒也別去,先給媽作伴,咱不回去了。」
易素吸吸鼻子,看著雷臣驍:「舅媽剛在是在說秦淼的那個孩子如果沒有打掉,現在估計已經幾歲了……」
「夠了。」雷臣驍眸中閃過一抹完全不加掩飾的冰冷光芒,那雙一貫密封得不泄情緒的冷星眼眸瞬間結冰。那種光芒將易素全身的血液都給凝固住了。
易素笑了,將自己的手從婆婆的手裡扯出來就跑了出去,老太太緊跟著追了出去,易素到底年輕,她上了年紀上哪裡去追?一出門人就沒影子了。
老太太心裡就不明白,自己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兒子?不辨是非的,連話也聽不明白?
不,雷臣驍聽明白了。
他也知道了易素是被舅媽刺激了一下,可是當他聽見那句話的第一反應連想都沒有想就蹦了出去。
當年的痛似乎又重新再身上走了一遍。
老太太返身回來的時候,衝過去對這雷臣驍的頭又是一巴掌。
「早晚有你哭的。」
老太太恨恨咬著牙,然後看向自己的弟弟:「以後沒事少來,最好別來,你自己去找工作,既然都知道叫人瞧不起了,就做個能叫人瞧得起的事情,從這個月開始,我一毛錢也不會給你們。」
舅媽還要說什麼,舅舅趕緊拉了舅媽一下,舅媽似乎有些不樂意,舅舅搖搖頭,舅媽憤憤拎著皮包和舅舅走了出去。
一出大門,舅媽就開始發飆。
「你個沒出息的,連個屁也不敢放,看著你老婆被罵的狗血噴頭的,給錢怎麼了?誰讓她是你姐了。」
舅舅趕緊為舅媽消氣,一邊安慰著:「過兩天她氣就消了,你最近先別過來了,還有,今兒發工資了,想買什麼去買吧。」舅舅把裝著七千塊錢的工資袋逃出來。
舅媽看著錢怒氣才勉強消了下去,看著自己的丈夫,捧著他的臉:「老公,我是太生氣了,被易素給氣的,我沒想對你發脾氣的。」
舅舅了解的點點頭。
其實舅舅未必不了解自己的老婆,可是在他心裡,他老婆除了能花點錢,能敗家點,也沒什麼缺點,世界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人啊,所以就這麼點小缺陷何必抓著不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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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看著自己的兒子,一把就將桌子給掀了。
「離吧,別過了,趁早別過了,趁著素素還年輕她還好找。」說完就將卧室的門當成雷臣驍來摔。
雷臣驍抹了把臉,他的眸光落在門口的地毯上,易素的鞋還放在那裡,她是穿著拖鞋衝出去的,她的大衣也掛在那裡,沒有穿走。雷臣驍彎身撿起易素的鞋,取過她的大衣沖了出去,打開車門,發動車子,他撥打著易素的電話,車子在街上胡亂的尋找著。
沒人接聽,沒人接聽。
「易素接電話……易素給我接電話……」
易素在寒冷的十二歲腳下就穿著一雙拖鞋走在大街上,有路過的人看著她的腳下然後再別具意味的看著她的臉,易素顧不得,一路走,一路哭。
眼淚飄落在北風之中,她到底要怎麼做才能捂熱他的心?
越是想越是狼狽。
她的鼻子凍得通紅,大衣也沒穿,身上就一件小西裝,風呼呼的刮進衣服里,身體已經感覺不出是冷是熱。
於秘書下班回家的時候乘坐計程車路過新瑪特的時候,看著走在路邊的女人像是易素,不是她眼睛尖,老闆桌子上放著那麼一張大照片,就是瞎子也看得見。
她掏出手機,找到大BOSS按過去。
「有事說,沒事給我掛了。」茅侃侃顯然心情不是很好。
「老闆,我在新瑪特這裡,好像看見了易素,她好像在哭,還穿著拖鞋,也沒穿大衣……」
***
「易小姐?」
易素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回過頭,看了一眼叫住自己的人,可能是哭太久,起先沒有看清,慢慢猜看出來,是侃侃的秘書。
之前侃侃忙的時候都是這位於小姐給她送東西過來的,所以她記得這位於小姐,而且對她的印象很好。
於秘書將自己的大衣脫下,罩在易素的肩上,易素也感覺不出是否是暖了,趕緊要脫下來,於秘書按住她的手,指著新瑪特對易素說:「易小姐有時間嗎?可以陪我一下嗎?」於秘書說的落寞。
易素擦擦自己兩邊的眼淚,於秘書趕緊從包中取出面巾紙交給她,她擰擰鼻子,眼睛通紅,鼻子也通紅,像是一哭迷路的小鹿。
「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我……」
於秘書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眼眶裡的眼淚唰地久掉了下來,臉有些猙獰,很是奇怪。
「易小姐,你先別說,能不能聽我說說,我被人拋棄了……」
於秘書哇一聲開始放聲大哭,她這一哭不要緊,四周的人都停下來看著她和易素,易素自己的那點委屈都扔天邊兒去了,和於秘書兩個人進了新瑪特,兩個人一層一層的逛。
於秘書一邊吸著鼻子一邊大罵特罵著負心的人,易素看著於秘書的臉,想著如果自己也像她一樣,能罵出來就好了。
雷臣驍開著車來來回回的在街上到處尋找著,四個小時,不停的尋找……
「該死的,該死的,你到底跑哪裡去了?」他一拳捶在方向盤上。
易素的錢包在大衣里,也不知道皮包里有沒有錢。
於秘書和易素逛完街於秘書提議一起去喝一杯,又吃了頓宵夜,最後她說,如果易素可以的話,能不能陪她一夜?
「對不起,我忘了,你還有丈夫的……」於秘書失望的掀掀唇角。
易素看著自己的手機,終於還是給雷臣驍發了一個信息過去。
我在別人家裡,很好,你不需要擔心。
信息發出去之後,恨不得去一頭撞死,沒骨氣易素。
於秘書走進衛生間,四周看了一眼。
掏出電話:「是,看著沒什麼大事……好像就是吵架了……謝謝老闆。」
於秘書掛上電話對這鏡子嘆口氣,想著自己還要不要在哭了?撩起裙子看著自己的大腿,即使有絲襪阻隔依然看的很清楚,上面有一圈青於。
「老闆啊老闆,我可為了你奉獻了,你可得記住我的功勞啊。」
於秘書在眼睛上上了眼藥水,剛才那一下她是真的很疼,所以才大哭了出來,她沒想到會那麼疼。
倒回於秘書掐大腿的圖像。
就在易素準備將大衣脫下來還給於秘書的時候,於秘書一隻手按住易素的肩頭,一面悄悄伸到自己的大腿內側,一擰……哎呀媽呀……
那叫一個疼……
所以她是真哭,真疼,不是心疼,是肉疼……
***
侃侃返身回到酒局中。
「茅總,太不夠意思了,扔下哥幾個,你自己倒是出去逍遙了。」
高原看著侃侃變化莫測的眼眸,其實有時候他真的覺得老闆隨性,像個孩子似的沒心沒肺,可是又有時候,就像現在他的情緒和心思深沉莫測的讓他們無從猜測,明明有時候他們一起工作的時候,有時候一個眼神就明白他在想什麼,可是現在為什麼會看不懂呢?
高原拉著對方的客戶,將杯子疊起來,疊了一個金字塔,然後咬開瓶塞,將紅酒瓶子從上澆下,然後一個人將金字塔給幹了,看的對方目瞪口呆,再也沒有人去打擾茅侃侃。
做人下屬的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老闆不想應酬的時候,自己要努力突出,要把別人的目光都吸到自己身上來。
「高特助,兄弟服了,走一個……」
高原將茅侃侃擠出內圈,他坐在最外側,兩條長腿交疊著,眸色湧上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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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了,寫的時候想著控制字數,結果比前兩天還多,完了,寫字多的寫習慣了,哎,明天把,明天我一定要把字數控制在兩千以內,大家熊抱一個,老雷啊,乃媽說滴對,有你後悔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