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君士坦丁堡(三)
沒有想到胡文楷這麼說,鮑曼有點後悔早知道這樣為何自己不留下來一起呢。佩拉宮晚上的節目是總所周知的,舞會和酒會只要有錢服務會很周到體貼的。
鮑曼尷尬的說:「奧格雷先生,我時間不太緊只要晚上十點回去耽誤不了明天的輪船就沒有關係了。」m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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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就對了。難得和兩位美麗的小姐一起共進晚餐,怎麼能匆匆離開呢。一會吃完我們去佩拉宮的酒會品嘗世界各地的美酒然後再去盡情享受君士坦丁堡的舞會。」
黑色捲髮的那位姑娘用手捂住輕微張開的嘴巴說「奧格雷,你是不是基督山伯爵?」
一聽這誇獎胡文楷樂了,這女孩也太直接了,直接定位他是凱子。
「你可有什麼仇要我報的,說出來我幫你實現。」
金髮那位姑娘笑起來指著鮑曼說:「鮑曼先生折騰我們一個下午,說帶我們遊覽伊斯坦布爾,卻讓我們兩個女孩子步行整個下午。」
鮑曼臉漲的通紅,胡文楷樂了。原來想泡妞卻捨不得花錢,胡文楷上下仔細打量鮑曼,鮑曼被看的不自在起來。
「奧格雷先生,你看我什麼?」
「鮑曼,我看你長的帥不帥啊,嗯嗯足夠帥了。」
「什麼意思?」
「帥到可以讓兩位小姐陪你走一整下午。」對面的兩位女生噗呲笑出聲來。
鮑曼臉上掛不住了,不住的解釋伊斯坦布爾這地方只適合步行遊覽,到處是古迹。胡文楷知道他說的正確但不高興他準備甩包袱走人的動機,輕輕點頭說君士坦丁堡有幾千年的歷史一步一景是值得細細品味。
兩道大菜端上來了,布爾薩烤肉和陶罐牛肉,鮑曼看到這兩道菜像找回自信般介紹起來。
布爾薩烤肉這種烤肉源自布爾薩,即伊斯坦布爾附近地區。這道菜可以躋身伊斯坦布爾美食榜單前三,精華就在於濃郁的番茄醬香和薄片烤肉的完美結合。
陶罐牛肉陶罐牛肉是一種做工非常精細講究的菜肴。除了精選的小牛肉,陶罐裡面還加了諸多配菜:洋蔥、番茄、彩椒、大蔥等將陶罐用錫箔紙密封,放入烤爐烤制至少90分鐘,或明火烤制2小時。
在此期間陶罐完全密封,牛肉和蔬菜的香氣在罐中不斷融合碰撞。最後用小斧子或小鎚子將陶罐輕輕敲開,把美食倒入盤中。
鮑曼眉飛色舞的講解中,被金髮女郎不客氣的打斷。「鮑曼,你說的很到位,中午卻讓我們倆吃土耳其饢說是最正宗的奧斯曼食品。」
鮑曼沒有想到晚上會遇到胡文楷這凱子,中午剛說的謊言立刻被戳破了。還好胡文楷不想讓鮑曼過分失分,臉笑的像菊花一樣說:「鮑曼沒有說錯,饢是土耳其特色。不深入研究土耳其是不知道的。來來我們喝酒品嘗菜肴。」
四人品嘗美酒和土耳其菜肴氣氛慢慢融洽起來,這時胡文楷才知道黑色捲髮高個子比較體態豐滿的女孩是荷蘭人叫克莉絲汀娜,金色直發瘦挑的比利時女孩叫珍妮弗。
克莉絲汀娜是一家五金工廠主的女兒,珍妮弗是比利時布魯塞爾一家巧克力工廠主的唯一千金。倆人祖上有血緣關係,到她們這代已經可以忽略不計了。
倆人是同齡剛二十歲,歐洲大陸經過一次大戰的摧殘給年輕的一代心理造成不可修復的創傷,也是後世稱他們這一代為迷茫的一代。
金錢成為衡量人們成功與否的標準,貴族剩餘下一絲驕傲,新富貴者對金錢盲目的最求導致內心的空虛。一戰中對人命的粗暴踐踏的陰影始終籠罩在他們頭頂,即時尋歡,追求自我以自己的瘋狂對抗主流社會成為歐洲大陸青年的追求。
這倆個女孩也沒有擺脫時下歐洲青年的大體框架,叼著香煙端著酒杯,看著金黃色的液體在晶瑩剔透的玻璃杯中晃動,嘴裡發出笑聲。
九點時管家走到胡文楷身旁提示今晚的舞會和酒會即將開始,詢問要不要移到那邊去。
胡文楷從口袋裡又掏出一張英鎊塞給管家讓他在那邊替他們預留一張台,一會這邊結束後過去。
管家一臉獻媚的神色表示會留一張位置最好的台,有什麼吩咐儘管找他。
胡文楷解釋說舞會才開始時最乏味,至少半小時后才會熱鬧起來,他們在這邊輕鬆的吃飯聊天半小時后再過去。鮑曼也不要擔心明天是否會耽誤上船,晚上他會安排馬車送他回下榻處。
聽胡文楷這麼安排鮑曼當然心放下來,胡文楷話鋒一轉轉到鮑曼的埃及考古事上,他對埃及金字塔和神廟的事很感興趣。
鮑曼說他受雇於英國人卡特的考古隊,卡特是英國的一名藝術家和繪圖員,於1892年前去埃及在埃及考古學家皮特裏手下長期工作,現在為英國勛爵卡那封工作。
皮特里是世界上最著名的埃及考古學家,鮑曼一臉崇拜的模樣說,為埃及考古帶來科學方**變革的是英國埃及學家皮特里。皮特里的父親像當時的許多人那樣,對《聖經》中的描述如何與科學和考古學所得出的事實相協調感到著迷,他以極大的興趣閱讀了查爾斯?史密斯所著的《我們在大金字塔中的遺贈》,該書聲稱大金字塔是根據神諭所造,有關地球以及未來的預言的星相學奧秘隱藏在其測量的數據裡面。
受史密斯的啟發,1880年老皮特里派他的兒子前往埃及,用儀器對大金字塔做更為仔細的測量。皮特里並沒有受過正規的教育,但是他閱讀的書非常多,而且在數學、勘探和測量上具有很強的能力。他的工作證實了古埃及測量者和工程師偉大的才能和精確性,同時也否定了史密斯根據錯誤材料所做的推斷。
說起考古學來鮑曼恢復了自信,但在今晚的晚宴上鮑曼天生註定要受打擊。
珍妮弗不客氣的打斷他:「親愛的鮑曼先生,這麼開心的晚宴我們為什麼談論起埃及那些已經消失的亡靈呢?」
鮑曼也是今天倒霉透頂了,中午在烈日下遇到這兩位妞在街上漫無目的的逛大巴扎,眼看她們被可惡的土耳其商人宰及時出面替她們還價,又帶著她們步行遊覽伊斯坦布爾老城區。
一切都很順利,直到陪她們來佩拉宮酒店碰運氣看看是否能夠搞到東方快車的普通包廂車票時,遇到金主加凱子胡文楷時開始處處吃癟遭人嫌棄。
胡文楷拍拍鮑曼的肩膀意思我同情你理解你兄弟,鮑曼向他聳了聳肩意思自己不計較這兩位妞。
在酒店管家引路下,四人來到餐廳對面的酒吧兼舞廳,這是佩拉宮最豪華的地點,棕栗色發亮的胡桃木護牆板在燈光下發出亮光,大廳兩側布滿了小方桌,桌子旁儘是歐洲人,男男女女穿著華麗。
小方桌中央是一盞昏暗的雕花檯燈,胡文楷走過去將椅子拉開請兩位歐洲小妞入座。這兩位女孩心裡明顯有怯場,在這上流社會的社交活動中,被四周女性華麗的衣服和典雅的舉止所鎮住,表現的有些不自然和靦腆。
倆人舉止僵硬的坐下,眼睛不由自主往四周張望。胡文楷看在眼中心裡想這才是正常情況,要是經常出入這種環境的女孩他還不放心,會認為自己被釣了。
胡文楷坐下后對酒店管家說,給我們上些特色甜點和一瓶馬提尼一瓶法國香檳,順便將今天的舞曲點單送過來。
在兩位妞遊離不定眼神前打了個響指說:「別看了,和你們都一樣,看不出來她們比你倆有什麼不同的。在這隻要花錢就可以買到一切,也可以贏得尊重。」
「噢,奧格雷你是不是經常流連於這種生活?」心中的事被胡文楷一語戳透,克莉絲汀娜忍不住反問道。
胡文楷倚在椅子上微笑著說:「這種頹廢的生活偶爾為之還好,經常流連會腐蝕對生活的渴望的。」
「這話怎麼說?」
「這種日子天天有,你覺得還需要為生活而拼搏嘛?只能當它為調味品。」
「奧格雷,你說話味道太老氣橫秋了和你年齡不相符。」
胡文楷沒有將話題繼續下去而是勸道:「既然出來旅遊那麼就放開束縛,敞開自己本性享受美妙的伊斯坦布爾夜晚。」
克莉絲汀娜聽他這麼說,不由自主的輕微點頭。
「奧格雷,你也太會誘惑人了,好吧克莉絲汀娜成功的被你開導了。」珍妮弗端著香檳抿了一口說。
克莉絲汀娜責怪的推了珍妮弗一把,倆人嬉鬧起來。
「我說的話一樣適用於你珍妮弗,我可不是誘惑我是怕你們受這氣氛影響不能放開心扉享受夜晚。」
酒店管家送來今晚的舞曲單,胡文楷示意遞給兩位妞挑選,倆人商量好久選了兩首標準四步舞曲。
舞曲響起蓋過了酒吧內的吵雜聲,鮑曼估計是因為今晚必須回下榻處所以顯得急吼吼的想和克莉絲汀娜跳舞。克莉絲汀娜眼神明顯徵求胡文楷的意見,胡文楷用眼神示意去跳吧。
珍妮弗叼起一根煙,將臉湊到胡文楷面前讓他給她點煙,胡文楷單手划著火柴將她煙點燃。
珍妮弗用力吸了一口,將煙慢慢的噴向胡文楷,煙霧貼在胡文楷臉龐上瀰漫開。珍妮弗用手在胡文楷臉上驅趕著煙霧,眼睛緊緊盯著胡文楷。
「你像今日的救世主一樣出現在我們面前,遇不到你我們真不知道今晚怎麼打發。」
「不會吧,你也太誇張了,鮑曼至少請你們吃飯了。」
「鮑曼,別說了他沒有格調,只會在破舊的街道給我們上奧斯曼土耳其的歷史課。」
珍妮弗臉色泛紅,眼神迷茫看情景酒喝了不少,她將纖細的手指壓在胡文楷的嘴唇上輕輕的研磨起來。